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錦鴻跟她之的那些事情,她實在是理不清,鍾厚驍要她保護他的安全,她照做就是了,可是為何鍾厚驍還要放任陳媽和她的什麽老姐姐在身邊?


    難道,這樣不會害了他們麽?


    “鍾厚驍的事情,你了解麽?”杜靜靜開口問周芮,卻見周芮搖頭。


    “這個男人,我覺得我從來不曾了解過。可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有他的道理,我們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裏,我幹涉太多也沒有意義。所以,我也不想太多的去幹涉他。”


    這是真心話,周芮早就發現,她對鍾厚驍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比如說鍾厚驍究竟在做什麽,喜歡做什麽,為什麽做什麽,她從來都猜不透,看不懂。她之所以學化學,就是想能幫他一把,現在不懂沒關係,將來懂就可以了。


    杜靜靜點頭,把栗子還給周芮,“好吧,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點了點頭,周芮接過栗子一個個的撥開放在盤子裏。偶然間見鍾厚驍吃過幾次栗子,那是他吃的為數不多的零嘴,於是她就記著了。


    下午的陽光暖暖的從窗戶裏照了過來,周芮周身都沐浴在陽光之下,嫻靜如仕女圖。


    林真從外麵跑了過來,急急忙忙的好像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大嫂,大嫂,出事兒了。”


    周芮驚了一下,指甲差點陷入手心,看著林真的樣子,心頭一跳,小心翼翼的問道:“出了什麽事兒了?可是鍾厚驍他……”


    雖然鍾厚驍每天都雲淡風輕的樣子,不過周芮知道其中的凶險。在上海,想要了鍾厚驍命的人不比在清水鎮的少。


    “額,不是不是……”見周芮臉色蒼白,林真愣了一下,有些慚愧,“是那個秦媽,她悄悄的拿了新公館裏的東西被弟兄們發現了。”


    弟兄們見她是個老婆子,生氣也不敢真的打一頓,所以就讓我來問問大嫂要怎麽辦。


    鬆了口氣,周芮氣的拎起身邊的東西就朝著林真砸了過去,“你嚇死我了,這算什麽大事兒!”


    林真撓了撓頭,抖掉被甩了一身的栗子殼,然後嘿嘿笑了一下說道:“嘿嘿,我失言了,不過這事兒大嫂準備怎麽處理?”


    周芮奇怪,這事兒還需要問她麽,既然偷了東西,打發了不就是了,來問她做什麽。


    見她不明白,林真解釋道:“這老婆子大哥查過,她是為數不多的清白人,要是這麽打發走了……”


    清白人?周芮驚訝,可也了解了。時間倉促,陳媽不可能這麽快的去找一個跟他有同樣目的的人,所以猝不及防之下找的這個人,那就是非常清白的人。


    可是,這個清白人居然也會幹這種不清白的事情。


    “走,咱們去看看。”周芮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雜物起身往外走。林真應了一聲跟上先去開車,然後幫周芮開了車門。


    事情有些奇怪,所以周芮和臨陣都有一些慌慌張張的,在半路上,突然有一個人衝了過來,跑到了車前麵。林真嚇了一跳,連忙踩了刹車下去,把人扶起來之後愣了一下,有些為難,“大嫂,這……”


    周芮在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也下車了,畢竟撞到人可不是小事,隻是沒想到在車前麵的人竟然會是周豔。


    先前她勸周豔不要嫁給伊藤齋,周豔反過頭來怪她都管閑事,後來周豔跟著伊藤齋到了上海,兩人同在上海,交集卻很少,隻是前一段時間聽說周芮被人賣到了窯子裏。當時驚訝了,後來周芮也沒管。


    周芮不是什麽良善的人,不會去害人,但是也不會心軟到誰都救,所以,冷不丁的在這裏瞧見周豔的時候,她是驚訝的,也是厭惡的。


    “找人送她去醫院,然後給點錢就行了。”


    最終,冷眼看了一眼周豔,周芮轉身上車。周豔怕是今天鐵了心的要出去,遙遙的一嗓子引來了不少人,“姐!”


    車禍本來就是一件非常引人注意的事情,所以在剛剛發生車禍的時候就已經圍觀了不少百姓。周芮說給錢送醫院的時候不少人覺得沒意思就已經走了,偏生又被周豔的一聲姐給叫了回來。


    周芮上車的腳頓了一下,誰都不是鐵石心腸,周芮也不是。可是,這門親事她不能認,她很清楚,周豔如今在堂子裏已經汙的不能再髒了,撿回家去,第一就是鍾厚驍跟她的名聲問題。鍾厚驍現在在做的事情她不懂,可是她知道經常跟他打交道的都是什麽人,那些人一個個眼高於頂,若是有了周豔這麽一個汙點,怕是什麽都做不成了。


    第二就是,周豔跟他們已經分離太久了,已經被周豔傷過一次,她也怕了,不知道現如今的周豔是個什麽光景,若是再在身邊安插一條蛇,反咬自己一口,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想了想,周芮回身看著地上的周豔冷笑道:“這位姑娘莫不是弄錯了?我可不認識你這樣的妹妹。”


    “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以後一定什麽都聽你的。”周豔從車前爬起來,飛奔過來要撲周芮,結果被林真和其他幾個弟兄攔住。


    看著眼前橫著的手臂,周豔有些著急,可又沒有辦法。她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周芮,若是周芮能救她,她真的會聽話的。


    “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有沒有妹妹我很清楚,今日我不小心撞了你,該賠的錢我們自然會賠,但是這大街上跑來認親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周芮有些不耐,示意林真把人先弄走。


    周豔現在的樣子也不適合仍在大街上,所以周芮點頭示意林真讓人把她先帶走。可是不知道周豔腦袋裏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我不走,我不走。姐,你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


    周豔的喊聲實在是太淒厲,周圍圍觀的人有看不下去的都過來指指點點,“這女的好狠的心啊,竟然自己的妹妹都不認。看著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姑娘,心腸可真夠歹毒的。”


    聽著周圍人對她指指點點,周芮眉頭皺了皺,冷眼看著他們說道:“大街上憑空跑出來一個人叫我一聲姐姐,然後哭幾嗓子我就得認了?諸位也難免太好心腸了些,若是你們看著可憐,這姑娘的傷勢我治好之後你們盡可以帶走。”


    一句話讓周圍的人再也說不出什麽來,索性閉了嘴,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周芮得了個耳朵清淨,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經躺在地上的周豔,“姑娘,若是你知道好歹,那就乖乖的去醫院檢查一下,該怎麽治病怎麽治病,若是你不知道好歹,我也不介意做一次惡人。”


    許是周芮的眼神太過冷冽,周豔瞧了一眼,然後瑟縮了一下再也不敢說話。


    周芮見狀,轉身上車,結果卻被一個冷笑聲給打斷。


    有些不滿的看向來人,周芮覺得今天一定是流年不利。


    方孟林遠遠的看了很久,見周豔竟然真的被周芮嚇到頓時有些不滿,這才幽幽的出來拆台子。


    “周二小姐的記性可真夠差的,莫不是好日子過多了這窮親戚都忘得差不多了?”


    國人都是愛看熱鬧的,見方孟林這麽說,方才被周芮搶白的人終於找回了臉麵,急紅白臉的就指著周芮說道:“我就說,若不是真的有淵源怎麽可能會隻找你。”


    “就是,小姑娘看著也人模人樣的,怎麽這麽勢力呢。”


    “我家親戚,怎麽方先生記得這麽清楚?”周芮瞧著方孟林一步步過來,冷笑了一下然後讓林真先把人帶走。


    “喲,周二小姐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在下跟您可是前些日子才吃過飯呢,就在前麵的西餐廳裏。您有一個妹妹的事情也是您親口跟我說的,說是你那妹妹在堂子裏混日子,現如今穿金戴銀的,生活有滋有味,您豔羨著呢。怎麽,您忘了?”


    方孟林是信口胡謅,真的是恨不得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周芮沒想到這人會無恥到這種地步,氣的手指發抖,再分辨卻也沒人會相信。


    本來就是如此,人總是會去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版本而不是事情原本的真相。不然,那些獵奇的小說也不會賣的那麽好,茶館裏的說書先生也不會賺的盆滿缽滿。


    “原來是這樣,嘴上一套心裏一套的,看看這兩個人還真有那麽幾分相似呢。”


    “可不是麽,悄悄那個小姑娘的嘴跟這個人的,還不是一星半點。”


    周圍之人議論紛紛,周芮卻隻是冷笑,瞥了一眼方孟林,她也幽幽開口,“方先生,我已經訂了親,你三番五次的騷擾我被我未婚夫趕了出去,現如今又來編排我這些東西,你可真夠厚臉皮的。”


    “是啊,方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喜歡人周小姐我作為朋友是支持的,可是您不能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去侮辱人名聲,實在是為君子所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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