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夏威耳邊過濾著母親的嘮叨,隻覺得胳膊疼,頭更疼,他受了傷之後,身邊的人也不敢大意,趕緊又把他送回了醫院裏麵,一回到醫院正好看到了等在這裏的母親,於是一番嘮叨是免不了的。


    從他的傷口包紮好到現在應該已經有一刻鍾的時候了,在他的心中是件可能更長,他都在聽著這縈繞在耳邊的聲音,若是放在平時他早就開口反駁了,但是之前發生的事情卻讓他不知如何開這個口。


    母親說的也不算錯,要不是他執意要出去的話,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他也不必現在兩隻手臂都抬不起來了,更令他難受的是,這支手臂所受的傷竟然是為了展喻擋的。


    雖然這不是自己的意願,而是一個意外,這樣的意外也讓人十分的不爽,但是發難卻又不知道該怎樣說了看他親眼所見展喻身邊也埋伏了殺手,目標是展俊本人。


    用展喻對他說的話就是,按照你的思維邏輯來說,我是不是也應該說這殺手是你派過來的,畢竟看得出來,你有殺我之心,你能做的出重傷我的事情,自然也有可能做的出這樣的事情。


    這正是他之前上門找上展喻的理由,如今被原封不動的還到了自己的頭上,這也讓夏威冷靜了一下,殺手的事情與自己無關,這是肯定的,那雇傭殺手的人如果不是展俊的其他敵人,那想必就是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存在了。


    這麽說來的話,那對自己出手的殺手,也有可能是出自那隻手的事情了,畢竟展喻這個人他多少還是了解一點的,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話,他不會對自己那麽說。


    看來真如母親教訓的了,自己手臂上的這傷,說是咎由自取也不為過,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原諒展喻的,怎麽說這第二道傷口也是因他而起。


    不過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那個人會出現,他見過那個人三麵,第一麵是在安家,是他治療了安家的老爺子,第二次是在清如軒,是他調解了他和展俊之間的事件,還讓他賠了錢,這就是第三麵,他輕而易舉的製服了前來刺殺的殺手。


    就算是如夏威一般的紈絝子弟,也能發現這個人並不簡單了,隻是究竟如何不簡單,這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而此刻這個在夏威腦海裏開始思考的人,正在和展喻麵對麵的喝茶,順便也聊起了一些關於最近的事件,說起來展喻和他雖然隻見過一麵,也算是聊得開心。


    所以在他看到名單上麵有展喻的名字的時候,他也通知了展喻最近一定要多加小心,也許是因為上一次的原因,展俊對他十分信任所以一直都在展家沒有離開。


    隻是因為這件事情有諸多的疑慮所以邀請他過府一敘,來談談這件事情,說真的這件事情到現在他自己也仍然處於迷茫的狀態之中,但是既然展喻開口邀請了,那他也不好不過來。


    這不正好還趕上了救人的一幕,順便向著國安局又輸送了一名殺手過去,雖然說他覺得這個殺手跟之前被擒走的那些人一樣,都是一無所知。


    從展家出來之後,安逸又忙著趕赴了另一場會麵,是路長骨向他的求助,至於求助的原因自然也是這起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懸賞名單。


    這件事情明明不是他負責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人要找他商量這件事情,有一種莫名其妙被牽涉了進去的感覺,不過話雖如此,他也是希望這件事情盡早被查清楚的,畢竟這個案子涉及到了自己的家人。


    別的人他可以不擔心,但是安曜不僅僅在血緣上是自己的表哥,在平日裏也是對自己多加照顧,所以對於那個將將懸賞放到了安曜頭上的人,他可是無法原諒。


    “路大哥看起來精神不錯啊。”安逸去了約定的地點,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禁出言打趣道。


    聽到熟悉的聲音,路長骨的神色一喜,聽到的內容卻是讓他有些無奈,“我這些天都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精神能好的了才怪呢,倒是你看上去氣色不錯,好像是越來越帥了。”


    他的樣貌倒是沒有什麽改變,但是因為功法的原因,越是提升,他身上的氣質就會慢慢發生改變,或者說是升華,而這種變化很難一眼就看明了,所以說是變帥了倒是無可厚非。


    “哪有,不過國安局這麽忙的時候,路大哥還有工夫請我喝咖啡,這算不算是忙中偷閑呢。”安逸坐了下來,侍應生旋即送上了他的咖啡。


    浮現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色,路長骨無奈道,“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我為什麽要找你出來。”


    “知道或是不知道實在是沒有什麽意義,現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件事情我確實幫不上什麽忙,現在網絡藍軍的技術人員已經被國安局借走了好幾個了,想來路大哥想要知道什麽信息,他們會調查的。”輕抿了一口咖啡安逸開口道。


    之前國安局找他幫忙,基本上多是一些網絡技術性的問題,他也都很好的解決了,但是現在網絡藍軍已經有人相助了,要不然國安局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那麽一份龐大的名單。


    “網絡藍軍確實是給我們幫上了不少忙,要是沒有他們的話,隻怕這件事情我會是一頭霧水,完全摸不清狀況,可是現在霧水是驅散了,但是眼前還有著厚厚的雲層遮蓋,讓人看不到真相和答案。”路長骨撚了撚自己的太陽穴說道,看得出來這件事情讓他十分頭疼。


    雖然說路長骨的比喻顯得文藝了些,但是比喻的還真是沒錯,現在的他們頂多算是掌握了一點小小的線索,真正有用的東西還是被掩藏在雲朵之後的,隻要這層雲依然覆在上麵,就能讓他們看不到陽光,看不到結果。


    但是這層雲,安逸也是無能為力,“路大哥,這件事情並非我有意推脫,但是是真的沒有什麽辦法,不過如果有我能做的事情,我也願意幫忙。”


    安逸的話,讓路長骨的眼睛一亮,“真的嗎。”


    這從頹廢發愁,到閃現希望,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安逸覺得路長骨應該就是在等自己這一句話一樣,他突然之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而下一秒這種不祥的預感成為了現實,因為路長骨對他說,“那可不可以勞煩你去蹲一下監獄。”並且一臉懇切的看著他,好像他不答應的話,是一件錯事一樣。


    什麽人會蹲監獄呢,盜竊,殺人,搶劫,等等等等,人們的腦海中都會冒出一些這樣的字眼,不管是哪一項,反正都一定是沒幹什麽好事情就對了,所以普通人對這個地方絕對是諱莫如深。


    他也覺得很是別扭,雖然說他大概猜到了路長骨想讓他做什麽,但是蹲監獄這件事情著實令人覺得不太好呢,畢竟監獄不是個吉利的地方,這樣的觀念存在在很多人的心目當中。


    雖然安逸不是個老古董,但是好歹他也算是個風水師,難免會往這些方麵去想。


    “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唐突了,但是國安局裏麵我真的找不出適合的人選來,畢竟他們很多人身上帶的氣質都太明顯了,很容易被裏麵的人給看出來的,剩下的那些高手也都派出去執行任務了,你就幫哥哥這個忙吧。”


    將手中攪拌咖啡的攪拌棒放下,安逸看向路長骨,“那請問路局長打算給我安上一個什麽樣的罪名呢。”


    “這麽說你是答應了。”聽到安逸的話,路局長麵上一喜,急忙向著安逸確認起來。


    唉,歎了口氣,安逸接著說道,“我是不怎麽情願的,但是既然路大哥都這麽說了,這個忙不幫也不行了,況且這一次的事件中,也牽涉到了我的朋友,我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雙手一拍,發出了一聲有些悶的響聲,路長骨的臉上卻是洋溢起了笑容,“那太好了,我打算將你以盜竊罪拿入獄,然後再派人將你運作到以前跟那些人有過接觸的犯人身邊。”


    點了點頭,安逸示意路長骨繼續說,看到安逸並無不滿的神情,路長骨繼續說出了他的計劃,安逸的目標主要是從那些犯人的口中打探出有用的東西來。


    其實他倒是想要用更簡單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情,但是監獄裏麵的犯人很多都是老油子了,能不沾染的麻煩絕對會推的一幹二淨,再者那個城市畢竟不是他們熟悉的地方,做起事情來手腳都有些受限,所以他才出此下策,勞煩安逸去吃這一趟苦頭了。


    “對了,既然是盜竊罪入獄的話,那多少要學一些開門撬鎖,妙手空空的本事,我給你從國安局找個有這個本事的人教你一下如何。”路長骨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開始跟安逸商量起來。


    開門撬鎖,妙手空空,聽到這八個字,安逸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被他招入天狼幫中的妙手神偷,阿天,想想他還幫過自己幾個小忙呢,對於天狼幫也是貢獻不小,很多重要情報都是經由他的手到手的。


    說到學習這項本事,放著現成的高手不用找其他人做什麽,想到這裏,安逸擺了擺手,“不必了,我認識的人裏麵正好也有一個此道的高手,我向他請教一下就行了。”


    “不過事先說明,現在離過年也沒有多久了,我在監獄裏麵頂多就能呆上三天時間,時間一過不管有沒有得到情報我都會離開的,不然的話我母親那不好交代。”


    雖然離著過年還有個十幾天的時間,但是這不是得提前預備嗎,還有大哥來京城的事情,也就是過幾天的事兒了,他總要把這些時間給留出來。


    “放心吧,這個我保證,要是因為這個案子害你過不好這個新年的話,那我可就是罪孽深重了。”路長骨喝了一口咖啡,笑著說道。


    眼見著就要過年了,拉他蹲監獄就不算是罪孽深重了,安逸很想反駁一句,但是看著路長骨眼中揮之不去的疲憊,哪怕隻是一句打趣的話,他也說不出口了。


    看來這段時間忙起來的,不光是國安局的成員,路長骨這個局長更是承擔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畢竟臨近新年卻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情,誰接手,誰就等於給自己的肩膀上壓上了一塊巨石,讓人喘不過氣,也直不起腰來。


    從咖啡廳離開,安逸自然是直接去了天狼幫的總部,阿天得到了消息正在那裏等著他,接下來的時間安逸自然是靜下心來開始跟阿天學習妙手空空之術。


    對於逸少的學習能力,阿天是一個大寫的服字,想當初他花了一個星期,練會的開鎖,逸少竟然一時半刻就學會了,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練出來的手速,逸少竟然也隻花了短短的時間練習了幾遍就ok了,這讓他有些受打擊了。


    當初教他的人都曾經說過,他的悟性算是很高的了,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學會了那麽多的技巧,但是現在跟逸少比起來他的那些技巧算什麽,這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擁有著大本事的人,不是天狼幫的幕後boss,而是一個普通人的話,說不定他早就勸人家改行了,但是眼前之人是逸少,他可沒有這個膽子。


    耳邊一直傳來阿天的驚歎,弄得安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知道他能這麽快學會這些並不是天賦使然,而是之前鍛煉的身手,敏銳度和精神力的功勞,這讓他學起這些事情來事半功倍,短短的時間就掌握了阿天學了很久的東西。


    不過這也不能算是取巧了,想當初從他開始接觸到這些功法的時候,就每天堅持,日複一日才有了這樣的成果,與其說是天賦使然,倒不如說是天道酬勤。


    本事是學到手了,現在安逸唯一發愁的事情,就是該怎麽回家跟母親說這件事情,母親沒有來京城的時候,他回不回住所都無所謂了,但是現在母親也來了,父親也按時回去了,琉璃花苑就已經不是一處住所,而是一個家了。


    他現在每天都回家裏報道,一下子不會去的話總是要找個理由的,還得找母親能夠接受的理由,總不能去跟母親說自己要去蹲監獄吧,那母親不被嚇到才怪呢。


    回去的一路上,安逸都在想這件事情,不知不覺的就已經回到了琉璃花苑,深吸一口氣安逸打開門,推門而入,“媽,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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