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敖龍都在加班,季婉把小軒哄睡著後,看著外麵沉沉夜色有點淒涼與孤寂,她突然跳下床跑去廚房。


    這個時間若敖龍在家總會給她做夜宵吃,敖龍對她喂養的太好,不到半月她就胖了一圈。


    總是他在照顧著她,在他辛苦工作時,她想為他做夜宵送過去,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半小時後,她拎著保溫飯盒來到辦公樓下,仰頭望了眼亮著燈的辦公室,盈盈一笑走進大樓。


    辦公室裏,白翎坐在小床邊看著沉睡的敖龍,伸手輕撫上他棱角分明的臉龐,細細的摩挲著他的眉眼滿眸迷戀與愛慕。


    “阿龍,你知道嗎,我愛你,愛得要瘋掉了。為了能在你的身邊,我學著做男人。我在你家中按了監視器,每天看著你與季婉親熱,看到你對她的寵愛時,我才發覺我錯了,我要變回女人,我渴望你能那樣寵愛我,緊緊的抱著我狠狠的要我,每晚我都發瘋一般的想你。


    為了能有與你相處的機會,我費盡心思找到了一種迷香,說是香它卻沒有一點味道,我反複試驗過,就算是我們這種受過嚴苛訓練的特種兵也無法識破它的存在。


    這種香的藥效維持的時間很短,我與你隻有一小時的相處時間,但這已經足夠了。”白翎說著輕輕躺在敖龍的身邊,解開自己的衣衫。


    歡愉的感覺讓她興奮不已,情不自禁的呻.吟出聲。


    整個大樓安靜得一絲聲音都沒有,每一步都與敖龍近一些,季婉平穩的步子變得歡欣的奔跑,想看到敖龍見到她給他送夜宵時的驚喜。


    看到越來越近的辦公室門前,狂跳的心更為興奮。


    突然,怪異又熟悉的聲音傳入季婉的耳中,一種不詳的預感讓季婉有點心慌。


    “龍,好舒服……你好厲害……”


    旖旎之音聲聲入耳,刹時,季婉腦子一片空白,輕輕將門推開一條縫隙,看到……辦公室裏,那張給敖龍加班時休息的小床.上,敖龍緊擁著白翎躺在上麵,兩個人交.疊在一起。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心似被刀剜般的痛,她突然轉身飛快的跑掉。


    白翎看著跑掉的季婉勾唇陰鷙一笑,輕吻了下沉睡的敖龍,依依不舍的起身合衣迅速離開辦公室。


    季婉跑出辦公大樓,緊緊揪著胸前的衣襟,心好痛,痛到無法呼吸,她蹲跪在地上痛苦之極的哽咽。


    剛剛我看到了什麽,敖龍,敖龍與白翎……他們,怎麽會這樣……怎麽可能……


    他不是很愛我的嗎?怎麽會和白翎……,他的寵溺,他的溫柔,他的深情厚愛,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那一切都那麽的真實,怎麽可能是假的,他應該是愛我的,對,他是愛你我的。


    可是,他從沒有說過愛我,從沒有對我說過,我愛你,三個字。


    敖龍,你怎麽可以如此殘忍,我的心痛得快要死掉了,求你不要欺騙我……


    心似被撕裂著痛不欲生,熱辣的淚水不斷的湧.出來,她無法承受敖龍不愛她的事實,她已視他如生命般愛著,沒了他的愛她無法想象自己會怎樣。


    就在前一刻她還浸在甜蜜的幸福裏,下一秒她如墜冰窟般的寒徹心扉。


    要怎麽辦,怎麽辦,要怎麽麵對……


    “敖龍,你說過你會給我一個幸福的家,你說讓我相信你的忠誠……忠誠……忠誠……”季婉迷茫的叨念著,他說過,他會忠誠於他們的婚姻,他說過的。


    季婉站起身,仰頭望向那盞燈光,極度絕望與悲傷化作強烈的恨意,她抹去臉上的淚水,說:“敖龍,你即喜歡白翎為何不娶她為妻,為何要騙我,你想腳踩兩隻船,享齊人之樂,我絕不允許。”


    季婉瘋了般跑回辦公大樓,衝進辦公室看到床上隻有敖龍一人,她將手中的飯盒狠砸向敖龍身上,敖龍沒有一絲反應。


    “敖龍,你這個王.八蛋,你敢騙我,我要殺了你……”


    季婉狠狠扇敖龍一耳光,敖龍依然一動不動的睡著,她感覺到不對頸收回麻木的手,看著他被自己打的通紅的麵頰,她驚慌的搖著敖龍,顫抖著手試探他的鼻息,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她長長籲出一口氣。


    她疑惑的看著沉睡的敖龍,恍然間,她的意識清明起來,想到剛才看到敖龍與白翎在一起的樣子,敖龍一直背對自己躺著,似乎也是一動不動的,再有,敖龍是極敏銳警覺的,怎麽會發覺不到她的到來。


    白翎,她一直覺得那個女人是個心機深重的女人,看敖龍一直沉睡不醒,她懷疑是白翎給敖龍下了藥。


    這個無恥的殘女人,竟然敢對敖龍做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老公,老公,老公……”季婉呼喚著敖龍還是沒有一點反應,她想到了家庭醫生忙掏出電話。


    就在她拔打電話時,敖龍呻.吟一聲醒來,大手撫上莫名疼痛的臉,看到坐在床邊的季婉,他欣喜的笑著拉她的手,卻被季婉甩開。


    “怎麽了,老婆……,是不是生氣我回家晚了,我剛批閱文件時好困,這幾天都工作到太晚了,想著眯一會兒的,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幾點了。”敖龍笑著湊過來想抱季婉。


    季婉一下跳起,對他那雙剛剛碰過白翎的手極為反感,凝眉遠遠的看著詫異的敖龍。


    她在思忖著,要不要告訴他,她剛剛看到了一切。


    敖龍看了看腕表看向季婉說:“已經零點了,我竟然睡了一個鍾頭,剛真是太困了,老婆,別生氣,我們這就回家去。”


    季婉又躲開敖龍,狠瞪著他,說:“你知道我剛才看到什麽了嗎?”


    敖龍邪魅一笑突然出手抓.住季婉拉入懷中,擁著她說:“好了,老婆,別生氣,讓你等久了,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我任你打罵好不好。”


    “我剛在家想著你這幾天連著加班很辛苦,便做了夜宵送來給你吃……”


    “啊,老婆給我做夜宵了,在哪裏,哇,好高興啊,老婆好疼我。”敖龍說著四處尋找著他的夜宵,最後卻看到小床的地上倒著一個保溫飯盒,他放開季婉走過去撿起來,用袖子擦了擦笑說:“怎麽給扔地上了。”


    季婉看著笑得似孩子的敖龍,心中的火氣漸消,走過去從他懷中拿過飯盒,拉他坐在沙發上,她將飯盒打開,還好,裏麵的雲吞好好的。她倒了碗遞給敖龍,敖龍欣喜的接過,笑說:“能吃到老婆給煮的夜宵,我都想每天加班了。”說著,他也不怕燙的歡喜的吃起來。


    “還很燙的,你慢點吃。”季婉無奈的說。


    “嗬嗬,幸福的味道。”敖龍美美的吃著。


    “我剛看到,你和白翎一起躺要那張床上……”


    敖龍抬眼看了看季婉,笑說:“老婆,你是不是特怕失去我,把所有靠近我的女人都當成假想敵了,老婆這麽在乎我,我真的好感動,老婆,對我,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我這一生隻屬於一個女人,那就是我的妻子,季婉。”


    “我真的看到你們……”


    “好了,老婆,別再試探我的忠心了好嗎?說到白翎,今晚她被小汪接走了,說不定兩人現在正滾在床上嘿.咻呢。”敖龍說。


    季婉緊皺著眉頭盯著敖龍,敖龍被她盯得沒辦法,拿出電話拔打出去,點開了揚聲器。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通,:“喂,軍長。”


    “咦,小汪啊,你和白翎在一起呢?”敖龍壞壞的笑看季婉。


    “那個,嗯,……”


    “不用不好意思,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看來很快就能喝上你們的喜酒了。”敖龍笑說。


    “這還要多謝軍長做的大媒,對了,軍長您要找白翎嗎,她在洗澡,我把電話給她去。”


    “不用了,我在加班,有個文件想問她一下,得,就不打擾你們了,我明天再問她吧。”敖龍說。


    “哦,軍長這麽晚還在加班,您辛苦了。”


    “嗯,你嫂子來接我了,我要回家了,掛了。”敖龍不等對方回應掛斷了電話,看向沉著臉的季婉笑了笑說:“這下放心了吧,……我說老婆,我就讓你這麽沒安全感嗎?”


    季婉冷笑,白翎,你玩的真好啊,做足了準備真讓她無話可說。


    她看著將湯都渴盡的敖龍,說:“我不想看到白翎在你身邊,把她調走,越遠越好,最好離開你的特種軍營。”


    嘻笑的敖龍見季婉極認真嚴肅的樣子,他收斂笑容,說:“怎麽了,剛才你都聽到了,……你這是不相信我嗎?”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白翎,我討厭白翎,我就是要你把她調走。”季婉堅決的說。


    敖龍擁著季婉,說:“好了,婉兒,別鬧了好嗎?”


    “我沒有鬧,我告訴你,我剛剛真的看到她與你躺在這張床上,你愛信不信,現在,我再說一遍,我不想白翎呆在你身邊,把她給我調走。”


    “老婆,剛剛的電話你明明也聽到了,你這是要鬧那樣,白翎做我的機要秘書這麽多年,從沒有出過錯,還是我多年的好兄弟,你的心裏在想些什麽,別在無理取鬧了好嗎?”


    “我無理取鬧,好,我今天就是無理取鬧了,你要是不把白翎調走,那就跟我離婚。”


    “季婉,你說什麽,你再敢說一句試試!”


    敖龍大吼一聲,震得季婉耳朵一陣轟鳴,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發火,為了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


    季婉知道不應該為白翎那個女人與敖龍起爭執,可是,那個女人要搶走自己的老公,她必須讓白翎遠離敖龍,絕不妥協。


    “我再說一遍,你要是不把白翎調走,那就跟我離婚。”季婉斬釘截鐵的說。


    “你……”敖龍氣極揚起大手,看著倔強仰起頭的季婉,轉身抬腳踹翻了沙發。


    “敖龍,你當我是無理取鬧,對我而言是在捍衛我的婚姻,對你我從沒有隱藏過什麽,你是對我非常好,好到無可挑剔,可你從沒有對我說過,你愛我,這就是我心中最大的不安。還有,你做不到對我完全的信任,那……我們沒必要在一起。”季婉說完轉身離開。


    “季婉,你給我站住。”


    聽著敖龍的咆哮聲,季婉狂奔著離開大樓,淚水不爭氣的流出來。


    白翎這個心機婊,戲做的天衣無縫,此刻她就是說出天花來也沒用。在這種情況下,敖龍怎麽會相信她。


    就是因為白翎的狡猾,敖龍若做不到完全的相信她,那麽有白翎夾在他們中間,象今天的事連會不斷的發生,到時,敖龍恐怕要懷疑她有被害妄想症吧。


    可是,自己就這麽衝動的對他說出離婚,好嗎?


    不管了,心亂得厲害,感覺自己好無助。


    跑回家關上房門,短短的一段路,她卻似跑了極長的馬拉鬆一樣的疲乏,踉蹌的回到房間裏一頭栽倒在大床上,鼻翼間聞到他的味道,一股心酸湧上淚似泉水般傾斜而出。


    “你怎麽可以不相信我,白翎那個女人好深的心計,你若不相信我讓她離開,她一定會讓我們的誤會更深,為什麽不相信我……”


    一縷陽光驅散了黑暗,敖龍站在窗邊噴雲吐霧,嫋嫋煙霧縈繞著敖龍英俊的麵龐,使他眉宇間那份憂傷更沉鬱,他看著軍屬大院的方向,那一盞桔色燈光還在,她也與自己一樣一夜未眠嗎?


    昨晚的季婉到底是怎麽了,她從不是恃寵而驕無理取鬧的人,為何如此針對白翎。


    她能如此輕易說出離婚,他非常生氣,傷心。他是沒有對她說出愛她的話,可是,他為她做的一切還不夠,還不能證明他對她真摯深切的愛嗎?


    這麽多年,他一直把白翎當成哥們,當成與他們一樣的男人,一絲絲非分之想都不曾有過,季婉為什麽會懷疑他們。


    他沒有回家去,怕自己控製不住與她爭吵。他有些後悔不應該衝她吼的,還差點要打她,他很懊悔。


    昨晚她要白翎離開的神情,是那麽的堅決不容反抗。


    他知道她不是在鬧,她是認真的。如果他不調走白翎,季婉她真的會離開。


    他雙手掩麵長長一聲歎息,煩躁的撫了撫頭,轉身走進辦公室,扶正了翻倒在地的沙發,走去辦公桌坐下來開始審閱文件。


    白翎心情很好的走進辦公大樓,因為自己昨晚布得天衣無縫的局。


    昨晚她在辦公室裏點了迷香後,當著敖龍的麵含羞帶怯的與小汪離開,她主動說要去小汪的住處,小汪自是開心不已。


    她給小汪下了迷.藥,小汪隻是個文職軍官對他隻用普通的迷.藥就搞定了。


    兩人溫存時小汪陷入夢鄉,她很快回到辦公室,敖龍已經沉睡,她欣喜之極。


    敖龍太聰明.思維太敏銳,她必須要做得很小心,無一絲紕漏。


    本想好好與敖龍溫存的,沒想到季婉突然來了,這到是更合了她的意。


    她知道自己成功的挑起敖龍與季婉之間的矛盾,在敖龍打給她的電話,她是故意讓小汪接的,以證明她一直與小汪在一起的事實,這樣,不管季婉怎麽說看到她與敖龍在一起,敖龍也不會相信,那麽他們兩人矛盾會更深。


    當她來到辦公室,看到穩坐在辦公桌後辦公的敖龍,她更為欣喜,他這是一晚沒回家,看來他與季婉間的矛盾比她想的還要深了。


    “軍長,你怎麽這麽早啊,咦,怎麽看起來好憔悴的樣子,你,……不會是加了一晚的班吧,你怎麽舍得嫂子自己在家。”白翎麵帶詫異的說,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敖龍沒心情理會任何人,他把手上的文件批閱完,走去衛生間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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