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個人, 從來都不是很圓滑的性子。他喜歡的人, 肯定會真心相待。反之,他不喜歡的人, 說什麽也不會委屈自己去敷衍迎/合。


    此時此刻對待賀宰相, 太子的想法就偏向後一種。自然,在看到賀宰相之後, 太子的臉色和態度就不會特別的好了。


    “老夫見過太子殿下。”在太子麵前, 賀宰相向來愛擺譜。他也不喜歡說自己是“下官”, 而是更喜歡自稱“老夫”。在賀宰相看來, 他這樣的稱呼沒有半點讓自己受委屈的意思, 反而盡顯自己在朝中地位的與眾不同。


    以前聽到賀宰相這樣說,太子也不會怎麽樣。畢竟他確實很需要賀宰相的幫扶,賀宰相的助力對他來說很是至關重要。


    但是現下的太子對賀宰相就不是那麽的滿意了。他是君, 哪怕而今隻是儲君, 也確確實實占了一個“君”字。而賀宰相,僅僅隻是一個下臣罷了。


    明明君臣有別, 賀宰相怎麽可以對他不敬?先前還不覺得怎麽樣, 現下的太子卻是篤定賀宰相對他尤為不敬,根本沒有真的將他視為即將想要扶持上位的下一任君主。


    如此想著, 太子對賀宰相的所作所為就尤為不喜, 也甚是不滿了。


    “賀宰相今日到來所為何事?”神色冷淡的看著賀宰相,太子隨口問道。


    “老夫是想要跟太子殿下好好商討一番現下朝中的局勢。”賀宰相倒也沒有遮遮掩掩, 一開口就直切中心, 徑自說道, “想必太子殿下也看得出來,而今朝中的局勢對你我尤為不利。沈清河一派的勢力發展的太快,難保他私下裏不會跟其他皇子聯手。為的,就是搶走太子殿下的寶座。”


    賀宰相很擅長揣摩人心。即便是當今聖上的心思,賀宰相也能真真切切的揣摩到幾分。更別提,現下還尤為稚嫩的太子殿下了。


    這不,賀宰相幾句話的功夫,立刻就說中了太子心下最擔憂的軟肋,逼得太子不得不重視起了賀宰相的話語。


    “依照宰相的意思,沈將軍已經確定站在其他幾位皇子中的某一位身邊了?是誰?賀宰相可有證據?”太子殿下並不會全然相信賀宰相。不是覺得賀宰相刻意會欺騙他,而是覺得賀宰相肯定沒有那麽的好心。


    他入朝管事也有好幾年了。賀宰相是如何的狡詐和陰險,太子怎麽可能不了解?又怎麽可能毫無提防和戒備?故而此刻要他信任賀宰相,他必須要看到的,就是賀宰相手中足夠多的證據。


    空口白話誰不會說?他已經在賀宰相身上栽了跟頭,再浪費時間跟賀宰相聯手,對他完全不利。他現下更希望看到的,是沈將軍能夠站在他這一邊。


    “老夫暫時沒有證據。不過,難道太子殿下自己沒有看出來,沈將軍對咱們很是疏遠嗎?說實話,老夫也試圖跟沈將軍交好過。如若能將沈將軍拉攏到咱們的身邊,對於太子殿下的登基大業無疑是如虎添翼。可沈將軍的性子實在太過執拗了。他屢次無視了老夫的示好,也根本沒有將太子殿下放在眼裏。單憑這一點,老夫就能篤定,沈將軍決計不會偏向太子殿下。”賀宰相能夠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對他已經不是那麽的信任了。


    他不能放任太子殿下一邊疏遠他,一邊轉而去拉攏沈清河。如若真是那樣的話,他早晚會被沈清河徹底踩在腳下。屆時,哪怕太子真的順利登基,他也不可能如願走到權勢滔天的那一步。


    對於賀宰相而言,再沒有比絕對的權勢更能讓他動心的東西了。在他決定輔佐太子上位的那一刻,他的目的就隻有一個:當上獨一無二的國丈大人。


    但是現下很明顯的是,太子更加偏向沈清河,也更加期望能夠得到沈清河的幫扶。按著這樣的局勢發展下去,沈清河注定了會比他更加的受太子的重視和器重。


    也故而,賀宰相必須一口咬定,將太子對沈清河的那些心思全部抹除。堅決不能讓沈清河真的投靠太子這邊,否則他在太子身邊的謀臣位置注定了會被排擠。


    賀宰相說話的語氣甚是篤定,太子乍一聽上去,還真的信以為真了。


    沒辦法,誰讓他也在沈清河麵前碰壁了呢?還有周月琦這位皇妹,他也沒能成功拉攏過來。今日在將軍府所遭遇的冷待,足以讓太子大受打擊了。


    不過,太子心下還是存有那麽些許念想的。故而,即便已經相信了賀宰相的說詞,太子也沒打算這麽快就放棄拉攏沈清河的想法。


    “事在人為。就算沈將軍現下並不看好本太子,本太子也一定會讓他真正意識到,本太子才是最適合坐上那個位置的人。”少許的沉默之後,太子依舊明確表達出了他的態度和立場,同時也向賀宰相下了新的指示和命令,“本太子絕對相信賀宰相的辦事能耐。交好沈將軍一事,就交給賀宰相去辦了。”


    賀宰相頓時喉嚨一哽,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他那般迫切的想要打消太子殿下拉攏沈清河的念頭,誰料想太子殿下居然將此事交給了他去辦。換而言之,他接下來還是必須去討好沈清河?


    天知道賀宰相這輩子最不願意低頭的對象,就是沈家人了。當年沈老將軍帶給他的恥辱,賀宰相至今難忘,又怎麽可能眼巴巴去討好沈清河?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就在賀宰相被太子堵得啞口無言之際,宰相夫人在賀蓮兒麵前也著實壓抑和憋屈。


    再沒有什麽事能讓宰相夫人如此難堪了。早先賀蓮兒還沒出嫁的時候,明明就是宰相夫人手中隨意拿捏的小小螞蟻一隻。那時候的宰相夫人在賀蓮兒麵前,是何其的高傲、何其的得意?


    可是現下呢?宰相夫人的臉色委實難看,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度壓抑的失落情緒裏。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宰相夫人才意識到,她最近是真的很倒黴。先是在禦史府,她被逼放棄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不能幫賀秀兒撐腰和做主,直接將賀秀兒丟在了禦史府任人欺負。


    現下又是這樣。她不能將賀蓮兒怎麽樣,更甚至必須老老實實坐在這裏任由賀蓮兒羞辱。她……


    越想越覺得自己甚是可悲,宰相夫人差點沒當場哭出聲來。


    強撐著不露出難過和傷心的感受,宰相夫人站起身來,啞著嗓音跟賀蓮兒辭別。


    賀蓮兒沒有故意將宰相夫人留下來。沒這個必要。


    對宰相夫人,賀蓮兒肯定是恨的。但是,因為曾經受過太多的傷害,賀蓮兒反而不急著將宰相夫人一刀斃命。反之,賀蓮兒要的,是一點一點慢慢的折磨宰相夫人和賀秀兒。


    當初她們母女是怎樣傷害她的,又是怎樣蹉跎她的,賀蓮兒都記得很清楚。一筆一筆的賬,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也正是因為記得很清楚,所以現下的賀蓮兒反而更加的冷靜和理智。她的時間還很長,她不急,會慢慢跟宰相夫人和賀秀兒算清楚的。


    托宰相夫人辭別的福,賀宰相也終於找到機會跟太子道了別。


    冷著臉走出太子府,賀宰相的臉色尤為僵硬,心情也委實欠佳。


    宰相夫人的心情也尤為低落,自然就沒有注意到賀宰相的情緒。兩人同時坐在一輛馬車內,極為默契的都陷入了甚是安靜的氛圍之內。一時間,兩人的麵色都顯得甚是灰敗。


    禦史府內,賀秀兒這幾日其實過得挺歡喜的。


    在成功籠絡住金家大公子的心之後,賀秀兒終於順利找到了如何能在禦史府過得如魚得水的最佳方式。


    也是以前的她太傻了。總想著遠遠的避開金大公子,甚至巴不得跟整個禦史府為敵。可是結果呢?最終還是她受到了欺負和傷害。讓她一個人跟整個禦史府作對,偏偏她爹娘又不肯真的真正她這一邊,她根本是孤立無援,注定了會失敗。


    好在現下被她發現這一點,還不算晚。這不,在有了金大公子的幫忙後,禦史夫人率先就被她狠狠的反擊了。甚至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就有金大公子幫她好好教訓禦史夫人,她可不就得了巨大的好處?


    在這樣的前提下,賀秀兒對宰相府的依賴性反而變得不是那麽的強了。


    反正她爹爹和娘親也不會幫她的。他們早就放棄她了,對她的死活不聞不問。她又何必一味的緊盯著宰相府不放?說到底,求別人不如求自己,她若是想要繼續在禦史府過的舒心安逸,就還是必須得靠她自己。


    禦史夫人幾乎快要被逼瘋了。她怎麽也沒想到的是,在繼金禦史徹底疏遠她之後,連她自己的親生兒子也開始跟她作對。


    因著太過生氣,禦史夫人也顧不上其他的了,直接厚著臉皮又找上了將軍府。


    “小姑啊,嫂子真的是被逼無奈了。再這樣下去,整個禦史府都會被那個惡毒的壞女人給攪毀的。你可千萬要幫幫嫂嫂,不能不管咱們禦史府的安寧啊……”哭喊著抓住沈二嫂的袖子,禦史夫人哭的煞是可憐和委屈。


    沈二嫂也是真的無奈了,對禦史夫人說道:“嫂子,禦史府的事情,自有我哥做主。你若是真的抗不下來,有什麽事多跟我哥商量商量。有我哥在,禦史府垮不了的。”


    “我也想找你哥商量,可他現下根本不願見我。白日裏見不到他人,夜裏更是不願進我的屋子。我是真的別無其他法子了,這才厚著臉皮來找小姑你幫我說說的。”盡管禦史夫人不願意承認,可金禦史對沈二嫂這個妹妹確實很好。


    禦史夫人相信,金禦史會不理睬她,卻不會不理睬沈二嫂。隻要沈二嫂肯出麵幫她當說客,肯定能說服金禦史不再生她的氣。


    “應該是這段時日我哥太忙了吧!”對金禦史,沈二嫂向來敬重且欽佩。反而是對禦史夫人這位嫂嫂,沈二嫂並不是很相信禦史夫人的說辭。故而即便此刻禦史夫人哭的煞是傷心,沈二嫂也並未真的放在心上。


    聽著沈二嫂一味幫金禦史找借口,禦史夫人的心情別提多糟糕了。


    但凡換個其他場合,禦史夫人對沈二嫂肯定會破口大罵,直接當麵表達出自己的不滿。可現下不一樣了。


    最近一段時間的接連打擊,著實給禦史夫人敲了狠狠一記警鍾,也使得禦史夫人再不敢像以前那般的放肆和得意了。


    沒辦法,誰讓禦史夫人而今再也站不住腳了呢?夫君不站在她這一邊,連兒子都被兒媳婦拉攏了過去,她還能仰仗誰?又還能指望誰?


    心下諸多的不情願和厭惡情緒瞬間滋生,可禦史夫人愣是強行給忍住了。


    “小姑啊,算嫂嫂求求你了。你就幫嫂嫂這一回吧!你哥是真的生嫂嫂的氣了。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這一刻,嫂嫂能求到你的麵前來?嫂嫂現下是真的苦,很苦,說不出的苦和痛。”禦史夫人說著說著就哭的越發厲害了,緊抓著沈二嫂的手也是無論如何都不肯鬆開,非要沈二嫂答應她不可。


    真到了這個時候,禦史夫人也不怕丟人了。不單單是金禦史不理睬她的事情,禦史夫人說給了沈二嫂聽。就連賀秀兒在禦史府鬧騰出來的那些陣仗,禦史夫人也一並說給了沈二嫂知曉。


    禦史夫人的語氣很是尖酸,提到賀秀兒的時候,一個勁止不住的罵人。唯恐她不多說兩句,沈二嫂就會不知道賀秀兒的可惡程度。


    當然,禦史夫人不會刻意說自己的兒子不好。到了她的嘴裏,所有的壞事都是賀秀兒一個人幹的,跟金家大公子毫無半點的關係。


    沈二嫂對賀秀兒的觀感也不是很好。又或者說,對整個宰相府,沈二嫂的印象都不是特別的友善。


    要沈二嫂說金家大公子如何如何不好,倒也不至於。不過對賀秀兒,沈二嫂確確實實是相信禦史夫人,也站在禦史夫人這一邊的。


    “既然那位宰相千金這般的不好惹,嫂嫂日後可千萬要小心,別再跟她起正麵衝突了。”對禦史夫人的本事和能耐,沈二嫂還是心下有數的。


    別看禦史夫人平日裏特別愛吵吵鬧鬧,好似她有多麽的能耐,又如何的了不起。但是事實上,禦史夫人不過就是色厲內荏的性子罷了。碰到比禦史夫人性子軟綿的,禦史夫人確實很厲害,完全可以站在強勢的主導地位。


    但是,一旦遇到比禦史夫人性子更加強勢的,禦史夫人就隻會立刻低頭服軟。哪怕心下再不服氣,她也肯定不敢表現出來,也不會流露半分。


    至於前車之鑒,隻看禦史夫人對待五公主的態度,就已經一目了然,不需要任何的證據輔助了。


    眼下換了賀秀兒,禦史夫人會吃虧,沈二嫂並不意外。畢竟賀秀兒的出身不一樣,更別說賀秀兒還是出身宰相府,就更加會讓禦史夫人忌憚了。


    “哪裏是我想跟她正麵衝突?明明是她一個勁的跟我作對。但凡她肯老實點、安分些,我又哪裏願意跳出來當這個惡人?小姑你是不知道,她都敢直接跟我動手的。早先幾日的光景,她還特意請動了宰相夫人出馬來教訓我。那一日……”禦史夫人深吸一口氣,說著就露出了頗為難堪的臉色,“那一日宰相夫人二話不說就朝著我扇耳光。絲毫不顧及我是禦史府夫人的顏麵,也不顧及我是賀秀兒婆婆的身份,狠狠的掌摑了我好幾記耳光,我……”


    真心是很難說出口的事情,可禦史夫人不得不說。


    她想要拉攏沈二嫂幫她,就不敢有半點的隱瞞。她越是說得多,沈二嫂才會更加願意幫助她。這一點,禦史夫人很清楚,也心下有數。


    是以,丟人就丟人吧!再丟人她又能怎樣?沈二嫂到底不是外人,又是金家出嫁的姑娘。金家的家事,說給沈二嫂聽聽,也算不得多麽難以接受的事情。


    一個勁的在心下自我安慰完,禦史夫人又緊跟著說道:“我長這麽大,就沒被人那般毒打過。宰相夫人哪裏隻是在扇我的耳光,她明明就是在扇咱們禦史府的臉!不就是仗著宰相府的權勢,沒有將咱們禦史府放在眼裏嘛!換了五公主麵前,我倒要看看,她宰相夫人敢不敢這般的得意妄為!”


    人站在將軍府的地盤上,禦史夫人率先想到的自然就是五公主了。這不,沒有任何猶豫的,禦史夫人就拿五公主當對比,進而表現出對宰相夫人的厭惡和憎恨。


    換了五公主麵前,宰相夫人當然不敢動手。別說動手了,光是說話,宰相夫人都得小心翼翼的掂量掂量。這一點,沈二嫂心知肚明,也早已見識過宰相夫人欺軟怕硬的本性。自然,不會懷疑禦史夫人話裏的真實性。


    至於禦史夫人說從小就沒有受過這麽大的屈辱,沈二嫂也是信的。早些年她還沒嫁來沈家的時候,禦史夫人也給過她這位小姑子臉色看。


    隻不過那時候有金禦史這位兄長在上麵撐著,禦史夫人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每每都隻是小打小鬧,未曾真的對她下狠手。


    沈二嫂並不是喜愛斤斤計較的性子。原本對禦史夫人這位嫂嫂的一些作為,她並不會記恨,也沒有放在心上。否則早前為沈承誌尋找安置處的時候,沈二嫂也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禦史府。


    然而現下的沈二嫂,並不會這樣想了。


    打從知曉沈承誌在禦史府受了委屈之後,沈二嫂就徹底記恨上了禦史夫人。之後不管禦史夫人表現的多麽友善,沈二嫂都不相信,也不會輕易原諒禦史夫人。


    而今聽聞禦史夫人在禦史府受了毒打,沈二嫂雖然不會抱著幸災樂禍的心理,但也沒打算幫禦史夫人反擊抑或報複回去。如若禦史夫人自己沒有把柄被宰相夫人拿捏在手中,宰相夫人怎麽可能堂而皇之的當麵掌摑禦史夫人?


    說到底,還是禦史夫人自己惹來的禍事。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又何來的委屈和難受?


    最終,對於禦史夫人一臉可憐兮兮的講述,沈二嫂隻是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禦史夫人等了好半天,也沒等來沈二嫂的後續,當即就有些急了。


    她是真的很不喜歡沈二嫂凡事都不攬在身上的文靜性子。


    早些年她才剛嫁進禦史府的時候,本來還擔心沈二嫂這個小姑子是個厲害的,會給她這個嫂子臉色看,又會故意給她這個嫂子添堵。沒成想沈二嫂是真真正正的性子軟綿,從不主動招惹是非,即便受了敲打和委屈也能一笑了之的揭過去。


    也正是因著這樣的認知,才剛當了新媳婦沒多久的禦史夫人很快就開始明裏暗裏的欺負沈二嫂了。而更讓她感覺到僥幸的是,沈二嫂絲毫不敢反抗,連句狠話都不敢跟她放。


    於是乎,禦史夫人就越發不將沈二嫂這個小姑子放在眼裏了。隻不過礙於金禦史對沈二嫂這個妹妹的維護,禦史夫人並不敢做的太過分,勉勉強強就收斂了一些。


    隨後沈二嫂就嫁人了。


    既然已經是出嫁的姑娘,沈二嫂跟禦史夫人自然沒有太大的衝突和利益關係了。即便禦史夫人想要找沈二嫂的麻煩,也不能找來將軍府不是?


    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太久,禦史夫人不想提,也懶得再說。可是現下的情況不一樣了。她這個嫂子是真的很需要沈二嫂的幫忙,說什麽也要說服沈二嫂成功才行。


    “小姑啊,就算你現如今是沈家的媳婦,可你的根兒在咱們禦史府啊!你可是咱們金家的姑娘,你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咱們金家徹底散了。你必須得幫幫嫂嫂,說什麽也得保住咱們禦史府的安寧啊!”不管怎麽說,禦史夫人是一定要死死巴上沈二嫂的。就算沈二嫂並不樂意趟這趟渾水,她也必須將沈二嫂請回禦史府去當她和金禦史的說客。


    沈二嫂眨眨眼,著實有些不習慣禦史夫人這般誇張的說法和舉動。


    嫁來沈家這麽多年,沈家的門風清正,家中諸人不管是長輩還是小輩都特別的正直良善,鮮少有像禦史夫人這般為人處事的。習慣了跟沈家人的直來直往,再碰上禦史夫人這些成心算計人的小伎倆,沈二嫂委實有些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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