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行空的想法暫且不提,尚未入金三角之地便與一位軍閥為敵,實非明智之舉,但這孩子他們不能放手,除卻不忍的因素,這孩子還是他們入金三角的敲門磚,必須安全帶著對方抵達金三角。


    不然這敲門磚很有可能變成催命索,張參謀長可不是好對付的存在,盡管他們伸手援助這孩子是出於善意,但是一旦這孩子在他們手上有什麽不妥,這麻煩也是必定沾在身上的了。


    看著小男孩熟睡的側顏,顯得安靜恬淡,這個時候的他沒有了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也沒有了那份強迫自己的鎮定,真的就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帶著這個年齡的天真與燦爛。


    說真的,就是沒有這份利益關係,讓他撇下這孩子他也做不到,畢竟事情已經插手了,就不能半途而廢才是,再說了這消息也不能算是個絕對的壞消息,正因為對方手掌重權,對方才更加不會輕舉妄動才是,畢竟牽一發而動全身,沒有那麽容易。


    他知道張參謀長不好對付,對方一樣知道,而且會知道的比他安逸更清楚,所以對方麾下雖是兵多將廣,但卻無法投入使用,從對方沒有親自動手這一點就看得出來。


    對方不想做一個明麵上的掌控者,而是想要做一個暗地裏的操縱者,顯然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忌憚於這孩子的父親,按照這個思路來想的話,事情就會變得簡單許多。


    還有就是,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他根本不必直麵對方的危險,或者說不是他一個人麵對,他忘記了一個最好的幫手,那就是這孩子的父親,張映泉張參謀長。


    習慣性的思維讓他去想自己該怎麽應對這樣的事情,卻下意識的忽略了,對方的意圖是這孩子背後的人,也忽略了這孩子父親的強大。


    往往慣性思維會讓人陷入盲區,這句話果然是不假啊,放著最方便也最安全的一條路不去走,反而是開始去尋找其他的路,真真的是糊塗了。


    既然有了好的方案,那自然是要用的了,待到迷香的勁散去,張恒醒來的時候,安逸就將電話交到了張恒的手上,一通電話之後,也得到了好消息。


    那就是張恒的父親,派車過來接張恒回去,當然還有他們這些人,也一起請去做客,這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個好消息,他們不光見坤將軍無門,就連進入坤家地界也很難,現在好了問題迎刃而解。


    既然麻煩的事情已經慢慢理出思路了,那剩下的自然是放鬆一下心情了,有人說放鬆心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大吃一頓,當然了這對每個人而言都有所不同。


    但是臨近中午了,飯是必須要吃的,沒有食物提供的能量,心情肯定是不會放鬆的了,飯的事情依然交給了老板娘去辦,這一次同樣的錢,老板娘帶過來的食物卻更加豐盛,隻是接盤子的羅一看出了老板娘的心不在焉。


    加溫已經將事情和盤托出了,老板娘自然也成了供詞的一部分,雖然說老板娘不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但是畢竟是做了虧心事的,拿他們的信息和房卡換了錢的,此時見他們全然無恙,自然不可能還是那般平和的心態。


    他大概能明白老板娘此刻患得患失,而又擔憂的心理,但老板娘的這副樣子,羅一隻有冷笑,老板娘不是主犯,但卻是幫凶,如果真的這孩子出了事情,那這旅店的老板娘絕對是那個遞刀子的人。


    有些時候心懷不軌的主犯固然可恨,可是在旁邊幫上一把的人,更是令人齒冷,若他們真的是全無察覺,或者他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群人,說不定早就被弄死在這裏了,再或者會遇上凶險,便是最好的結果,小男孩也會被綁走,之後更是說不定會引起什麽麻煩。


    老板娘的錯,說來不過是利欲熏心,為了一千美金而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可這小小的一件事情,可能會引發很嚴重的結果,一旦結果發生,那這小小的一環就會被無限放大,老板娘身上背負的罪孽可就重了。


    他相信老板娘在收錢的時候一定沒有想過那麽多,當然也許想了對方會對他們不懷好意,但是在金錢的麵前,被選擇性的無視掉了,畢竟他們隻是房客而已。


    隻是房客的信息可是不能被隨便泄漏的,這一點無論在哪裏都是一樣,而老板娘非但泄漏了他們的信息,還將房卡給了別人,光憑這一點,就不能原諒。


    固然是因為他們的警醒沒有生出什麽後果來,可若是在這裏的不是他們,又會發生什麽呢,無法想象,看著老板娘一扭一扭下樓的背影,羅一的臉色很冷很冷。


    “看來今天的菜色不錯,先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不是嗎。”安逸拍了拍羅一的肩膀,從托盤上將食物一一取下,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放心吧,善惡終有報。


    自己結識的這群朋友,總是將對自己有不軌之心的人,列為仇視的對象,哪怕是無意中讓自己陷入危險的人也是一樣,這份守護,讓他從心裏都覺得是暖的。


    “哥哥,這個好吃。”張恒將一塊雞肉夾到了安逸的碗裏,笑著說道。


    咬了一口,這雞肉做的酸酸甜甜的,香料味倒是少了很多,確實不錯,比起昨天的菜色要更好,看起來這一次老板娘是真的下了本了,至於原因,是愧疚還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一頓飯之後,幾人開始商量起路線來,畢竟張映泉身份特殊,就算是派人前來大部分也得在坤家地界與外麵的交界處,至於來接應的人不會太多。


    在這之前他們的責任依然沒有變,保護好張恒的安全,寒刀依然被留下監視對方,這樣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他們也可以及時應對,現在隻希望張參謀長派的人快些到來了。


    依靠著自己幾人,連路都認不清楚,護送人實在是有些難度,當初接這個任務的時候,安逸考慮了很多問題,也有一些東西是沒有考慮到的,現在到了這裏弊病就出來了。


    他考慮的更多是如何接觸目標人物,如何完成任務,可在這之前的一係列東西,卻考慮的不夠全麵,就比如說在遇到張恒之前,他甚至沒有能拿出一個好的方案如何進入坤家地界。


    他要交易的可不是其他東西,白粉可是各地都嚴查嚴打的東西,盡管都明知利潤驚人,但是一旦被發現,也很有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各地對於白粉都是同樣的態度。


    那麽毒梟對待買家想來也是一樣的態度,他們不介意多上一個客戶,但是這個客戶必須值得他們信任,對金三角這個地方打主意的人有多少,懷著各式各樣的心思,有的人想要利用這裏,有的人想要鏟除這裏,懷著各式各樣的心思刺探這裏。


    就如同從這裏出去的車輛要嚴查一樣,想要進去也沒有那麽容易,這就是安逸一直忽略掉的問題,之前他沒有想更多的東西,隻是想著以天狼幫的名頭,做一個買主的身份,能更好的接觸目標人物。


    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還是太過粗糙了,買主的身份都沒有做好,該有的中間人也沒有提前去找尋,去接洽,以至於到了這裏有了一種抓瞎的感覺,這可不是件好事情。


    這一次他們足夠幸運,能碰上張參謀長的兒子,少了許多麻煩,不代表下一次也會一帆風順,安逸的手指有規律的敲打著茶幾,腦袋裏開始更加全麵的勾勒,這一行的計劃。


    出了錯漏不要緊,及時補好就是,這個時候發現問題並不算晚,他該慶幸,自己等人沒有冒冒失失的過去,要打著天狼幫的名頭跟人家交易白粉。


    如果真的是那樣,隻怕對方的第一反應不是多了一個客戶,而是覺得他們有問題了,既然要做一個買家,那就做好這個買家,這一次安逸不是在思索別的,而是開始思考起了與對方長期交易的可行性。


    之前他是抱著完成任務的想法,將這件事情作為掩飾,成或不成均可的想法來看待這件事情,所以始終對於買家的身份沒有過多的去思考。


    但是他剛剛想了很多東西,包括一些關聯的問題,讓他開始思考起來做一個真正的買家的可行性,不是隻是倒手一次,賺上一筆快錢,而是真的利用白粉的交易來形成一個鏈條。


    白粉的利潤何其之巨,如果真的能成,那說不定會出現一個龐大的資金鏈條,一個突然出現的想法,開始在安逸的腦海中兜兜轉轉,並且延伸出了各種小想法。


    他原本的想法是,如果真的到手白粉的話,那就就近散出去,或者流入大和國,交給櫻花組來解決這件事情,國內是一定不能碰的,這是他的原則。


    不過既然決定讓櫻花組沾手白粉,那為什麽不做大和國最大的白粉流通者呢,將資源牢牢的握在手裏,那櫻花組有朝一日超越山口組,也未必不可能。


    財能通神,雖然很多時候是一句玩笑話,但是累計起豐厚的資本,是發展必不可少的,如果這個想法真的能成功實施,那天狼幫和櫻花組就等於擁有了源源不斷的資金。


    雖然說現在兩個幫派的發展並不缺錢,但是錢這個東西誰會嫌多呢,再說了一個幫派中,有多少兄弟,多少張嘴在等著吃飯,多上一個賺錢的門路,對他們絕對是一個保障。


    安逸的腦海中大概有了一個雛形的出現,但是具體實施必須要等到見到張參謀長再說了,對方不給他白粉,那他想的再多也沒有半點用處,如果真的因為張恒的事情,而得到張參謀長的牽線搭橋,那自己腦海中的計劃,就可以漸漸成型了。


    停止了手指的動作,安逸的臉上掛上了一抹苦笑,這苦笑是留給他自己的,明明在來緬之前,自己對於白粉的態度是敬而遠之,可沒想到這一次思考,竟然讓他的態度都發生了轉變。


    當然也不隻是他這一小會兒的考慮,也有這一路上的聽聞,以及羅一幾人給他補充的知識,對白粉他的態度可能從沒變過,現在同樣認定,這不是什麽好東西。


    但是從某些方麵來說,也確實發生了轉變,那就是白粉帶來的利潤,仔細想想反正這白粉不論是在哪個幫派的手中流通出去的,都是要流通,這玩意屢禁不絕,你不拿它賺錢,也會有其他人拿著它去賺錢的。


    誰握住這條線路,真要是對社會危害來說,其實意義不大,因為不論是誰,這白粉都會在市麵流通就是了,通俗一點,這事情你不幹,也有別人來幹,沒人去做,那些癮君子也會去想其他的辦法,這也就是白粉屢禁不絕的原因。


    所以與其看著別人去賺大錢,倒不如自己主動一點,將這東西握在手裏,全部扔給大和國,反正他對於這個國家也沒有太多的好感。


    想到這裏安逸開始籌劃起資金問題來,錢他是有的,但這白粉可不是歸他私人所有,而是要交給兩個幫派共同去運作,主力當然是在櫻花組當中,所以為了算得分明這筆錢自然是應該兩個幫派共同來籌措。


    現在的天狼幫早已不是那個靠他支援活下來的小幫派,而是雄踞一方的強者,所以財務的問題自然是項項劃歸分明,自然也不需要他來出這個錢了,櫻花組也是同樣,安逸想了想幹脆給張鵬雲和鈴木組長一人一條信息,讓他們抽一筆資金出來。


    有備無患嘛,如果交易成立,沒有資金支付,那可就尷尬了,兩條短信飛走,安逸收起了手機,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目光落在了手表上麵。


    “離我們約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們現在出發應該差不多了。”安逸的目光從手表上收了回來,對著幾人說道。


    在吃完飯之後,大家早已將該收拾的東西收拾好了,此刻自然是隨說隨走了。


    他們退房的時候,老板娘依舊臉上帶著笑容,隻是這笑看起來有些複雜,也不知是希望他們繼續住下去,還是希望他們趕緊離開,反正很複雜很糾結的笑容就是了。


    羅一離開前本想做些什麽,隻是被安逸給拉住了,安逸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我說過的,善惡終有報,不必再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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