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搞對象的關係了, 但劉靖宇卻覺得, 自己和袁芃芃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好像少了。


    袁芃芃現在白天基本都是在學校,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圖書館查資料寫作業。而他白天也有工作,根本不能去看她。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各忙各的也就算了,以前還能一起度過一個溫馨的夜晚,現在呢?


    他都從那裏搬出來了, 溫馨的夜晚自然也是沒有的了。


    袁芃芃這幾天一直忙著學習上的事,根本沒察覺到劉靖宇那點兒小心思。


    直到這天, 劉靖宇按慣例起了個大早,給她帶了小籠包和紫菜蛋花湯。他在一旁看著袁芃芃火速消滅掉一個一個的小籠包, 用閑話家常的語氣問她:“咱們是不是很長時間沒去看兩位老爺子了?”


    袁芃芃頭也不抬, 從牙縫裏擠出兩個聽不太清楚的字:“……對啊。”


    “我們抽個時間去看一看兩位老爺子吧?我這次來京城, 一直忙著廠子裏的事兒,也沒去看過兩位。”


    袁芃芃艱難地把嘴裏的小籠包咽下去, 喝了一大口蛋花湯,終於能清楚地說話了:“好啊,什麽時候去?”


    當天傍晚,劉靖宇就開著車在京城大學的門口等著她了。袁芃芃一出校門, 就看見了那輛異常顯眼的車。


    劉靖宇的這輛車是黑色的, 不是現在的那種土黑色,而是後世的那種亮黑色, 很上檔次的那種。


    因為自家就是生產汽車的, 老板的座駕自然不能馬虎。不然人家一看, 汽車廠老板的座駕也就那麽回事兒,怎麽會往你家來買汽車呢?


    而且現在汽車是很稀奇的一個東西,更不用提這麽拉風的汽車了。


    袁芃芃耳力好,旁邊的竊竊私語她都聽得清清楚楚。雖然覺得這樣很高調,但袁芃芃內心裏隱隱有一絲驕傲:哼!這麽優秀的男人,是她的!她的!


    她不緊不慢地走到駕駛座的旁邊,敲了敲車窗。


    劉靖宇馬上下車,紳士地幫她開了副駕駛的座位才重新上車。


    袁芃芃知道槍打出頭鳥,太高調了容易招惹非議,但她本來就不是怕事的人,反正她是憑實力談的對象,炫耀一下怎麽啦?


    劉靖宇對自家對象的內心戲一無所知,但是他能感受到袁芃芃的心情不錯,忍不住問道:“怎麽,今天有什麽好事嗎?這麽高興?”


    袁芃芃隻一昧笑。劉靖宇開著車,不好往旁邊看,便以為她沒反應,又問了一遍:“怎麽,不能和我分享嗎?到底是什……”


    “啵唧!”


    劉靖宇徹底傻了,他不由得摸上了自己被親的右半邊臉,驚愕地看著袁芃芃,訥訥不言。


    “噗嗤!”袁芃芃被他的傻樣逗笑了,伸出兩隻手來把他的頭扳正了,“好好開車,別想別的!”


    劉靖宇對最先作怪的那個人毫無辦法,一個親吻就讓他腦子裏放煙花,徹底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看望王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不僅熱情地招待了他們,而且還多次提到了關於張惠言墓的事。


    “你真的幹得太漂亮了!”王老爺子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張惠言墓裏出土的東西可是有很多都是國寶級的東西啊!”


    袁芃芃很想落落大方地接受這些讚美,但還是免不了謙虛幾句:“這都是幾位教授的功勞,我們隻是打雜的。”


    “哎,對了,”王老爺子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你知道張惠言的那個箱子嗎?”


    袁芃芃對這個盒子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但還是配合地問道:“什麽箱子?”


    “就是藏了鬼穀子的天機殘篇的那個箱子!”


    果然,應該是那個包裹到了。


    “那個箱子?不是沒找到嗎?”袁芃芃裝作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難不成他們又找到了?”


    “箱子是沒找到,但是有人把天機殘篇寄給周教授了!”


    劉靖宇看著那邊的一老一少相談甚歡,有些無所事事。


    但他還記得他今天來的目的,打定主意後,他就開始行動了。


    袁芃芃正認真地聽著王老爺子高談闊論呢,突然從旁邊遞過來一個削好的蘋果。


    因為之前在家裏的時候,劉靖宇也經常削好了水果遞給她,所以她對這種稍顯曖昧的行為沒感覺到任何不對勁,很自然地就拿了過來。


    王老爺子平時有些遲鈍,這次也理所當然地把這種舉動當做兄妹朋友之間的互動。


    他佯裝生氣:“隻知道給妹妹削蘋果,怎麽不知道也給你王爺爺削一個?”


    王老爺子本是在開玩笑,袁芃芃也知道。她配合地把剛要往嘴裏送的蘋果遞給王老爺子,笑著說:“您吃,您吃。”


    劉靖宇也笑了:“我這好不容易談個對象,自然要緊著對象來了。”


    這話一出,剩下的兩個人都是一愣。袁芃芃是實在沒想到他就這麽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了,王老爺子則是被這個事兒嚇了一跳。


    “你、你說什麽?”老人家詫異地問,“對象?你有對象了?”


    劉靖宇不顧袁芃芃的眼色,對王老爺子說:“對啊,這不是剛有對象,就帶來讓您掌掌眼嗎?”


    從王老爺子家裏出來,袁芃芃自己一個人悶頭在前麵走,一點都不想搭理後麵那個人。


    劉靖宇快跑兩步,拉住了她的手臂,覷著她的臉色,試探著問:“你,生氣了?”


    袁芃芃悶聲說:“沒有。”


    看著這樣的袁芃芃,劉靖宇忍不住往壞的一方麵想。


    劉靖宇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異常:“芃芃,你是不是不想公開我們的關係?”


    你是不是,隨時都有後悔的可能?


    袁芃芃還是察覺到了他與平時的不同,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麽?”


    劉靖宇勉強地笑了笑,努力不讓自己變得難看:“沒有,我隻是覺得,你好像不太想告訴別人我們的關係。感覺你還是太小了,在這種事上,好像容易想的不清楚……”


    “唔……嗯!”


    剩下的話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給逼了回去。


    劉靖宇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張朝思暮想的臉。


    嘴唇上傳來的柔軟觸覺提醒著他,這不是夢。


    袁芃芃也是第一次接吻,雖然也看過一些影視資料上的那些橋段,知道還有什麽法式舌吻。但真的真刀真槍地幹起來,她也隻會在對方的唇瓣上反複碾磨。


    其實,不過是兩瓣嘴唇罷了,有什麽好吃的呢?這個不是誰都有的嗎?而且,她本人的嘴唇比這個男人的嘴唇更柔軟、更水潤好不好……


    這兩瓣唇有些幹幹的,而且大大的……


    但是,怎麽感覺不太對勁啊?好像,有點熱,要被融化了……


    “嗯……”


    袁芃芃不由得□□了一聲,有點……難受……


    劉靖宇一開始確實是被嚇著了,但反應過來之後,馬上就被唇上的美好觸覺吸引了,他本能地開始吸吮緊緊貼在自己唇上的兩瓣水潤。


    兩個新手司機上路,連換氣都不會,不一會兒就都麵紅耳赤、呼吸困難了。


    “哎呦呦,這光天化日的,怎麽做這種事啊!”


    正當袁芃芃感覺自己要被溺死的時候,旁邊路過的一個大媽的大嗓門喚回了她丟到九霄雲外的理智。


    “唔!”


    袁芃芃稍稍用力,就把對方推開了。


    這個時候,她早已忘記了是她自己主動吻上去的。


    因為男人沒經驗,隻是憑著本能用力,力道沒有掌握好,太過用力,就好像要把她吸進肚子裏去似的。


    袁芃芃下意識地舔了舔疼得火辣辣的嘴唇,狠狠地瞪了一眼對麵的“登徒子”,轉身就跑了。


    劉靖宇摸了摸自己被吸吮地紅豔豔的嘴唇,咧著嘴笑了。


    他笑得太過開心,太過傻氣,引得路過的人都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


    劉靖宇才不關心別的人怎麽看他呢。他現在滿腦子隻有剛才的那個吻,至於之前兩個人的一點小爭執,早就被他拋到不知道那個犄角旮旯了。


    今天芃芃也受累了,明天得給芃芃買點好吃的啊。


    劉靖宇摸著自己的唇,這樣想著。


    袁芃芃跑出了一段路,稍稍冷靜了一下,可腦子裏還是一團漿糊:當時、當時,她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怎麽就……上去了呢!


    她輕輕地碰了碰自己微微發腫的嘴唇:“嘶……疼!”


    真是的,這個劉靖宇!就不能輕點嗎?這是嘴唇啊嘴唇!又不是大豬蹄子,幹嘛一副要吃掉的架勢啊!


    不過,這種事,好像也沒她想象中的那麽無聊?


    她不由得回憶起了剛剛的感覺:有點酥酥的,有點麻麻的,有點熱熱的,有點甜甜的……


    怪不得,情侶之間,是要接吻的啊……


    是腎上腺素分泌過多的緣故嗎?


    總感覺,她現在,有點懷念剛剛的感覺了呢……


    袁芃芃暈暈乎乎地回到了家,暢快淋漓地洗了個澡,才從那種特殊的感覺中醒過神來。


    劉靖宇則是在大街上狠狠地發了一陣瘋,又是瘋笑,又是狂叫,差點把公安招過來。


    月兒彎彎,照西橋;橋兒長長,連心竅。


    這一夜,總會有人心情澎湃,難入眠;這一夜,總會有人相思成魔,盼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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