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得是因為自己參加的組織害了自己和丈夫,讓他們至今都沒有辦法擁有自己的寶寶,津田率子對於組織非但沒有了早年的信仰,反倒平添了幾分怨恨。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個組織所做的事情是好是壞,她已經看得越來越透徹了,當初魂靈組織一夕之間煙消雲散,她雖然也絕可惜,也有悲傷,但是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


    當初她加入這個組織的時候年齡尚且不大,思想最是容易被誤導的時候,就是那個時候,他的叔叔給她灌輸了忠於組織的思想,讓她覺得組織所做的都是對的,即便是不能理解,隻要照做就好。


    可是後來,她一點點長大,思想就沒有那麽容易跟著他人去走了,也漸漸覺察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不妥,隻是那個時候她都已經深陷其中了,雖然說手中的人命沒有幾條,但是做過的事情卻是十惡不赦。


    所以在魂靈組織出事的時候,她再難過之餘,也有了解脫,將她自己從這個組織的束縛中,解脫出來,終於不必再去考慮該怎麽去害人,該怎麽去設計這國家之內的眾多華人。


    在那一刻,她是輕鬆的,坐著自己喜歡的教師工作,暗地裏也不必再去做那些不願的事情,隻是因為長年累月的思想,他雖然說不想要害人,但是對於華人也不知該怎麽對待,所以才有了安逸來到這裏一連串的不友好。


    如今看著一臉淡然的坐在自己麵前的這位同學,津田率子也不知是什麽樣的感受,明明是那般隱秘的事情卻讓他給三言兩語迫得自己道了出來,所有的秘密都變得無所遁形。


    明明她隻是想要尋一個求醫之道,卻不曾想,竟然會發展成這個樣子,這個自華國而來的同學也太神秘了些,若說他隻是懂一些麵相,她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別的不說,單單說眼前的人得知了自己曾經殺人的事情而麵不改色,光是這一點都不是普通的人能做到的,隻是他所說的解決之道究竟是什麽呢,津田率子有些好奇的看了安逸一眼,小心的問道,“華夜君,你可否將方法告知於我呢。”


    “老師,解決的方法,還要等我去你家看完之後再下定論,畢竟我未曾眼見,也不知你家能夠令怨氣圍繞的器物究竟是什麽,現在說方法為時尚早。”安逸故作深沉的說道。


    他說的也是實話,他雖然能從麵相上麵看得出來,津田率子家中必然有環繞怨氣的器物,但是究竟是什麽,他還是無從得知的,也許等到他的風水一途達致頂峰的話,就能夠憑借簡單的一眼,得知真相吧。


    “那咱們快走吧。”津田率子有些焦急的說道。


    快走,安逸看了看所在的地點,以及手腕上的手表,無語的說道,“津田老師,我接下來還有課要上呢,現在去你家的話,恐怕有些不妥吧。”


    聽到華夜的話,津田率子才覺得自己的邀請似乎是有些突兀了,但是她哪裏還能坐得住呢,得知了是自己家裏麵的問題,她現在隻想要快一點的將這件事情給解決掉。


    “沒關係的,我待會兒會和你們的班主任說一下的。”津田率子看向安逸,目光中帶著期盼,帶著焦急。


    這讓自己怎麽說呢,說要上課拒絕掉她,好像也沒這個必要,反正早晚都得走著一遭的,隻是這人未免太著急了一些,看他們的樣子,這怨氣侵擾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現在倒是著急起來了。


    沉吟了片刻,安逸就答應了津田率子所說,“好。”


    “華夜君,那麻煩你在這裏稍等一下,我去跟你們的班主任說一聲,順便把停在校外的車開過來。”津田率子飛快的離開了辦公室,不一會兒就做完了這兩件事情,看著門口已經停好的車,安逸覺得這人做事頗有些雷厲風行的味道。


    坐上了車,聽著車內舒緩的音樂,安逸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禁向著津田率子發問起來,“津田老師,我聽同學說你之前曾將一個男生的耳朵給打聾了,不知這事情是真還是假。”


    聽津田率子的話,她雖然之前犯下過不少惡事,但是現如今應該是已經悔改了才對,那和美跟他說的事情又是怎麽回事,全校皆知的事情總不會是作假的吧。


    安逸的話音還沒落下,明顯就感覺到車身趔趄了一下,必然是掌控方向盤的人,不小心動了一下方向盤,但是又反映了過來,及時調整了一下。


    有些無奈的看了安逸一眼,津田率子倒是覺得這男生來學校的時間不長,卻好像什麽都知道似的,連殺人的事情,她都沒有瞞騙,這件事情自然也是不值得了。


    想到這裏她幹脆一五一十的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其實我也算的上市含怒出手吧。”


    “那個同學原本是班裏麵一個學習不好的學生,尤其是數學這一科,錯題相當多,我也不希望我班裏麵的學生成績差的太多,所以就在空餘時間幫那個同學補習功課。”


    這話,讓安逸聽的越來越不解了,補習功課,原本該是一件好事情的,為什麽會發生這種慘劇呢。


    問題還沒有待安逸問出口,津田率子自己做出了解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我與他的話,就說的比其他同學多了些,除了一些學習的問題,偶爾還摻雜了一些家庭的事情,問題也就出在了這裏。”


    “我和丈夫一直沒有懷有孩子的事情,我也跟他提起了,也沒有別的想法,隻是覺得想要找到一個人傾訴一下,就說了這件事情,包括數次求醫無果的事情。”


    津田率子的車,沒有再像之前一樣打滑,而是一五一十的敘述著當時發生的事情。


    “當時我是信任這個孩子,才將這件事情跟他談及的,並且告訴了他這件事情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沒有想到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我就聽到了,他在跟同學說這件事情。”


    就因為這個,不會吧,雖然說誰都不希望這件事情被人提起,但是也不至於就因為這點事情毀了人家的聽覺吧,難道真的是沒有察覺到自己下手的輕重,安逸在心中想到。


    雖然是側麵對著華夜的,但是津田率子還是感覺的到,來自於他的目光,也明白了他在想些什麽,“若是僅是這件事情,我縱然會覺得尷尬,但是也不會這般對待於他。”


    “但是在這之後他居然說我看上去人模人樣的,居然是一直不會下蛋的老母雞,真是笑死他了,之後還笑得十分誇張,我當他是貼心的同學,才告訴了他這件事情,沒有想到他回報我的竟然是這般話語。”


    當時因為正好是在走進教室,而那同學說話的聲音也是極大,她聽得一清二楚,直到現在猶記得那一刻的憤怒。


    “因為眾多的同學都在場,我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開始講課了,後來在課堂提問的時候,正好問到了他,我明明前一天教了數遍的問題,他竟然說不會,而且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我不禁想到了他課間所說,怒由心生,直接用教鞭給了他一下。”


    說到這裏,津田率子的目中閃過些許的不忍,“我原本隻是打算小小的教訓他一下,卻沒有想到,他一躲的正好讓這一下子落在了耳輪上麵,後來就是你知道的事情了,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同學們都變得有些懼怕我了。”


    禍從口出,這四個字安逸算是切實的體會到了,不過這男生說白了也算是咎由自取,一個願意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幫你補課,願意跟你聊些家常,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老師了,居然被這麽對待,知道真相的人還真是得說他一句活該了。


    “校方也是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那學生也自知理虧,這件事情這才不了了之了,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在學生心目中被曲解了,但是也沒有發生什麽不好的後果,我也沒有必要去解釋了。”


    事情解釋到這個份上,安逸也知道自己似乎是誤會了什麽,看起來這件事情與之前自己所懷疑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關聯,自己的這任務還真是充滿了戲劇性。


    時間不長,兩人就到了津田率子的家,整體格調來說與鈴木組長為安逸租的房子差不多,簡約而不簡單,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當然僅僅是格調而已。


    這房間可並沒有給人這種感覺,相反會有一種微微的不適之感,因為這種感覺非常微弱,可以說是並不明顯,所以很容易讓人忽視掉,但是安逸卻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裏與其他地方的不同。


    作為風水師的直覺,安逸在掃視完房間之後,第一眼,就落在了大廳中懸掛的一把刀上麵,原因有二,一是這把刀跟著房間的裝飾顯得格格不入,二則是這把刀上麵所附隨的怨氣。


    “我可以看下這把刀嗎。”安逸朝著正在泡茶的津田率子說道。


    手裏麵正將兩個茶杯擺好,津田率子直接點了點頭,“當然可以。”雖然說這刀是丈夫的心愛之物,但是看上一下也是無妨的。


    將這刀從刀鞘裏麵抽出,安逸整個打量起來,說實話這刀並不是風水法器,可是其中附隨的怨氣比之一般的邪惡風水法器還要更多,隻是少了人將這把刀煉化罷了。


    在成為風水法器或是法器之前,都已經有了這般龐大的怨氣,不知這是殺了多少人而成的,安逸並沒有懷疑這人都是這對夫妻殺的,因為這刀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這刀上沾染的東西隻怕已經太多太多年了。


    津田率子殺人之後,所依附的怨氣之所以至今都沒有消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刀的功勞吧,即便尚未成為法器卻能留住如此之多的怨氣,一旦煉化,隻怕還是一件不得了的東西。


    “這刀有什麽出奇的嗎。”津田率子將茶分別斟在了兩個茶杯裏麵,並且端了一杯交給了安逸。


    接過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安逸就將這陶瓷的茶杯放在了桌上,目光又放在了這把刀上麵,“老師,不知道這刀是怎麽得來的,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她還指望著華夜幫她的,自然是知無不答,“說起來也是個意外,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有一次我們去家附近的神社裏麵玩,因為兩個人鬧了起來,無意中進了一個房間,就發現了這把刀。”


    “那個時候我們還不是夫妻,也沒有到這個年齡,隻是很好的朋友,玩伴,那個時候先生一眼就看上了這把刀,說男人總要有點象樣的東西,才有氣概,於是就偷偷的將這把刀帶了出來。”


    “當時因為年齡小,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隻有害怕被別人發現的恐懼,以及小小的得意,後來長大了,也看出了這刀必定是有些價值的,看樣子也不是現代工藝所出,所以就一直留下來了。”


    居然還有這麽一回事,如果單純不論這刀上麵的怨氣的話,這還真是一把好刀呢,能得到也算是運氣好,雖然說用的手段並不光彩,可是這刀身上卻依附了怨氣,一下子這寶刀就變成了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凶險之物,得了,也隻有壞處。


    “你們不會是拿了神社的供奉之物吧。”安逸突然問道。


    聽到這句話,津田率子連連擺手,“我們就算是再不懂事,年少無知,也知道供奉之物是不能亂碰的,我們闖進去的屋子堆滿了雜物,看上去已經閑置很久了,許多東西都已經落上了灰塵,若非是這樣,我想他也不會動這樣的心思。”


    雜物,看來那神社似乎也不知這把刀的價值啊,這算不算是做壞事的代價,還是說有些東西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呢,安逸看著這刀一時之間想的入神。


    正當安逸要還刀歸鞘的時候,門外突然傳起了一陣輕微的響動,門就被打開了,大概是沒有想到屋子裏有人,男人明顯是被嚇了一跳,待到看清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有點事情,就先回來了。”看到丈夫回家,津田率子趕緊從旁邊的鞋架上麵為丈夫拿了一雙拖鞋,放在腳邊,並且將皮鞋給擺放整齊。


    看到家裏麵突然多了一個陌生的男生,正在擺弄著自己的愛刀,看年齡可能是妻子的學生,“小心一點,這刀很鋒利的。”男人擔心的提醒道。


    安逸笑了笑,直接一下子將刀還入了鞘中,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充滿了觀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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