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寫文不容易, 支持正版  鳳姐心中一動:“說說看,倒是什麽秘密?”


    女鬼驀地現出原形,竟然是一隻吊死鬼, 那外形甚是恐怖。


    鳳姐見她不守規矩,心頭大怒, 毫不客氣祭出一絲紅蓮業火:“孽障找死!”


    瞬間把鬼魂燒了個半死,這還是鳳姐想知道她的秘密, 不然,完全可以一擊斃命。


    這女鬼之所挑釁,卻是自恃有些功力,又為鳳姐所言每日超度一隻鬼魂,以為鳳姐已經替焦耳超度,再沒餘力, 又揣測鳳姐迫切知道秘密, 放鬆了心神,故而忽然發難試探。一旦得手, 即可控製鳳姐,為所欲為。


    鳳姐自己蓋住了觀音菩薩,送上門的機會不要白不要。王氏跟鳳姐是一脈所出, 弄不死王氏弄死鳳姐也算是出了氣。


    當初王氏之所以囂張跋扈,也是占了鳳姐父親叔叔的勢力, 不然賈政明明對他們動心, 怎麽會在她們死後不敢吭聲?


    這時惹火燒身, 她才知道厲害了,鳳姐不是好惹的人!


    她慘叫求饒:“老奴愚昧無知,還望大師饒恕……”


    鳳姐柳眉倒豎,怒氣衝衝,裝出一副要燒死她的模子。


    女鬼嚇壞了,翻滾著說起來:“奶奶可知,二太太為什麽十年沒生兒子,府中那麽多姨娘通房也沒生出兒子?二太太生了寶二爺,趙姨娘才生出三姑娘三少爺嗎?”


    這般時候,另外兩隻陰氣濃鬱的老鬼也上前來磕頭,替那吊死鬼求情:“大師饒恕,金桂姐實在是無心冒犯,實在是死得冤枉,又被鎮壓多年,逃出來不易啊!”


    鳳姐一聽這話,大有蹊蹺。收了紅蓮業火:“你的秘密最好能夠打動我,不然,你隻有一個下場,魂飛魄散!”


    女鬼這時再不敢隱瞞,卻是身形淡薄如煙,已經維持不住鬼影:“我們姐妹三個先後被害,她們的遭遇與我一般,就讓兩位妹妹替我說吧。”


    女鬼一番訴說,卻是她們三人都是王氏的陪嫁丫頭,那個行將崩潰的女鬼叫金桂,餘下兩隻叫銀桂、玉桂。王氏懷元春的時候自以為是二胎沒關係,補得太過,生產的時候傷了身體,基本不能伺候男人,為了固寵,先後把自己的四個丫頭先後開臉給賈政做了通房丫頭。


    王氏嫉妒心很強,不僅每日給丫頭灌藥,隻要賈政一提出要把丫頭提升姨娘,她馬上就會設法鏟除。


    那個吊死鬼就是被誣陷跟娘家表哥有染,為了力證清白吊死了。她以為賈政會為她做主,結果,王氏給了她娘家四十兩銀子,承諾脫籍,一家人忙顛顛跑路了,連屍體也不替她們掩埋。


    餘下幾個就更不用說了,王氏第一次還會手軟,第二次第三次就越發順手了,心不慌手不抖。銀桂玉桂因為有了金桂的前車之鑒,並未尋死,隻是要求跟著家人一起脫籍,孰料王氏心狠手毒,嘴裏答應了,卻並不給她們生路。


    她們大冬天被王氏借故罰跪,生病之後不給請大夫,最後卻說她們害了女兒癆,被丟去莊子裏頭,三五天死了,一把火一燒。


    王氏這時出頭做好人,假惺惺給了四十兩銀子,娘家人感恩不及,那裏還管他們怎麽死呢。


    鳳姐道:“你們的家人得了銀子難道不替你們化紙錢超度?還是你們自己執念太重,不肯超生脫胎?”


    三鬼搖頭。


    卻原來,她們死後七日不曾成鬼,就被王氏把骨灰瓶兒用符紙鎮壓了,如此,她們暗無天日,魂魄不能歸入酆都城,也得不到娘家供奉。


    鳳姐一哼:“既然鎮壓了,你們怎麽出來了?”


    三人磕頭:“王氏求得符紙年代長了逐漸失去了威力,慢慢的我們的鬼力能夠滲透些許,我們便引誘了賈母的丫頭趙鸚鵡,就是趙姨娘,那日她來送東西,被我們引誘,替我們揭了符紙。”


    鳳姐愕然:“趙姨娘竟然是賈母的丫頭?”


    鳳姐的記憶,賈母十分厭惡趙姨娘。


    “奶奶應該看出來了,賈府中生俊俏的丫頭,都被賈母收在房裏,趙姨娘當初能說會道,賈母把她當成女兒一樣教養,誰知道她卻跟賈政暗通款曲,讓賈母失了麵子,為了顧全母子顏麵,賈母隻好成全他們。從此跟王氏之間有了心病。王氏正是因此,才會在生寶玉的時候弄虛作假,借機翻盤,牽著老太太的鼻子走。”


    這倒是佐證了她母親之言。但是,這些事情空口無憑,很難扳倒王氏。


    這樣的秘密不值得她耗費靈,鳳姐揮手:“你們下去吧,隻要你們不過界,我不會出手。”


    金桂見鳳姐沒興趣,忙著補充:“奶奶別急,我們正要說到重點,王氏自己不能服侍又怕避子湯不保險,因此給二老爺下了絕育藥,以至於二老爺在三小姐之後,再不能生育了。”


    鳳姐笑了:“屁話,環兒不是人?”


    金桂卻道:“這個環兒根本不是賈府人,因為二老爺被下了藥,身子虛,趙姨娘懷的孩子不足月落胎,根本就沒站住,賈環其實馬道婆女兒的私生子,奶奶瞧著那環三爺,賊眉鼠眼,跟馬道婆是不是有些相似?”


    鳳姐大驚失色,斥道:“大膽孽障,休要胡說八道!”


    金桂絲毫不懼,道:“是不是胡說八道,奶奶隻要查一查賈環是不是在老公爺百日之後落地?當時老公爺出殯,府裏的正經主子都去了廟裏,趙姨娘本來就懷像不好,老公爺歿了,她又被王氏拘押著端茶遞水惡擺布,頓時就頂不住了。”


    “所幸她身份低賤,沒福氣替老公爺送葬,這才逃出一命。”


    張老太太這時止住了哭聲:“如今我的女兒是債主,我們替她來收債,隻叫你磕頭,沒要你抵命,已經是看在她的身份了,此事毋庸置喙,斷無更改!”


    賈母連笑三聲,最終瞪視張家人:“牌位呢?”


    張老太太從懷裏摸出來一個玉牌,這是張氏出嫁的時候留給母親的念想,玉牌正麵是一株蘭花,後麵兩個字兒:世蘭。


    張氏的閨名張世蘭。


    張家老太太端坐,將玉牌握在手裏:“你三跪九叩,給我幺兒賠罪,我便放你一馬!”


    賈母麵色鐵青,牙關緊咬,顫顫巍巍三跪九叩。


    張大太太再道:“第二條,大房正位,以保證璉兒的承襲資格,你怎麽說?”


    賈母怒道:“我從來沒有剝奪璉兒的資格,他是我的嫡親孫子,你們不要挑撥離間。”


    張老太太輕蔑一笑:“你這意思大老爺不是你的嫡親血脈?”


    張大太太道:“既然無異剝奪,為何你要四處招搖,說什麽天生戴玉的哥兒,你們賈府真是了不得,皇家也沒個哥兒銜玉而生呢!”


    張老太太哂笑:“這樣謊言你也敢說,你怎麽不得道飛天做神仙呢!”


    賈母惱羞成怒:“誰撒謊?寶玉本來就是銜玉而生……”


    張老太太笑道:“嬰兒嘴巴有多大?你孫子那玉有嬰兒拳頭大呢!王氏不識字瞎胡鬧,史家我記得女兒是讀書的啊?”


    賈母氣得見之要吐血,寶玉的金貴其實這些凡夫俗子能夠理解。


    張大太太這時言道:“既然不是為了更換繼承人那就更好了,各歸各位吧。”


    賈母氣道:“這是我賈府的家務事。“


    張老太太針鋒相對:“這裏麵有我女兒一條命!你這個老賊欠我女兒一條命,欠我外孫一個娘親!”


    賈母最後咬牙:“我答應,但是,這要容我一個時間,榮府根基震動不是小事。”


    張老太太嗤笑:“根基震動,你家裏隻怕有皇位呢?你即便是有皇位,那也是我外甥的!你不想賈府一敗塗地,最好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否則,我不介意玉石俱焚。璉兒是個男子,又是受害者,他舅舅怎麽也能替他謀劃一個出身,說不得就讓他提前襲爵了也不定!”


    賈母伸出一根指頭:“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我那孫女選秀結束,我即刻替兩房分家,這樣可成?”


    張家婆媳交換眼色,摸出來一張認罪狀子,上麵備述賈母當年的罪行,下麵有賴嬤嬤打得手印,張大太太戳戳狀紙:“如此,勞煩賈老太太簽字畫押寫下搬遷期限!“


    賈母無奈,隻要簽了名字打下手摸。


    張大太太遞給張老太太收起,留下一句話走了:“到時候不兌現,我們也不會再來賈府,我們就憑這罪證直接進進宮告禦狀!”


    這般時候,鴛鴦正好帶著鳳姐趕回來,竟然已經晚了。張家已經出門,並且帶走了賴嬤嬤。


    鳳姐看著賈母滿臉猙獰,不複往日慈愛,心中有些發寒。她絲毫不覺得張家過分,一條命換一頓打,實在太輕了。鳳姐的話必定要她一命賠一命。


    鳳姐這裏正在腹議,賈母‘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鴛鴦撲上去哭喊:“老太太,您怎麽啦?奴婢走時您好好的,是不是張家?”


    鳳姐卻心如止水,吩咐道:“彩明,讓賴大遞牌子請太醫!“


    賈母卻連聲阻止:“鳳丫頭,我沒事兒,無需請太醫。”


    鳳姐道:“可是您這滿身傷?”


    賈母冷哼:“死不了!吩咐下去,即日封閉榮慶堂,我要沐浴齋戒,替老公爺祈福,除了貼身丫頭,外人一概不見。”


    鴛鴦驚呼:“老太太,幾位姑娘也不見麽?”


    “一概不見!”


    鳳姐注意到,今日賈母雖然跟她說了話,卻是一眼都沒看她,隻是不知道是她心懷愧疚還是惱羞成怒!


    隻可惜鳳姐的神識沒有恢複,並不知道張家跟賈母如何交鋒。不過,從賈母的反應判斷,張家必定是以泰山壓頂的姿勢完勝!


    鳳姐這裏回去自己的小院子,賈母還在床上裝醉酒。


    鳳姐也不管他聽不聽,自顧言道:“好可惜,我本想認認親,結果我們去晚了,張家的外婆舅母已經走了。”


    這時賈璉睜開眼睛:“走了,這麽快?“


    一條人命這麽快就談妥當了?


    老祖宗曲阜沒有呢?


    賈璉不敢開口詢問,他麵上鎮定,其實心中油煎一般,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很想報仇!


    可是,這則消息傳出去能夠扳倒祖母嗎?


    他能殺死祖母嗎?


    外婆昨晚摟著他哭得十分淒慘,外婆想告上金鑾殿,大舅舅卻說時間太久,又是難產,若是病逝還可以調查當年的大夫與湯藥,這些都是物證。如今,除了賴嬤嬤這個奴才,物證全無。


    這樣的案子刑部根本不會受理,也無法打贏。


    外婆隻能選擇忍氣吞聲。因為當時天時地利,他母親難產實在太合乎情理了。


    老鬼抖索著,鬼氣已經消散大半,幾乎維持不住鬼形。


    老鬼撅著屁股磕頭如搗:“奴婢是老公爺跟前的馬弁,名喚焦耳,跟寧府的的焦大是兄弟。當初跟著老公爺出生入死,故而,奴婢成為老公爺的左膀右臂,老公爺待奴婢十分的寵信。”


    “說重點!”


    “稟報大師,這些前情往事作證後麵奴婢所言。”


    席鳳一哼:“你最好不要騙我!”


    “多謝大師。正因奴婢知道老榮府許多陰私,也替老公爺處理過許多的髒事兒。老公爺臨終不忍加害,卻讓奴婢發下毒誓,不得泄露消息半點,奴婢發了毒誓,老公爺讓我繼續留在梨香院安享晚年。”


    “老公爺歿了之後,老太太怕我泄密,用砒霜將我毒殺,我無兒無女無有香煙供奉,又是枉死,遂成孤魂野鬼,滯留人間,至今已經四年了。“


    席鳳冷哼一聲:“你與老太太之間的恩怨,與我何幹呢?”


    老鬼被業火燒怕了,急忙分辨:“老鬼正要說到一件與奶奶相關之事。”


    “講來!”


    “如今二老爺住在榮禧堂,卻把奶奶一家攆去東院,奶奶可知緣故?”


    席鳳翻找一下鳳姐的記憶,卻有此事:“難道不是老公爺的遺囑?”


    老鬼嗤笑:“當然不是!當初老公爺落氣在夜半,恰好兩位老爺都不在,隻有老奴與老太太在跟前伺候。老公爺根本沒說過讓二爺居住榮禧堂。卻是老太太不喜歡大老爺,這才在老公爺死後,假托老公爺遺囑,鬼扯什麽因為爵位給了大老爺,對二老爺心懷愧疚,臨終遺訓,讓二老爺留住榮禧堂,兄弟們終身不分家,共享榮華!”


    席鳳聞言瞠目,世上竟有如此偏心的老太太?


    “你可有證據?”


    老鬼鬼叫:“我就是證據!”


    席鳳冷哼,這種空口說白話的事情,根本沒有卵用。


    老鬼一見鳳姐變臉,頓時嚇得半死,業火煆燒的滋味不好受:“奶奶容稟,老鬼還有密事稟報。”


    席鳳對他擠牙膏一樣的做法十分不滿:“再給你一次機會!”


    老鬼急忙撿著重要說道:“老太太之所以要滅殺老奴,最主要還不是榮禧堂,乃因大太太之死!”


    這一下,席鳳不能淡定了。


    大太太不就是她的婆婆?難道婆婆之死有蹊蹺?


    “速速稟奏!”


    老鬼道:“當初張家老太爺任內閣首輔,兼任太子太傅,負責教導太子讀書,咱們老公爺是太子的武師傅,因此兩家結親。但是,嘉和十三年,上皇廢太子,當時張太傅在朝堂上奏本,死保太子,上皇不準。”


    “張太傅當殿參奏上皇,斥責上皇無辜廢太子,誅殺太子外家,有傷天和。上皇大怒,下旨把張太傅下詔獄。張太傅當殿撞柱死諫,被殿前侍衛救下。當時滿殿文武哭求作保,奏對說殺諍臣不祥。上皇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張太傅連降十八級,貶謫榆關喂馬。張家一家老小俱皆發配。”


    “當時大太太身懷六甲,驚聞娘家變故,動了胎氣早產。老太太怕張家的事情牽連賈府,遂命自己陪房替大太太接生,下命留子去母。結果,大太太去了,孩子太弱也沒站住,一屍兩命!“


    席鳳悚然而驚!


    她實在沒想到,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竟然如此心狠手毒。


    “空口無憑?”


    老鬼道:“我沒有證據,卻有證人!”


    “誰?”


    “賴嬤嬤,總管賴大的親娘賴嬤嬤,就因賴嬤嬤立下大功,老太太吩咐給賴嬤嬤的孫子脫籍,成了良民,合著府裏的少爺們一樣在私塾讀書,如今已經成了秀才了!”


    席鳳驚聞這等隱秘,瞬間刷新三觀。愣了片刻,問道:“大老爺可知這事兒?”


    老鬼道:“不知道,老爺因此憎恨張家,從此跟張家斷絕往來。就連張太傅,也以為是自己連累了女兒,最近張家舅老爺回京做官,也沒臉麵上賈府認親。”


    “你下去吧,你所言之事,等我查證屬實之後,必定給你一個交代,你也回去想想,想要一個怎樣的交代。”


    席鳳因為驅動最後一絲靈力對付老鬼,精疲力竭,卻是不敢昏睡,隻怕一睡之下,孩子不保。


    幸虧她之前點了賈璉的昏睡穴,正方便她打坐修煉。足足三個時辰過後,天交五更,席鳳終於把消耗的元力補回來。


    席鳳解開了賈璉的穴道,自己躺下睡了。


    翌日。


    鳳姐被驚醒起身,身邊的賈璉已不知蹤影。


    平兒聽見響動,進來伺候鳳姐梳洗。


    一時梳洗完畢,端上了早膳,除了一碗碧米粥,還有燕窩粥,一碟子剝好了殼的鴿子蛋,還有各色小饅頭。配菜是寸長的醬黃瓜,青碧的小白菜,還有炒的噴香的花生米,剔了骨頭的糟鵝掌,攏共七八碟子。


    十分豐盛了!


    鳳姐眼睛一掃,隻看中了那碗碧米粥,小饅頭一樣吃了一個,再把醬黃瓜吃了半個,小白菜吃了一筷子,其餘一概沒動。


    原本餑餑就隻栗子大小,四色點心吃下肚,根本不抗餓。


    平兒不由勸道:“奶奶,您是雙身子,要多吃些……“


    鳳姐搖頭:“沒有胃口!”


    平兒又端起鴿子蛋:“這鴿子蛋是太醫交代,說您胃口不好,不能油膩,本來要做成羹湯,您又嫌棄有腥味,這才水煮了。”


    鴿子蛋、糟鵝掌,雖然經過處理,在鳳姐這裏依然還是腥得很,聞著就不舒服,哪裏肯吃。


    平兒唯有歎息,奶奶懷孕之後,口味越發刁鑽了。


    主仆們正在打官司,賈璉回來了。見了鳳姐吃殘的席麵也不嫌棄,撿起筷子就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嘖嘖稱讚:“這糟鵝掌真是不錯,奶奶嚐一嚐?”


    說話間,賈璉喂了鳳姐一塊。


    鳳姐不願張嘴,賈璉又腆著臉嘻嘻的笑:“小生一番心意,奶奶賞個麵子吧!”


    鳳姐隻好捏著鼻子吃了一塊。


    賈璉大喜,如法泡製,又用銀簽子挑起一個鴿子蛋喂鳳姐:“奶奶再賞小生一個麵子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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