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已過,都還沒吃午飯。何建翔說:“我到附近超市買點兒方便食品,都餓了吧?簡單對付一下,等汪洋好點兒,晚上我們再出去好好吃一頓。”何建翔說著往外走。


    胡文浩趕緊拉住他小聲說:“還是我去吧,你有經驗,好好看著汪洋。”說完走出了病房。


    何建翔知道汪洋修沒有睡著,他看見汪洋修緊閉的眼角溢出了淚滴。


    他把椅子搬到汪洋修的病床邊,拿出紙巾塞到汪洋修的手裏說:“快擦擦,一會兒眼睛該腫了。先好好休息,你的血糖值偏低,醫生給你掛的是葡萄糖。放心吧,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沒有人會逼你。有我和胡文浩在,你什麽也不用擔心。”


    汪洋修由開始的抽泣發展到哭泣。她沒有去擦眼角的淚水,而是用紙巾捂住了自己的嘴,哭聲太大,她恐怕走廊裏的人聽見。


    何建翔並不阻止汪洋修哭泣,因為哭泣是釋放、發泄情緒的有效方式之一。等汪洋修哭累了才說:“休息一會兒吧,這樣會把身體哭壞的,有人會很心疼哦,聽話啊!”


    胡文浩很快就買回來了方便食品、水和水果。見汪洋修睜開了眼睛,但顯然是剛剛哭過。


    “好些了嗎?先吃點兒東西,你血糖有些低,以後可得增加營養,不能為了減肥總不好好吃飯哈。”胡文浩故意逗趣地說。


    胡文浩知道汪洋修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於是與何建翔商量著:“今晚我們可以不住醫院嗎?”


    “看汪洋現在的狀況應該沒有問題。”


    “那我馬上打電話訂賓館,休息一晚再走。”


    汪洋修說:“再有半個小時藥水就能滴完,然後我們就往家趕,天黑之前能到家。”


    何建翔和胡文浩對望了一眼說:“也好。回家睡的踏實。”


    “好,都聽你的,老大!”胡文浩笑著。


    三個人天黑之前趕回了清城。一路上汪洋修一言不發,眼睛一直閉著,頭靠在胡文浩的肩上。何建翔隻輕聲循環播放著同一首音樂——《神秘園》。


    路過一家燴麵館,何建翔說:“看見這個麵館兒我就感覺特別餓,真想下去吃一碗。你們倆也餓了吧?”


    胡文浩說:“別說,還真饞燴麵了。”


    “停車吧,他家燴麵挺好吃的。”汪洋修抬起頭看了看說。


    三個人走進麵館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要了三碗麵。何建翔說去一趟洗手間。


    何建翔走到洗手間門口剛要推門,和裏麵急匆匆出來的人撞個滿懷。兩人都很訝異。


    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馮清平。


    “馮老板!”


    “哦,何醫生!”


    “您不是……”


    “對不起!我有急事,回見!”馮清平說完急匆匆地走了。


    何建翔愣了半天,回過神兒來的時候,馮清平已經沒有影兒了。


    馮清平不是被拘留候審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何建翔感覺馮清平和他父親向汪洋修借錢之事絕對沒有那麽簡單!但是今晚實在是不適合告訴她見到了馮清平。何建翔準備等汪洋修情緒穩定了再說。


    何建翔回到餐桌旁,感覺氣氛不對。


    “何醫生,我們剛才看見馮清平了,離得挺遠,他應該沒看見我們。他走的很急。”胡文浩說。


    何建翔也不必隱瞞了,隻好把剛才見到馮清平的事兒講了一遍。


    汪洋修說:“我怎麽好像在做夢。不可思議,真搞不明白了!”然後就呆呆地坐在那裏,一隻手舉著額頭,一口燴麵也沒有吃。


    何建翔見此情景,喊服務員把燴麵打了包,三個人一起走出了麵館兒。


    胡文浩從來沒有見過汪洋修這種表情,心裏有些緊張。


    兩個人把汪洋修送到家,何建翔說:“我今天晚上不走了,做一回電燈泡,你們兩個不會合起夥來趕我走吧?”


    汪洋修不說話,依然呆呆地攤在沙發裏。何建翔最怕看到的就是她出現這個症狀。把自己像罐子一樣密封起來,但是終究需要一個出口的,汪洋修找到的出口就是夢遊。


    胡文浩已經沒了主意,何建翔實在放心不下,所以才留下來的。聽何建翔說要留下來,胡文浩說:“正中下懷!今天車馬勞頓,也沒來得及慰勞何醫生,留下來正好喝兩杯。汪洋,你陪何醫生先聊著,我下廚房炒兩個菜。”


    “別忘了把燴麵熱一熱哈。”


    “得嘞!我這小飛手,擎好吧!”


    胡文浩在廚房忙活著。何建翔見汪洋修攤在沙發裏發呆,便故意拉話題說:“汪洋,我倒是覺得今天我們能見到馮清平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們知道他現在是自由的,並不是像他父親說的那樣,謊言不攻自破;另外,在這個城市想找到他不是什麽難事。”


    “不用找了,欠債總是要還的!”


    “欠債?不會吧?誰欠誰的債啊?”何建翔疑惑了。


    “我還沒想好怎麽說。”汪洋修把頭埋在胸前。何建翔沒有再追問。


    胡文浩果然手腳麻利,一會兒的功夫就炒完菜、熱好燴麵了。


    何建翔說:“汪洋心情既然不太好,胡總,我看還是咱倆喝吧,讓汪洋早點兒休息。”


    “誰說我心情不好?今天我們一醉放休,誰也別想耍賴。”


    “哈哈,女中豪傑,就是豪爽!你說怎麽喝就怎麽喝。”胡文浩說。


    何建翔看激將法很奏效,於是說:“量力而行,盡興就好,千萬不要攀酒哈。”


    “何醫生您老家是哪裏人?”胡文浩與何建翔邊喝邊聊起來。


    “沈陽人,準確地說,老家是在沈陽農村。我爺爺18歲就一個人從農村跑到城裏當了一名鐵路上的養路工人,改變了我們後輩的命運。”


    “往上數三代,我們的祖輩大部分都是農民出身。我父親原來就是一個包山的農民,農民就是靠山吃山,後來才做房地產開發的。”胡文浩說。


    “其實,我最敬佩的人就是我爺爺。我記得初中還寫過一篇讚美爺爺的作文呢,嗬嗬……可是後來,我通過我老爸了解爺爺更多曆史的時候,我一度懷疑過爺爺的人格,再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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