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鬧出這麽大的陣仗, 原本該是跟沈家毫無關係的。然而,金禦史始終沒有回去金家, 禦史夫人完全不是賀宰相的對手, 情急之下就命人找上將軍府來求救了。


    當然, 禦史夫人沒敢明言是來找五公主求助的。她派來的人率先找上的是沈家二嫂,沈承誌的親娘。


    沈二嫂是知曉金禦史來了將軍府的。故而乍一聽聞禦史夫人命人找來, 她立刻就去尋了金禦史。


    “賀宰相親自去了禦史府?”皺了皺眉頭,金禦史的臉色變得陰沉了下來。


    “來人是這樣傳的話。”沈二嫂原本是很感激禦史夫人這位嫂嫂的。但是後來因著沈承誌的事情, 沈二嫂和禦史夫人漸漸就疏遠了。待到禦史夫人執意要迎娶宰相千金進禦史府, 甚至為了此事威逼金禦史必須答應, 沈二嫂對禦史夫人便徹底改觀了。


    當初沈二嫂也是不讚成禦史府跟宰相府結親的。然而, 她到底是已經出嫁的姑娘,管不了金家的事情。饒是她極為不讚同, 賀秀兒還是順順當當的嫁進了金家。


    而今對於禦史府的事情, 沈二嫂已經鮮少過問,也不怎麽打探。若非今日禦史夫人主動派人找到她的麵前, 沈二嫂勢必不會多言各種是非。


    “不用理睬。”金禦史最為後悔的一個決定, 就是輕易向禦史夫人妥協,放任了金家和宰相府的結親。盡管他本人並不是很願意, 可伴隨著賀秀兒嫁進禦史府,他便無疑跟賀宰相綁定在一起了。


    乃至現如今的他在朝中很是尷尬,屢次想要跟沈將軍站隊, 卻每每都被賀宰相強行阻攔。加之沈將軍一派的諸位官員對他也並不是很歡迎, 金禦史無可奈何就被逼的遠離了沈清河的勢力。


    這樣的轉變在金禦史的心裏無疑是極大的打擊, 也頗為讓他感覺到別扭和不自在。他無數次的想要跟賀宰相劃清界限,卻撇不開他和賀宰相的姻親關係。最終,就隻能咬牙認了。


    現下賀秀兒和禦史夫人接連發生衝突和爭端,金禦史也並非沒有鬆口氣。倘若能夠自此跟宰相府一刀兩斷、徹底斷了往來,金禦史亦是願意的。


    故而,即便很清楚賀宰相的親自到訪肯定夾雜著莫大的怒火,金禦史依然選擇了無視和置之不理。最好就能趁著這個機會徹底斬斷金家跟宰相府的牽連,他會坐等賀宰相做出那個他早已期待許久的決定。


    賀宰相確實在等候金禦史的出現。不過直到天色暗黑下來,他也沒能等來金禦史的身影。


    本是盛怒之下的舉動在一片清冷的夜色下忽然就顯得有些狂躁,賀宰相猛地深呼吸了兩下,忽然就冷靜了下來。


    他差點就忘了,他不能跟金禦史徹底撕破臉的。否則,金禦史大可以轉身去投奔沈清河,他卻白白損失了一道助力,儼然是不劃算的。


    想到這裏,賀宰相看向賀秀兒的眼神驟然間轉為冰冷,麵上帶著極大的不悅和怒意:“你既已嫁進禦史府,合該盡心盡力孝順長輩,照顧家人。可是你看看你自己現下是怎樣的作為?你真是太令老夫失望了!”


    賀宰相毫無預兆的轉變了態度,不單單是賀秀兒被嚇懵了,宰相夫人也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賀宰相葫蘆裏又換了什麽藥。


    下一刻,在所有人的詫異目光下,就見賀宰相麵帶慍色的轉身離開了。


    “爹爹!”賀秀兒想要喊住賀宰相的。她不能就這樣讓賀宰相離開。她急需要賀宰相為她撐腰和出頭。若是賀宰相就這樣走了,她要怎麽辦?禦史府這些人不會放過她的,她以後在禦史府又要如何自處?


    賀宰相沒有理睬賀秀兒的喊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宰相夫人左右看看,臉色變了又變,還是輕歎一聲,轉身去追賀宰相了。不管怎麽說,她得先去問問究竟,探查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再不然,她委實哭都不知道找誰哭去。


    賀宰相不想多說其他。朝中之事,本就無需內宅之人知曉。更何況這幾日賀宰相的心情很是不好,耐心也欠佳。一而再被宰相夫人追問,他著實不耐煩,當麵就嗬斥起了宰相夫人。


    宰相夫人很委屈。她不過是想要為自己的女兒出頭,怎麽就不對了?又怎麽就不應該了?明明賀宰相以前也是極為疼愛賀秀兒的,可是現下的賀宰相,到底還是變了。


    宰相夫人心裏也很清楚,打從大皇子當上太子,賀蓮兒的地位便水漲船高,也沒少暗地裏相助賀宰相成事。但是,賀蓮兒到底是庶女,身份上不得台麵,又哪裏比得上她的秀兒?


    心下諸多不情願,宰相夫人對賀宰相也平添生出了諸多的不喜。


    欺負人!太欺負人了!她的秀兒那般的可憐,都被禦史府欺負成何般可憐的境地了?賀宰相怎麽可以視若無睹的說走就走?


    不行,就算賀宰相不管此事,她也是絕對不會放過禦史府的。今日沒能尋到機會跟禦史府把話攤開說清楚,她明日再去找上禦史府。她還就不信了,身為堂堂宰相夫人,禦史府膽敢連她也一並不放在眼裏。


    如此想著,宰相夫人到底還是憤憤不平的安靜了下來。


    相形之下,賀秀兒的心情就沒那麽快平複了。眼巴巴的望著賀宰相和宰相夫人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她的視線裏,賀秀兒的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流。


    她那般強烈的盼望著爹爹和娘親的到來,本以為爹娘會為她做主,會護著她不受禦史府的欺淩,誰曾想爹娘今日竟然說走就走,就這樣徹底將她遺忘在了這禦史府。難道爹娘看不出來,禦史夫人明明就是對她恨得咬牙切齒,隻差沒有生吃她的肉?


    若是今日賀宰相和宰相夫人沒有到來禦史府也就罷了,賀秀兒並不會生出諸多得意和驕傲。然而,這兩人偏偏就是來了,來了卻又走了!


    無論怎麽安撫自己,賀秀兒都尋不出讓她原諒賀宰相和宰相夫人的理由和借口。漸漸的,她心底的怨恨無以複加的加深、再加深,直至升為鼎沸。


    金禦史是在夜色深沉之後,才回的禦史府。沒有驚動任何人,他隻是隨意尋了一個偏遠的院子,便草草梳洗完畢,睡下了。


    說心裏話,金禦史本來是不想回來的。他都已經想好,要厚著臉皮在沈承誌的院子裏留宿了。左右是自己的親外甥,他沒想過要跟沈承誌疏遠和見外。


    然而,沈二嫂毫不留情的將他給趕了回來。


    沈二嫂的原話很簡單,不是不想留金禦史這位兄長夜宿將軍府。但凡換個時間,沈二嫂肯定特別熱情的歡迎金禦史留下。但是,今日不行。今日禦史府幾乎快要鬧得天翻地覆,他們誰也不知道賀宰相會不會再起其他事端,若是對禦史府不利,那可如何是好?不管怎麽說,金禦史都合該趕回禦史府看看的。


    金禦史當然很清楚,沈二嫂說的極有道理。賀宰相的為人,金禦史早有接觸。如若賀宰相真的想要對禦史府眾人下手,禦史府還真沒人會是賀宰相的對手。即便是他,也亦然。


    不過,哪怕不是賀宰相的對手,他也不能放任整個禦史府都深陷險境卻置之不理。所以最終,金禦史還是點點頭,離開了將軍府。


    回到金家的第一時間,金禦史就知曉了今日禦史府發生的所有一切。賀宰相和宰相夫人的所作所為、言行舉止,他也都逐一了解過。


    確定賀宰相的到來隻是給禦史府眾人增添了一些驚嚇,金禦史抿抿嘴,懸在半空的心跟著放下。


    至於之後賀宰相還會對他用怎樣的手段,金禦史倒是並不擔心。反正,他都已經做好了要跟賀宰相魚死網破的打算了。


    禦史夫人這一夜睡得很是不安穩。她的心情很糟糕,帶著驚懼和害怕,更帶著恐慌和無助。今日在賀宰相的麵前,她幾乎快要被嚇得暈倒。哪怕最終賀宰相並沒有將她怎麽樣,也依然消除不了禦史夫人心底的後怕。


    她早該知道的,賀宰相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賀秀兒被欺負。早在她和賀秀兒動手的時候,她就該想到,賀宰相肯定會親自登門拜訪,朝著她興師問罪。


    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啊!是賀秀兒非要跟她過不去,非要跑到她麵前來發難。她也是實在受不了賀秀兒的挑釁,這才忍不住還擊的。至於賀秀兒肚子裏的孩子,她更是全然不知情。


    倘若她知道賀秀兒懷孕了,她怎麽也不會貿貿然跟賀秀兒動手。頂多,也就是耍耍嘴皮子功夫,跟賀秀兒嘴上爭吵幾句,決計不會傷了賀秀兒肚子裏的孩子。要知道,這個孩子也是金家的子嗣,是她的孫子啊!


    一想到她親手推倒賀秀兒、害死了自己的孫子,禦史夫人整個人都不好了,精神恍恍惚惚,麵色蒼白如紙。


    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特別的陰森恐怖,也尤為讓禦史夫人心驚膽戰。她不敢入睡,一直在等著金禦史的歸來。然而直到天色漸亮,她到底還是沒能等到金禦史。


    禦史夫人是在好不容易起床之後才被告知,金禦史昨日其實有回來禦史府,不過此刻已經出門去上早朝這一事實的。


    因著太過憤怒,禦史夫人直接摔了桌上的茶杯,又砸了她屋裏的花瓶。


    既然回了禦史府,為何不來看看她?金禦史到底知不知道,她昨日受了多大的委屈?又是如何的害怕和驚懼?


    帶著滿滿的質問和窩火,禦史夫人連早膳都沒顧上吃,直接命身邊的貼身丫頭去守在禦史府大門口,隻要一見到金禦史下朝回來,就立刻通稟她。


    同一時間,賀秀兒也睜開了眼睛,卻是沒能下地。


    因著流產,她傷了身子。盡管休息了一整夜,她的身體還是不大好,心情也很是壓抑。如若不是大夫交代她不能不顧惜自己的身子,賀秀兒說什麽也會立刻出門,回宰相府去搬救兵。


    昨日賀宰相和宰相夫人就那樣走了,賀秀兒哪裏肯答應?就算是跪在地上哭求,她也勢必要將賀宰相和宰相夫人再度請來禦史府為她出頭的。


    隻可惜,她現下輕易出不了自己的屋子,更別提離開禦史府去找她爹娘哭訴自己的委屈。眼下,她就隻能眼巴巴期盼著她爹娘還能記得她這個親生女兒,別真的就此將她丟在禦史府不聞不問了。


    宰相夫人倒是沒有這樣的想法。這不,一吃完早飯,她就立刻趕來了禦史府。也不管禦史府上下是怎樣的態度和反應,她第一時間就衝向了賀秀兒的院子。


    “娘!”終於等來宰相夫人,賀秀兒的眼淚再次決堤,哭的好不可憐,“娘你救救我,我都快要被禦史府的人給欺負死了。我的孩子也被他們給折騰沒了。娘你要為我肚子裏的孩子報仇!”


    “好好好,娘肯定會幫你的。秀兒你先別哭,身子要緊。”宰相夫人哪裏不生氣?又哪裏不憎恨禦史府?不單單是害了賀秀兒肚子裏孩子的禦史夫人,整個禦史府所有人都被宰相夫人記恨上了,無一例外。


    不過,她再生氣也不能立刻發作。在此之前,她需得先行安撫好賀秀兒,省得賀秀兒繼續跟著遭罪:“秀兒你放心,有娘在,沒人敢欺負你的。”


    “嗯。”重重點了點頭,賀秀兒心下終於安慰了些許。再之後,就忍不住往外看,“我爹呢?他沒來看看我?”


    “你爹上早朝去了。”說到賀宰相的態度,宰相夫人不禁輕歎一聲。看著四下無人,方壓低了聲音悄悄告知賀秀兒道,“你爹還用的上禦史府,所以才沒來。”


    賀秀兒的臉色刹那間就變了,語氣也變得甚是尖銳:“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就白白被欺負了?我爹不打算為我做主?不可以!絕對不行!我饒不了那個惡毒的壞女人!我不答應!”


    賀秀兒嘴裏的“惡毒壞女人”,無疑就是禦史夫人了。打從她嫁來禦史府,就始終跟禦史夫人不和。現下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了,她更是打心眼裏恨上了禦史夫人。


    “秀兒你先別急著嚷嚷。你爹不能出麵,不是還有娘在嘛!你當娘來禦史府,就單單是為了來探望你?娘肯定是特意來為你撐腰的啊!你這丫頭,先別心急,好好照顧你自己的身子要緊。”一看賀秀兒如此激動和氣憤,宰相夫人連忙按住了想要起身的賀秀兒,沒好氣的安撫道。


    “我……”有了宰相夫人的明確保證,賀秀兒登時鬆了口氣。心下的怒火稍稍減退,這才軟了嗓音,“我這不是太過生氣了嘛!娘,你都不知道,我在禦史府都被欺負成什麽樣子了。他們家就沒人將我放在眼裏,對咱們宰相府也很是不敬。我之前是想著家和萬事興,才沒有直接跟他們鬧開的。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不識好歹,一個二個都當我是好欺負的,都根本沒把我當人看。”


    賀秀兒這番話就絕對是惡意栽贓了。打從她嫁來禦史府,禦史府上下誰人沒被她明裏暗裏的罵過?她才是沒有將禦史府放在眼裏,隻差沒跟全府上下所有人樹敵了。


    當然,真正跟她正麵起過衝突的人,也就隻有禦史夫人。偌大的禦史府,賀秀兒最起碼沒敢跑到金禦史麵前去耀武揚威。


    “什麽?他們禦史府居然膽敢此般欺負人?真是豈有此理。”宰相夫人卻是立刻就相信了賀秀兒的講述。非但相信了,她還立馬就跟賀秀兒同仇敵愾的一致罵道,“禦史府這些人都是瞎了眼嗎?一個二個倒是足夠的膽大包天,連秀兒你也敢欺負。你這丫頭,就是太懂事,也太容忍他們了。這才慣著他們越發的放肆,簡直是罪惡滔天。”


    有了宰相夫人幫她出頭,賀秀兒的心情終於好受了一些。伴隨著宰相夫人的喊話,賀秀兒忙不迭又開始細細補充禦史府是如何如何對她不敬,又是如何如何欺辱她的。


    賀秀兒的這些話語,有些是真實的,有些卻是純粹的隨意編造。不過聽在宰相夫人耳裏,那就是實打實的事實,是賀秀兒受了欺負的證據。


    越聽越生氣,宰相夫人實在氣不過,忽然就站起身,尋著禦史夫人的院子裏去了。膽敢欺負她的女兒,禦史夫人這是成心不把她這位宰相夫人放在眼裏是不是?好,她今日就要看看,禦史夫人是不是連她也敢直接動手。


    禦史夫人正一門心思等著金禦史的歸來,沒曾想卻等來了氣勢洶洶的宰相夫人。


    禦史夫人本就是害怕宰相夫人的。更別說昨日賀宰相還親自來過金家,禦史夫人就更是膽顫心驚了。一見到宰相夫人衝過來,她瞬間就白了臉,慌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宰相夫人才不管禦史夫人害不害怕,她是來為自己的女兒報仇的,當然不會給禦史夫人留下任何的顏麵。下一刻,宰相夫人的巴掌就落在了禦史夫人的臉上,尤為響亮且清脆。


    禦史夫人被打蒙了。


    她能料到宰相夫人肯定會對她冷言冷語,更甚至是惡言相向。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宰相夫人居然會朝她動手。


    因著太過突然,禦史夫人沒能躲開,就這樣硬生生挨了宰相夫人的掌摑。


    一巴掌得手,宰相夫人也沒立刻停下來。反之,她打的順手,動作也更是幹脆利落,接著又狠狠的扇了禦史夫人好幾記耳光。


    禦史夫人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一巴掌也就算了,宰相夫人竟然又跟著打了她幾巴掌!禦史夫人氣的咬牙切齒,卻不敢當麵表現出來,隻得低下頭,強忍著將滿腔怒火都遮掩了起來。


    她不會就這樣算了的。此刻宰相夫人打她打的痛快,稍晚一些她一定會十倍百倍的奉還到賀秀兒的身上。反正她都已經跟賀秀兒動過一次手了,不怕再來一次。


    宰相夫人身份不同,她不能反抗。賀秀兒即便出身宰相府,而今卻是她禦史府的媳婦,是她的小輩。她想要教訓賀秀兒,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這一刻,滿腔的羞辱感齊齊湧上心頭,直接就蓋過了禦史夫人對賀宰相乃至宰相府的驚懼和害怕。反之,此時此刻的禦史夫人已經被徹徹底底的激怒,她什麽也顧不上了,什麽也不想顧及了。


    就算是賀宰相又怎樣?昨日賀宰相確實人親自來了禦史府,可不也沒能將她怎麽樣?就算她將賀秀兒肚子裏的孩子給弄沒了,賀宰相最終不也憤然離去,一句發落的話都沒提?


    不要以為她就真的怕了宰相府。賀秀兒再怎麽說也是她的兒媳婦,她想要管教賀秀兒,名正言順,站得住腳。


    越想越憤憤然,禦史夫人雙手緊緊地握拳,莫名就生出了極大的怨氣和勇氣。


    完全不知道禦史夫人此刻的想法,宰相夫人隻當禦史夫人是被她打怕了,所以才會這般老老實實的站在這裏,一動也不敢動的等著她的下一步發落。


    一時間,宰相夫人不免就得意了起來,毫不客氣的威脅禦史夫人道:“我警告你,再敢欺負我家秀兒,看我怎麽收拾你!”


    禦史夫人沒有吭聲,也沒有應答宰相夫人的威脅和警告,隻是默默在心下堅定了要事後找賀秀兒算總賬的決心。


    她不著急反擊。宰相夫人麵前,她姑且忍著。等宰相夫人離開,整個禦史府還不是她這位當家夫人說了算?屆時,就輪到她好好收拾賀秀兒的時候了。


    就是不知道,當她這些巴掌全部還給賀秀兒的時候,宰相夫人又來不來得及阻止?


    “我家秀兒現下被你欺負的連地都下不了,你這個當婆婆的難道不該有點表示?立刻去給我家秀兒當麵道歉!要是我家秀兒不肯原諒你,你就是下跪磕頭,也必須求得我家秀兒的諒解。”才剛打完人,宰相夫人的氣焰尤為高漲,說出口的話語不禁有些得意忘形。


    禦史夫人身為賀秀兒的婆婆,怎麽可能會跟賀秀兒下跪磕頭?哪怕禦史夫人真的跪下了,賀秀兒又哪裏擔得起這樣的大禮?


    嘴角泛起譏諷的笑容,禦史夫人的眼中閃過濃濃的不屑。真當賀秀兒是五公主不成?若是換了五公主麵前,她確實可以下跪磕頭。但是賀秀兒?癡人說夢!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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