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浩打斷何建翔的話:“哥,我特麽想知道咱爺爺的豐功偉績,咋還“懷疑人格“”了呢?一秒反轉那?太吊胃口了。今天沒外人,快給我和汪洋講講哈,給哥跪了!”說著,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並攏在左手掌上做了一個“跪”的動作。


    何建翔笑了:“家醜不可外揚!好吧。看在汪洋的麵子上,你就借光聽聽吧!”


    “怎麽論我都是你家親戚,哥對吧?”說完胡文浩跟汪洋修做了一個鬼臉兒。


    “好吧。我爺爺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很想念他老人家!”何建翔認真地講起了爺爺的故事。


    “我爺爺從小上過幾年學,後來一個人跑到城裏參加了工作,文化掃盲的時候還教過字,也讀了些書。後來還經常會從《水滸》、《西遊記》中挑選一些精彩段落惟妙惟肖地講給我們聽。我很崇拜爺爺,在我心裏爺爺就是英雄。爺爺19歲那年還是一名負責巡檢工作的尋道工,為了確保鐵路線上的設備、路基等設施的完好,讓火車安全順利通過,夜間也得正常尋道。一天,爺爺值夜班,午夜時分正在荒郊野外的鐵路線上巡檢,突然聽見遠處有幾聲狼嚎,並沒有在意。農村出來的孩子,見多了野狼野狗。走著走著,感覺身後有聲音,好像人走路喘息的聲音。爺爺心說不好!在老家經常聽說:野狼殺人的絕學在於:故意在人的身後發出聲音,隻等你回頭,瞬間撲上去咬住你的咽喉,一招斃命。”


    何建翔講到這裏頓了頓,喝了一口紅酒。


    汪洋修緊張地屏住氣息,雙手攥出了冷汗,還停留在“野狼喘息”的情境中。


    胡文浩握了握汪洋修的手背:“嗬嗬,別怕!咱爺爺肯定沒事,還沒娶妻生子呢,不然哪還有咱哥什麽事兒啊!”


    “嗯。”汪洋修放鬆了許多。


    “我爺爺就是那年結的婚,娶了我奶奶。我奶奶17歲。”


    “哇哇哇!好早!”胡文浩驚詫。


    “那個年代結婚都很早,有15歲就已經當爹媽了。”


    “野狼後來把爺爺怎麽了?”汪洋修好奇地問。


    “野狼一直在爺爺身後喘息,可爺爺就是不回頭。野狼急了,從爺爺的身後猛撲上去,說時遲那時快,爺爺迅速舉起雙臂,兩手緊緊抓住野狼的前爪,然後高舉過頭,用頭頂抵住野狼的下巴。就這樣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把野狼帶到了鐵路道口看守處,兩個男同事準備好棍棒,我爺爺用力把野狼從身後猛地摔倒在身前的地麵上,一頓棍棒伺候。”


    “咱爺爺太帥了!跟武鬆打虎差不多!”胡文浩誇耀著。


    “爺爺是我從小到大最尊敬的人。後來我偶然知道了爺爺的一個秘密,我很傷心。爺爺人勤快,工作認真負責,吃苦耐勞,人長得的也帥氣,人緣又好,沒過兩年就入了黨,25歲就當上了工區書記,爺爺的前途可謂無量。可是,好景不長。那是一個夏天的午夜,天氣有些悶熱,好像要來雨。我爺爺那天負責巡視沿線的道口看守人員是否脫崗或者有違規行為。爺爺來到一個鐵路道口查看情況,發現這個道口隻有一名值班人員,顯然違規。值班的人叫金平美,都叫她金姐。平時大家都很熟悉,也彼此尊重。”


    “爺爺問:‘柳東來幹什麽去了?為什麽脫崗?’”


    “金平美說:‘他今天沒帶飯,出去買點兒吃的,一會兒就回來了。’”


    “我爺爺當時就很懷疑金平美說的話,就說:‘好啊,我等他回來,正好我也沒吃飯。’”


    “金平美開始緊張起來,尷尬地笑著說:‘何書記,真對不起!柳東來一個小時之前就回家了,他說身體有點兒不舒服。是我同意他走的。我是班長,要處罰就處罰我好了。’”


    “我爺爺說:‘怎麽處罰要等工區黨委班子研究之後才知道。我今天替他值班。’”


    “金平美聽說我爺爺留下來替柳東來值班,心中暗喜,計上心來。為了免於處罰,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主動與爺爺親熱,百般撩撥男人的春心。金平美的確有幾分姿色,在單位也是眾人注目的焦點。開始爺爺還在抵抗,最後,爺爺的防線崩塌了。”


    何建翔把高腳杯裏的半杯紅酒幹掉,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胡文浩惋惜地說:“哎呀!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爺爺太善良了,上那個金美女的當了!”


    “不能完全怨別人。每個人都心存僥幸心理,糖衣裏麵也許沒有炮彈。”何建翔說。


    “爺爺後來怎麽樣了?”汪洋修急切地問。


    “雖然不是爺爺主動,但爺爺還是感覺對不起金姐,金姐家有三個孩子,生活並不寬裕,總想找機會補償一下自己犯下的錯誤。爺爺家和金姐家同住在鐵路家屬住宅區,而且是前後樓。終於發工資了,第二天是星期天。爺爺一大早就來到金姐家院外,金姐家住一樓,金姐的丈夫就主動和爺爺打招呼,問何書記是不是有事找金平美?爺爺說是有點兒事。金姐出去和爺爺說了兩句話就回屋了。金姐的丈夫很細心,發現金姐手裏攥著什麽東西回來了。於是非要看個究竟,原來是十元錢。金姐的丈夫追問金姐為什麽爺爺給她送十元錢來。金姐開始也極力隱滿,編了很多瞎話,還是被丈夫識破,不得不和盤托出。於是就悲劇了!金姐的丈夫把我爺爺告到鐵路總局,說我爺爺“強奸”了金平美,證據就是十元錢。當年的十元錢是我爺爺一個月工資的三分之一。最後由於證據不足,“強奸”罪名不成立,但爺爺的前途盡毀……”


    何建翔是個很理性的人,平時很克製自己。此時卻眼含熱淚,有些哽咽。


    “真是分分鍾打臉,半秒翻臉!比翻書快多了!這對夫妻太陰險了,飛冤駕害,這就是一起冤案啊!”胡文浩憤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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