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卉白他一眼, 哼道:“少說這些沒用的, 你若敢做對不起我的事兒.......”她視線下移,“叫讓你小兄弟辭世吧。”


    魚朗渾身一抖,趕緊表深情,“我對娘子之心日月可鑒,絕不背棄,若有違背, 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陸嘉卉擺手, “這說春環的事兒呢,又扯你身上去了。唉, 姑娘大了留不住了啊。”


    魚朗笑嘻嘻的拉她的手, “不說這些, 趕緊吃飯去,吃了飯好去裝鬼。”


    飯後, 陸嘉卉給小山子喂了奶,又叮囑好春環這才跟著魚朗一路往清河縣去了。


    陸嘉卉不會騎馬,被魚朗抱著坐在前麵,一顛一顛的跑了起來。


    魚朗感受著懷裏柔軟的身子, 有些心猿意馬。陸嘉卉揪著馬韁問道:“你之前那匹白龍馬呢?”


    “白龍馬?”


    陸嘉卉一笑:“就是去年你騎著搶劫的那匹馬。


    魚朗歎氣心疼道:“那匹馬被送回京城了, 我父皇說既然離家出走就別用家裏的馬了。”


    那匹白馬跟了他好些年了,剛分開的時候還真不習慣了。尤其是現在騎的這匹速度顏色都不如那匹的情況下。


    陸嘉卉點點頭, 突然覺得屁股後麵有股灼熱的感覺, 她惱怒的回頭咬牙切齒道, “你這混蛋就不能老老實實的騎馬嗎?”


    李侍衛等人騎著馬並沒有聽見她的話,魚朗卻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笑,湊近她道:“娘子身子太軟,為夫控製不住自己呀。”


    陸嘉卉扭回頭去往前蹭了噌,而魚朗卻又不自覺的湊過來,等她回頭瞪他的時候又嬉皮笑臉的不當回事。


    好在清河縣城很近,他們一行人趕在關城門之前稍微偽裝了一番便入了城。’


    此時街道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他們先去一處小院子落腳,等快二更才帶著事先準備的衣服去了趙家。


    對趙家,魚朗現在比陸嘉卉還要熟悉,背著陸嘉卉飛簷走壁的就進了後院,七拐八拐的便到了正院。


    李侍衛去清場了,林侍衛和趙侍衛留在二人身邊,趙侍衛還好,林侍衛見魚朗站在一邊捏著陸嘉卉手玩兒忍不住酸道:“大當家的也不知注意下場合嗎,在您跟前還有兩個光棍兒呢。”


    魚朗眨眨眼,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滿是酸味的下屬,笑眯眯道:“想你小娘子了?”


    “是未婚妻!”林侍衛糾正道。


    撒完狗糧,李侍衛也清完場回來了。魚朗將一身白衣套在陸嘉卉身上又將她頭發散開,真摯道:“娘子,今夜這場戲是否精彩就看你的了。”


    陸嘉卉抖抖衣袖,又將頭發弄亂,在月光下露出一雙陰冷的目光,“放心。”


    魚朗抖了一下,握住她手,“娘子,走吧。”


    由於事先已經準備好,幾人在正院如入無人之境,到了鄭氏屋子外麵,陸嘉卉踩在安了軲轆的小車上,緩緩的飄過窗前。


    鄭氏這幾天臉色差的跟鬼是的,慘白的一張臉死氣沉沉,雙眼由於長時間的不睡覺也變的通紅,她的精神越來越差,可卻越來越睡不著覺。


    此刻,本該陪她的兩個丫頭無聲無息的睡倒在外間的榻上,她又一次要麵臨那樣的場景了。


    每日最害怕的便是黑夜的到來,她活了這把年紀還是頭一次這般狼狽。


    府裏人心惶惶,下人們亂嚼舌根子說著她的閑話。起初鄭氏還有精力去處置這些人,可慢慢的她的精神更差,已經沒了精力去管這些,她隻想擺脫這個噩夢,下人們如何說她已經顧不得了。


    眼瞅著三更天馬上就要來了,鄭氏愈發的害怕。


    她將頭蒙在被子中,可眼前依然閃過許多人。


    她剛嫁進趙家時被她毒死的通房,後來的吳姨娘,院子裏被打死的丫頭,被她送給兒子的丫頭臨走時憤恨的眼睛,還有錢嬤嬤吊絲在房梁時拉長的舌頭。


    她瑟瑟發抖,眼前又突然出現陸嘉卉生孩子的場景,漫天的血,還有憋死的男嬰......


    窗戶突然響了一聲,鄭氏掀開被子盯著窗戶,心跳快的要出來。


    一道白影飛快的閃過,鄭氏捂著臉啊的一聲渾身發抖,白影又一次閃過,然後在窗邊停住。


    “婆婆.......”


    鄭氏驚恐的抬頭,發現白影身型和陸氏相似,那隆起的腹部更是大的嚇人。


    陸嘉卉低著頭雙手摸向腹部,聲音哀怨,“婆婆呀,我死的好慘啊,可憐我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


    “閻王爺說他沒出生生就死了,投不了胎啊。”


    “婆婆呀,你知道誰這麽狠毒嗎?”


    鄭氏已經嚇的麵無血色,瞪大眼睛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婆婆呀,我死了之後,我男人就把李婆子掐死了,她沒回來找你嗎?從閻王殿來的時候她還和我說要來掐死你呢。”


    “不不不是我的主意,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是有人給的主意,他說會給我撐腰的。”鄭氏大瞪著眼睛說完這話突然露出一抹殘忍的笑來,“貴人說了,隻要讓陸氏娘倆的命,就讓趙家的生意做到京城去,還會給家齊找宮裏的禦醫治病。到時候我要把陸氏休了,不,把陸氏這賤人沉塘、浸豬籠,我要她不得好死!”說到最後鄭氏咬牙切齒,渾身興奮的顫抖,“陸氏這個賤人,我要她的命,還要她的孩子的命,嘻嘻,不要臉的娼、婦以為找個土匪頭子就沒辦法了嗎?一樣逃不脫。”


    陸嘉卉皺著眉將頭發撩到後麵,對魚朗道:“看上去瘋了。”說著又撇撇嘴,“真沒意思,這才沒說什麽呢就瘋了,估計你們之前嚇的太狠了。”


    魚朗將她抱下來,將身上的白衣脫下來,領著她往外走,“都是為夫的錯,不該將人嚇的狠了。”


    後麵林侍衛翻著白眼回頭看了眼鄭氏的屋子,鄭氏此刻正坐在地上擺著手指頭算自己以前弄死過幾個人了。林侍衛絲毫不覺得她可憐,轉身出了院子。


    拐彎的時候林侍衛目光閃過旁邊的草叢,嘴角輕輕勾了勾往前走了。


    趙家三少,曾經一臉正氣的要求他們夫人殉葬,也曾經惡狠狠的阻攔他們大王,但現在看著他們這些人來嚇他的母親卻一聲不吭,蹲在草叢裏捂著自己的嘴哆哆嗦嗦。


    或許明日之後,他依然會大罵陸嘉卉該沉塘,但也依舊會在他們來的時候閉緊嘴巴。


    嫂子和二哥之間要選二哥,母親和生命之間要選生命。


    正義和憤慨都隻適合在有利於自己的時候展現,在自私和自保之間,正義和親情都該讓步。


    過了沒幾日,魚朗從外麵回來道:“鄭氏瘋了。”話說著目光卻直直的盯著陸嘉卉露出來的肌膚上。


    陸嘉卉正在給小山子換尿布,聞言頭都沒抬,“想是壞事做多了糟了報應了。”


    那日去趙家鄭氏看起來已經不正常,現在瘋了她也不覺得奇怪。她扭頭瞥見魚朗目光落在她胸前,頓時呀惱抬手拍了他一巴掌,“看什麽呢,整日沒個正經。”


    魚朗笑嘻嘻的將小山子抱起來親了一口,“誰讓娘子太美了呢。”


    “唉,說起來沒有趙家還見不到你呢。”陸嘉卉笑了笑,上輩子活到三十多歲都沒有結婚,這輩子才十七就已經嫁了兩回了,而且還生了兒子,真是世事無常。


    過了小年,天更加冷了,但不管是京城還是清河縣或者蟠龍山到處都洋溢著新年的快樂。


    小山子隨著日子的增長,逐漸長開,慢慢可以看出長的像陸嘉卉了。魚朗頗為不滿,“居然不像我,哼,以後可得生個閨女像我。”


    陸嘉卉瞧著小山子,笑了笑,兒子隨娘,也不白生他一回。


    年三十的時候,陸嘉卉和春環置辦了一大桌子飯菜,魚朗一大早帶人去山下看了一圈後便回來了。


    夜晚來臨的時候,魚朗連同李侍衛等人坐了一桌。喝的正火熱的時候互聽外麵有人跑進來喊道:“大當家的,不好了,猛虎山上的兔崽子們來了。”


    魚朗一聽屁股都沒抬一下,似乎早有準備,“終於來了。”他遺憾的看著一桌子菜,搖頭道,“可惜了這些好菜。”


    林侍衛站起來笑道:“大當家的隻管與夫人用膳,我去會會他們。”


    早在猛虎山往盤龍山跟前湊的時候他們便猜測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他們出手了,再者鄭氏的話更讓他們確認這點。布防了這麽久,這些人終於忍不住了。


    魚朗輕笑:“娘子稍等為夫片刻,兩個時辰結束戰鬥。”


    他胸有成竹,陸嘉卉便信他,“我們娘倆兒等著你們回來。”


    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魚朗帶著信心和林侍衛等人出去了。


    雖然眾土匪並不知魚朗真實身份,隻以為這是兩座山頭之間的爭鬥,待見識到這些人的心狠手辣後,土匪們才隱隱約約感覺出事情的不對來。


    好在他們大當家的及早發現,又周密布防,這些人這次來襲注定有來無回。


    兩個時辰後,猛虎山被打退,來了近五百人逃走的不過一半。


    但盤龍山土匪贏的並不輕鬆,因為這些人功夫水平和配合度遠遠高於盤龍山土匪。


    若非魚朗指揮得當,盤龍山今日實在危險。


    眾人收繳了兵刃,熱熱鬧鬧回去繼續團年。魚朗也通知躲進地窖中的盤龍山村民出來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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