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沈泠音了解了情況,沈淩清有些哭笑不得,瞥了一眼一臉委屈地沈泠音,問道:“就這些?”


    “就這些,我看得的、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你確定夜南喬隻出了一招?”沈泠音用力點頭,“就一招,一拳打過去,冉霽懷就倒下了,不得不說,那小子內息真的很深厚,出掌的時候掌風就像一把把刀子,我離得那麽遠都能感覺得到他身上的殺


    氣。”


    沈淩清輕歎一聲,“多虧你上前阻止了一把,否則……”


    否則夜南喬真的有可能會殺了冉霽懷,他絕對相信夜南喬幹得出來這事,從當初他對陳期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了。“你說你沒事為什麽去就挑唆冉霽懷?這一次冉霽懷若有個好歹,夜姑娘和四哥那邊我怎麽交代?”沈淩清說著點了點沈泠音的腦袋,“老老實實在宮裏待著,哪兒也別去,


    我有事的話會隨時派人來找你。”


    沈泠音撅撅嘴,見沈淩清匆忙離去,便問道:“你要去哪裏?”“去看看冉霽懷,再回去看看,雖然冉霽懷被打傷的消息不見得這麽快傳開,可是依他那人的性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夜南喬,我擔心他鬧出什麽事來,十四鎮不住他們。


    ”“十一哥你等下,我剛剛想起一件事,那個夜南喬之前一直沒動手,不管我和冉霽懷怎麽言語刺激,他就是不吭不響也不動,後來冉霽懷隔斷了他的玉佩,還踩壞了,他突


    然就發怒,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這才對冉霽懷出手。”


    “玉佩?”沈淩清愣了一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道:“是不是那個玉茗腰佩?”


    沈泠音點了點頭,沈淩清頓然唉歎一聲,嘀咕道:“這個冉霽懷,簡直是自己找死!”說著,他朝著沈泠音瞪了一眼,喝道:“待在這裏,哪兒也不許去!”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沈泠音悻悻地“哦”了一聲,自知自己惹了禍,也不敢反駁什麽,折回殿內,盤腿坐在軟榻上,嘀咕道:“玉佩怎麽了?很重要嗎?為什麽打壞了玉


    佩就是自己找死?”她不知道為何,沈淩清卻知曉,今天一早進宮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那枚玉茗玉佩因為形狀獨特,本就惹眼,加之戴在夜南喬身上,他就忍不住多問了兩句,夜南喬告知,


    那是夜卿凰親手為他做的。


    夜卿凰做的東西,卻被冉霽懷打壞,夜南喬沒殺了他,已經很難得了。


    太醫署內,時不時地傳出一陣哀嚎聲,剛剛走到門口的沈瑨珩腳步一頓,擰了擰眉,問身邊的人道:“可說傷得有多重?”


    “這倒沒說,隻是說被打得吐血,倒地不起。”


    沈瑨珩深吸一口氣,輕揮袍袖,大步進了屋內,剛進門就聽到冉霽懷咬牙切齒道:“我一定要殺了他,不殺他,我……我誓不罷休……”


    “你要殺誰?”沈瑨珩上前,冷冷瞥了他一眼,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並無外傷,想來是被震出了內傷。


    “表哥。”一見沈瑨珩,冉霽懷方才的凶狠模樣驟然消失不見,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你可要為我做主……”


    “是夜南喬?”


    “是,就是他!”冉霽懷連連點頭,恨得咬牙,“這小子不僅將我打成重傷,更是讓我在十三公主麵前丟盡了臉麵,我……”


    他正要發火,卻不慎牽動了胸口,痛得他齜牙咧嘴,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胸口。


    一名太醫走過來對著沈瑨珩行了一禮,道:“王爺不用太過擔心,冉將軍的傷多歇息一段時間,細加調理,會慢慢痊愈的。”


    聞這傷不會危及性命,沈瑨珩便放了心,揮揮手示意太醫退下,轉向冉霽懷道:“你沒事去招惹他幹什麽?本王昨天是怎麽跟你說的?”冉霽懷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離他遠點,井水……井水不犯河水,可是表哥,你是沒看到那小子多囂張,他不僅不把公主放在眼裏,還對我……對我指手畫腳,我說的話


    他也不從。我好歹是左衛大將軍,他一個小小中候竟然不把我放在眼裏,簡直……簡直可惡至極!”


    沈瑨珩笑意微冷,“放在眼裏?他何曾把任何人放在眼裏過?就算有,那個人也不是你,更何況,他的身手豈是你能動的?”


    冉霽懷愣了愣,“表哥見過他的身手?”


    沈瑨珩道:“不在本王之下。”


    聞言,冉霽懷狠狠吃了一驚,愕然地看著沈瑨珩,見他不是在開玩笑,心下的疑惑不由更深。


    “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與他動手。”沈瑨珩說著回身瞥了一眼,“陳期隻是說錯了一句話,現在還在府中養著,你竟自己去找上他。”


    “陳期……受傷了?”聞他所言,冉霽懷這才下意識地去看跟在沈瑨珩身邊的人,果然換了一張他不認識的陌生麵孔。“表哥,我……我哪裏知道那小子身手那麽好?你昨天跟我說讓我離他遠點的時候,也沒說他武功多厲害啊。”說著,他抬眼看了看別處,示意沈瑨珩靠到近前,小聲道:“


    這小子姓夜,是不是和右相府那邊有什麽關係?”


    沈瑨珩遲疑了一下,麵色凝重地站起身,“從現在開始,這件事你不要再過問了,本王來處理。”


    “那表哥打算如何教訓那小子?”


    “教訓?”沈瑨珩瞪了他一眼,“他動手必有原因,還是先查清楚其中原因吧。”冉霽懷一聽,頓時麵露驚慌之色,他了解自己這位表兄,雖然貴為王爺,卻當真極少會利用自己的權勢地位去徇私枉法,相反,這個人沉冷淡漠,若真的遇上自己人犯錯


    ,不等上麵查下來,他就會自己將人奉上,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屢屢受到沈熠的如此器重,就連私調禁衛一事,沈熠都沒有深究。


    這麽一想,冉霽懷不敢再多說什麽,低垂著頭看著沈瑨珩的腳漸漸離開了視線,他這才氣惱地狠狠一拳砸在床欄上,卻再次扯動胸口的疼痛,痛得他連聲輕呼。


    “夜南喬!”他忍著痛緊緊握拳,暗暗發狠,“我冉霽懷若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剛剛出了太醫署沒走多遠,就看到沈淩清火急火燎地往著這邊趕來,沈瑨珩已然猜到他為何而來,大步上前將他攔住。


    “四哥?”沈淩清愣了愣,繼而又露出一臉的赧然之色,“四哥,你已經……都已經知道啦?冉將軍怎麽樣了?”


    “放心吧,死不了。”沈瑨珩說著回身看了一眼,“你不用擔心他,這些年他在京中好吃好喝地養著,都快成了廢人,這次讓他受點教訓也好,好讓他長長記性。”他越是這麽說,沈淩清就越發難堪,勉強笑道:“不是……四哥,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原本隻是讓南喬到庫房領個東西,萬萬沒想到他會在半路上遇上泠音和冉


    將軍,我剛剛去找泠音問清楚了當時的情況,正想去看看冉將軍的傷……”


    沈瑨珩微微凝眉,“你已經知道當時的情況了?”


    “嗯,泠音從頭到尾都在場,這件事和她也有很大的關係,已經被我教訓一番,送回寢宮了。”沈瑨珩點點頭,攬過沈淩清的肩,“先去校場吧,順便路上你把事情的經過跟我說一下。”頓了頓,見沈淩清麵露不解之色,便又道:“方才我和九弟半路上遇上了左衛的人


    ,得知了霽懷受傷的事,看那些人氣勢洶洶,隻怕是朝著校場去找夜南喬了。”


    沈淩清一聽,頓時一驚,來不及多想,連連點頭,隨著沈瑨珩一道往校場而去。不出沈瑨珩所料,那些左衛的人確實是去了校場,冉霽懷受傷被送到太醫署的途中,正好遇上巡邏的左衛的人,當即將方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他們說了一番,這些人聽


    說自己的大將軍被一個今天剛剛領職的小中候給欺負了,還打成了重傷,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一群人立刻往校場去了,誓要為冉霽懷報仇。原本正安心訓練的眾人聽聞此事,全都大吃一驚,雖然其中有不少人得到小道消息說這個新來的中候身手不凡,可是卻沒想到他剛來第一天就把自己左衛的大將軍打傷,


    這……這兩百餘年來,在承國的京都衛中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休息廳的後院早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外麵一圈看熱鬧的眾人,裏麵便是左衛的人,領頭的是左衛的兩位將軍,身旁便是長史、司階、都尉、以及其他兩名中候,正一臉憤怒地看著緊閉的房門,那左衛將軍上前一步,對守在殿門外的人道:“各位同僚,你我都是兄弟,我們並無意與兄弟們動手,我們要的隻是屋裏的那人,還望各位兄弟行


    個方便。”領頭那人瞥了身後一眼,衝左衛將軍抱了抱拳,“抱歉,不是末將不願讓開,而是十四王爺有令,絕不容任何人進到屋裏去,我等若是放你們進去,十四王爺定會重重責罰


    我等,更何況,這也是清王殿下的命令,我等不敢不從。”


    “這麽說來,你們是鐵了心要護那小子到底了?”那左衛將軍聞言,不由心下一怒,看了身邊的眾人一眼,“唰”的一聲,佩刀齊齊出鞘,“那就別怪兄弟們硬闖了!”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沈世琰跟在後麵好勸歹勸,依舊是沒能勸得住夜南喬,隻見夜南喬一臉冷色,瞥了左衛的人一眼,“傷人的是我夜南喬,與這些兄弟無關,若要動手,我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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