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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世年笑笑:“不耽誤, 走吧,周夫人還沒說到山裏來做什麽呢, 再往前麵可就是深山了。”


    “額, 來玩的。”周毓箐敷衍一句。


    說著又到了溪邊, 沈涵幾個早走到前麵去了。沈世年和周毓箐他們走出來後, 沈涵在前麵叫:“福星, 過來!師父教你射兔子。”


    福星才不會放周毓箐一個人和沈世年一起呢, 雖然他親眼見到沈涵把那兩個丫頭送走了,也知道她們並不是沈老爺的小妾。但是夫人不喜歡親近沈老爺,夫人不喜歡他就不喜歡。


    “不去!有野豬!我要保護夫人!”福星回了聲。


    周毓箐心裏寬慰, 這福星真是沒白對他好。


    沈世年和周毓箐並排走著,福星跟在後麵, 死盯著沈世年的後背。他們走得慢, 過一會兒已經見不到沈涵他們的蹤影了。


    幾人一直沒說話, 還是沈世年忍不住說道:“總是叫你周夫人,還未請教周夫人芳名。”


    周毓箐覺得沒必要瞞著便道:“周毓箐。”


    “不知怎麽個寫法?”沈世年道。


    “鍾靈毓秀的毓,箐……是竹青的箐。”周毓箐道。


    “好名字。”沈世年道。


    周毓箐笑笑沒接話,不管她叫什麽,都會誇她好名字吧。


    “我原以為是夫家姓周呢。”沈世年故意道, 眼睛瞟了一眼周毓箐, 見她沒什麽反應, 心裏挺受用。


    “不是。”周毓箐隻道。


    “夫人不問我叫什麽麽?”沈世年道。


    周毓箐心想, 我並不想知道啊, 我隻要知道你叫沈老爺就行了, 周毓箐不吱聲。


    “沈世年。”周毓箐不問,沈世年自己說了。


    “想必是世風日下的世,年逾不惑的年!”周毓箐偷笑道。


    “對,周夫人真聰明。”沈世年也笑,隻要跟他說話就行,說什麽都不要緊。世風日下便世風日下,年逾不惑便年逾不惑。


    周毓箐見沈世年沒惱,自己倒覺得無趣,一拳打在棉花上。


    時至深秋,邊走邊能聽到樹葉沙沙飄落的聲音,伴著嘩啦啦的溪水聲,一陣風吹過,並不覺得冷,反而有種秋高氣爽的感覺。周毓箐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抬眼看見了無相峰,看角度很像當天拍照片的的位置。周毓箐遲疑了一下,轉身對福星說道:“福星,咱們到裏麵去。”


    說著就轉身往林子裏去,沈世年不明情況,也跟著進去。


    “夫人似乎來過此處?是來尋什麽物件?”沈世年一直注意著周毓箐的舉動,他不相信她是來玩的,定是有什麽事沒告訴他。


    周毓箐不說話,隻往裏走,越走越覺得此處看上去與別處並無不同,心裏頗為失望。


    周毓箐若有似無地歎了一聲道:“走吧福星。”


    “寶貝不在此處麽,夫人?”福星說漏了嘴。


    沈世年倒聽得清楚,他們到山裏確實是來尋東西的?還是來尋什麽寶貝的?


    “嗯,不在,咱們再往前走走。”周毓箐歎了口氣,早知道當時應該埋點東西做個記號呢,也好找一些。


    “不知夫人要找的是什麽,沈某可以代勞。”沈世年倒想著邀功呢。


    周毓箐笑了笑:“多謝沈老爺,我要找的東西沈老爺沒見過,不認識,不知道。”


    周毓箐這麽一說,沈世年更當了真,放在心上了,這周夫人手上有把別致的小刀就是他沒見過的。說不定這真落下什麽他沒見過的東西呢。沈世年常年行軍打仗對環境的辨別比常人厲害,仔細看了看四周,把地方記下了。若真有什麽東西,不在此處也該在這附近。


    福星在前麵開路,周毓箐在林子裏繼續往前走,心裏卻沒底,四周都是一樣的樹,一樣的草,看著差不多的石頭,怎麽才能找到當時穿越來的地方呢。沈世年雖不知道要找什麽,一雙眼睛卻沒閑著,四處搜尋,人還不停地為周毓箐撥開樹枝,踢開石子。盡管沈世年很小心地照顧著,周毓箐還是腳下不穩,扭了一下,沈世年忙伸手攬住。


    “小心。”沈世年攬住周毓箐的肩膀,周毓箐一站穩,他忙鬆開手,“累了吧,停下歇會兒吧。”沈世年道。


    周毓箐點點頭,叫住福星:“福星,停下歇會兒。”


    周毓箐喝了口水,站著看著四周,心裏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說不定他們早就到過了那個地方,隻是時空之門未必時時都開,他們即使到了地方也未必能看出不同。想到這周毓箐失望地歎了口氣道:“福星,咱們回去吧。”


    福星和沈世年都愣了一下,福星道:“不找了嗎?”


    周毓箐點點頭:“不找了。改日再來。”周毓箐說著便往溪邊走。隻聽林子裏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沈世年忙叫一聲:“福星,弓箭給我,帶著你家夫人快跑!”


    沈世年說完,周毓箐也聽到林子深處有聲音傳來,忙往外跑,跑幾步回頭:“你也跑啊!”


    沈世年接過福星丟過來的弓箭朝周毓箐笑道:“你快跑,我捉野豬呢。”


    周毓箐也顧不得那麽多,被福星拉著跑出去了。


    沈世年並不確定就一定是野豬,隻是因著周毓箐說那一句才故意這麽說的。沈世年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果然見到一隻野豬。應該是他們幾人的動靜吵到了躲在林子裏的野豬,沈世年剛想拔箭,見到那野豬後麵還有幾頭小豬,收了手,低吼了一聲,它們便往林子更深處鑽去了。


    沈世年往溪邊走,遠遠地瞧見周毓箐正往林子裏看,心中不免一暖:還是挺關心我的嘛。


    周毓箐見沈世年完好無損地出來了,也放下心,再這麽著,她也不想看到沈世年傷著啊……


    “沈老爺?剛才是什麽?”福星倒好奇。


    沈世年笑笑,看了一眼周毓箐道:“是野豬啊!”


    “啊?真有野豬啊?”福星道,“那怎麽沒打?”


    “帶著小豬崽子呢。”沈世年道。


    周毓箐聽了心一動,沒想到還是個粗中有細的,對沈世年倒又有了新認識。


    “走吧,我送你們回去。”沈世年道。


    周毓箐還想說什麽,想想說了也是白說便隻跟著走。


    沈世年道:“周夫人,這山裏實在不安全,還是不再要來了。”


    周毓箐沒說話,心裏很失落,自己到底還能不能回去啊!周毓箐又看看了無相峰,歎了口氣,自己還真是想得太簡單了。如果時空之門隨時能打開的話,不知道多少穿越的人呢。


    沈世年也循著周毓箐的目光,也看了看無相山,心裏頗為疑惑,這周夫人到底在找什麽?


    周毓箐一路都興致不高,顯得無精打采的,沈世年見她那樣隻覺得她是沒找著東西不開心了,也沒多說話。一路上隻稍吃了點幹糧,等到了周毓箐在村裏的宅子,周毓箐客氣都沒客氣一句,就把沈世年趕走了。


    沈世年頭也不回地又進了山。他倒要去看看,周夫人到底丟了什麽東西,他一定要把它找出來。


    周毓箐從山裏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裏,一遍一遍地翻照片,越翻越覺得除了那張星星的,別的都沒用。因為山中的樹木石頭都是會變的,隻有無相峰是不變的,而天上的星星不管怎麽轉,總有一天會重新轉回到和拍照片的那天相同位置。古人倒是常常觀星來占卜,說不定有人會懂?周毓箐想到這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要去找厲害的占星大師!


    玉巧正捉著福星問夫人怎麽了呢,從山裏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福星也說不上個所以來,隻說在山中遇到沈老爺了。玉巧便把這帳算在了沈世年頭上。


    暮色降臨,福星早就把院門關緊,門栓插好了。隻聽到有人咣咣敲門,福星隔著門問:“誰啊!這麽晚了!”


    “福星是我,你師父!”沈涵道。


    福星皺皺眉,師父也不行啊,這麽晚的,便道:“師父有事明日再來吧,今日太晚了。”


    “嘿,你這小子,我問你,我們家爺呢?不是和你們一起走的嗎?到現在都還沒回去呢!”沈涵道。


    “沈老爺下午送了我們回來便走了,我不知他去哪了,師父到別處去找吧。”福星道。


    沈涵也覺得周夫人決計不會留沈世年在家的,便隻好走了。沈涵一時也想不到沈世年能去哪,不過想到沈世年的身份和身手應該並無生命危險,便又回去了。


    周毓箐又是一夜沒睡好,一心想著要到哪裏去找占星大師。


    第二日一早,周家的院門又被敲開了。


    福星開了門,見到渾身是泥的沈世年站在了門口。


    福星一臉詫異:“沈老爺?您這是?”


    沈世年笑笑:“去叫你夫人,說我幫她把寶貝找回來了。”


    周毓箐聽到範啟智腳步離開的聲音,到底一行淚落了下來。十九歲相遇,二十三歲結婚,到了這異世七年,兩人一起努力奮鬥,她怎麽都沒有想到範啟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他可是受過高等教育有著現代思維的人,竟然要納妾,還做出了那樣苟且的事。周毓箐怎麽也想不到說要與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轉身竟然爬上丫鬟的床了。周毓箐拿出放妻書看了又看,好的很,現在跟這個人不相幹了!周毓箐擦了把眼淚,想著自己以後該何去何從。


    “我要回去!”周毓箐捶了一下床板,自言自語道,”我要回到原來的世界去,既然能來就肯定能回去!”周毓箐想著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周毓箐說著翻身下了床,走到梳妝台前,打開最下麵的小抽屜,從絨布下麵摸出來一把小鑰匙。她拿著鑰匙 ,轉身去開了矮櫃上的樟木箱子。這箱子裏放著的他們來到這裏時身上穿的衣服,鞋子,旅行包。周毓箐已經好幾年都沒打開過這個箱子了,如今看著這些東西,心裏不禁泛起酸楚。七年了……


    周毓箐打開旅行包,打火機,還能打火!瑞士軍刀,留著防身。有兩節沒用過的電池,周毓箐把它們拆了放進手電筒裏,居然還能用!周毓箐又看看別的,最後又拿了跌打油,紗布,還有指南針。最後周毓箐從箱底拿出一疊拍立得拍的照片,和這些東西放在一起,包了一個小包裹。周毓箐把箱子鎖好,鑰匙又放到了原位。


    第二天一早,周毓箐比丫鬟們起得還早。玉巧到周毓箐房間的時候,周毓箐早就把該收拾的都收拾了。


    玉巧見周毓箐坐在床沿,身邊放著兩個包裹,心中覺得詫異,沒聽說夫人要出門啊?


    “夫人是要出門麽?今日起得這麽早?”玉巧問道。


    “從今日起我就不是夫人了,我要離開範府了。”周毓箐看著玉巧,這丫鬟跟著自己五年了,周毓箐還有點舍不得。


    玉巧聽了周毓箐的話,瞪大了眼睛,忙道:“夫人這話從何說起?”轉念一想,莫不是那事叫夫人知道了,以夫人眼底容不得半點沙子的心性,定是不依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周毓箐想起玉巧前日還說什麽當說不當說的話呢,想必也是與此事有關了,原來竟隻有自己是瞎子,別人早就知道了。


    “夫人……”玉巧低下頭,她不是不想說,可這到底是主子的事,那日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說了,夫人還不願意聽。


    “不怪你,又不是你幹了這等髒事。”周毓箐道,“我要走了,你怎麽辦?”


    玉巧聽了周毓箐的話,忙跪下道:“還請夫人帶奴婢一起走!”


    周毓箐歎了口氣道:“別跪了,快起來。你去把府裏人都叫到院子裏,把你們老爺也叫去。”


    玉巧知道周毓箐向來說一不二,忙起身出去。


    範啟智已經到了屋外,玉巧沒給他好臉色,出去叫人了。


    範啟智進了屋,見周毓箐還是尋常打扮,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隻是眼底泛著烏青,想必一夜沒睡好。範啟智又看到周毓箐身邊的包裹,心裏一酸,說道:“毓箐,要不,我不納妾了,就把秀紅的孩子留下來,你看行不行?就當是咱們倆的……”


    周毓箐聽了範啟智的話被氣笑了,冷笑道:“範啟智,虧我們在一起十年,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要我養你和別人生的孩子?”


    範啟智不知死還嘟噥了一句:“誰叫你這麽多年沒生呢……”


    周毓箐聽了更笑了:“真是天大的笑話,且先不說咱倆到底誰不能生,那丫鬟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就說你和丫鬟上床的時候難道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色|欲?你什麽也別說了,我不想聽,我怕我又吐出來。”


    範啟智還想說什麽,周毓箐起身出去了,範啟智隻好跟著出去了。


    周毓箐看著院子裏站著十來個丫鬟,七八個小廝,秀紅也站在人群裏,低著頭。周毓箐看了看秀紅的肚子,心裏一陣發冷。


    “我和你們老爺已經和離了。”周毓箐一開口,院子裏站的丫鬟小廝們都詫異地互相看看,有不沉著的當即“啊”了一聲。


    “我叫你們來,是因為你們的賣身契都在我手中。你們有誰想跟我走就站到玉巧身後去,我醜話說在前麵,我以後可不是什麽範夫人了,跟著我是要吃苦的。想像秀紅姑娘一樣的還是留下吧,多少有點機會。”周毓箐說著暼了一眼範啟智,範啟智氣得臉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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