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寫文不容易,支持正版  太子登基。


    次年, 帝改年號為乾元。


    二月初, 太後懿旨, 在京都直隸三百裏內,挑選十三至十五歲的選侍三百人, 充盈後宮。


    京都頓時騷然!


    榮國府亦在騷然之列。


    二房嫡長女賈元春,年十五, 名列候選。元春天生麗質,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新帝登基, 後宮妃位空缺良多。


    選侍也是皇帝樂意任意受用的後宮之列, 一旦皇帝寵幸, 選侍就有機會飛上枝頭。


    榮府接旨, 闔家大喜, 以為天賜良機。


    正當榮國府四麵出擊, 替元春鋪平封妃道路之時,榮府當家的二奶奶鳳姐, 卻暈倒在理事廳。


    卻是正月十六,與榮府一脈相連的寧國府嫡孫賈蓉娶親, 鳳姐忙前忙後, 婚事忙完,恰逢皇宮小選。


    鳳姐便這般東西府連軸轉, 身子頓時吃不消了。


    鳳姐性格剛強, 不舒服也不願透露, 仗著年輕硬扛著,最終,累倒暈厥。


    侍女平兒嚇得不輕,一邊命人把鳳姐抬回家去,一邊命人稟報賈府的定海神針史老太君。


    史老太君乃榮國府老誥命,已故榮國公賈代善之嫡妻,賈赦賈政之母。也是鳳姐夫君賈璉的嫡親祖母,鳳姐的嫡親太婆婆。


    這些日子,因元春要進宮小選,史老太君遞牌子請了王太醫進府請平安脈,其實是替元春調理身子。


    咋聞鳳姐病了,賈母忙著托了王太醫前來診脈。


    王太醫診脈之後,回身朝著賈母直作揖:“恭喜老太太,二奶奶並非病症,乃是有喜了。”


    賈母大喜,嘴裏連說數聲‘菩薩保佑’。


    且是這鳳姐十五歲成婚,如今三年過去,一直沒有喜訊。


    賈母眼巴巴盯著賈府嫡枝血脈,如今心願得償,正是喜從天降,興衝衝進內探視孫媳鳳姐。


    卻見鳳姐精神有些恍惚,一張巧嘴成了啞巴。


    賈母逗趣:“鳳丫頭,高興傻了吧,老祖宗也不認得了?”


    席鳳心裏卻如沸水一般翻騰。


    初時,她還以為自己遇見大批的鬼魂,結果,她丹田之中的紅蓮業火安靜如雞。


    這些人不是鬼!


    席鳳心中頓時駭浪滔天!


    卻原來,此鳳姐已非彼鳳姐。


    她是來自異世真靈大陸,隱世席家的嫡枝千金-席鳳。


    席氏家族的始祖,乃上古堯之師席師。


    席師身賦異稟,被人尊稱為先知大賢,上通天文,下知地理。


    後人賢者輩出,儒、法、兵、縱橫,無所不精。


    席家得天獨厚,無論男女,皆人中龍鳳,個個天資聰慧,人人都是修煉奇才。


    所不同者,但看你是哪方麵的奇才天賦。


    最為奇特的是,席家的子孫,都會在六歲之時覺醒血脈異能。


    席鳳的父親席韞之,是席家第七十三代嫡孫,也是第七十三任族長。


    席鳳就是席家嫡枝唯一的寶貝嫡女。


    席鳳頭上八位兄長,莫不是天賦異稟,或是精通天地玄機,或者精通兵略,或精通儒道,或者精通孔方術略。


    無不冠冕堂皇,受人尊崇。


    唯獨席鳳,孤鸞入命,命犯華蓋。


    她雖才華超群,天仙化人。覺醒的血脈天賦,卻是一言難盡。


    席鳳八字忒輕。


    八字輕者,若是金火根骨亦可補足,偏偏她卻是水木屬性。


    八字輕是一種委婉措辭。


    通俗的說法,席鳳就是一種見鬼的體質。


    席鳳從小到大,能夠看見各色各樣的鬼怪。


    席母一直隱瞞此事,秘而不宣,希望血脈覺醒,能夠有所挽回。


    孰料,席鳳覺醒的卻是驅鬼,殺鬼,馭鬼的天賦。


    女兒在見鬼的路上一去不回。


    席母欲哭無淚,差點愁死!


    你道為何呢?


    但凡男子命犯華蓋,頂多就是命中無財。


    說白了,就是一生缺錢,左手來右手去,發不了大財。


    女子可就慘兮兮。


    但凡命犯華蓋的女子,注定一生孤寡。


    好在席家祖上血脈尊貴,祖上出過扳倒判官的先祖。


    席鳳的血脈,正是繼承了這位扳倒判官的祖先的血脈天賦,她血脈覺醒的同時,丹田中青蓮也發生了變化,青蓮代表了席鳳的木係根骨。


    自從血脈覺醒,青蓮便生出了一朵火紅的蓮花。蓮花的花蕊卻是一團紅色的火焰。


    卻是當初閻王賠償席家祖先的一絲紅蓮業火。


    亦即,席鳳在血脈覺醒的同時,不僅鬼神不敢傷害,她還能驅鬼、殺鬼、馭鬼。


    當然,亦可超度鬼魂。


    千嬌百媚的女兒不僅命犯華蓋,血脈覺醒又是馭鬼天賦,席母不哭才怪。


    席鳳卻天性爽朗,混不在乎。


    席鳳見鬼的體質,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寒體。


    寒體的好處,就是修煉起來事半功倍,胡吃海喝不長肉。


    寒體的壞處,卻是子嗣艱難。


    此乃女子最致命的弱點。


    席鳳因此姻緣蹉跎。


    席鳳出身大家族,身材高挑,容貌秀麗。


    每每議親,開始十分順利,家世滿意,品貌滿意,才華橫溢,到了最後合八字,婚事就會被夫家以各種理由擱置。


    席鳳從十八歲風華正茂,人人追捧,到二十五歲,無數次的相親失敗,讓席鳳談婚色變。


    正所謂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席鳳事業卻做得風生水起。


    席鳳十八歲便憑借深厚的功底,成了國安部麾下賞金獵人。


    席鳳憑據深厚的功底,意誌堅韌,人脈的龐大,能與鬼魂溝通天賦,在賞金獵人一行做的風生水起。


    令無數惡徒聞風喪膽。


    午夜夢回,席鳳其實很寂寞。她羨慕姐妹們成家立業做母親。


    這日接到母親來電,次日回家相親。


    次日醒來,竟成了這樣。


    席鳳這裏想要起身,等死不是她的作風,她的了解一下情勢。卻被身邊美人摁住了:“奶奶,您有了身子,可不能再操勞了。”


    席鳳想要甩開,卻軟綿綿的力不從心。


    席鳳十分驚詫。


    須知,席鳳不僅是練氣修士,還兼修古武。


    此刻,她卻被人輕易掣肘。


    武功竟然不翼而飛!


    席鳳暗自戒備,一雙丹鳳眼四處打量。


    首先入眼是一位頭發花白,滿頭珠翠的老夫人。


    老夫人慈眉善目,正跟她說話:“……都說你聰明,有了身孕還要逞強做甚?虧得平丫頭能幹,若有三長兩短,還不把老祖宗心肝疼化了……”


    席鳳不及回話,旁邊兩位貴婦卻搶了話題。


    一個說:“是啊,虧得平丫頭精細。”


    一個馬上爭鋒:“這也是托了老太太的福氣。“


    老太太看著鳳姐隻是不說話,以為她精神不濟,懶怠說話。笑道:“大家都回去吧,太醫說了,鳳丫頭需要靜養。”


    “多謝老祖宗!”


    她竟認得這些陌生人!


    明明第一次麵見,心裏卻十分熟悉。


    席鳳悚然而驚!


    她驀地想起自己賴以生存的根骨與天賦,迅速內視,頓時鬆了口氣,雖然她體內的元力沒有了,但是,水木雙係的根骨還在。重要的是,那一絲鎮壓鬼魂的紅蓮業火也還在。


    真靈大陸,全民修煉,成仙得道很少見。但是,高人奪舍,大能轉世不是稀奇。


    席鳳迅速搜尋這具身體,很快獲得原身一切信息。


    此女名叫王熙鳳!與席鳳有著一樣的體質,她也寒宮


    不同則是,王熙鳳已經成婚,且身懷有孕。


    寒宮懷孕萬分之一,王熙鳳比席鳳的機遇好。


    孩子!


    席鳳撫摸著腹部,驚喜交加,她這個恨嫁女子,身懷有孕!


    她一雙鳳眼卻慢慢的有了水霧。


    席鳳生存能力強大,五湖四海隨遇而安。


    隻是可憐她母親要遭受老年喪女的痛哭。


    母親該有多傷心呢!


    席鳳頓時喉頭堵得慌。虧得自己還有八個哥哥,八位嫂嫂,十五個侄兒,十個侄女兒。


    席鳳默默傳遞自己的祝福,但願媽媽早日走出痛苦,安享晚年!


    正在席鳳默默祝告之時,忽然被人將身摟住,‘啪嘰’一聲,被人親了額角。


    席鳳頓時大怒,揚手就要打人,卻被人握住玉手:“我的好奶奶,我這鐵杵磨成針了,你終於有動靜了……”


    這話,好不要臉……


    席鳳又羞又臊,惱怒抬眸。


    男人劍眉桃花眼,笑顏灑脫。


    席鳳頓時心跳如鼓!


    這不是席鳳的感悟,卻是身體的本能。


    席鳳記起了這個男人,他是鳳姐的夫君,鳳姐很愛這個男人。


    旋即,席鳳哇的一聲吐了。


    這個男人滿身騷氣!


    鳳姐挑眉:“東省地?”


    平兒勾唇笑問:“奶奶難道忘記不成?烏進孝年前回京進貢,不是早就跟奶奶求了,咱們在關外的莊子上頭,好些奴才仆人都到了婚配年紀,卻是那邊青年女子奇缺 ,不好說媳婦。眼下咱們要打擊二房,那些犯罪的奴才又不能打死,正好把她們發配過去婚配,這樣子有解決東省地的問題,還顯得咱們仁義。”


    鳳姐蹙眉:“東省地也是做奴才,家裏也是做奴才,至於婚配,女孩兒打了總要出門子,左不過是奴才配奴才,難道他們家的女兒不出門子?這樣威脅有用嗎?”


    平兒笑道:“奶奶您想,銀庫管事吳登新,他家裏可是有兩個待嫁的女兒,都生得如花似玉,比人家富家千金也不差分毫。年前挑人,他們求了恩典,說等兩年進來伺候。伺候主子都不樂意,怎甘心嫁給那些大字不識的山民?她們一是想作平民,嫁給富戶人家做少奶奶。二是想要攀上主子們做姨娘,掙上半個主子。總之是想做人上人。豈能甘心替他人受過葬送兒女的前程?“


    鳳姐一旦思緒集中,就會忘記自己目前已經不是席鳳的身份,且她的記憶中,席鳳的記憶會壓倒鳳姐的記憶。鳳姐的記憶她必須特特翻找才能想起。


    故而,內宅爭鬥的手腕,她往往不及平兒麻溜周全。


    她如今身懷有孕,為了替孩子積福,確是不宜打打殺殺。


    鳳姐一笑:“嗯,還是平兒想的周到,就按照你的意思辦。”


    平兒頷首:“奶奶安心,奴這就去。”


    鳳姐滿意頷首,回頭看見迎春蒼白著一張臉,頓時記起鳳姐的記憶,鳳姐很瞧不上迎春的懦弱。但是,席鳳來了之後卻對迎春有了新的認識。


    她記得那一日迎春得知她懷孕時候的笑臉,雖然探春惜春都很高興,但是,她們的笑臉都沒有迎春燦爛。


    鳳姐可以看出,迎春是真心替鳳姐高興,真的希望鳳姐能夠一舉得男。


    席鳳看得出,雖然賈璉鳳姐沒有把迎春放在心上,但是,迎春卻把賈璉鳳姐當成最親之人看待。


    迎春年歲尚小,人也不笨,所缺少不過是膽略與見識。隻要耐心培養,悉心教導,將來必定成為自家的助力。


    當今這個時刻,大房跟二房分崩離析,嫡親妹妹都不幫助自己,豈不是要被人詬病?


    鳳姐上前纏住迎春,拍拍她的手臂:“妹妹別怕,有我呢!”又笑著吩咐平兒:“平兒,你畢竟是下人,有些話不好說。讓二姑娘跟著你去鎮場子,二姑娘是主子,她說話比你管用。”


    迎春嚇得直擺手:“不成不成,打死我也是不成的,她們都是二嬸子的人,我豈敢處罰?”


    鳳姐笑道:“二妹妹此言差矣,二嬸子的人也是奴才,你是侯府千金,榮府的姑奶奶,身份尊貴。且二房如今已經是榮府側枝,你一個侯府千金害怕一個側枝家裏的奴才,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妹妹將來出門子,不是清貴門庭的少夫人,就是勳貴世家的少奶奶,妹妹現在不把府務學起來,將來如何掌管中饋?”


    迎春聞聽此言,懦弱的神情振奮些許,眸中光亮一閃,最終遲疑道:“二嬸子總說咱們兄妹是那邊東院的,暫時住在二叔家裏,將來還要回去呢?咱們若是得罪下人狠了,豈不是被他們不容?”


    回去東院?


    鳳姐笑了,王氏竟然這般厚顏無恥。


    鳳姐拉住迎春的手笑道:“妹妹糊塗!大老爺才是爵爺,這榮國府本來就是大房所有,妹妹才是榮府嫡枝,三妹妹與寶玉乃是側枝,如今到了他們搬出去得時候了,怎麽說我們要搬出去?”


    迎春聞言麵色訕訕:“我從前也覺得二嬸子說話不對,可是我奶娘卻不許我辯駁,大太太也罵我不如三妹妹身份尊貴,故而……”


    “大太太就是個糊塗人,切勿聽她。不然你以為大老爺為什麽讓我帶著你主持中饋,不讓大太太接管呢??”


    迎春聞言眼眸火熱:“鳳姐姐說的是真話呢?大老爺讓我跟著鳳姐姐管理中饋?”


    鳳姐拍拍迎春的手:“當然是真的,大老爺是榮府爵爺,你二哥哥,你,還有琮哥兒才是榮府嫡枝,你是大老爺的親生女兒,難道他寵著你還寵著三妹妹不成?”


    迎春頓時笑了,卻道:“鳳姐姐,能不能讓三妹妹也跟著幫忙啊,姐姐你別看三妹妹隻有四歲,主意可大呢?”


    鳳姐道:“我自然知道三妹妹能幹,可是,迎春妹妹,等二房分出去了,今後你就是榮府大姑娘了,難道你一個侯府千金還不如五品郎中家裏的庶出千金?”


    迎春頓時有些手腳無措:“平日都是三妹妹跟著出主意,猛然間剩下我自己,有些不習慣。”


    鳳姐頷首:“這我理解,但是,從今往後,你要習慣獨自行事,管理中饋,探春妹妹、惜春妹妹今後再來就是榮府的客人,妹妹你是主人,難道遇到事情要問客人拿主意不成?”


    迎春聞言頓時麵色羞紅,眼中卻露出一股不服輸的神情來:“我會學,我會學著拿主意,學著打理家務。”


    鳳姐頷首笑了:“嗯,這就對了,我相信妹妹,妹妹肯定能成,妹妹不知道吧,上次你幫著我謄寫的賬簿子,挽回了好大一筆銀錢損失呢,不然,咱們大老爺就被賴大騙了。”


    迎春聞言信心大增,纖細腰杆兒挺得筆直,笑顏如花:“鳳姐姐安心,我會繼續努力下去,絕對不能讓他們哄騙了去。”


    鳳姐頷首笑道:“我相信妹妹。”


    迎春與平兒兩個來到議事廳,兩人先禮後兵,曉之於理,言稱再沒人自首,就要捆綁刑囚,所有犯案者一律發配東省地。


    當然,平兒說這話故意盯著吳登新家裏,因為吳登新正是內庫的總管。吳登新家裏甚是聰慧,知道大房已經起來了,她犯不著用衣架子老小的性命替王氏擋災。


    稍微猶豫片刻,她出列磕頭道:“平兒姑娘說話可算數?隻要我們招了,無論銀子找不找的回來都不在追究我們失職之罪?”


    張財家裏怒道:“你怎麽能出賣太太,你可記得太太答應什麽了?要替你姑娘贖身,想周家的姑娘一般嫁給平民,哪裏虧待你了?”


    吳登新家裏瞪眼怒斥:“你當然不怕,你的兒子閨女都贖身出去做了良民,我的長子、長孫,都是奴才秧子。這也罷了,我們本來就是奴才,伺候人也是應當。可是,我的兩個女兒才十三歲,還沒許親,若是去了東省地,一輩子就完了。再者說,這是五千銀子啊,把我全家賣了也賠不起,銀子是二太太化用了,為什麽不承認,卻要我們奴才扛?我們哪裏肯扛得起呢……”


    平兒馬上言道:“好,吳家嫂子放心,隻要你們兩口子沒貪汙,且願意簽字畫押,交待銀兩的下落,你家的兩個女兒,我在這裏替二奶奶應下了,保證讓你們家自行擇婿婚配,絕對不會胡亂替她們指婚!”


    這事兒涉及婚事,迎春不能開口,隻有平兒說話。


    吳登新家裏似乎豁出去了,問道:“平姑娘說話能做數嗎?”


    迎春這時言道:“鳳姐姐說了,我們的決定就是她的決定,就是老爺太太的決定!你安心吧,我們決不食言!”


    吳登新家裏磕頭道:“多謝二姑娘,平姑娘,我說,銀子是二太太吩咐,張財家裏拿出去,存進昌源票號,銀票給了大姑娘帶進宮去了!“


    迎春聞言目瞪口呆:“大姐姐不是身懷二萬嫁妝,怎麽還把府裏最後的活命錢也拿去了?”


    平兒不識字,忙提醒迎春:“姑娘,快些記錄罪證,再讓他們簽字畫押。”


    迎春聞言忙著記錄,命吳登新家裏簽字。


    張財家裏見木已成舟,頓時怒喝:“吳家婆子,你敢出賣二太太大姑娘,不想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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