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發亮的東方當然是無人去欣賞的,顧啟珪也隻是深深看著城下這不遠處的戰場, 能看到許多穿著己方的將士倒在血泊之中, 至於那幾個熟悉的身影顧啟珪是一個都沒看到, 因為敵方的撤退, 現在下麵是一片歡騰,十分的混亂。


    接著顧啟珪就被顧擎和顧一攙扶著離開了城樓, 其實說實話, 今日也是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形,心裏當然也會心急和焦躁,尤其是當地方那個被他刺中的人眼睛直接朝他這個方向望過來的時候, 顧啟珪還有點,嗯, 小心虛。不過也就是一瞬間,顧啟珪就把自己合理了, 戰場上本來就是瞬息萬變的。至於接下來的事情, 嗯, 顧啟珪沒有辦法再思考下去, 因為接著他就昏睡了過去。


    大起大落的情緒張弛, 北境這邊惡劣的天氣, 再加上這幾日睡的時間短,連日積壓下來的勞累在這一刻爆發, 所以顧啟珪倒下其實也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顧擎和顧一護著顧啟珪下樓的時候, 大多數人都沒有反應, 畢竟現在這些士兵都沉浸在歡喜亢奮之中, 被狂喜籠罩著的他們,哪有空去看顧啟珪做了什麽。


    不過陸老爺子倒是注意到了顧啟珪主仆,或者可以說他一直都在觀察顧啟珪,就在剛剛十分危機的時候他就想把他送走的,還沒來得及實施,嗯,這仗結束了。他現在還在注意顧啟珪,當然也是有原因的,他剛剛看見了顧啟珪手裏射出去的銀光,他不知道那是什麽,反正在那之後敵方的將領就倒下了。他想過去問問的,但是顧家那個小子接著就準備離開,顯然是不想說此事,陸老爺子皺皺眉頭,就沒再管顧啟珪了,畢竟看他身邊的兩個護衛都很可靠的樣子,現在也不用他過問什麽。但是對於顧啟珪,他心裏有了些許的疑惑。


    不過作為一名主帥,他現在的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陸老爺子把目光重新放到了底下的戰場之上。一場戰爭的發生,敵我雙方不論輸贏,都是輸了,眼前的這場戰爭不就能說明一切嗎?這場戰爭又不知道讓多少女人孩子沒有了兒子、丈夫和父親,不知道又會導致多少家族的悲劇。即使是經曆了這麽些年戰爭,他還似乎會感到悲哀,人老了,想的自然就多些。


    顧啟珪當然也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的,現在的他正處於昏迷狀態,這幾日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心力交瘁,剛上城樓時他的情緒很是激動,站在城樓上看下方戰場也是高度緊張,就是拿出‘璿璣盒’是也是小心著來的,知道是自己射中的還有些非常不相信,接著羅國岸邊撤兵他又是大大鬆了一口氣,他今日的心路曆程,顯然超過了他身體的負荷。


    顧啟珪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日後的事情了,在他身邊照顧的是顧擎。看到他醒來,顧擎也是大大鬆了一口氣,“主子終於醒來了,”元大夫雖然一直說沒有事,但是主子一直不醒,他們還是免不了擔心。


    顧啟珪緩緩坐了坐了起來,“大家沒有事情吧?”他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顧擎低了低頭,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


    看到他的反應,顧啟珪心裏涼了一下,他做了最壞的準備,“說吧,我想知道。”


    “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傷,十六哥上的最重,現在還沒醒,還有兩個傷了胳膊,恐怕這輩子都不能握劍了。”顧擎低聲說道,那日戰場上確實激烈,就是他們暗衛培養出來的這些人,身上都掛了彩,而且各個傷勢不輕,但是性命無慮,現在最麻煩的當屬這三人,尤其顧十六現在還沒醒。


    顧啟珪皺了皺眉頭,“怎麽回事兒?現在誰在照顧是十六哥?”他那日回驛站的時候,十六哥還沒事兒呢。


    “現在是元大夫在照看著,最後的時候中了一劍,險險的刺進了腹部。”顧擎硬著頭皮說道。他自然是知道的,主子很是信任十六哥,這些年主子身邊的一些大事都是十六哥處理的,但是現在又不能不說。


    顧啟珪點了點頭,“讓元大夫盡最大的力,那些藥什麽的還有嗎?”北境這地方缺藥,之前顧啟珪雖然帶了很多過來,但是大多數都散了出去,給了那些受傷的士兵。雖然那批藥材不少,但是此次傷兵也多,就是有人參這種大補的藥,一人一片都不夠分的好不好。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顧十六治療過程之中缺藥。


    顧擎剛要回答,就聽見顧啟珪再次開口,“之前不是還為爹爹留了藥,去取回來,先緊著咱們驛站的兄弟用,爹爹那裏還有藥丸,能撐上一段時間。”本來為了以防萬一還專門給爹爹留了藥讓顧遠隨身攜帶,現在倒成了名貴的。


    “是,屬下去發信號,讓人去和老爺那邊碰頭。”顧擎應道。


    “對了,爹爹那邊有消息傳來嗎?”爹爹出發的那日夜裏雪下得那樣大,肯定是沒有辦法行路的。


    “已經有人送消息回來了,老爺那裏沒有什麽事情,現在還是在城外,但是沒有行路,據說這兩日身子還好了一些。”顧擎有接著說道,“這兩日元大夫給驛站的‘老爺’把了脈,倒是什麽也沒說,要是時間長了……您看要不要把老爺接回來?”


    “不用,就全當讓爹爹歇歇吧,橫豎咱們在這待不了多長時間。”顧啟珪想也不想的拒絕,還是不要來回折騰了,再說元大夫是個聰明人,肯定是不會亂說的。再加上他們一行人其實在這北境之地待不了多長時間了,等解決完那件事情,他會早早離開。雖然已經肯定趕不上春闈了,但是早些回家也是好的,再這樣待下去恐怕就是大姐成親,他都回不去了。


    主仆正說著話,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其實從顧啟珪醒來到現在,著吵鬧聲已經持續很久了,不過現在聲音大了些,詢問的眼神看了看顧擎,問他這是怎麽了。


    “呃,忠親王爺那邊在和少將軍寒暄呢,陸少將軍這兩日都會來看望主子和十六哥他們,昨日也碰上了忠親王。”顧擎如此說道,他說到忠親王的時候明顯帶著個人感情,都是有血性的漢子,顧擎看不慣忠親王的做事風格。


    顧啟珪輕笑了一下,他想他明白怎麽回事兒了。“羅國那邊怎麽樣了?”顧啟珪轉而問道,明明是對方先挑起的戰爭,現在雖然結束了,但是不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你說開打,我們就得陪著,你說不打了,咱們就相敬如賓,相信要是這樣幹的話,不說百姓,就是兵將心裏也都是不舒服的,這怎麽可能舒服得了。


    “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出來,羅國的大將軍覃塔現在還昏迷不醒,原因不明。那日他們撤兵之後,就沒有再次發兵的勢頭,再加上我們這次南營的大軍已經到了,已經在城內安營紮寨,也為大齊軍隊增添了一大助力。但是至於咱們去不去打回來,這個幕僚們這兩日都在商議,具體結果現在還不知道。”


    商議?顧啟珪重複這兩個字,就顧啟珪看來還是補上一刀為好,畢竟就算是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羅國也是已經犯規了,他都把手伸到別人家裏來了,這樣的事情要是還能忍住,就真真是讓人不舒服了。但是,這話又說回來,見識過戰爭的殘暴,自然知道這打仗也不是一個什麽好事情,如果有更簡單的方式顧啟珪也是不希望打仗此事發生的。


    顧啟珪還在想著,陸霆那邊終於是擺脫了忠親王來到了顧啟珪的房間,看到顧啟珪已經醒來了,倒是鬆了一口氣,“你好些了嗎?”對於顧啟珪陸霆是非常感謝的,且不說地下倉庫那事兒,就單論他把自己的暗衛都派到來了戰場上就已經夠陸霆佩服的了,雖然帶來的人數不多,但都是個頂個的好手。再加上,同住客棧還有一個自從戰爭開始就幾乎沒露麵的忠親王,兩相對比,忠親王那真不是個東西。現在仗打贏了,他湊上來旁敲側擊的提起寫奏折的事情,真真是一言難盡。


    “好多了,有勞少將軍還要每日跑一趟。”顧啟珪客氣說道。雖然陸霆說話時語氣中帶著熟稔,但是顧啟珪知道其實自己和他也沒有那麽熟,不過因為有了共同的秘密倒也不是陌生人就是了。


    “這有什麽麻煩呢,要不是府上的暗衛,我現在在哪呢還不一定呢。”陸霆說道,帶著感謝,這事兒他是真心實意的想道謝。想到那個兄弟還躺在床上連意識都沒有回複,陸霆就有些頹廢了,明明是他們拚死下場立下的戰功,每一瞬間都有平日裏一塊生活的兄弟死在自己麵前,但是最後,這些功勞都有多少能到他們這裏呢。可能作為一個將軍他連把慰問金送到這些將士家裏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朝廷批下來的錢根本就不夠。


    尤其是這一次,還有一個搶功的在這,現在他隻盼著,聖上能看在忠親王沒有受到一絲危險情況下,多記著些他們的不易,讓戶部多給他們些銀子才好。因為忠親王在,這次大部分的功勞,會算到他頭上,這是一定的,根本想都不用想。他和祖父自然是不大開心的,或者說心裏肯定是有不忿的,但是卻沒有辦法。不過他們在上奏折的時候也委婉突出了眼前這人,這倒是他們爺孫想真實感謝的人,所以雖然之前的奏折隻是簡單說了經過還是提到了他。明日還會上具體的經過奏折,畢竟現在還不確定繼續打不打,剛剛忠親王也是在打奏折的注意,想讓多提提他,可是一個連戰場都沒有去的人有什麽好說的。不過,陸霆沒有把這事兒說出來。


    顧啟珪也沒有接話,看著陸霆的樣子,他就知道一定是在想忠親王的事情,這事情他都懂也想的明白,但是卻沒有跟著往下討論。事情就是這樣的,忠親王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因為這,現在也算是讓他碰著了,這傻人有傻福也是沒辦法。但是顧啟珪一直相信,這一個人的好運和厄運都是有一定定數的,不可能有人倒黴一輩子,當然也不可能有人幸運一輩子,靠著好運就能掌握文治武功簡直是癡人說夢。


    突然外麵又是一陣亂糟糟的聲音傳來,顧啟珪不禁皺了皺眉頭,自從他在這驛站住下,今日算是最亂的時候,怎麽了這是。


    “主子,是忠親王爺在懲罰他的幕僚。”外麵已經掌握情況的顧擎匯報道,名沒有進來房間。


    顧啟珪點了點頭,沒有放在心上,旁邊的陸霆卻是好奇的朝外頭問道:“怎麽回事兒,聲音這樣大是故意想讓我們聽見?”


    顧啟珪挑眉,確實,陸霆這樣一說,確實也是像這麽回事兒,但是顧啟珪想了想自己和忠親王也沒有這麽些交集啊。


    “這個幕僚前幾日來拜訪過主子,勸主子帶著老爺趕緊離開,主子當時拒絕了。”顧擎停了一下,繼續說道,“忠親王說是這個幕僚擅自用他的名義做了這些事情,還說之後回來和主子親自解釋這個事情。”


    房間裏的顧啟珪和陸霆兩人倒是都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顧啟珪,嗯,其實他不想說什麽,要是忠親王不提,他大概隻是知道曾經有過這麽個模糊的事情,現在就連幕僚的模樣在他腦中都清晰了好多。


    “對了,之前那個事兒,你想怎麽辦,想我陸家怎麽配合你?”陸霆問道,其實這才是今日他過來驛站的目的。那件事情既然已經暴露了,它就在那裏,知道的人心裏總是藏著事兒,並不好受,之前顧啟珪說有了想法,所以他總想問上一問。


    “少將軍也是太著急了些,這事兒不急也不難。反正這東西是咱們北境的必需品,就伸手朝戶部多要些唄,反正這場戰爭本來就激烈,損失的也多。再說了這忠親王還在這呢,相信再過個幾日這場戰爭就變成傳奇了,這上折子通知上麵的事情根本不用咱們操心。”顧啟珪緩緩說道。


    雖然這鐵礦審批之事是工部管著的,也就是這裏開采多少,那裏大約儲存多少,這些都是工部該知道的事情。至於真正的給各地派發鐵礦石的卻是戶部,誰讓戶部管錢,你以為這些地方拿到分發下來的鐵礦石是白拿的,都是要交各種名義上的錢稅的,沒看到隻有不差錢的營部才能擁有最好的兵器嗎?而戶部的領頭羊是顧國安,這樣就有了操作的空間。顧啟珪坑起爹來,向來不手軟,當然這個操作隻要小心些就沒有危險。你要貨,我給貨,買賣雙方都沒有意見,還能解決江南賬麵上的漏洞,而且戶部還能得到一大筆銀子充盈國庫,這樣一舉好幾得的事情,其實可以做。


    陸霆卻是絲毫不樂觀,“就這樣?我知道顧閣老是戶部尚書,在戶部浸淫多年,這個事情分到江南想來不是問題。那之後呢,江南‘鹽鐵司’可是剛剛才下旨弄出來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好,就是這些都是順利的,你怎麽知道,江南那邊一定能配合你,就憑借張家那個小子?你要知道這裏那個東西的數目太大,那麽些根本就不是北境能消化得了的,那樣大的數目即使江南那邊有你未來的姐夫,也是不敢輕易把賬單抹平的吧,”陸霆不是傻子,之前就說過他對大齊內部的關係網了如指掌。


    “少將軍何必生氣?你說的這些事情我當然都知道,具體怎麽操作就是我的事情了,少將軍隻要把自己的部分做好就行了。話說回來少將軍你真的從開始就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嗎?”顧啟珪看著陸霆問道。


    這東西是從江南過來的,是到北境,又不是平壤可是沒有水路的。再一想到那個名為芸娘的女人在安慶蟄伏這樣久,這東西能來到北境肯定就不是偶然。要想在陸家掌控的這座城裏做手腳而不被發現,實在是太難了,顧啟珪就不相信誰能在他陸氏的眼皮底下,做這樣一個大工程。不過,顧啟珪也能明白陸霆的急切,畢竟這仗都打完了,這東西放在這裏太危險了,他也怕江南那邊查出了什麽,令他們陸家的前途毀於一旦。


    “你,”陸霆吃驚了一下,他沒想到,顧啟珪還能想到這裏。


    “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明明這邊都是火燒眉毛的時刻了,但是我著人去請少將軍,你卻二話不說就到了,就是我也不相信自己能有這樣大的麵子,再加上我手下的人說,剛開始少將軍是不同意的,但是後來一聽地點沒說什麽直接就過去了。”剛開始顧啟珪還以為陸霆來是因為那是統帥府,陸老爺子在那住過的原因,但是現在想來是別有深意啊。


    陸霆噎了一下,也沒有辯解,直接就承認了,“是,我之前知道有這個倉庫,這個似乎事建城的時候就在那了,跟我們陸家沒有關係。據說本來的用途是為了作為兵器庫的,但是因為這些年這裏根本就沒有需要要去這麽做的大規模的戰爭爆發,所以這裏也就成了個擺設。北境士兵大都是不知道這個地方的,本來也就隻有大齊的將領知道。


    這裏麵也一直是沒有東西,這裏麵的東西大約是在這兩年開始有的,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也看到了,這邊一般不會有人過來,要不是祖父來修養,我們才想起這邊有這麽個統帥府,其他時候根本想不起來有這個地方。


    我就是在那時候發現的,這周圍似乎有可疑的人,我好奇之下打開地下倉庫才發現了那些東西,此事與陸氏是沒有任何幹係的。”陸霆說道。


    其實說起來,但是陸霆知道的時候,也是非常震驚的,但是埋伏在這裏有沒見著人,所以後來就沒再派人過來了,畢竟祖父就在這住著。但是地下倉庫的東西卻不能不讓人擔心,這東西可是能讓他們顧家陷進深淵。他想過很多辦法,但是每一個都得陷入死胡同,根據鐵礦石上的標記,他聯係了朱家,想把他們綁在同一條戰線上,但是朱氏一族沒人給他回信兒。當朱氏一族卸下鹽鐵權利的時候,他隻是冷笑,想這樣脫身也得看他們陸氏允許不允許。所以他才會在城樓和顧啟珪搭話,也親自去了驛站和顧啟珪說些有的沒的,但是結果都令人失望,似乎沒人知道此事。


    這是他的秘密,再沒有徹底理清關係之前,他並不想太多人知道,這不是小事。所以那日晚上一聽說顧啟珪來了這裏,他就覺得這事兒曝光了,所以才匆匆的趕來,不過當時他雖然驚慌但是並不懼怕,畢竟與朱家有牽連的事情和顧家也是脫不了多少幹係。但是他是沒想到羅國的目的是這個的,畢竟知道之後,他並沒有在此設防,祖父在這兒時這裏沒有絲毫的異動,沒想到祖父離開後這裏竟然被被人看成了他們的地盤,在此為所欲為。


    顧啟珪現在倒是沒有去質疑陸霆所說的話,他接著說道:“其實少將軍說的這些是真是假我都不在乎,現在重要的是要怎麽解決事情。方法還是我之前說的那個,這是目前來說最好操作的了,不管是與我而言還是與你而言。鐵礦這東西實在是不好弄,尤其是在大齊境內,一次性要太多一定會惹人懷疑,不過……”顧啟珪欲言又止。


    “你什麽意思?”陸霆皺眉問道,這不是眾人都知道的事情嗎?


    “北境這些年連每年戶部批下來的定額,都用不完吧。”顧啟珪說起別的事情,所謂定額,但就是每年國庫都會出錢給各個邊境的戍邊將士發放定額的武器、盔甲等等等等,有些經常打仗的地方定額多一些,有些就少一些。就像是雲南那邊經常就會發生大戰,所以他們整體需要的兵器、盔甲很多,每年國庫會在這方麵花上一大筆銀兩。說打仗是個費銀子的事情,但是它又是一個斂財的過程,所以每年雲南也會進獻無數的寶物充盈國庫,這就是一個循環,上麵的自然是睜隻眼閉隻眼,對於鐵礦這些哪有這樣多的定數。


    “是啊,”陸霆說著,還有些羞愧,因為這些年北境都隻是小打小鬧,根本是費不了什麽物資,戶部批下來的定額就夠用了。


    “看來少將軍不太了解行情啊,你知道雲南一年要燒掉國庫多少銀兩嗎?隻雲南邊境自己就抵得上十幾個北境都不隻。所以隻要你們敢提就行,再說了昨日進行的那場戰爭咱們也確實是損失慘重不是。”顧啟珪說道,是,顧啟珪不否認這裏這東西多,按照平常來說是不太好操作的,但是因為這場戰爭勝利了,倒是好弄了許多,再加上這些年北境確實省心,比起已經讓今上有些厭煩了的雲南偶爾一次的不省心更讓人可以忍受。


    再說,還有忠親王這個人的存在呢,今上最信任這個兒子,他可以發揮的作用可大了。總的來說,這一次北境這事兒算是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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