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日常早起的生物鍾, 洛梔醒的很早。


    一睜眼,別的沒有,先聽見小黑在耳邊說:“宿主,還知道醒?”


    洛梔:“……?”


    小黑:“心這麽大, 真不知道怎麽安全活到現在的。”


    洛梔:“……”


    她也習慣了小黑的嘲諷模式,權當是係統嫉妒她吃好喝好睡好, 並不在意。


    左右看看,睡的地方絕對不可能是在自己房間, 倒是有點像酒店。


    啪嗒一聲。


    床頭燈被打開,陰影籠罩下來。


    洛梔眯著眼睛朝上望去, 看見了沈亦的臉。


    沈亦微笑著,對她說:“早上好, 現在六點還不到,要再睡一會兒嗎?”


    洛梔朝被窩裏縮了縮。


    她沒回話,沈亦那邊卻開始脫衣服。


    拉開外套拉鏈的聲音回響在安靜的房間裏, 洛梔一驚, 連忙問他:“你你你……做什麽?”


    色.誘的話有可能會把持不住啊!


    沈亦動作微頓, 挑起眉眼笑道:“和你一起睡。外套會硌人。”


    洛梔:“……”


    他的回答太自然了, 洛梔有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沈亦脫下外套, 還拿了衣架掛好。


    附身鑽進被窩裏。


    洛梔無處躲閃, 被他長臂一伸摟進懷中。


    室內應該是開了空調,氣溫暖和, 而沈亦鑽進來時身上帶著些寒氣, 手指冰涼, 像是剛從外麵回來的。


    他把手貼在洛梔脖子上,冰得她一個瑟縮。


    洛梔掙紮:“你做什麽?”


    “本來不打算做什麽。”沈亦笑著回答,“現在有點想做了。”


    不。


    何止是有點。


    沈亦一夜沒睡,分了好幾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買了很多東西回來。


    秋天的淩晨,空氣寒冷。


    而一直睡在被窩裏的洛梔渾身溫暖,像個小火爐,讓他忍不住靠近。


    她這麽一掙紮,困意都被趕跑,整個人都變得很精神。


    沈亦垂眸看她,眼睛裏帶著溫和的笑意:“阿梔,想做嗎?”


    “做做做,做什麽……”


    洛梔羞紅了臉。


    沈亦的這種語氣讓她想起了那個荒唐的夜晚,好像就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事情一樣。


    “你不是想知道嗎,真正的我。”沈亦一點點靠她更近。


    擁抱得太緊,受傷的胳膊都在隱隱作痛。


    卻覺得遠遠不夠。


    “如果讓你看到,你會喜歡嗎?”沈亦低頭,舌尖舔舐她的耳廓,“這樣的我。”


    毫不克製,也不會忍耐。


    隻是看到你的笑就覺得動情,看見你的裙擺、甚至你的字跡,都會變得興奮。


    想要獨占美好的東西難道有什麽不對嗎?


    沈亦眯了眯眼睛,低頭嗅她頸間的氣味。


    洛梔被他弄得癢癢的。


    兩個人貼的很緊,她自然也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你不該……不該騙我的。”


    洛梔小聲地控訴,熱氣也噴灑在他的耳邊,反倒更像是調x情。


    “嗯。”沈亦斂眸,承認了錯誤,“以後不會了。”


    他像隻小狗,抱著她,低頭在她脖頸之間蹭來蹭去。


    洛梔無奈,輕輕揪了一下他的頭發教訓他:“你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有多過分嗎?”


    沈亦的動作頓住。


    良久,極輕地“嗯”了一聲。


    那些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他並不覺得自己做得過分。


    可讓她覺得不開心,是事實。


    “你欺騙我,設計陷害我的朋友,甚至想殺人。”


    洛梔被他弄得很癢,還要忍住笑意,盡力維持嚴肅的語氣,感覺辛苦極了。


    沈亦都能聽見她心裏的“哈哈哈好癢啊”。


    他蹭得更起勁,還會輕輕啃咬她的鎖骨,唇舌眷戀地輾轉,有些委屈地解釋:“我沒有,在你進來之前,我就放下了。”


    洛梔被他摟得太緊,掙紮不開,隻能去掐他的腰:“你還狡辯,我哪個字說錯了?”


    她知道他最後放下了手。


    可他動過那個念頭,也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他不是一時衝動,根本就是有計劃的,連手套都戴的好好的呢。


    哪知道這一下掐過去,沈亦伏在她耳邊悶哼一聲。


    不像是疼,更像是興奮的低喘。


    洛梔:“……”


    大概是因為進了被窩,也有可能是因為緊貼著她,沈亦的體溫迅速上升。


    腰背也變得熱乎乎的,隔著一層單薄的短袖,洛梔都有點不敢把手放上去,一時間都不知道往哪兒擺好。


    “對不起,我不會再騙你,也不會再打架。”


    沈亦一字一句的保證,不敢看她的眼睛,聲音像是在嗚咽:“阿梔,四十三天了,我好想你。”


    洛梔問他:“我們四十三天沒有見麵了?”


    “……”沈亦的身體再次僵住。


    他也許能明白,也許不明白。


    洛梔是在考驗他。


    他必須褪去自己的偽裝,讓洛梔看見,他的狡詐、扭曲,甚至瘋狂。


    有些人看上去所向披靡,不願意讓人看他的脆弱。可隻要打開他的硬殼,就能看見他的內心。


    而有些人,例如沈亦,看上去是一團柔軟的棉花。


    誰也不知道一拳砸過去,棉花下麵的防備有多厚實,甚至可能是把見血封喉的利刃躲在後麵。


    打開硬殼也許容易。


    要他扯掉自己軟綿綿的偽裝,露出內裏精心布置的防禦,反倒有些困難。


    沈亦果然微微鬆了手。


    他後退一些,掙紮許久,苦笑著回答:“沒有,我們隻是四十三天沒有再說話了。”


    他每天都會在遠處看著她。


    如果不是這樣,他不出三天就會瘋掉,怎麽可能忍耐四十三天?


    他沒說謊,也沒有說實話。


    洛梔盯著他的眼睛。


    “阿梔一點都不想我嗎?”


    沈亦慢慢問出這句話,眼神變得幽深,語氣卻顯得委屈。


    ——其實還挺想的。


    尤其是每天都知道他就在身邊,卻不能看到他。


    洛梔哼了一聲,趁著他稍微鬆開,手腳靈活地從他懷裏爬出來,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跳下了床。


    她赤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


    睡裙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蕩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洛梔轉了個身,麵對著床上的沈亦,也不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道:“我得回家了,馬上媽媽起來看不到我,會擔心的。”


    沈亦側躺在床上,單手支著床撐起身子,笑道:“阿梔不是想看看真正的我麽?”


    被子順著他的身體滑下來。


    沈亦也下了床。


    洛梔見他過來轉身就走,被他一個壁咚攔住了去路。


    “為什麽要走?”沈亦附身靠近她,“我知道錯,也改了。為什麽阿梔還要走?”


    他好像比之前更難溝通了。


    看起來也……更危險了。


    洛梔眨了眨眼:“我要回家呀,媽媽會擔心的。”


    “不準。”沈亦笑得燦爛,“阿梔也是個騙子啊。”


    他不由分說,拉著洛梔深吻。


    洛梔想要躲閃,被他發狠咬了一下嘴唇,疼得一聲驚呼。


    同時也感覺到了沈亦的亢奮。


    他不管不顧地把洛梔再次扔回了床上。


    這一次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戰況愈發激烈,洛梔的睡裙被掀到腰,甩著一雙白嫩的長腿踢他。


    被沈亦捉住了腳踝,高舉到身側,偏頭癡迷地親吻她柔軟的小腿肚子。


    這吻炙熱又濕潤,順著腿彎滑下去,一路滑向大腿。


    控製她的動作稍顯粗暴,帶來些許疼痛,反倒更加刺激。


    沈亦發狠地在她腿內側咬了一口,再順著深深的牙印舔舐過去。


    洛梔直接嚶嚀出聲。


    “害怕嗎?”沈亦問她。


    洛梔咬著手背,眼角泛紅,眼睛裏都是淚光。


    “害怕也來不及了。”沈亦起身,伏在她的耳邊,“是你想要的,阿梔。”


    洛梔小聲啜泣著,控訴一般:“你不能這樣……”


    沈亦隻覺得喉頭發緊。


    這事情來得突然,卻也算水到渠成。


    沈亦果然在她麵前表現了全部的自己。


    她的眼神都能讓他亢奮得無以複加,凶狠又霸道,獨占欲強得驚人。


    哪怕她隻是分神看了一眼頭頂的吊燈,都被他用手捂住了眼睛。


    “看著我,隻看著我。”


    他也步步為營,用手指在她身上點起燎原的火,讓她隻能攀附著他快樂。


    不夠。


    怎麽都不夠。


    恍惚中,洛梔看見沈亦的眼神。


    這就是他一直在隱藏的、她從未見過的那一麵。充滿貪婪的欲望,又飽含嫉妒和憤怒,讓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心驚。


    可這眼神又光彩奪目,充滿生機。


    乖巧的他像個精致的木偶,而這樣的他才像個人。


    不完美的、存在著陰暗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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