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禦史的態度其實很簡單。不管是禦史夫人還是賀秀兒, 都別再折騰, 也別再鬧事了。兩人都合該安安分分的呆在禦史府, 以後都少惹是生非。


    禦史夫人確實是有些怕了。她能想出的法子已經全部都用完了,隻怕日後就算她再找去將軍府, 也肯定請不來沈二嫂的。她自己心裏比誰都更加清楚,現下的她不能再折騰了。否則,等著她的絕對不會是她想要樂見的局麵。


    也是以,麵對金禦史極為顯然的威懾和施壓, 禦史夫人瞬間就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小心思,再也不敢多生是非了。


    相形之下,賀秀兒就不是特別的驚懼了。對於金禦史, 她肯定不敢當麵頂撞。但是背著金禦史, 賀秀兒就很是不以為然了。故而,此時此刻她當然不會傻傻的冒出頭去跟金禦史爭鋒相對, 不過換了其他時候就說不定了。


    到底跟禦史夫人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金禦史對禦史夫人的秉性很是了解。一看禦史夫人的臉色,金禦史就能篤定, 至少禦史夫人已經被他震住了。


    至於賀秀兒……金禦史頓了頓, 頗為認真且嚴肅的看了過去:“你可還有何異議?”


    “沒有。”賀秀兒頭搖的特別快,語氣也極為斬釘截鐵, 不帶絲毫的猶豫。


    “真的沒有?”金禦史冷下聲音,確定道。


    “真的沒有。”總覺得金禦史的問話頗有深意, 賀秀兒連連搖頭, 再度重複著她的回答。


    “既然確定沒有, 若是再被我知曉你在禦史府有哪怕半點的不對,我會親自送你回宰相府。”金禦史原本是不打算插手府宅內事的。然而,禦史夫人實在不怎麽頂事,連已經嫁去將軍府的沈二嫂都被牽扯了進來,金禦史就不得不管了。


    賀秀兒本是一副無所謂的淡定模樣刹那間就出現了裂痕。不敢置信的看著金禦史,她很是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金禦史的意思是,要休了她?不是禦史夫人開口,而是金禦史做的主?


    這樣的認知突然閃過賀秀兒的腦海,頓時就將賀秀兒嚇得變了臉色。


    她當然不會傻傻的以為,金禦史隻是在跟她開玩笑。金禦史這明擺著就是當麵威脅她,也是在正兒八經的恐嚇她。若是她膽敢繼續鬧事,又被金禦史知曉,恐怕她真的會被送回宰相府。


    此般想著,賀秀兒下意識低下頭來,呐呐的回道:“兒媳知錯。”


    “我希望你是真的知道錯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賀秀兒,金禦史絲毫情麵也沒給賀秀兒留,徑自說道。


    賀秀兒皺了皺眉頭,到底還是沒敢跟金禦史當麵對著嗆聲,無聲的應下了金禦史的威懾。


    禦史夫人當即鬆了口氣。眼神悄悄瞥了瞥金禦史的嚴肅臉色,再看看賀秀兒一副忍氣吞聲的模樣,禦史夫人整個人都覺得甚是解恨。


    就算她今日請回沈二嫂卻沒能為她出頭,可金禦史卻是插手了禦史府的事情。有了金禦史站在她身邊,禦史夫人立馬就有了無限的底氣,就等著看賀秀兒更加狼狽且難堪的畫麵。


    她最近一段時日是真的太憋屈了。就連剛剛跟賀秀兒當麵對峙的時候,她也好幾次落了下風,著實可氣。現下好不容易能夠看到賀秀兒吃癟,她怎麽可能不高興?


    賀秀兒卻是沒有理會禦史夫人幸災樂禍的目光。她一早就沒有將期望投放在金禦史的身上,就算被金禦史當麵斥責也算不得什麽。反正她還有金大公子為她出頭。眼下不過是稍微退讓一步罷了,她不急著跟金禦史撕破臉。


    眼見賀秀兒甚是安靜的接受了他的說法,金禦史也沒再揪著不放,就這樣放了賀秀兒離開。接下來,他還有些話語要單獨跟禦史夫人好好談談。


    賀秀兒自然不想留在這裏挨罵。既然金禦史已經開口放人,她登時就轉身走人了。至於身後的禦史夫人會麵臨怎樣的場景,賀秀兒不感興趣,也不甚在意。


    目送賀秀兒離去,金禦史轉過頭,看向了禦史夫人:“你今日去過將軍府了?”


    “是。”方才金禦史沒有逮著這個問題不放,禦史夫人還當金禦史不會再問責她。可是此刻看到金禦史的臉色,禦史夫人才知曉,金禦史並不是不過問此事,他隻是沒打算在賀秀兒麵前追究此事。現如今賀秀兒不在了,金禦史自然就準備跟她算賬了。


    “為何要去找小妹回來金家?”金禦史直接問道。


    “小妹許久沒回金家了。我就是想要讓小妹回來看看。”不敢真正說出自己的意圖,禦史夫人避重就輕的尋了個借口和說辭。


    “你和小妹何時變得如此要好了?當初承誌被送來府上養著的時候,也沒見你主動邀請小妹回來看看。”金禦史既然決議質問此事,就不可能放任禦史夫人隨意找個借口敷衍過去。如此想著,他直接問道。


    禦史夫人噎了噎。她跟沈二嫂確實不怎麽要好。早先沈承誌還養在禦史府的時候,禦史夫人是很有優越感的。隻覺得沈二嫂理當來討好她,而非她需得去向沈二嫂說好話。無形之間,就自以為是的沒有將沈二嫂放在眼裏。


    那時那刻的她,整日就等著沈二嫂來巴結討好她,她又怎麽可能去主動向沈二嫂示好?


    金禦史很了解禦史夫人。正是因著太過了解,金禦史才會特別執著想要知道禦史夫人的答案。事已至此,他不會再縱容禦史夫人肆意妄為了。若是禦史夫人再敢故技重施、一錯再錯,金禦史也不介意將禦史夫人送回娘家。


    “我……”見金禦史一言不發的等著她的答案,禦史夫人不敢繼續保持沉默,想了想還是遲疑著說道,“我是想要找小姑回來勸勸老爺。”


    “勸我什麽?”金禦史很有耐心的等著禦史夫人的最終回答。


    禦史夫人臉色變了又變,好一會兒之後還是認命了:“老爺最近都不願見到我,也不願意進我的屋子。所以我就想著請小姑回來勸勸老爺。”


    “從何時起,出嫁的姑娘還要過問娘家兄嫂房內的事情了?你這個嫂子當得可真是有夠稱職的。”金禦史看得出來,禦史夫人此刻的答案是真的。正是因為是真的,金禦史才會不再追問,徑自嗤笑出聲。


    “我知道我這樣做很不應該。”既然已經被金禦史知道了,禦史夫人也不再遮掩自己的真實情緒,當即就委屈不已的哭了出來,“可是老爺最近確實有心躲著我。我想要見老爺一麵都很難,更別提親口跟老爺說說府上正發生的事情。老爺你都不知道,這幾日我都過的怎樣的日子。太欺負人了。不單單是賀秀兒欺負人,連咱們的兒子也欺負我這個親娘。我是真的過不下去,也再也堅持不住了。我也是被逼的無可奈何,這才不得不找老爺來為我做主,撐起這個家啊!”


    “賀秀兒這個媳婦,難道不是你自己求來的?當初我不答應跟宰相府結親,可是你得態度呢?難道不是你強行逼得我應下這門親事,眼巴巴將這位宰相府千金請回禦史府來的?自己選擇的路,哪怕是跪著走,你也要走下去。被你禍害的別人都還沒叫嚷不甘心,你自己反而率先喊苦喊累的嚷上了?”金禦史何嚐不憎恨禦史夫人當初的所作所為?


    打從禦史夫人聯手禦史府一眾人逼著他必須答應跟宰相府的親事之後,金禦史對禦史夫人就落下了心結。此刻無論禦史夫人哭的何其可憐,又是如何的委屈,金禦史都沒辦法感同身受,也激不起他的憐惜之情。


    反之這筆賬,金禦史一直埋在心底最深處,也始終等著這個機會來向禦史夫人質問出聲。他就想知道,時至今日,禦史夫人可是真的後悔了?


    禦史夫人當然後悔。如若她不後悔,她也不會想方設法的試圖來跟金禦史緩和關係了。


    也是因著確實很後悔,禦史夫人眼下的臉色才越發的慘白,眼中滿是懊惱和悔恨:“老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都不敢再這樣做了,再也不敢了。”


    “不管你知不知道錯了,宰相府千金確實被娶回了咱們禦史府,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以後別再將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和算計用在自家人的身上。當然,這個‘自家人’也包括了小妹和承誌。”金禦史最不想提及的,就是禦史夫人對沈二嫂和沈承誌的虧待。


    彼時他是真的不曾發現這一事實。而今再度想起來,金禦史不禁就感覺到莫名的羞愧。他合該更加上心一些的。如若他更加上心了。肯定早就會發現沈承誌被禦史府眾人欺負的事情。


    說到底,還是他治家不嚴,管教無方。這才致使禦史府和將軍府的關係再也沒辦法回到從前。而今不管禦史夫人怎麽自慚形愧,又怎麽向他道歉和懺悔,金禦史都沒辦法說服自己原諒禦史夫人的那些所作所為。


    聽出金禦史的重點在最後一句話上,禦史夫人抿抿嘴,眼皮顫了顫。她很想說些什麽來附和金禦史,借以表現自己的信心和承諾。可是她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金禦史的意有所指。如若她此刻開口,不管說什麽都是錯的。哪怕她順應了金禦史的話語,肯定也會被認定是狡辯。


    咬咬牙,禦史夫人不禁就有些暗恨。早知道事情會延續到今日這般境地,她一定不會做兩件事。第一件,是當初不該明裏暗裏的欺負沈承誌。第二件,就是不該那般堅決肯定的將賀秀兒娶回禦史府來。


    而比起後者,禦史夫人更加怨懟的是第一件事。


    回想賀秀兒對她的所作所為,禦史夫人隻覺得沈二嫂和沈承誌無疑是天大的好人和善人。比起賀秀兒,沈二嫂和沈承誌何時對不住過她?就連最後沈承誌被接回將軍府,沈二嫂也不曾報複過她。


    當然了,五公主有做過什麽,這是毋庸置疑的,禦史夫人心下有數。可她也不能將五公主怎麽樣啊!即便五公主真的斬斷了她的所有交際圈和關係網,她也不敢跑到五公主麵前去大喊大叫的抱怨不公。


    更別說,五公主的所作所為也並非沈二嫂和沈承誌的言行。據她所知,每次金禦史去將軍府看望沈承誌,將軍府眾人對金禦史依然是以禮相待的。


    換而言之,沈家人並不曾遷怒金禦史,也沒有刻意為難和針對禦史府眾人。乃至禦史夫人想要背後腹誹沈二嫂和沈承誌,都找不到借口。


    沉默片刻,禦史夫人躲避的移開了目光,朝著金禦史點了點頭:“我都記住了。”


    “我希望你是真的記住,而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對禦史夫人,金禦史已經不存在任何的信任而言。至於禦史夫人的所謂承諾和保證,金禦史根本不會當真,也不會相信。


    “我一定會做到的。”就算做不到,禦史夫人也沒膽子再去算計沈二嫂和沈承誌了。就說今日將沈二嫂請回禦史府來,禦史夫人也確實沒有多做什麽。從始至終她對待沈二嫂的態度,都是很友善的。


    如若不然,五公主今日怎麽可能那般輕易就揭過了此事,沒有問責她?五公主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禦史夫人最害怕的人之中,就有五公主的一席之地。


    瞥了一眼禦史夫人臉上的堅定,金禦史到底還是沒再多言。沒這個必要。反正日久見人心,禦史夫人也不是特別擅長掩飾自己性子的人。隻要他多放點心思在禦史夫人身邊,肯定會很快察覺到禦史夫人到底是不是在假意敷衍和逢迎他。


    如此想著,金禦史深吸一口氣,語氣著實淡漠:“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伴隨著金禦史這句話落地,禦史夫人也徹底放鬆了下來。她終於可以確定,金禦史還是管她的,並非真的打算對她置之不理、不理不睬。她又怎能不高興?不輕鬆?


    禦史夫人今日的舉動很多,又是請回了沈二嫂,又是驚動了五公主,最後還引來了金禦史。這樣的做派,賀秀兒怎麽會看不見?


    不是隻有禦史夫人可以找幫手的,她也有。


    因著金禦史已經出麵,賀秀兒自然不會傻傻的指望金大公子去幫她出頭。金大公子對付禦史夫人這位娘親姑且還有些勝算,換了金禦史這位父親,金大公子可就沒這個膽量和本事了。


    那麽,賀秀兒準確請動的人,毫無疑問就是賀宰相和宰相夫人了。


    賀秀兒再次回到宰相府的時候,忍不住就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這段時日的事情變化的太快,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真正經曆了這重重的打擊和磨難之後,賀秀兒已然變得不再一樣。摒棄了曾經的那些天真和無知,開始越發有心計和城府了。


    至少她心底對賀宰相和宰相夫人的那些不滿就隱藏的很好,徹底的沉澱在最深處,連賀宰相都沒有看出分毫來。


    “娘,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將禦史府的最新近況如實告知給宰相夫人知曉之後,賀秀兒不高興的撅起嘴巴,一如既往的向宰相夫人撒嬌道。


    “秀兒放心。有娘在,肯定會幫你的。”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宰相夫人當然不可能坐視賀秀兒被欺負卻完全不予理睬。更何況,賀秀兒還求到了她的麵前,語氣和麵色又是那般的可憐兮兮,宰相夫人登時就心疼了。


    “嗯。原本如若隻有我婆婆,我倒是不怕。現下對付我婆婆一個人,我完全手到擒來。可是我婆婆請來了我公公幫忙,我公公還放話說要親自將我送回宰相府來。屆時不單單是我自己的顏麵,爹爹和娘親的麵上肯定也會不好看。還有咱們宰相府的名聲,鐵定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所以沒辦法,我就隻能回來求娘親和爹爹幫幫我了。”不像之前那般一張嘴就是要宰相夫人為她做主,如今的賀秀兒特意清清楚楚的分析完了她如今的處境,又不客氣的將整個宰相府的顏麵和名聲拉下水,之後再等著看宰相夫人是怎樣的態度和反應。


    宰相夫人當然是尤為鄭重的板起臉來,絲毫不敢小覷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事關咱們宰相府的顏麵和名聲,就算娘不出麵,你爹爹也不會坐視不理的。秀兒你就放心吧,他禦史府不敢真的將咱們宰相府怎麽樣的。禦史府是什麽地位,咱們宰相府又是怎樣的地位,想必金禦史心裏再清楚不過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要是換了以前的禦史府,當然不是咱們宰相府的對手。可禦史府動輒就請來五公主為他們出頭,如今這麽小的一件事情,禦史夫人也跑去將軍府搬救兵。照我看,接下來禦史府跟咱們宰相府的對峙和衝突中,禦史府肯定會再度將五公主請來坐鎮的。”雖然很是不甘心五公主的絕對地位,可賀秀兒還是特意將五公主提了出來,語氣尤為凝重的提醒宰相夫人道。


    聽著賀秀兒此般慎重的提醒,宰相夫人想不把五公主納入考量範圍都很難。


    臉色變了變,宰相夫人忍不住就輕歎一聲,憤憤然的低語道:“怎麽哪兒都有這位五公主?她就不能老老實實的窩在將軍府養她的孩子?整日這件事也管,那件事也插手,她可真夠忙的,也不嫌累!”


    在這件事上,賀秀兒絕對跟宰相夫人是一個想法。隻要周月琦別再什麽事都插手,她可不更加的自在和輕鬆?偏偏她完全把控不住周月琦這位皇家公主的脾氣和秉性,她覺得周月琦根本不會過問的小事,指不定周月琦一個高興,就又冒出來了。最終,就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壞了她的滿盤計劃。


    “她到底是皇家公主,又深得聖上的寵愛。就算咱們再不願意,也必須得小心翼翼的捧著她,看她的臉色行事。”這就是賀秀兒最大的改變之處了。不再自己一個勁的發泄不滿和怨氣,反而是拐著彎的去挑撥宰相夫人的情緒。


    宰相夫人對賀秀兒並不設防。以致於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賀秀兒在給她下套,直接就順著賀秀兒給她編排的情緒往後走了:“憑什麽咱們都得順著她的心思?她再高貴,也隻是一位已經出嫁的公主,憑什麽時時刻刻都在到處彰顯她的與眾不同?而且連咱們宰相府的事情都要插手,她是打定主意要跟咱們宰相府對上了還是怎麽的?”


    “應該是的吧!誰讓她是皇家公主,出身跟咱們不同呢!早先我不是也跟著娘一塊去將軍府跟她當麵過過招?那時候五公主就絲毫不給咱們宰相府留下絲毫的情麵,對我和娘都是極為不屑一顧。”相比宰相夫人的怒氣衝衝,賀秀兒的反應著實冷淡和平靜,絲毫沒有展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


    不過,宰相夫人的情緒是真的徹底被賀秀兒調動起來了。不需要賀秀兒繼續刻意引導,宰相夫人就直接拍案怒起,異常的火大:“她也太過分了!欺負咱們宰相府沒有人是不是?真要到了麵對麵杠上的時候,還不定誰勝誰負呢!”


    宰相夫人喊得挺大聲,一旁的賀秀兒卻是撇撇嘴,眼中閃過滿滿的譏諷。


    她娘又不是沒有跟周月琦麵對麵對上過。之前她在將軍府被周月琦欺負的時候,可沒見她娘在周月琦麵前怎麽怎麽樣。說到底,不過是背後張狂罷了。真到了周月琦麵前,隻怕她娘比誰都跑得快,又何談誰勝誰負一說?


    但是,即便完全不看好宰相夫人跟周月琦當麵杠上,賀秀兒還是需得好好利用宰相夫人,不能將自己陷入更加無助的淒涼境地。


    是以,聽完宰相夫人的喊話,趕在宰相夫人望過來之前,賀秀兒飛快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順著宰相夫人的怒火狠狠的點了點頭:“就是說。她周月琦算什麽東西?咱們宰相府也不是隨意什麽人都能欺負的。之前不過是稍微給周月琦點顏麵罷了,既然她這般的不識好歹,咱們以後也完全不必要顧及她!”


    “娘,女兒可就全靠你了。爹爹那裏,也煩請娘好好跟爹爹說說。”為了避免宰相夫人臨陣退縮,賀秀兒不遺餘力的鼓動著宰相夫人,“女兒知道,娘最疼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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