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找死……”小睿被氣的青筋暴跳,瞪著赤紅的虎目,狂吼一聲抬手打向敖謹。


    “小睿住手。”季母衝上去,一把推開盛怒的兒子。


    敖謹見小睿動手要打她,她非但沒躲,抱著小軒衝向小睿,季母在中間攔著說:“親家大姑,可不好傷了孩子。”


    “你給我滾一邊去。”跋扈的敖謹狠狠推開季母,季母被推得踉蹌後退向後栽倒過去。


    “咣”季母的頭磕在牆上,眼眸渙散身子癱軟在地上。


    “媽,媽,……”正舉起拳頭要砸向敖謹的小睿聽到聲音,看到季母跌倒在地上,牆壁上赫然染上一片血跡,他惶然大叫一聲衝向季母。


    敖謹看到那抹鮮血與昏到的季母,自知禮虧抱著嚇懵的小軒離開了季家。


    季婉回到自家見大門敞開著,她一走進家門就看到惶然的小睿一手鮮血的抓起電話,她驚慌的衝進去,抓住小睿的手說:“小弟,你,你這是怎麽了?”


    “姐,快,快救媽,媽她受傷了。”小睿流著淚,指著地上躺著的季母焦急的說。


    “媽……”季婉驚慌失措的撲向季母,摸到還有鼻息,她平複了下慌亂的心緒,對小睿說:“快背上媽走。”說著,她扶著季母讓小睿背在背上,兩人迅速離開季家。


    到了醫院,經過醫生的檢查後,確診為中度腦震蕩,叮囑要好好靜養。


    季母醒來,看到一雙兒女臉上都掛著淚坐在病床前,她虛弱的笑說:“沒事,你們別擔心我。”


    “媽,對不起。”小睿拉著季母的手,流著淚自責的說。


    “傻兒子,媽知道這事不怪你,你聽了媽的話,沒有動手,是媽不小心,不怪你,別哭,媽沒事的。”季母伸手抓住小睿的手安撫著。


    “是我對不起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嫁進敖家,就不會讓你們受委屈……”季婉看著受傷的母親心疼之極,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小婉啊,別說傻話,一家人哪有舌頭不碰牙的,親家大姑是蠻橫了些,但這與阿龍無關,不要因為這事與阿龍鬧,聽媽的,這事就這樣算了,婚姻生活不光是兩個人的事,那是兩個家庭的融合,想和睦相處就要懂得識大體,也勢必要做出些讓步,日久見人心,自會有回報的。”季母笑說。


    “媽,若她對我怎樣我都可以不計較,可她傷了您,這口氣我如何咽得下,我一定要為您討回來。”季婉極度憤恨的說。


    “欺負我姐也不行,他們憑什麽這麽欺負人,不就有幾個臭錢嗎?媽的,大不了同歸於盡。”小睿眸中充血,憤恨得雙手緊緊攥成拳頭發出哢哢的響聲。


    “哎喲,你,你們,這是不聽媽的話了,哎喲……”季母撫著頭顯得異常痛苦。


    “媽,媽,您怎麽了。”小睿惶恐的抓著季母的手。


    “媽,您忍一下,我這就去叫醫生。”季婉慌亂的站起跑出病房。


    醫生來給季母檢查後,對季婉說:“病人是腦部受傷,最忌受刺激,最初幾天不能說太多話,一定要完全的靜養。”


    “哦,我們知道了,謝謝醫生。”季婉說。


    送走了醫生,季母拉住小睿與季婉的手說:“你們,聽媽說……”


    “媽,醫生的話您也聽到了,您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季婉悲戚的說。


    “不,讓媽說,小睿還有幾天就去參軍了,有你姐夫幫襯著,小睿一定會有大出息.……小婉啊,媽最不放心你,身在豪門不易能忍則忍,……也要珍惜與阿龍的姻緣,切不要衝動。你們都好好的,你們就是媽活下去的勇氣,如果你們有什麽事,媽……怎麽,活得下去……,答應我……”


    母親斷斷續續的話聽著季婉心痛如刀絞,她拉著母親的手,哭說:“媽,不要再說了,我們聽您的話,都聽您的,您別說了,別說了……”


    季母無力的笑了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昏睡過去。


    兩人靜默的守著季母好久,小睿看向季婉說:“姐,你回去吧,姐夫下班見不到你會擔心的,媽受傷的事還是不讓姐夫知道的好。”


    季婉深深的呼吸著,心中沉悶的痛沒有一絲緩解,她站起不舍的看著沉睡的季母,片刻後對小睿說:“好好照顧媽,我明天一早再過來。”


    “放心回去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媽的。”小睿勉強擠出一絲笑說。


    季婉歎息一聲離開病房,腳步沉重得似拖了鉛塊搬。


    回到敖家,她下了車看著奢華宏偉的城堡,母親躺在醫院,她真要裝著沒事人一樣笑對敖家人嗎?


    蹲坐在大門口的小軒看到季婉,立倒騰著小短腿跑來,怯生生的拉上季婉的手,說:“小舅媽,都怪我不好,我不應該給小睿舅舅打電話的,我,我就是想,小睿舅舅就要去當兵了,我要很久很久見不到他,小軒會很想很想小舅舅,我就想,就想和他多玩幾天。


    可是,可是,季奶奶受傷了,都是因為我,對不起,對不起……”


    想到母親受傷,季婉眸中又盈上淚水,她極力克製著自己,抱著抹淚的小軒,說:“季奶奶沒事,小軒乖不哭,那個,季奶奶受傷的事小軒有沒有對別人說?”


    “沒有,我不敢,我怕太爺爺打我。”小軒小嘴巴嘟得老高,大眼睛撲朔朔的落下豆大的淚珠子。


    “那,今天的事就當是我們兩人的小秘密,不再告訴別人。”季婉說。


    小軒點了點頭,說:“季奶奶真的沒事嗎?我看到奶奶都流血了。”


    “沒事。”季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領著小軒走進了敖家。


    “少夫人回來了,就要開晚飯了。”管家笑對走進來的季婉說。


    季婉點了點頭,放開小軒向樓上走去。


    經過二樓時,正看到敖謹從婆婆的房間走出來,季婉眸光森寒的盯著敖謹,敖謹視而不見直接越過她。


    傷了她的母親,敖謹竟然連一句歉意的話都沒有,還如此趾高氣昂的無視她。


    衝天的怒火升騰而起,她再不想壓抑,轉身對著正要下樓梯的敖謹狠狠的踹去。


    “啊……”


    一聲尖叫,敖謹似陀螺般滾下了樓梯。


    “怎麽了,怎麽了……哎呀,大小姐……”


    管家從餐廳跑出來就看到敖謹從高高的樓梯上滾落而下,他連忙跑去過去扶住敖謹。


    季婉看著暈暈乎乎的敖謹額頭,臉上,身上都有鮮血滲出,她立感心中的悶痛消散,無比的痛快。


    聽到叫聲的卓璿從房間出來,先是看到站在樓梯上臉上凝著得意笑容的季婉,旋即聽到樓下的吵雜聲順勢望下去,大驚失色的叫:“啊,謹兒,這是怎麽了?”話落她充滿疑惑的狠瞪了眼季婉快步下了樓。


    敖謹被傭人們扶到了沙發上,卓璿衝過去,問:“叫醫生了沒?”她心疼之極的查看著女兒的傷勢。


    “叫了,十分鍾後就到。”管家回。


    卓璿回頭望向還站在樓梯口的季婉,喊道:“是你,是你將謹兒推下樓的?”


    季婉不急不徐的走下來,冷冷看著衝天怒氣的卓璿,淡淡的說:“不錯,就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你,你這個賤人,謹兒礙到你什麽了,你竟如此狠毒害她。”卓璿聞言揚手就打向季婉。


    季婉閉上眼準備受了這一耳光,可預想的痛沒有落在她的臉上,她的肩膀卻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攬住,她睜開眼自己已經被敖龍護在懷裏,他另一隻手正抓著卓璿高高舉起的手。


    卓璿掙開敖龍的手,說:“你這個混賬,你看看,看看你姐都傷成什麽樣了,就是她剛剛把你姐從那麽高的樓梯上推下來的,這個賤人真是被你慣得無法無天了,今天,你再敢攔我,就給我滾出敖家,再別認我這個媽。”


    敖龍看了看沙發上昏迷的敖謹,又低頭看了看麵色陰寒的季婉。


    母親的話,季婉沒有否認,但看到她壓抑著極度憤懣的樣子,他心中疑慮。


    敖龍說:“婉兒不會無緣無故傷人,媽可問過其中緣由?”


    “還問什麽,你姐都被傷成那樣了,你這個混蛋,那是你親姐,你有心沒心,你真是被這賤人給迷得鬼迷心竅了,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卓璿說著又打向季婉,可再次被敖龍抓住。


    被控製住的卓璿向門口大叫,:“來人,快來了,快給我抓住這個賤女人,把她給我打死,打死她。”


    卓璿的呼聲,立跑進來幾個保鏢看著僵持的母子有些懵然。


    “你們還給我杵在哪幹什麽,還不快去抓住她。”卓璿怒極大叫。


    “滾!”敖龍一聲暴喝嚇退了上前的保鏢。


    “都在幹什麽?大呼小叫的象什麽樣子。”敖嘯天從門外走進來,厲聲喝斥。


    卓璿狠狠推開敖龍,走向敖嘯天,說:“爸,您看看謹兒,是被那個惡毒的賤人從樓梯上推下來的,她這是要殺了謹兒,您快將她趕出敖家,將她送到警局去。”


    敖嘯天聽著兒媳憤怒的話,看向淡定自若的季婉,問:“小婉啊,能跟爺爺說說,剛剛出了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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