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搖了搖魚尾, 緩緩遊向奈哲爾, 他遊動時的動作柔和而優雅,垂在腰背上的金發波光瀲灩, 沒有一絲瑕疵的肌膚在月光的照耀蒙上了一層瑩瑩的光。那雙蔚藍色的眼眸像是最包容的大海,下垂的眼尾帶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無害感。


    他遊到奈哲爾麵前, 伸出纖細的手, 十指細長,指甲蓋是柔美的淡粉色, 柔軟的指腹輕輕觸碰了冰冷的麵具,姬清把拉低的帽沿撩起,溫柔地看向那雙墨綠色眼眸。


    “請閣下您不要這麽說自己。”四周是柔和的潮汐聲, 姬清的聲音不大,剛剛好可以讓奈哲爾聽到,“如果說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那麽我看著閣下的眼, 就仿佛能看見一個寧靜而溫柔的世界。”


    “含笑時像雲, 輕柔飄逸,悲傷時似水,是籠罩著大霧的綠水。”


    姬清將撩起的帽沿輕輕放下, 精致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觸碰著海麵, 他舀起一汪水, 淋在自己雪白的手臂上, 再輕聲道:“至於外界的惡意, 就像是無意沾在身上的沉垢。”他伸出另外一隻手, 再往自己的手臂上淋了一點海水,“洗淨就好了,不要讓這些塵埃汙了眼。”


    “畢竟閣下的眼睛這麽好看,是不是呀?”


    奈哲爾宛如雕像般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姬清毫不在意地抬頭看向燦爛的星空,他突然間體會到了那個人這麽喜歡說這些好聽話的行為,因為有些人或事物確實需要讚美。


    每個人都在渴望讚美,但對那些跪在塵埃中尋找光亮的人,幾句讚美的話就能給他帶來足夠的歡愉。


    黑暗的東西在終於被擯棄之前,一直在等待可以照亮他們的光明。


    “我還沒有給閣下唱歌呢。”姬清舉起一隻手,做了幾個優雅而華麗的手勢,他揚起脖頸,轉了一個圈,然後開口吟唱。


    歌聲聖潔而溫柔,像是明亮的月光照在旅人的身上,無數的魚兒環繞在姬清身邊舞蹈,因為姬清遊在奈哲爾的身旁,所以那些魚兒組成的大圈也把奈哲爾包圍。


    姬清覺得奈哲爾應該就是李若岩了,因為他對奈哲爾有著莫名其妙的好感,他的直覺是這麽告訴他的,隻差最後對著耳朵吹一口氣,看看會不會紅了。


    雖然現在還不是吹耳朵的時機,但總會碰到合適的時候的。


    唱完最後一個音節,姬清牽起奈哲爾的手,肌膚相觸間,他能感覺到奈哲爾的身體是緊繃的。姬清用手掌舀了一汪水,淋在奈哲爾的手背,冰涼的海水滴落在肌膚上,奈哲爾卻像是被開水燙到般顫了顫手。


    姬清含笑道:“好啦,閣下,我已經幫你洗淨沉垢了。”


    奈哲爾有些不自然地動了動手指,然後緩緩收回手,他低著頭,莫名像是課堂上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學生,憋了很久才幹巴巴地說:“謝謝你,你的歌聲很好聽。”


    海風徐徐,小美人魚露出無比美好的笑容,如皎皎明月,他點頭道:“真的嗎,那我就可以一直唱歌給閣下聽,也不怕閣下聽膩了。”


    奈哲爾抬起頭,露出他那雙墨綠色的眼眸,此時那雙深邃的眼眸如同翠羽一般的綠,當眼睫微微下垂時,那綠色又是鬆綠森翠的顏色,他開口道:“……這麽好聽的歌聲,怎麽會膩呢?”


    夜色已深,姬清和奈哲爾分別,他自己遊到自己的宮殿時,就看到安德莉亞帶著其他七個人魚哥哥和姐姐沉著冷靜地在宮殿等著自己。


    看到姬清後,安德莉亞眼前一亮,遊上去摟著姬清的手臂問道:“寶寶,你怎麽現在才回來,我們等你好久了。”


    四麵八方的寶寶把姬清包圍了。


    姬清囧囧有神地和他的哥哥姐姐們解釋自己半夜而歸的原因。


    “我想要變出雙腿去岸上找我喜歡的人,所以就和奈哲爾做了交易,他幫我製作藥劑,我在這段時期唱歌給他聽。”姬清勸慰道,“你們不用擔心我了,奈哲爾不是壞人。”


    “他殺過無數的人,被亡靈纏身,罪孽深重。”人魚大哥沉聲道,“西爾維亞,你還小,你不知道奈哲爾是一個多麽可怕的人。”


    “大哥,我已經和奈哲爾閣下達成交易了,你總不能讓我毀約吧?”姬清眨巴眼睛,無辜道:“你說奈哲爾是壞人,難道也要讓我變成不守信用的壞蛋嗎?”


    “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是我已經長大了,就算奈哲爾是壞人,那麽就當他是我成長路上的一道溝壑好了,我自己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那就自己再努力爬出來。”姬清笑吟吟道:“等爬出這條溝壑了,我也長大了。你們說一千道一萬,也比不上我自己吃盡苦頭領悟出來的印象深刻。”


    “要是這不是一條溝壑呢,那我就多了一個朋友。這又有什麽不好呢?”姬清對著安德莉亞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好不好呀,姐姐?”


    安德莉亞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我的西爾維亞長大了,我又怎麽能拒絕你呢?”


    成功說服一大幫弟控的姬清疲憊地癱在自己的貝殼床上,放下珍珠簾幕,進入甜甜的夢鄉。


    而另外一邊,在海底最幽暗的洞穴中,奈哲爾脫下鬥篷,他此時還是帶著猙獰的麵具,而耳朵卻暴露在空氣中。


    嚴謹的奈哲爾將鬥篷疊得整整齊齊,拿出水晶球,水晶球裏麵赫然呈現出的是姬清在月光下歌唱的樣子。


    這個水晶球有著無比高端的類似於錄像的功能,奈哲爾就坐得端端正正,特別嚴肅得捧著水晶球觀看。


    當水晶球上出現了姬清說“畢竟閣下的眼睛這麽好看,是不是呀?”時,奈哲爾露出來的耳朵瞬間通紅,紅到滴血,他唰得一下將水晶球收起,紅著耳朵發呆,墨綠色的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亮晶晶的。


    冷靜了一下,奈哲爾又拿出水晶球觀看起來,看起來就像乖寶寶在看什麽不正經的東西一樣。


    等水晶球裏的姬清唱歌唱了好多遍後,奈哲爾才收起水晶球,然後走到書桌前,攤開一本燙金的本子,認認真真寫起了日記。


    第二天早上,姬清準備去找奈哲爾,在路上摘了許多花,捧著一大把花來到了奈哲爾的住處,“日安,閣下,你這裏有放花的地方嗎?”


    奈哲爾還是披著鬥篷戴著麵具的老樣子,他看到姬清懷裏花,有些不確定地問:“……這是給我的?”


    姬清眉眼彎彎,“是的呢,看到花就想要把這份美好分享給閣下。”


    奈哲爾低下頭,在姬清以為他又要害羞得說不出話來時,就聽到奈哲爾輕聲道:“看到你就是最大的美好了。”


    姬清壓住瘋狂上揚的嘴角,“那閣下天天見到我,豈不是天天都覺得很美好?”


    奈哲爾找出一個瓶子,把花裝進去,他低聲道:“是的。”墨綠色的眼眸看著姬清,他輕聲道:“美好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我們再去海麵看看吧,我做了一個藥劑,可以吸引傷心的生靈過來。”奈哲爾道,姬清遊到他的身旁,點頭說好。


    也許是藥劑的作用,姬清他們真的收獲到了悲傷的淚水,雖然淚水是從一隻鳥身上得到的。


    ……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受到詛咒的鳥,詛咒就是落地即死亡,當它降落到地麵時,它的生命就隻剩下一天的時間。


    所以它隻能不停地飛呀飛呀,追逐著自由,永不停歇。


    直到有一天,它愛上了農場裏的一隻珍珠雞,它在農場上方盤旋,不忍離去。


    喜歡上對方,連看它的雞屁股的形狀都是愛心形的,這隻鳥飛到珍珠雞的麵前,然後降落在地麵,它和珍珠雞告白了。


    珍珠雞是有家室的人了,所以禮貌地拒絕了它。


    於是它悲傷地飛走了,當太陽降落時,就是它生命結束的時刻。它飛到海邊,落下了淚水。


    ……


    奈哲爾將淚水裝入水晶瓶中,和姬清一起回去。他和上次一樣用淚水做出一麵鏡子,再召喚出了骷髏,將骷髏送進蛇妖所在的地方。


    蛇妖看向骷髏,它的眼裏射出精光,光柱被鏡麵反射,射到它自己的身上,下一刻,蛇妖就變成了一座石像。


    骷髏慢吞吞地扛起石像,通過空間之門回到奈哲爾麵前。


    奈哲爾拿出一個小錘子,往蛇妖的身上敲下一小塊碎片,然後把石像放在角落裏。


    “還剩下龍的鱗片。”奈哲爾輕聲道:“我昨天聯係了那位神偷。但是她現在正忙著追求愛人,可能一時半會沒空去偷鱗片。”


    姬清好奇地問:“她喜歡的人是誰?”


    “是一個聖騎士。”奈哲爾開啟講故事模式:“她以前是貧民窟的一個女孩,和她的母親相依為命,她的母親是一個妓、女,身體很不好,大病不起,不能工作。她怕她的母親病死,就加入了一個小偷的組織,偷東西來養活自己和母親。”


    “她偷到了一個少年身上,那個少年會武技,製服了她。但是看到她一直哭,心軟就放過了她,還給了她錢,讓她給母親治病。”


    “後來這個女孩偷竊被抓了,然後被人砍斷了手。”奈哲爾說這些話時聲音無比平靜,像是在講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事,“我遇上了她,發現她有極高的魔法天賦,就把她的手接上,並且給了她一本魔法書,讓她欠下人情,為我做事。”


    “現在這個女孩成為了神偷,幫過她的少年成為了光明教會的聖騎士。”奈哲爾總結道:“當年用一本魔法書換來了一個神偷,可以說是一本萬利的投資。”


    姬清搖了搖頭,“閣下,請您不要把自己心描述得和一個黑心商人一樣,您所做的明明就是一個善舉。”姬清看著那雙墨綠色的眼睛,輕聲道:“隻有當閣下您去親自治療那個女孩時,才能檢測到她的資質,所以當年,是您發了善心,去幫那個女孩接上手,才無意中發現了她的魔法資質,對嗎?”


    奈哲爾垂下眼睫,斂去眼中的情緒,而姬清卻再次笑吟吟道:“魔法書是很珍貴的資源,一本好的魔法書要上千金幣,當時誰也不能保證那個女孩未來的成就,閣下就給了她這麽珍貴的魔法書。”


    “閣下,您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呀。”


    奈哲爾猛然低下頭,欲蓋彌彰般伸手拉低帽沿,靜默不語。


    姬清咬住下唇強忍笑意,他看著奈哲爾這番模樣就更加想要逗弄對方,於是姬清慢吞吞地遊到了奈哲爾的麵前,彎腰,將臉湊近,含笑道:“也隻有這麽溫柔的閣下,才會這麽用心地幫我製作藥劑了。當時投資那個小女孩時沒有想到她會變成神偷,那麽現在閣下在投資我……”


    姬清拉長了語調,慢悠悠地說:“閣下有沒有想過,最後會收獲到什麽呢?”


    奈哲爾幾乎要把頭埋到胸口,他小聲地說:“可以是一位朋友嗎?”


    姬清用手指輕輕撩起帽沿,注視著那宛如綠寶石的眼睛,他輕聲道:“可是我們現在就已經是朋友啦。”


    那雙墨綠色的眼睛閃過一絲微光,如同水光瀲灩的綠湖,長長的眼睫微顫,奈哲爾低聲道:“是、是嗎?”


    “那真是非常的榮幸,可以和殿下您成為朋友。”奈哲爾深吸一口氣,道:“深海中的每一個生靈一定都在嫉妒我。”


    明明之前緊張害羞得要死,冷靜了一下居然還沒有忘記說情話。


    姬清勾了勾唇角,慢慢地把金發撩向耳後,湛藍的眼眸緊緊盯著奈哲爾,他撩發的動作很慢又很輕柔,有著說不出的魅力,是小朋友看了完全把持不住的美感,姬清的目光直直地望進奈哲爾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那如果我愛上了閣下,深海裏所有的生靈會不會嫉妒到發瘋呀?”


    這句話的殺傷力實在太大,奈哲爾的眼睛一瞬間睜大,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事情。


    “……啊?”


    他那雙墨綠色的眼眸如果之前是一麵平靜的湖水,此時就像是被一塊石頭激起千層浪的湖麵。


    姬清根本就不給奈哲爾冷靜的時間,他故作傷心道:“看來閣下是不願意這樣的場景發生的,是我冒犯了。”


    奈哲爾趕緊拚命搖頭,他連聲道:“不、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啊……”他墨綠色的眼眸全是水光,像是剔透的綠寶石,又似澄澈的湖麵,看向姬清的眼神全是慌張和祈求,像是害怕姬清生氣。


    這讓姬清在有一刻感覺自己是個壞蛋,但是這種愧疚感被逗弄奈哲爾的樂趣壓得嚴嚴實實,姬清湊近奈哲爾,輕聲問道:“那閣下是什麽意思呢?”他看著奈哲爾,眼尾無辜得下垂,讓他看起來純潔得像個小天使,完全看不出壞得冒泡的內心。


    “我、我,我隻是覺得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太小了。”奈哲爾磕磕碰碰道:“像是魚愛上貓的幾率。”


    姬清慢慢哦了一聲,然後展顏一笑,道:“那我長出雙腿後,要去陸地上看一看,有沒有魚和貓相愛的故事。”


    奈哲爾呆呆地應了一聲,像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時間腦子還轉不過彎來。


    姬清完全不給奈哲爾休息的機會,他的眼角眉梢全是笑意,神情溫柔得像是打了一層柔光,他就深深地看了奈哲爾一眼,然後道:“今天我還沒有給閣下唱歌呢。”


    “我剛剛學會了一首歌。”姬清笑意越發濃厚,“聽說要是遇到喜歡的人,就可以把這首歌唱給他聽,我想要先練習一下。”


    姬清遊到奈哲爾的眼前,對著奈哲爾唱起了深海裏的情歌。


    他的表情深情款款,湛藍色的眼眸像是藍色酒液,稍微沾染,就是酩酊大醉。


    歌詞是含蓄曖昧,旋律是婉轉多情,再加之人魚的歌喉本就是無比動聽,隨便從大街上拉一個人來,聽到這首歌都會墜入愛河,更別談早已情根深種的奈哲爾了。


    無數被歌聲吸引過來的魚兒遊到幽深的海底,許多水母圍著姬清上下起伏,還有一些會發光的生物遊向姬清,如浩瀚星河沉入海底,而姬清就是被群星環繞之人。


    奈哲爾怔怔地望著姬清,墨綠色的眼眸隻倒映出姬清一人的身影,他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氣來,大腦都要開始缺氧,曾經有過海妖唱歌迷惑水手的傳言,可是如果讓他麵前的人去唱歌,那麽全世界都會被迷惑的。


    不,他不想要讓別人聽到這美妙的歌聲。


    姬清看歌手表演時,總覺得適當的表情可以增加演出的魅力。這回輪到他自己上場,雖然觀眾隻有奈哲爾一人,但姬清唱著唱著就想要增強感染力,於是他對著奈哲爾眨了眨眼。


    他眨眼的動作很慢,像是慢動作播放一般,眼睛眨時,嘴角還微微向上勾。


    奈哲爾就呆呆愣愣地看著姬清。


    等這首歌唱完後,姬清把所有的表情都收回去,擺出正經得不得了的樣子,好像他就隻是單純地想要練習這首歌,沒有別的壞心思,他對著奈哲爾道:“好聽嗎?”


    奈哲爾怔愣得望著姬清。


    姬清緩緩遊向奈哲爾,將臉慢慢貼近奈哲爾的臉,鼻尖都快要碰到冰冷的麵具前,姬清壓低聲音叫道:“閣下?”


    奈哲爾急促地喘了一口氣,向後移了一下,和姬清之間分出一段距離,他慌慌張張地伸出手拉低帽沿,但這一次姬清沒有給他拉帽沿的機會。


    姬清直接遊上前去,抓住了奈哲爾的手,當奈哲爾的手被姬清抓到的瞬間,他全身僵住,一動不動。


    姬清再次把臉湊近,湛藍的眼眸無辜地看向奈哲爾,因為下垂的眼尾和抬眸的角度問題,那張美麗的臉上多了一絲隱隱的委屈,而姬清又特地發出軟軟的聲音,用柔軟得像水一樣的語氣問道:“是我長得不堪入目,所以閣下不想看到我嗎?”


    奈哲爾結結巴巴地否認道:“不、不是的!”他的眼睫慌張地亂顫,眼睛又不敢看著姬清,隻能向下看。


    姬清的手還是抓著奈哲爾不放,他的一縷金發垂下,輕輕擦過奈哲爾的脖頸,姬清柔聲道:“那閣下為什麽不抬眼看我呢?”


    奈哲爾聞言乖巧地抬眸注視著姬清,眼裏全是緊張和慌亂,像是被風吹拂的水麵,這惱人的風一直不停,於是湖麵就一直不能平靜下來。


    “我好看嗎?”姬清的手指輕輕摩挲過奈哲爾的手背,看著奈哲爾宛如觸電般收回手,然後猛然低頭道:“好看。”


    姬清在這一刻覺得奈哲爾就像一株含羞草,稍微逗弄反應都大得不得了。


    姬清輕聲問道:“真的嗎?”


    奈哲爾依舊低著頭,小聲回答:“真的。”他補充道:“好看得無與倫比,連最華麗的詞藻也不能形容出您的美麗。”


    害羞成這樣也沒有忘記講騷話。


    “那你為什麽不看著我,再說這些話?”姬清不依不饒道。


    奈哲爾像是下定了決心,鼓足勇氣抬起頭看著姬清,他的眼簾顫巍巍地掀起,露出那雙墨綠色的眼眸,視線相交間,那片墨綠色中央燃起了一簇火花,讓人擔憂這簇火光會越來越大,把四周的樹木都燃燒殆盡。


    “您的美麗,是世界上所有吟遊詩人都歌詠不出來的美好,是世界上所有的珠寶都比不上的華麗,是世界上所有的星河日月都遮蓋不住的明亮。”奈哲爾低聲道:“我何其幸運,竟然目睹了這樣的美麗。”


    姬清展顏一笑,他的笑容無比澄澈聖潔,有一種百花齊放的驚豔之美,他看著奈哲爾,柔聲道:“那我就允許你,一直欣賞這份美麗。”


    “……我的榮幸。”巫師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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