禦史夫人害怕嗎?當然是極為害怕的。此時此刻別說留在將軍府用膳, 她隻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以免麵對來自沈清河和五公主的怒火。


    禦史夫人很有自知之明。她很清楚, 她跟沈家人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就連跟沈家二嫂, 她都已經疏遠了,更別提常年不在家的沈清河了。


    至於五公主, 更是不需要多言。但凡她和五公主的關係好些, 她而今也不會走到現下這步田地。宰相府再好,哪裏比得上皇家?論起攀附權貴,禦史夫人一開始想要巴結討好的對象, 可不就是五公主?


    然而很可惜的是,她似乎天生就跟五公主犯衝。哪怕她一直都有心跟五公主交好, 最終也沒能如願。最終,被逼不得已之下,她隻得退而求其次, 巴結上了宰相府的親事。


    隻不過此時此刻看來, 禦史夫人很有些後悔了。


    一如金禦史所言,宰相府的親事並不若她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但凡可以重來一次, 禦史夫人鐵定不會再走上這同一條道路。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不可能圍繞著禦史夫人轉。她喜歡、抑或不喜歡,純粹是她自己的感觀罷了。她一直想要強加在旁人身上的想法和作為, 委實有些自以為是, 也太過盲目自大。


    眼下就是如此。禦史夫人本人已經站在了這裏, 又豈是她想要找條地縫就能找到的?對於她想要逃跑的想法, 更是無稽之談, 根本不可能。


    最終,禦史夫人深吸一口氣,還是老老實實的轉過身,麵帶笑容的看向了沈清河和五公主。


    隻是,不等禦史夫人屈身行禮,金禦史已經不耐煩的想要趕人了。


    並非是想要為禦史夫人解圍,金禦史純粹隻是看不慣禦史夫人的種種作為,也不想禦史夫人再將算計的小心思放在沈家人的身上。故而,金禦史冷哼一聲,直接示意禦史夫人徑自離開。


    禦史夫人也想要走人啊!可眼下的情況根本由不得她,她還得恭恭敬敬的行完禮,竭盡所能的挽回在沈清河和五公主麵前的好印象。


    尤其是五公主。要是能得了五公主的青睞,禦史夫人就不相信賀秀兒膽敢繼續跟她作對,還不把她放在眼裏。


    對賀秀兒和五公主之間的過節和交集,禦史夫人還是知曉一二的。有那麽一兩次,她還特意悄悄打探過來著。她非常確定,賀秀兒是害怕五公主的。


    想想也是,五公主可是出身皇家,賀秀兒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臣女罷了。想要跟五公主相提並論,賀秀兒根本是癡人說夢。


    此般琢磨著厲害得失,禦史夫人越發想要向五公主投誠。


    至於沈清河,禦史夫人不是不畏懼,卻無計可施。沈清河又不是女眷,她跟沈清河之間毫無任何的交集。就算她想要討好沈清河都很難,完全不若麵對五公主時的輕而易舉。


    至此,禦史夫人便沒有將沈清河納入考量的範圍,而是一門心思瞅向了五公主。


    周月琦這個人從來都活的很隨性,也很簡單。一般情況下,隻要上了她的黑名單,就很難再次被洗白。而禦史夫人,早早就別列入了周月琦的拒絕往來名單。時至今日,也沒有被刪除。


    是以對禦史夫人,周月琦委實冷淡,也不準備理睬。


    禦史夫人無視了金禦史的不耐煩,一門心思盯著五公主,也認認真真的行了禮,就盼著五公主對她的態度能稍微溫和些許。


    隻可惜,周月琦並沒有讓禦史夫人如願。側過身,周月琦移開視線,靜待沈清河出麵解決眼前的麻煩。


    沈清河本也沒想要讓周月琦插手此事。會帶著周月琦出來,單純隻是想要陪周月琦走走路、散散步罷了。


    眼下見禦史夫人擺明了想要巴結周月琦,沈清河神色不變,隻是看向了金禦史:“禦史大人這是將家事鬧到將軍府來了?”


    如若沒有涉及到周月琦,沈清河肯定會給金禦史留幾分情麵。然而,誰讓禦史夫人的心這麽大,非要鬧騰到周月琦的麵前來?


    既然禦史夫人此般不識相,沈清河絲毫情麵沒有留,隻管盯上了金禦史。反正是金禦史自己鬧出的亂子,肯定要金禦史自己解決。


    金禦史就是為了躲清靜,才會來的將軍府。對於將禦史夫人引來,金禦史也很是抱歉。見沈清河望過來,金禦史當即搖頭,拱手告辭。


    金禦史很清楚,今日隻要他不走,禦史夫人肯定也不會離開。不想給將軍府帶來更多的麻煩,金禦史率先轉身離去。


    沈清河當然不會挽留金禦史。最近金禦史確實來的太頻繁了,幾乎是每日都來沈家報道,禦史夫人怎麽可能沒有異議?


    至於禦史府的那些麻煩,沈清河相信,隻要金禦史狠得下心來,很快就會恢複早先的風平浪靜。


    雖然沈清河始終抱著聽之任之的放任態度,但是不可否認,在跟賀宰相結親一事上,金禦史的作為並沒有讓沈清河滿意。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倘若金禦史真的跟禦史夫人一般的打算,準備攀附上賀宰相,這門親事的水到渠成在於情理之中,無可厚非。可金禦史明明就不答應這門親事,卻反而被禦史夫人牽製住,連禦史府的家事都管不住……


    這樣的金禦史,實在很難讓沈清河繼續委以重任。


    換而言之,如若金禦史還不盡快走出那一步、做出應當的改變和取舍,哪怕金禦史依舊想要站在他這一邊,沈清河也不稀罕了。


    金禦史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會立刻告辭離去的。沈將軍話語中的冷意、眼裏的不讚同,金禦史感覺到了、也看到了。因著不想讓沈將軍失望,他必須離開,也隻能離開。


    金禦史這一走,禦史夫人心下更虛了。


    沒有金禦史從中牽線搭橋,她哪裏敢強行往五公主麵前湊?一個不小心,肯定會更加的得罪五公主,被五公主治個大不敬之罪。


    是以,任憑心裏各種小算計飄來飄去,禦史夫人都沒敢付諸行動。壓低了聲音,飛快向沈清河和五公主行完禮,便立馬跑開了。


    目送禦史夫人快步跑遠,周月琦抿抿嘴,嗤笑出聲:“這位禦史夫人真是好算計。”


    “嗯。”沈清河對禦史夫人的算計沒有太大想法。他這個人好說話的時候,對誰都很溫和。可事實上,他才是最冷清的性子。如禦史夫人這般“親戚”,從來都不曾真正被他放在眼裏。


    “來人,去跟老夫人回話,不需要準備晚膳了。”轉過身,周月琦說道。


    一旁的下人立刻應聲而去,跑去沈老夫人的院子了。


    “承誌,你怎麽看?”待到下人離去,沈清河的視線落在了沈承誌的身上。


    打從剛剛開始,沈承誌便一聲不吭的沒有接話。此刻被沈清河問話,沈承誌搖搖頭,語氣認真的回道:“承誌都聽六叔和公主嬸嬸的。”


    沈承誌很早熟。曾經在禦史府寄養的日子,讓他很快的學會了長大。對於很多事情,也變得甚是了解。就如同金禦史這個舅舅來,沈承誌知道金禦史對他是真心實意的疼愛,自然會尤為敬重的對待。


    反之,對禦史夫人,沈承誌就不是很親近了。方才之所以會留下禦史夫人在將軍府用膳,為的隻是沈家的顏麵,而非真心想要招待禦史夫人。


    而且沈承誌也很相信,隻要到了沈老夫人麵前,禦史夫人的諸多算計就注定隻能變成空。這才沒有直接將禦史夫人趕走,而是命下人去沈老夫人的院子裏傳了話。


    等到沈清河和周月琦過來,沈承誌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將處理此事的大權交到了沈清河和周月琦的手中。再之後,不管沈清河和周月琦怎麽處理此事,他都不會生出任何的異議。哪怕眼下包括金禦史也被趕走,沈承誌也決計不會記恨沈清河和周月琦。


    沈承誌從小就很是聰慧。他很清楚,沈清河和周月琦絕對不會害他。反之,這兩位長輩都對他極為疼愛和嗬護。在這件事上,兩位長輩的處理方式更多的是在教導他以後要如何應對。


    故而麵對眼下的狀況,沈承誌生不出絲毫的不悅和反感。恰恰相反,沈承誌更多需得學會的,是他在應對禦史夫人時候的經驗和教訓。


    既然沈清河和周月琦這兩位長輩都拿最實際的行動向沈承誌做了表率,日後沈承誌當然會有樣學樣,絕對不會讓兩位長輩對他失望。


    沈清河很滿意沈承誌的應答。


    因著常年征戰在外,在過去的那些年裏,沈清河無暇兼顧沈承誌的學業和教導,一直都將沈承誌放在金禦史的府上。曾經沈清河是真的認為,金禦史會將沈承誌教養的很好。畢竟金禦史的才學和學識,都是極為卓越,赫赫有名的。


    然而直到周月琦嫁來將軍府,沈承誌又被接回沈家,沈清河才意識到,有些事情並不能想當然。哪怕金禦史確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也沒有讓沈清河看錯,可禦史夫人的所作所為已然對沈承誌帶來了極為深刻的傷害。


    沈清河並不敢去想,倘若再晚幾年,沈承誌會不會徹底被禦史府養廢。而屆時他想要沈承誌出人頭地的初衷,反倒變成了將沈承誌推向萬劫不複深淵的禍首。


    好在琦兒幫他將承誌接回沈家的時間還不算晚。在他回來帝都之後,就全權接手了對沈承誌的教導。現下看來,沈承誌依舊根正苗紅,不負他沈氏一門的殷切期望。


    “晚上去你公主嬸嬸那兒用膳。”拍拍沈承誌的肩膀,沈清河的臉上盡是讚許的神色。


    沈承誌先是一愣,隨即驚喜的睜大了眼睛。用力點點頭,甚是響亮的回了一個“好”字。


    沈承誌是真的很喜歡他的公主嬸嬸。自打公主嬸嬸來到他們家,家裏所有的人都開始變得不一樣。以往他每次回來將軍府,總覺得很是沉重和壓抑。但是現下不會了。哪怕每日都住在將軍府,他依然能感覺到全府上下的氣氛都變得甚是活躍和愉悅。


    這樣的將軍府、這樣的沈家,帶給沈承誌的是滿滿的溫暖,足以讓他茁壯成長,越來越坦蕩正直。


    看出沈承誌的高興和雀躍,沈清河失笑不已。看來這個家裏除了他以外,大家也都很喜歡琦兒呢!


    也罷,以後尋到機會就多讓承誌往琦兒的院子跑跑好了。琦兒如今正懷著孕,有承誌在眼前,也不失為一件令人身心愉悅的好事。等到以後琦兒肚子裏的孩子出生,還要承誌帶著玩。正好,從現下開始,就可以多多培養培養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了。


    周月琦也不排斥沈承誌的到來。沈家現如今就隻有沈承誌這麽一個小孩,府上委實不熱鬧。以後要是有機會,她是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多跟沈承誌相處相處的。


    當然了,還是得看孩子們互相之間的緣分。如周月琦自己,身在皇家,一眾兄弟姐妹,卻沒有哪一位走的親近。自然,換了她自己的孩子和沈承誌身上,周月琦也沒想過要去勉強和為難誰。


    沈老夫人正要安排下去,留禦史夫人和金禦史在府上用膳。沒曾想很快就又被告知,金禦史和禦史夫人都離開了。


    聽聞是沈清河和五公主出的麵,沈老夫人微微頜首,擺擺手,沒再追究此事。


    現下的將軍府,沈老夫人已經不再過多的插手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要是五公主願意接手,沈老夫人比誰都更加的高興和開心。


    沈大伯母三人也在沈老夫人這裏,沒有任何意外就知曉了接連傳來的稟報。


    “我怎麽瞅著,這其中好像有事?”不是很確定的看著沈老夫人,沈二伯母詫異說道。


    “金禦史最近來咱們府上的次數太過頻繁了。”沈大伯母若有所思的跟著說道。


    “所以說,禦史夫人是特意來咱們府上尋金禦史回家的?”順著沈大伯母的話,沈夫人不禁就問出了口。


    “很有可能。連晚膳都顧不上吃了,隻怕禦史府出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沈二伯母一邊猜測一邊就激動不已的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真要是禦史府家宅不寧,那也是活該。誰讓禦史府要去跟宰相府聯姻?擺明了就是跟他們將軍府過不去麽!沒安好心。


    金禦史府上辦喜事的那一日,沈家沒有人出席。上到沈老夫人和沈大伯母,下到沈承誌,大家都一致隻當沒有聽聞禦史府結親的消息,自然也就不會跑去露麵了。


    彼時沈二伯母就恨恨的說過,娶了那位特別愛鬧騰的宰相府千金,禦史府早晚會後悔!現下伴隨著金禦史一而再的怪異造訪,以及今日禦史夫人尋上門來的作為,沈二伯母很堅信,禦史府就是鬧騰上了。


    想到這裏,沈二伯母別提多高興了。她就不喜歡禦史夫人的那些做派,現下終於遭報應了吧!可不就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很有可能。”跟沈二伯母想到了一塊,沈夫人頓了頓,看向沈老夫人,“母親,咱們需要派個人去打探打探嗎?”


    “不必。這門親家,以後隻管遠了去。”沈老夫人老早就做出了這個決定。隻不過一直沒有找到恰當的合適機會,說給家裏人聽。現下正好,趁著今日的機會,沈老夫人說道。


    沈大伯母點點頭,當即就應下了這件事。


    曾經她們跟禦史府也是走動的。雖然禦史夫人一直對她們不是很熱絡,但是看在金禦史那般用心的照拂沈承誌的情麵上,大家也都忍了。等到後來五公主說要接回沈承誌,沈大伯母彼時就意識到了今日的結果。


    想到禦史夫人今日的舉動確實有異常,沈大伯母心下輕歎一聲,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定論禦史府現下的處境了。


    放著好端端的安生日子不過,非要鬧騰到這一步,何必呢?就因著賀秀兒是宰相府的千金?即便真的讓禦史府攀附上了宰相府,又能得來多大的好處?賀宰相又不是當今聖上,難道還能給金禦史封個更大的官當當?


    實在想不通禦史夫人心裏的打算,沈大伯母索性就不想了。聽從沈老夫人的叮囑和吩咐,仔細的交代起了兩位弟妹。


    對沈大伯母,沈二伯母和沈夫人都是很信服的。既然母親和大嫂都這樣說了,她們當然會老老實實的聽著。至於禦史府究竟是怎樣的狀況,就放任禦史府自己去鬧騰好了。隻要別再牽扯到他們沈家,她們必定會睜隻眼閉隻眼的權當沒有看見。


    金禦史一回禦史府,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書房。


    緊隨金禦史其後回來的禦史夫人一看金禦史的去向,就知道金禦史還在生她的氣。也不管金禦史的書房門已經緊閉,著急忙慌就衝了進去。


    “老爺,你到底管不管家裏的事情?府上都鬧出這麽大的亂子了,你回來後居然一句話也不說的?”不敢置信的看著再度拿起書自顧自翻閱的金禦史,禦史夫人跺跺腳,嚷道。


    “不是已經說了,媳婦是你堅持要娶過門的,交給你管著便是?”看也不看禦史夫人一眼,金禦史不冷不熱的回道。


    今日要不是禦史夫人跑去將軍府,金禦史都打算不回來了。這幾日每次回來都要避著禦史夫人,以免被禦史夫人找到,金禦史白日裏很忙,實在沒那麽多的精力陪禦史夫人耗費。


    然而,禦史夫人還是鬧去了沈家,直讓金禦史顏麵掃地,越發厭棄起禦史夫人了。


    “老爺怎麽可以這樣說?老爺才是咱們禦史府的當家人。不管任何時候,不論發生了什麽事情,肯定都要有老爺撐起咱們這個家,為府上眾人當家做主才是。現下那賀秀兒不敬長輩、不守府裏的規矩,若是連老爺都放任不管,咱們這個家豈不亂了套?”沒成想金禦史會把事情推到她的頭上來,禦史夫人急聲喊道。


    “是嗎?我還是這個家的當家人?我怎麽覺得,你比我更有當家人的派頭?咱們全府上下不都更聽你的話,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既然有你在,還需要我多言?”金禦史終於抬起頭,看向了禦史夫人。可他眼底的諷刺尤為濃烈,全然沒把禦史夫人所謂的“服軟”放在心上。


    “老爺!我都已經跟你賠過不是了。老爺怎麽還是不肯原諒我?我當時就是太衝動了,一時腦子糊塗了,又太過急切,這才被宰相府給利用了。我現在已經想通了,那個賀秀兒根本不是什麽好媳婦,我真的是萬般的後悔……”禦史夫人說著說著就又開始掉眼淚了。


    反正為今之計,她實在不能再次跟金禦史來硬的。否則,隻怕金禦史一個狠心,就要將她休棄了。


    為了討好金禦史,也為了能將金禦史哄回她的身邊來,禦史夫人極為聰明的扮起了可憐和柔弱。


    她是真的知道錯了,也意識到了她的失策。要是早先料到賀秀兒是這樣的脾氣和秉性,她怎麽可能會答應讓賀秀兒過門?而且還那般的積極、那般的義無反顧?


    不,應該說,禦史夫人全然沒有想到,嫁了人之後的賀秀兒居然還是這般的刁蠻任性。比起五公主,還要更加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越想越覺得懊悔,禦史夫人也就哭的更是傷心和難過了。從一開始的假哭,到後麵就變成了貨真價實的眼淚。


    要是換了以前,金禦史是吃這一套的。他和禦史夫人少年夫妻,這麽多年的相處下來,怎麽可能一丁點的感情也沒有?


    然而現下的金禦史,看著禦史夫人尤為矯揉造作的眼淚,隻覺得這個女人太過虛偽、也太過可怕了。


    當他不知道,禦史夫人早先時候對承誌的苛責?其實他早就探查清楚了,隻是心下有愧,這才一直容忍禦史夫人直到今日。


    原本他是想著,他過多的將心思放在了承誌的身上,對自己的兒子們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疏漏,禦史夫人會心生不滿也是在所難免。


    也是以,他才會越發的對禦史夫人諸多放任和縱容。哪曾想到,他的默默讓步竟然助長了禦史夫人的氣焰,乃至現下後悔晚矣?


    但凡再給金禦史一個機會,在他第一次發現禦史夫人躲在他背後的那些小動作的時候,他就會絲毫情麵也不給禦史夫人留,直接揭穿禦史夫人的真麵目。


    若是他真的那樣做了,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對禦史夫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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