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啊。


    眼睛明亮,小嘴兒如櫻桃,一顰一笑都勾的他魂兒都要丟了。


    “小娘子,跟我走吧,給我做壓寨夫人。”魚朗呆呆道。


    陸嘉卉聞言猛的收住笑容,“不好。”


    魚朗一愣,摸摸自己英俊的臉,“我不醜啊,比剛才那個臭男人好看多了。小爺我這相貌,就是男人見了都羞愧,你就一點不心動?”


    陸嘉卉趕緊搖頭,“不心動。”


    魚朗有些苦惱的皺眉,“可我看上你了怎麽辦。”


    “嗬嗬。看上我的人多了去了。”陸嘉卉冷笑兩聲,我還得感謝你看上我唄。


    “我長的又不醜,”魚朗蹦下桌子湊到陸嘉卉跟前,嬉笑道,“之前來的那個男人確實挺醜的,比我可差遠了,你跟我走吧,我看這趙家也不是什麽好人家,你在這憑白受欺負,你跟我上山,我大王,你就夫人,除了我誰都欺負不了你,整個山頭除了我都聽你的,多好。”


    魚朗覺得自己說的非常在理,眼巴巴的看著陸嘉卉希望她能考慮一下。


    陸嘉卉瞅著他漫不經心道:“那成吧,我考慮考慮。”


    魚朗不由一喜,咧嘴笑道:“考慮什麽呀,今晚直接跟我走得了。”


    “你家娶媳婦直接帶回家啊。”陸嘉卉敷衍。


    魚朗一愣,轉瞬便道:“那成,等你什麽時候考慮好了跟我說一聲,我弄花轎來迎你。怎麽樣?”


    嘿,這人還真來勁了。


    陸嘉卉皺眉,然後站起來剛要說話,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大王,咱們快些走吧,剛才小林不小心撞到人,這會兒趙家的人到處抓咱們了。”


    馬侍衛如一陣風刮進來,拽著魚朗就往外跑。


    陸嘉卉支起耳朵兒果然聽見一陣喧嘩。


    林侍衛等人也紛紛過來,魚朗不甘心的看著陸嘉卉,“跟我走吧。”


    陸嘉卉雖然想離開趙家,但對方是什麽人她都沒弄清楚,她不想這麽走。她搖搖頭,“不行。”


    魚朗有些著急,但聲音越來越近了,他一跺腳,對陸嘉卉道:“等抽時間我再來找你。”


    說著便隨著林侍衛等人出了門,然後貼心的將門給鎖上了。


    幾聲悉悉索索後,院子裏回歸平靜。


    過了沒一會兒,又來了幾人將門打開。


    鄭氏打頭看了陸嘉卉一眼,見陸嘉卉正團在蒲團上睡著,讓人將她搖醒,“聽見什麽動靜沒有?”


    陸嘉卉有些茫然搖頭道:“什麽動靜?”


    鄭氏皺眉,瞥見一旁的食盒,厲聲道:“這是哪來的?誰送來的?”


    “不知。”陸嘉卉佯裝嚇了一跳,“我,我被送來,剛開始害怕,後來不知怎麽就睡著了....”


    眼見問不出什麽來,鄭氏帶著人往外走,“將她帶回去吧。”


    祠堂太過陰森,若是真嚇出個好歹來,二房可就真的完了。


    春喜和春環快步進來扶她,一路帶回了二房住的地方。


    陸嘉卉凍了大半夜,又驚又怕的,被春喜和春環伺候著洗了熱水澡,怎麽睡到炕上的時候都不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外麵太陽都很高了。


    春喜將熏好的衣裳拿過來,低聲道:“太太說上午不用過去了。”


    “哼,我倒該感激她體貼兒媳婦了。”


    春環推門進來,“哪裏是體貼了,昨夜府裏招了賊丟了好些銀兩和珠寶。府裏大小管事都在太太那匯報損失呢,沒空收拾二奶奶呢。”她眨眨眼,湊近陸嘉卉,“二奶奶昨夜真的什麽都沒聽到?聽說毛賊是往祠堂那邊去的呢。”


    陸嘉卉歪在炕上,沒精神道:“沒有,就那食盒我還當鬧鬼呢。”


    她一說春環頓時蹦起來搓胳膊,呲牙道:“聽說祠堂那邊鬧鬼呢,二奶奶今後可別招惹太太了,那地方忒嚇人。”


    可不是嚇人嘛。不光有色狼還有毛賊呢。


    趙家丟了多少銀兩,有多大損失,陸嘉卉一點都不關心,因為鄭氏忙完了丟銀子的事兒又記起來陸嘉卉這個不聽話的兒媳婦了,於嬤嬤帶著那凶神惡煞的倆丫頭來教導陸嘉卉規矩了。


    陸嘉卉知道這規矩非學不可,隻是於嬤嬤得了鄭氏命令,教導起來可謂嚴厲。


    一天下來陸嘉卉隻覺渾身酸痛,好在於嬤嬤早上過來,傍晚離去,好歹有個歇息的時間,否則她真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暴脾氣將於嬤嬤臭罵一頓。


    陸嘉卉倒是想低低頭收買一下於嬤嬤,可就連丫頭都有月例銀子,她卻一文沒有,她去給鄭氏請安的時候還提過一次,被鄭氏一句什麽時候學會規矩什麽時候領月例銀子給打發了回來。


    後來春環隱晦的跟她說打點用首飾也行,陸嘉卉當時臉直接綠了,滿心的呐喊:本少奶奶首飾也沒有啊。


    於嬤嬤算是知道這二奶奶窮的叮當響了,別說給她塞好處,就是全部家當估計比她都不如。


    也不知出於什麽心裏,於嬤嬤嚴苛了幾日之後居然對她態度好了一點。隻是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怪異,帶了可憐?


    陸嘉卉可不敢真的以為於嬤嬤可憐她,她隻以為於嬤嬤心裏憋著什麽壞,學起來的時候也沒敢鬆懈,生怕一不注意被拿住把柄惹了更大的騷。


    如此過了半個月,陸嘉卉為了生存,總算是把規矩學的差不多了,走起路來那也是頗有大家風範,就是說話都帶了點文鄒鄒的感覺。


    於嬤嬤雖然看不上這村姑出身的二奶奶,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村姑長的好,學東西一也快。


    若不是大爺拿了銀子讓她照顧點,她肯定會折磨死她。也就是看在銀子的份上給她點好眼色,哼,不過是個小村姑罷了,還真當進了趙家做了少奶奶就是主子了呢。


    想到大爺,於嬤嬤嗤笑一聲,肖想弟妹,也就自家這大爺這般不知羞恥了。親兄弟屍骨未寒就計劃著霸占弟妹,絕無僅有。不過這些她可管不著,有銀子拿她才懶得管呢。


    但趙家和給的封口費夠多,於嬤嬤隻當不知道,更沒想過捅到鄭氏那裏去。因為她明白,這事捅到鄭氏那裏去,以鄭氏的多疑定會全麵封口,自己有沒有命還不好說呢。


    這些陸嘉卉都不知道,她整日除了學規矩,就是暗自謀劃著出去一回。


    可眼瞅著進了十一月,也沒得了機會出門去,別說出趙家的門,就是二房的院子出去的時候都屈指可數。顯然鄭氏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媳婦也不放心,各種盯著。別看陸嘉卉身邊隻有春環和春喜倆丫頭伺候,但凡她出了屋門還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


    在一夜大雪後,進入了十一月,鋪天蓋地的白色籠罩了整個趙家。陸嘉卉一早起來就看到外麵一片素白,空氣裏流淌著冰冷的寒意,陸嘉卉緊了緊身上的棉衣看著外麵出神,春喜沉默的拿了鬥篷過來給她披上,平板無奇道:“二奶奶還是到炕上坐著吧。”


    陸嘉卉看了她一眼,轉身坐回炕頭上。


    對於春喜,陸嘉卉不知如何評價。要說鄭氏是將春喜放到她身邊監視有不盡然,鄭氏對春喜沒一點好臉色,而春喜似乎對鄭氏除了恭敬也沒有其他態度。本以為春喜在她身邊會拿大,可這些日子相處起來,春喜又是沉默寡言的一個人。


    照顧陸嘉卉很盡心,做事也周全,隻是做什麽都平平淡淡。


    倒是春環,從一開始認為趙家齊是因為她的緣故身死對她抱有敵意之外,現在倒是肯將她當少奶奶看了。嘴皮子還是很溜,人倒是忠心,所以陸嘉卉就隨她去了,有個幫手總比孤家寡人的強,起碼春環能跟她說說趙家的事,否則她能悶死。


    正說著,窗戶外麵於嬤嬤帶著那倆丫頭過來了,春喜去掀了簾子打了招呼,便站到一邊去了。


    春環笑道:“於嬤嬤來了,我去給您倒茶。”


    於嬤嬤高昂著下巴抬抬手,“不必了。”她瞥一眼低頭喝茶的陸嘉卉皮笑肉不笑道:“今日老奴帶二奶奶去太太那邊服侍。若隻要二奶奶通過了太太的考核,那麽明日老奴也就不用來了,若是二奶奶還是拿大不肯服軟,那麽明日咱們還得繼續。”


    “真是累著嬤嬤了。”陸嘉卉咬牙道。


    “累倒是累,隻要二奶奶懂規矩,不再惹太太生氣,咱們辛苦些也不算什麽。”於嬤嬤挑了挑眉,神情帶著不屑。


    “不知道的還以為嬤嬤是太太的兒媳婦呢。”陸嘉卉笑著喝完茶,然後下炕往外走。


    於嬤嬤咬牙張口就想罵,又想陸嘉卉好歹是少奶奶讓太太知道了不好,便強壓下心中惡氣,心中更是後悔這些天對這不知好歹的少奶奶的寬容來。她哼了哼道,“比不得少奶奶。”


    陸嘉卉回頭衝她咧嘴笑,“你自然比不上我的,我二八芳華,年輕貌美,嬤嬤人老珠黃又是個下人,可比不上我。”


    陸嘉卉說完腳步輕快的抱著一個暖手爐出了門,外麵溫度很低,一陣風吹來,冷的陸嘉卉打個哆嗦。


    還是屋裏炕上舒服啊。


    於嬤嬤在後麵恨的咬牙切齒,早晚一天給她好看,不過是個鄉下村姑罷了,裝什麽大戶人家的少奶奶。


    陸嘉卉一路去了正院,小鄭氏得了下人消息早早的就來了,就等著看這弟妹的笑話。見陸嘉卉帶著倆丫頭進來,笑道:“喲,弟妹總算是出來了,我還道年前能不能見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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