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嫂子一愣, “小少爺多好。”竟然還有盼女兒的。


    等她走了, 魚朗將睡著的孩子放到陸嘉卉身邊到外麵跟春環道:“怎麽伺候知道嗎?”


    春環一個下午都很著急,這會兒看見大王出來趕緊點頭道:“知道的,知道的。”她沒伺候過產婦,但是早之前卻上縣城藥鋪詢問過大夫的。


    隻要過了今晚,明日王家嫂子也過來幫忙,也不至於什麽都不懂。


    看著春環進去了, 魚朗也放了心,待出了院子就見林侍衛皺著眉頭在路上來回的走著, 見他出來,急步上前, 帶著怒氣道:“殿下, 那李婆子全招了。”


    魚朗瞪眼, 這婆子果然有問題,可恨他居然給媳婦兒找了個有問題的產婆, 今日若不是她自己發現問題又有王家嫂子在一旁,今日兒子和媳婦可能都要出現問題。


    林侍衛咬牙道:“那李婆子說當日去與她約定的時候有人瞧見了你,便花一千兩銀子收買她,讓她在夫人生產的時候動手腳, 死孩子再給二百兩, 死大人給二百兩,大人孩子全沒了再給五百兩。那李婆子被銀子蒙了心竟然答應了。”


    “好大的手筆啊。”魚朗冷笑的說了聲, 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趙家?”


    林侍衛點頭:“正是趙家, 具李婆子描述,該是趙家那當家夫人,就是夫人之前的婆婆。”


    魚朗冷哼一聲,還婆婆呢,簡直是找死,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呢。迎親的時候想著喜事兒不宜見血,又念在那死鬼臨死前對嘉卉還算不錯,放了他們一馬,沒成想竟然養虎為患了。


    “殿下,讓我帶人將趙家端了吧?”


    陸嘉卉上山做了壓寨夫人,並沒有因為身份對林侍衛幾人端著夫人的架子,甚至知道魚朗身份後依然茹素。


    況且生活上對他們又多加照顧,雖然他們不說,但是他們都記得。


    當然,最主要的是,夫人生的孩子那是鳳子龍孫,那是當今陛下的嫡孫,是他們家殿下的嫡長子。


    如此尊貴的身份竟然在他們層層的保護下差點出了意外,這讓他們很是惱火,就是殿下不說,他們也不願意就這麽過去了。


    魚朗看了眼天邊兒,視線回來,皺眉道:“等過了滿月再說。”


    近期往盤龍山跟前湊的猛虎山土匪越來越多了,他有些不安。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敢放鬆警惕帶人去縣城,雖然他是皇子,但做事兒也得思慮周全,否則他日回朝被人參上一本可不是鬧著玩的。


    別看他這一年來沒閑著,偶爾帶人出去搶個劫,但搶的都是該搶之人,真正的老百姓和無辜之人他可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放過去了的。


    林侍衛卻沒想他還要拖下去,有些不滿,“殿下何必怕這小小趙家,給我五十人,我就能將趙家端了。”


    魚朗瞪他一眼,訓斥道:“近些天往寨子前湊的人你真以為好對付?我現在擔心的就是這些人是有人蓄意放在猛虎山的,況且趙家這事兒不簡單,趙家沒這個膽子敢算計老子,除非有人給她撐腰。”


    林侍衛平日比較跳脫,但也不是沒腦子的人,一聽這話,脫口而出:“是二皇子?”


    “哼,就二哥那腦子,嘖嘖,不是我說他,沒有三哥在背後使壞,他一定不會發現。”魚朗臉色很不好看,眼神冰冷,他往山下走,“這事兒先放一放,趙家那老寡婦待我想個法子收拾了。”


    陸嘉卉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清晨,外麵天寒地凍,屋內即便升了兩個炭盆也還是有些冷,好在炕燒的熱乎乎的,陸嘉卉躺在上麵還算舒坦。


    隻是生了孩子身體虛弱,一上午的功夫衣服便濕透了,王家嫂子和春環幫她換了衣裳,對陸嘉卉道:“夫人現在還沒奶,我去將村裏剛生產完的娘子請過來喂幾天小少爺吧。”


    村裏有幾個剛生完不久的婦人,聽說大當家的夫人生了孩子,都想過來幫忙。在她們的心裏,若是沒有大當家的她們可沒有機會與自家男人時常相處。


    陸嘉卉掀開衣襟,摸了摸胸脯還是軟塌塌的,歎了口氣對王家嫂子道:“也不必讓她們來回跑了,就請各位嫂子每日擠出一些送上山熱熱給孩子喝吧。”


    “也行。”這樣的做法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便急匆匆的下山去找奶去了。從昨日孩子出生隻喝了幾次米湯,可耽誤不得。


    “春環過來幫忙把孩子抱我懷裏來。”見王家嫂子走了,陸嘉卉對正在縫小衣服的春環道。


    “唉。”春環答應一聲將針線筐子放下到了炕邊兒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放到陸嘉卉懷裏。


    陸嘉卉掀開衣襟,孩子閉著眼睛尋著味就拱了上去,吧嗒吧嗒的動了起來。


    “這臭小子勁頭兒還挺大。”陸嘉卉笑著道。


    春環眨眨眼,不解的瞧了眼,“夫人不是還沒奶嗎?”感覺好奇怪啊。


    陸嘉卉沒抬頭笑道:“隻有多吸奶才能更多。”說完又壞笑道,“好好學著,等你以後有了孩子就什麽都懂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春環臉一下就紅了,撅嘴小聲道:“我覺得我是嫁不出去了。”


    陸嘉卉笑了笑沒再打趣,這事兒誰都插不上手,就李侍衛那木頭疙瘩,春環還有的磨呢。


    “對了,你家大王呢?”


    昨夜生完睡了睡的太熟,魚朗回來沒回來在哪睡的也不知道了,今早醒來又不見了蹤影,這會兒抱著兒子了才想起自家男人來。


    說到大王,春環眼睛一下子亮了,“大王昨夜回來就守著夫人,半夜還親自給小少爺換的尿布喂的米湯,今日一早才被林侍衛叫走的。大王對您可真好,若是那木頭也能像大王一樣對我就好了。”


    “哎,”春環說著說著有些失落,“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呢。”


    陸嘉卉不由好笑,搖搖頭然後將睡著的兒子放到自己旁邊,開始想昨日的事。


    若是她判斷的不錯,那李婆子該是有問題的,太急切了,太過著急將她往壞的方向推了。


    就連王家嫂子都知道的事,李婆子給人接生了一輩子不可能不知道。也多虧自己多活了一世有些隱約的記憶,但凡她什麽都不懂,昨日那樣的情形她肯定率先聽從李婆子的建議而不是王家嫂子的。


    若真是那樣.......


    陸嘉卉不敢想那樣的下場,可能是兒子沒命,也可能是他們娘倆一塊沒命。


    誰和她有這天大的仇恨要置她於死地?


    無疑是趙家。


    但趙家又不像是有膽子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家......


    不對,還有京城的人!魚朗的仇人肯定也不希望他的孩子出生。


    陸嘉卉嚇了一身冷汗,溫暖的被窩都變得冰冷。


    又或者是京城的仇人利用趙家對付他們夫妻!


    陸嘉卉雙手握緊,鄭氏雖然恨她,但是絕對沒有膽量主動來惹他們這夥土匪,那麽就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們,許了他們什麽承諾,讓他們有了膽量來招惹他們了。


    就是不知道她和魚朗若出手對付趙家,那背後的人會不會替他們出頭了。


    晚上魚朗回來的時候也和她說了這事兒,不過魚朗更多的是自責和懊悔,畢竟這李婆子是他當時找上門的,誰承想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若是早知道,他一定將李婆子直接弄上山來,管她習慣不習慣呢。


    陸嘉卉吃完月子飯躺在炕上,笑道:“你又不是誠心的,沒你什麽事兒。”


    “怪我大意了。”他瞥了陸嘉卉一眼,皺眉道,“我估計是我那幾個兄長出手了。他們可巴不得我死在外邊兒呢。”


    他嘲諷一笑:“大哥不在了,他們就肆無忌憚了,覺得我這個嫡子礙了他們的路,現在知道我在這當土匪,還不得緊巴巴的快點將我弄死。”


    “那說明你還值得他們弄啊。”陸嘉卉嬉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


    正說著,小寶貝哼哼唧唧的醒了,陸嘉卉傍晚的時候有了一點點奶水了就開始喂他,不夠的再熱些山下婦人送上來的奶水,“是不是該給兒子取名字了?”


    魚朗皺眉,本來好好的閨女成了兒子,現在名字都要重新取了,他隨口道:“就叫小狗子吧。”


    陸嘉卉眨眨眼,震驚道:“這是親兒子!他是小狗子,你是老狗?”


    “好像也是啊。”魚朗笑了笑,“我再想想。”


    到了第三日洗三,魚朗總算想出了名字,小名山子。任憑陸嘉卉再不滿魚朗也不改了。


    沒法子,陸嘉卉隻能認可了孩子爹給孩子起的這個具有山區特色的小名——山子。


    至於大名,魚朗卻道:“大名等什麽時候回京讓我爹給起。”


    陸嘉卉對這不置可否,她可以聽的出來,魚朗雖然因為他大哥的事對家裏人不滿,對皇帝老子也有不滿,但以前該是和皇帝老子感情不錯的。現如今出來也隻是權宜之計,回京是早晚的事。


    隻是她一個再嫁的寡婦若是真的嫁給個土匪頭子也就罷了,可現在魚朗是皇子,還是個得寵的皇子,就憑她這樣的身份恐怕皇帝老子不會答應讓她做正妻。興許看在小山子的麵上賞她個侍妾的位置就不錯了。


    陸嘉卉擰眉,她雖然沒有想過高攀,但她卻不想做妾的,別說是做妾,就是和別的女人一起共享一個男人她就受不了。


    但從洞房花燭夜來看,魚朗以前該是沒有女人的,但回去之後卻不好說了。


    外麵魚朗正與一眾土匪熱熱鬧鬧的喝酒,春環也出去幫忙了,就她一個人帶著兒子在屋裏炕上,閑下來了就胡思亂想。


    難不成等真有那一天自己主動下堂?


    不不,這不是她陸嘉卉的風格。


    要按照她的性子,誰來搶她男人,那是來一個砍一個,來兩個砍一雙。若是魚朗敢納妾或者讓她讓位,她絕對將魚朗的小兄弟給砍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陸嘉卉一直是這樣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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