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天的中午,安逸被人押解到了地方監獄之中,罪名盜竊未遂,本來這也不是什麽大罪,不必和那些重刑犯關在一起,但是他盜竊的不是普通的東西,而是機關的機密文件,所以直接就被關到了無期犯人的囚室之中。


    麵對新人,監獄裏麵的老人似乎紛紛想好了關懷的方式,安逸是這麽覺得的,因為他在進入這個囚室的時候,分明看到了五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獄警也沒有在此久留的意思,簡單的說了兩句,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還沒有忘記憐憫的看了安逸一眼,顯然是覺得這個學生模樣的人被關在這,整個人算是完了。


    其實關在哪裏都是一樣,無期徒刑就意味著,一輩子都沒法從這裏離開,不管呆在哪裏最後也都是大同小異的結局,他隻是覺得有些為這個小夥子可惜罷了,畢竟這小夥子看上去很容易給人好感,而且不像是個壞人。


    可是這樣的小綿羊,一向是監獄裏麵那些老油子最喜歡欺負的,這一點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畢竟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畢竟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盯著每一處囚室的動向。


    “小子,介紹一下自己吧,姓名,年齡,職業,入獄原因,這是每一個來的新人都要做的自我介紹。”一個人翹著腳,上下打量著安逸說道。


    這充滿審視的目光打在自己的身上,誰都不會覺得是件舒服的事情,尤其是在這審視的目光中還充滿了不善,似乎自己隻要說了什麽令他不滿意的,他就要有所動作一般。


    抱著手裏麵的工具,安逸老老實實的答道,“華夜,學生,盜竊未遂。”名字是他之前去大和國之時所用的名字,反正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他,就連從剛剛開始都一直沒有搭理他意思的那個人也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似乎對於他的話感到很費解。


    “你不是開玩笑吧,一個學生娃,偷點東西,居然能關到這來,什麽時候我們國家的法律變得這麽半點不留情了。”還是剛剛說話的人,隻不過這一次的語言中帶了譏諷的意味。


    將手中的盆子放在床上,安逸順勢坐下,“我沒開玩笑,確實是這樣,隻不過我偷得東西不是金錢財物,也不是貴重物品,而是政府機關的機密資料。”


    “別逗了,你一個學生有這樣的本事。”另外一個人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說眼前的人是學生他們信,說這個學生是因偷盜入獄,他們也信,但是說這麽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家夥去偷竊政府機關的機密文件,這實在是讓人不敢置信了。


    看了說話的那人一眼,安逸平淡的說道,“如果我真的有那樣的本事,我現在應該拿著報酬去救我的妹妹,而不是被關進了這裏。”


    “你妹妹,小子你的故事引起了我的興趣,說來聽聽吧,說不定能給你今後的時光帶來好處。”又是一個人開口了,目光中充滿了玩味,似乎對於接下來的故事很是期待。


    安逸平淡的聲音響起,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敘述這件事情的發生,“我是g市人,在京城上大學,成績下來正準備買票回家的時候,家裏麵傳來了噩耗,說是我的妹妹被查出了白血病。”


    “我的家庭條件並不算好,光是供我上學就已經讓父母沒有餘力了,妹妹的病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了我們的身上,但是既然這件事情還有希望,我們誰都做不到放棄。”


    “於是就開始想辦法籌錢,爸媽想辦法跟親戚朋友借錢,我則是接受了一個幫派的雇傭,幫他們打架,拿錢,好的時候一天能拿到七八百塊,我本打算繼續一段時間的,可是後來一個人找上了我,說隻要我幫他拿到一份東西,就會給我十萬塊的報酬。”


    他開始把之前王猛身上發生的事情開始七改八改的講出來聽,“雖然十萬塊不能徹底解決我妹妹的問題,但是至少是可以幫我家解了燃眉之急的。”


    “我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知道我之前做過這種事情的,但是這個交易對我來說就像是救命的稻草一般,我不能不去抓住,所以我同意了這件事情,那人也很講誠信給了我一萬塊的定金,而作為條件我需要幫他們拿到一份資料。”


    這個時候的安逸眉宇之間流露出些許的懊悔之色,似乎剛剛的平淡不過是掩飾罷了,“我失手了,被人發現,結果就被送到這裏來了。”


    “直到被確立罪名的時候,我才知道我要謀取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不過想後悔也已經晚了。”他的拳頭死死的捏住,薄唇輕抿,似乎在死死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一般。


    一個人從床上跳了下來,走近安逸,“小子你叫華夜是吧,你還真是有著跟你這天然無害的麵相截然相反的經曆啊,打架偷盜,這可不是一個好孩子該做的事情。”一邊說著用手挑起了安逸的下巴。


    “明哥,你說這小子有沒有送給彎月二爺的價值。”指尖還狠狠的捏著安逸的下巴,頭卻是回去過去麵向之前對新人最冷淡的那人看去。


    被叫做明哥的人,往這邊看了一眼,“看起來是二爺喜歡的樣子,好好教教在這的規矩,把他教的乖一些,就給二爺送過去。”


    彎月二爺,這名字也是夠奇怪的,感受到自己下巴被死死的鉗製住,安逸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絲不爽,“我說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給放開了。”


    安逸的話引起了很多人的嗤笑,正捏著安逸下巴的人,笑得更是開心,“小子,你知道什麽叫做過剛易折嗎,你現在的這個樣子的確是給我找了不小的樂趣。”


    這種奇怪的行為,奇怪的話總結起來也就是變態兩個字,是在監獄裏呆的太無聊了嗎,以欺負新人為樂趣,安逸的手緩緩上移,捏住了那人的手,一用力,那人的手立刻從他的下巴上離開了。


    “過剛易折,卻不是你這小小的塑料能折的斷的,我雖不敢說自己有多厲害,但是這段時間的幫會之爭,我也是見過血,沾過人命的,柿子撿軟的捏沒錯,但是看清楚了,別不小心捏在刀上,劃破了你的手指。”狠狠的目光掃過那人,安逸開始給自己收拾起床鋪來。


    其實也沒有什麽可收拾的,他領到的也就是一個塑料盆,一些洗漱的東西,鐵架子床上,也隻有一塊床板上麵鋪著墊子,還有一條被子罷了。


    “小子誰讓你在這裏的,給我去最後麵去。”雖然剛剛被這個小子的眼神嚇到,但是看了看背後明哥的目光,他還是鼓起勇氣向著這個人說道,心中不住的在安慰自己,明哥會給自己撐腰的自己不用怕他。


    雖然心裏麵是這麽想的,但是手中傳來的痛感,還是讓他不自覺的將聲音壓低了幾分,說是恐嚇,實際上這聲音的分量遠遠不夠。


    所謂最後麵也就是離著廁所最近的地方,一般來說在牢房裏麵睡在那個地方的人,絕對是最受壓迫或是欺負的人,因為它不僅僅要挽上忍受著那刺鼻的味道,還要擔起清潔的責任。


    委曲求全,顯然安逸要做的不是那麽一件事,所以對於耳邊傳來的嘈雜聲,他直接給無視掉了,繼續整理著自己的床鋪,還躺了上去。


    這硬邦邦的感覺,比起家裏麵的軟床差了可不隻是一點兩點,不過他也不是不能適應,之前跟著魔鬼教官訓練的時候,野外露宿的條件也都接受了,更何況這床上還有一條墊子呢。


    說話被無視,讓他有些惱羞成怒了,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直接向著安逸逼近幾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說道,“小子,沾過人命了不起啊,你問問這裏的人,誰沒沾過。”


    看著他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安逸這一次連手都沒有動一下,銳利如刀的目光直接掃了一下對方的雙手,就對上了對方的眼睛,片刻那人就撒開了手,一副驚恐的樣子。


    感受到明哥傳來的不滿目光,他卻是不敢再行動了,他不知道這個叫做華夜的小子,目光為何能如此公布,但是剛剛隻是一眼,他就有了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他不知道他所不能抗衡的目光,裏麵蘊含著一種殺氣,那是在安逸在大和國奪得百人斬成就的同時,係統附贈的一個小禮物。


    殺氣也是一種氣勢,平時的時候效用也不算太大,但是在戰鬥或是唬人的時候,還是十分有用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就如同剛剛的那種狀況,雖然是一招就能解決的家夥,但是用一個眼神不是更省事嗎。


    看到自己的手下小弟,是這麽一副窩囊廢的模樣,接收到自己好幾個眼神都在退縮,明哥麵上也是顯得有些掛不住了,狠狠的瞪了這個不成器的家夥一眼,示意另外一人給這個新來的小子一點顏色看看。


    一個身材壯碩的家夥起身,拱了拱自己的拳頭向著安逸走了過來,他可不是剛剛那個隻會仗勢欺人的家夥可比,他可是有貨真價實的本事的,入獄之前他在自己所在的幫會裏麵也算是個人物了。


    感受著腳步聲的臨近,安逸微閉的眼睛睜開了,“這是你們對於新人的歡迎嗎,一個接一個還真是讓我感受到了不小的敵意,既然這樣的話,一起來如何,免得我還要費功夫。”


    一邊說著一邊雙手一撐從床上起來了,下馬威總是要立的,不管是眼前的這些人對於他的想法,還是他對於眼前這些人的想法都是如此,總要的就是這個下馬威到底是要立給誰的。


    看著自己前來,這個家夥居然還要別人一起上,這不僅僅對於自己的挑釁,更是對於自己的看不起,看著除明哥外都已經站起來的大夥,他比了一個少安毋躁的手勢,示意大家先坐下。


    轉身麵對安逸的時候,他的目光中幾乎可以噴吐出火光來,便是當年在幫會中時,對手都沒有給過自己這樣的無視,“小子,給你一個機會,現在下跪求饒的話,你的結局還能更好點。”


    麵對囂張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比他更囂張,“你沒有資格書寫我的結局,或者說你連見證他的資格都沒有,你現在隻該祈禱一件事情,那就是一會兒不會在我麵前討饒。”


    “小子,我佩服你的勇氣,你說自己的手上沾過血,我信你,我的手上也是一樣,十幾號的人命曾經葬送在這裏,別以為你能嚇退一個沒用的家夥就是了不起了,我要讓你知道之知道什麽叫做規矩。”一邊說著,一邊掰著拳頭,響起了劈啪劈啪的聲音。


    唇邊勾起了一個不屑的冷笑,安逸有些冷漠的打量著他,“如果廢話能殺人的話,你的確是挺厲害的。”


    這句話就如同一道引線,直接點燃了壯漢心中的那包炸藥,讓他的怒火猛地一下爆發出來,拳頭也隨之而出,向著安逸的下腹而去,很沉的拳頭,擊打在一個普通人的腹部的話,恐怕人就要如同蝦子一般,躬著身子倒地了。


    可惜這拳對安逸來說太慢了,就好像是一個被放慢無數倍的鏡頭一般,輕鬆一個踏步就躲過去了,接著兩拳,三拳紛紛落在了空處,這種拳拳都隻能打到空氣的感受,讓他更是窩火。


    “小子,你除了躲之外還會做什麽,就不敢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嗎。”壯漢怒視著安逸說道。


    看著壯漢的目光變得輕蔑起來,安逸勾出了一絲冷笑,“你的話倒是真的很有意思,現在是你要來教訓我,不是邀我堂堂正正的打拳擊,連閃躲的機會都想給人剝奪,你不會是真的認為自己有這樣的權利吧。”


    在這裏的家夥,沒有誰是好東西,之前他也看過這些人的資料了,所以對於這樣的家夥們,安逸可沒有客氣的打算。


    聽了安逸的話,壯漢顯得麵上十分的掛不住,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是事實,無可辯駁的事實。


    “話雖如此,不過既然你有這樣的願望,成全你自然無妨,也好讓你看看什麽叫做雲與泥的差距,什麽事判若雲泥的意義。”話音一落,還未待對方驚喜之際,安逸的拳頭已經攜勢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攻對手的下腹。


    拳頭收回之際,對手倒地,傳出了一聲砸到地下的悶聲,和口中壓抑的痛苦聲音,麵對他的速度,對手全然沒有躲避的機會,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拳。


    “現在你懂了嗎。”安逸冷冷的丟下了一句話,便不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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