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下了車抬眸看了看充滿法國特色的餐廳,猛龍軍衛先一步走向大門,與門廳的服務生溝通過後,服務生帶著禮貌的職業笑容引著他們走進餐廳。


    這個餐廳還叫小凡爾賽宮,門臉外觀極為低調,進入店中卻是富麗堂皇的令人咂舌。


    餐廳幾乎照搬法蘭西皇庭“金光四射”的奢華之風裝修,這裏的極盡富麗的裝飾與栩栩如生的雕像無不讓顧客們驚歎炫目,更有化身為路易十四的臆想。


    季婉是第二次來這裏,她無心欣賞這裏的宏大豪華。腦海中浮現結婚後,敖龍第一次出門回來,在這裏為她營造了一次難忘的浪漫約會,他總是這樣,每每出征回來他都要想出些點子哄她開心,來彌補他不在她身邊的遺憾。


    那天意境雖完美得無懈可擊,然他卻有些緊張的連連出錯,他撫額愧然笑說:“我這個粗糲的大兵真不適合玩細膩浪漫的事。”


    她嫣然笑著回他:“最浪漫的事就是你能一生始終如一的寵我愛我,其它的都可以是過眼浮華,我喜歡現實中那個酷酷不做作的你。”


    想到當時他眼中放射的熠熠光華,她的唇角彎起迷人的笑弧。


    “啪啪啪啪……誠摯歡迎季會長的到來!”


    餐廳中的服務員拍手對季婉表示歡迎,季婉與眾人停下腳步的同時,看到一扇描金的大門打開,走出兩位身穿黑西裝的人保鏢,之後一位中年男子做著請的姿勢,另一位年青男子走出進來。


    男子一身非常時尚的黑色服飾,襯上他極好的高挑身材,即酷又有型。一頭白色短發在黑裝的襯托下成為耀眼的亮點,長長的劉海傾斜向一側擋住了半邊黑超,如刀削挺直的鼻子下,紅潤的薄唇斜挑向上,現出桀驁狂狷的笑意。


    季婉看著麵前渾身上下充滿叛逆野性難馴氣息的noble,這與資料中查到的商界才子完全大相徑庭。


    noble以左手扶右胸,右手摘下黑超,現出一雙清澈星眸,濃濃劍眉微微上挑,向季婉稍微前躬身頷首,說:“季會長,非常感謝您能來,noble榮幸之至。”


    “還要多謝杜先生的邀請。”季婉微微點頭算是回了他的法式見麵禮,他的雙眼如一汪泉水般透徹,她捕捉到noble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光澤,莫名的,這個noble給她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noble揚眉再現不羈笑容,說:“季會長能叫我杜先生,看來是已經把我查個底掉了。”


    季婉溫婉一笑。


    noble指了指圍繞著季婉而站的猛龍軍衛說:“印象中季會長很平易近人的,今兒這麽大的陣仗,不會是寵妻狂魔的敖少將怕我對季會長無禮吧。”


    “嗯,我老公聽說我要見一位年青才俊,還真是有點小小的吃味。”季婉笑說。


    “哈哈,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覬覦季會長,敖少將真是太抬舉我了。”noble笑說。


    “說起來杜先生也讓我有耳目一新的感覺。”季婉笑著以眼神上下掃視著noble。


    noble看了看自己的裝扮,聳了聳肩邪邪笑說:“我這人很隨性,不喜歡束縛,但願沒讓季會長失望。”


    他說著請季婉走向餐桌,很紳士的為她拉了椅子。


    “謝謝。”季婉坐下來禮貌相謝。


    noble勾唇一笑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來,向侍者優雅揚了揚手。


    餐廳裏立響起悠揚的古典樂曲,一位服務生走來手中拖著一瓶紅酒,將商標展示給季婉看。


    “這瓶是詹姆士?羅斯柴爾德爵士以天價買下拉菲酒堡後,1878年份所產至美之作的波爾多葡萄酒,是我祖父年輕時費盡心機得到的收藏至今,把它說成我杜家的傳家之寶也不為過。不過,對於不太懂紅酒的我來說,這酒被收藏在地窖中不如用它來招待摯友更有價值。”noble笑說,向服務生揮了揮手示意他啟開紅酒。


    “慢著。”季婉叫停了服務生的動作,看向noble說:“這酒太過昂貴了,我們即都不懂紅酒就這麽喝了真是糟踐了它,不如還是把它放回你家酒窖裏,等待它的有緣人吧。”說罷,對服務生說:“請拿瓶chateaumargaux2008。”


    服務後看向noble,noble淺淡一笑,說:“chateaumargaux2008,世界五大紅酒莊位居第二的瑪歌酒莊,季會長還說不懂紅酒。好吧,就聽女士的來chateaumargaux2008。但這瓶拉菲我即把它拿出來也沒打算將它送回酒窖中去,那就送於季會長吧。”


    “杜先生,你我素不相識我不會接受你這麽貴重的禮物。”季婉笑說。


    “季會長你不認得我,我卻對您仰慕已久,今天您能赴我的約會,我真的非常的開心,請一定收下我這份見麵禮。”noble收斂笑容很誠懇的說。


    季婉搖頭,堅決的說:“不,我不會收的。”


    “那,不如這樣,這瓶酒我也捐贈給威龍基金會,你可以委托拍賣行進行拍賣,拍得的款項歸威龍基金會。”noble說。


    “這個可以有。”季婉點頭笑說,她伸手向莫芷,莫芷立刻將一份文件送到她手上。季婉在文件上書寫一陣,將文件推給noble,說:“這是捐款協議,杜先生看下,沒問題我們就此簽署一下吧。”


    noble搖頭勾唇現邪魅笑容,說:“季會長真是敬業,真就帶了協議來,您的辦事效率夠迅速?”他拿過協議看都沒看填寫好後拿出支票薄填寫好一起堆回給季婉。


    季婉看了看noble,垂眸看向協議,在捐款數額上noble寫了兩千萬的數字,之後還加上了那瓶1878年份的拉菲紅酒,還有簽了他名字的支票,她盈盈一笑說:“杜先生也是爽快人,真的很感謝你對威龍慈善的支持。”


    noble拿起服務員剛倒好的紅酒,向季婉舉了舉,說:“我不是什麽善良之人,但我願行善意之事,這是季會長的合作夥伴上官琛的話。我有同感,算是良心發現吧,來我們幹一杯。”


    季婉舉杯與之輕輕相撞:“cheers!”


    “cheers!”


    兩人優雅的小口嚐著紅酒,相視一笑。


    noble指著桌上的西式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說:“請吧,今天的鵝肝非常的新鮮,還有,我帶來了極品鬆露,可是很難遇到的。”


    “嗯,杜會長能慷慨解囊,這一餐就由我來請,感謝你的支持。”季婉說著,見服務生將一杯鮮紅似血的飲品放在noble的麵前,noble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一滴鮮紅的汁液溢出他的嘴角,他伸出舌尖舔舐掉。


    不知是覺得那飲品太像血液,還是精神作用,鼻翼間似聞到了血腥味道。


    腦海中立聯想到電影中的吸血鬼,她很自然的看向一旁的莫芷與小誌,見兩人皆麵色凝重,季婉幾乎確信了她的想法,這位有為青年是個貨真價實的活著的吸血鬼。


    “您不要再叫我杜先生,叫得我好老,您比我年長幾歲,就叫我小樹吧,這是我的小名,我媽媽喜歡這樣叫我。還有,我有個不情之請,我可否叫您姐姐……”noble誠然看著季婉說。


    “呃,好啊。”季婉禮貌笑說。


    “現在,您對我一定充滿各種疑問。特別是我說仰慕您已久,我說的是真的。我看了你去艾媽媽孤兒那一期專訪,你不知,當時的你渾身散發著柔軟而堅定的母性光輝,那一刻深深吸引著我。


    在我15歲那年我的媽媽不在了,媽媽是這世間最愛我的人,失去她我的人生變成灰暗色。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似看到了我的媽媽,好親切好想親近……”noble垂著頭沉吟。


    從他低沉的聲調中,季婉聽出他的悲傷,對這個陌生又帶著怪異危險感覺的男子有一絲憐憫。


    noble抬起頭揚了揚眉稍,邪肆一笑,又恢複了他的玩世不恭,說:“我可以叫你姐姐嗎?”


    “好啊,很榮幸有你這位商業精英的弟弟。”季婉笑說。


    “太好了,姐姐……”noble笑了,笑得象個孩子,他把自己盤中的鵝肝都給了季婉,說:“姐姐,這個很好吃,你多吃點。”


    “謝謝……”季婉有點迷糊,noble時而顯得桀驁不羈,時而邪惡詭詐,時而又天真的似一個孩子,她有些疑惑,一個人怎麽能有這麽多麵,就象個有多重人格的人一樣。


    用餐時,基本就是noble喋喋不休的說著,是個很情緒化的怪人。


    季婉很淡然的應對著,冷靜的分析著noble的一舉一動。


    “姐,我曾在網上搜你的新聞,有一張照片讓我很好奇,那是你與姐夫大婚的那天,你穿著一件抹胸禮服,在你的左側蝴蝶骨下有一朵黑鳶尾花,非常的漂亮。我非常癡迷紋身,對這方麵我頗懂,我一眼就看出你那個是紋身,而且不是一般的紋身,那是一種叫隱紋的紋身,是用一種很特殊的藥物加天然黑鳶尾花汁紋出來的,平時看不到它,但當喝過酒後紋身就會顯現出來。現在會這種隱紋技術的極少,我曾看過一位大師給人紋過,記憶很深刻。姐,你這紋身是誰給你紋的?”noble問。


    季婉微凝眉,聽著noble的話,冷靜淡然的她心下有一絲激動,好想問noble曾見過的那個紋身大師是誰在哪裏,話到嘴邊她還是咽了回去。


    對一個丟妻拋子不負責任的男人,她即便見了麵又能怎樣,他即能這麽多年不出現,那便證明他根本不想見到她和母親,她們隻不過是他糟糕的人生中的過客而已。


    “姐,您怎麽了,我在問你話呢?是不是我的話讓你不高興了。”noble銳利的清眸充滿探究的看著季婉。


    “哦,沒事,我身上的黑鳶尾花就是畫出來的,沒你說的那麽神奇。”季婉笑說。


    noble詭異笑著說:“姐,你剛喝過酒,那朵妖豔的黑鳶尾花已經盛開了。”


    聞言,季婉抬手撫上左胸上,她怎麽忘了,天氣漸暖她今天穿了件低領的洋裝,不足以遮住那朵盛開的黑鳶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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