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段錦鴻拔腿就往城裏走去,林真派了兩個人留下來守著免得萬一周圍有弟兄們在了反而好不到人。


    城門早就關了,但是林真和段錦鴻自有法子進去,進了城,找到了司令部,林真見裏麵動火通明的頓時信了段錦鴻幾分。


    “小哥,我們是慶餘幫的,來找我們老大,不知道方不方便幫我們通傳一下?”


    其實林真也不肯定鍾厚驍就在這裏麵,但是詐一下總沒壞處。果然,門口的兵哥瞅了一眼兩人,轉身進去通報去了。


    這至少說明,鍾厚驍真的在司令部。


    過了一會兒,有人從裏麵出來,遠遠的看著還像是個軍官。林真和段錦鴻對視了一眼,心道不妙卻也不敢就這麽跑了。


    “二位可是慶餘幫的弟兄?”


    來人客客氣氣的問候他們的身份,林真點了點頭,見對方好像挺高興也不知道該不該問自家大哥如何了。


    “鄙人姓許,是趙少帥的副官,二位請進。”


    許副官側身讓兩人進去,段錦鴻剛想說自己先回去卻見林真已經走了進去,咬咬牙無奈的也跟了進去。


    今日趙嘯天的人已經把司令部給拿下了,兩人一路走過去見守衛的士兵都換了衣服也沒覺得有什麽,一直進了屋子,卻不見一個人在客廳裏。


    “二位稍等,我去稟告少帥。”


    這位許副官隻說去找他家少帥卻沒說自家大哥怎麽樣,這讓林真和段錦鴻有些惴惴不安。


    趙嘯天沒過一會兒就走了下來,衣衫不整,皮帶扣的好好的,但是襯衣上卻有幾個扣子扣的歪七八扭的讓人想入非非。


    “趙嘯天,你這個禽獸!”段錦鴻咬牙切齒的從嘴裏蹦出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從頭上抓下帽子氣衝衝的就要往外走。


    中國有句話叫做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還有一句話叫做進了虎穴想出去就難了。段錦鴻還沒走到門口就被趙嘯天從背後拎住脖子給拎了回去。


    兩人就著這麽一個擰巴的姿勢到了林真跟前,趙嘯天的手一鬆,段錦鴻的身子就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


    林真連忙伸手扶住,想開口,卻聽見對方說話,“你們家老大受了點傷,恐怕不能跟你們回去。”


    “受傷了?”林真嚇了一大跳,扶著段錦鴻的手一鬆差點給人摔著。


    “你大爺,你對他做了什麽!”段錦鴻也跳了起來,等著趙嘯天,好像一隻炸了毛的貓。


    “在城外遇到了一點外人,起了衝突,問題不大,乖,別鬧。”


    說完,趙嘯天的手還拍了拍段錦鴻的腦袋。


    比了比兩人的個子還有周圍的勢力,段錦鴻挫敗的低下了頭,但是也沒忘了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


    似乎他這一眼是今晚最好的一件事,趙嘯天的眼角帶上一抹微笑,轉身,上樓。林真和段錦鴻對視一眼也連忙跟上,到了一個房間門口,兩人推門走了進去才明白過來為何不能跟著回去。


    雪白的床單上一片片的血花侵染,妖異又慘烈,鍾厚驍躺在中間,旁邊還丟了一件同樣沾了血的襯衣。林真連忙快步走了上去卻被門口的醫生和護士給攔了。


    “病人剛剛睡著,隻是皮外傷二位不用擔心,等明天醒來就好了。”


    大夫都這麽說了,林真也不敢強行闖進去,拉著大夫出去仔細的詢問病情,屋裏隻剩下了趙嘯天和段錦鴻。


    “究竟是怎麽回事?”段錦鴻也算半個大夫,上前輕手輕腳的看了兩眼,發現並沒有什麽致命傷之後也放了心,回頭問趙嘯天。


    對方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長腿輕輕的搭在床尾,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讓他忽然間有些惱火。


    “問你話呢!”


    “我昨天留宿在楊家的山頂別墅,結果一夥人衝了過來把我綁架出去,到了夜間的時候他就帶人衝了出來然後打了起來,我們趁亂跑了。”


    言簡意賅,說的清清楚楚,眼睛卻沒有離開段錦鴻的身體,帶著一些赤裸裸的剝削。


    “那他什麽時候能回去?”


    “想回去隨時可以,但是他敢回去麽?”


    “有什麽不敢!”段錦鴻來了火氣,卻讓趙嘯天笑了出來。“笑什麽笑!”


    看著段錦鴻故作凶狠卻徒有其名的樣子,趙嘯天笑的更加暢快,見他又有轉身要跑的架勢,他長腿一收,兩步的功夫就把人又給堵了回來。


    “肯來見我了?”


    別過臉不願意看他,趙嘯天也不急,靠在門上靜靜的等著他開口,良久之後兩人誰都不說話,床上的那位卻忍不住了。


    “趙少帥,莫非你有龍陽之好?”


    “你以為你救了我我就不敢揍你麽?”趙嘯天挑眉,越過段錦鴻的肩膀看向床上的鍾厚驍。


    鍾厚驍支起身子,被子從身上滑落,露出精壯的上身,以及還在滲血的傷口。


    “忘恩負義,果然軍人風範。”


    兩人一來一往,段錦鴻也重新找回了呼吸,歎了口氣走到床邊看著鍾厚驍問道:“說吧,讓我怎麽跟周芮說。”


    聞言,鍾厚驍嚇了一跳,“她知道了?”


    “也許已經知道了……”


    這麽大的陣仗,周芮也不傻,怎麽會不知道。


    “我們回去吧,算了,我還是先在這裏躲兩天吧,你回去就跟她說我在這裏好好的,但是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過兩天回去。”


    剛想說自己現在就回去,可是想了想身上的血腥氣瞞不住周芮,於是鍾厚驍趕緊改口。


    “明天郊外的事情恐怕就會傳開,所以你根本瞞不住。”趙嘯天走了過來,站在床尾看著鍾厚驍,嘴角帶了一抹戲謔,“看見了麽,這才是有媳婦該有的反應。”


    “我提醒你一下,他已經成了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鍾厚驍挑眉,忍不住的想歪了。


    “關你屁事。”白了一眼,趙嘯天轉身出門。


    林真在門口瞥見鍾厚驍已經醒了過來連忙走了進來,見他一臉疲色悄悄問道,“大哥,大嫂那邊……”


    “先瞞著吧,就說我這裏有事要商量,過兩天就回去。”


    “是。”


    林真領命,跟段錦鴻一起回去,一路上,段錦鴻都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讓林真匪夷所思,老大都找到了這有什麽不高興的,莫非段先生不想找到老大不成?


    等到回到公館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進去之後看到周芮竟然還等在客廳,見他們回來連忙快步走上來問道:“可是有了消息?”


    “大嫂,大哥在司令部麽,不過要過兩天回來。”


    “司令部?在那裏做什麽?”周芮不解,這提心吊膽的一晚上都不能讓人先回來傳個話麽?


    “不是忙麽,忘了吧。”林真撓撓頭,嘿嘿笑了笑也不敢多說。


    老大說的沒錯,多說多錯,要是讓大嫂知道了什麽,大哥可是說了會剝了他的皮。


    “是麽?那我現在就去司令部。”


    說著周芮抬腳就往外走,林真看了連忙攔著,“大嫂這是做什麽,大哥在那裏有正事兒,您就別過去添亂了。再說,大嫂一晚上沒睡,還是去休息會兒吧,說不定等到大嫂睡醒了大哥就回來了。”


    “我看不見他睡不著。”周芮牛脾氣上來就連鍾厚驍也沒轍,更何況是林真。但是林真這會兒真的不能放人,那屋裏到處都是血,看著就滲人。


    “大哥真的有事兒,在跟趙少帥談兵營的事情,大嫂你過去再讓大哥分了神,被那個姓趙的占了便宜。”


    “那你給我解釋下師父袖口上的血跡是怎麽回事。”


    周芮一臉平靜,指尖指著段錦鴻白襯衣袖口的一抹血跡。


    許是方才查看鍾厚驍傷勢的時候蹭上的,但是卻讓人無法反駁。


    “額,這是趙少帥的!”


    林真撒謊不打草稿,卻被周芮一眼識破。


    “他敢去碰趙少帥?”


    段錦鴻本來蔫頭蔫腦的,聽見這麽一句之後頓時急了,瞪了周芮一眼轉身上樓。


    “要我說,你還是讓她去吧,若是鍾先生傷著了她頂多就是哭一場,若是不讓她去她得提心吊膽好幾天。”杜靜靜在旁邊幫腔,見段錦鴻上樓自己也要追上去,臨走前還不忘給林真下藥,“如果你不帶他去,等下我帶她一起去,司令部還能攔著不讓進去不成?”


    真的攔著不讓進是不可能,再加上周芮眼看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讓林真也不得不屈服,歎了口氣轉身出門開車,順便在心底替自家老大哀悼了一下。


    大哥,你自求多福。


    鍾厚驍沒有意識到周芮會來,在林真他們走了之後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跟死了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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