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此時還沒有成為皇後,自然還不知宮裏那些秘聞。她的夫君也從未將這些向她訴說過。其實柔貴妃不過是當年柔皇貴妃的貼身宮女,皇貴妃當年被皇後害死,皇上傷心之餘,封了這個貼身宮女為柔貴妃,並將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全部斬首。


    那時太子已經五歲,對於發生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他對二皇子和皇後隱藏著深深的恨意。這恨連白然都根本看不出來。平常太子唯唯諾諾,其實隻是演戲給父皇,他一旦登基,就絕不是這幅軟弱的樣子。這些白香月早就知道,隻不過靜靜地看著這場好戲上演。


    她們在坤羽宮幽禁了三個時辰後,宮門終於被打開,白赫直到現在才聽手下說起自己女兒一早便進宮,還被太子妃帶到這裏。他忙命人打開宮門,白香月見到父親後,終於鬆了一口氣。關於父親安危,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因前世此時,他的父母都已不在人世,這讓她無法預測父母的安危。


    “父親!”白香月慌忙跑過去,“皇上情況如何了?”


    白赫沒想到女兒一見到自己先問的人是皇上,回答道:“先皇駕崩,太子明日登基。”說完他看到自己妹妹白然站在一旁,快速對她說道:“太子在處理先皇的後事,我護送太子妃過去。”


    白然聽到此處,才終於相信白香月所說的,“哥哥,皇上真的駕崩了?”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是真的。”白赫一眼看到若柔貴妃和那個掌勢宮女臉色異常驚悚地倒在地上,問道:“貴妃娘娘這是怎麽了?”


    “父親,貴妃娘娘聽到皇上駕崩的消息後,悲痛異常,已然隨皇上去了。這宮裏的所有宮女太監當時都不在場,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關幾日便可以放出去。”


    白赫點了點頭,看柔貴妃黑紫的臉色就知道她是中毒而死,這宮裏的宮人可能全部都要殉葬,他隻能先答應著白香月,日後再做打算。


    白香月被白赫護送到太子東宮,白然則去與她的夫君匯合。當韓雎聽到柔貴妃暴斃身亡時,很是驚訝,但卻並無過多的悲傷。


    “母妃隨父皇而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太子唏噓不已,毫無所動,他馬上就要登基,沒有心情理會那些。父皇和母妃雙雙殯天,他正好做個萬民敬仰的孝子


    第二日,登基大典,滿朝上下,文武百官,都來朝拜新任天子登基。太監宣讀先皇的詔書,韓雎也表達了自己對於雙親過世的痛心,下令舉國哀悼三年。國喪期間,停止一切娛樂活動。


    並封白然為皇後。封白赫為禁衛軍代統領,鎮北護國大將軍。封自己的兒子韓錦添為太子,二弟之子韓錦澤為奉陽王。追封自己的生母柔貴妃為柔孝皇後。


    白香月被關在東宮一天一夜,這裏有宮人伺候,倒也無妨,隻是她擔憂母親一人在家中又得不到宮裏的消息會擔心他們父女。


    登基大典進行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宮門下鑰前,白赫才找到機會將白香月放出宮去。


    看到白香月安然回家,楚玉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究竟是怎麽回事,一天的時間這整個京城都翻天了!”楚玉驚歎道:“昨天傍晚就開始宵禁,隨後就傳出皇上駕崩的消息。你在宮裏,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於是白香月就把柔貴妃想要毒死她,卻反而被她毒死的事講了一遍,楚玉聽的心驚膽戰,“我的兒,你是如何知道她那護甲裏麵是有毒的?”


    這到把白香月給問著了,要是告訴母親她是從前世得知,母親肯定以為她失心瘋了。於是謊稱,“是姑姑之前提醒過我,所以我才知道。”


    “白然?”楚玉心下想,白然畢竟是夫君的親妹妹,看到自己親侄女有難還是會出手相助。瞬間把之前白然挑撥他們夫妻關係的事情忘在了腦後,滿心想著今後怎麽報答她這個恩情。


    一夜過後,整個皇城依然在宵禁,白香月拿著白赫給她的金牌,帶著夏香去了統領府看望常李和冬香。


    幾日不見,常李已經能坐起,隻是嗓子還是不能說話。每次喝藥都是一種煎熬,苦澀的湯藥每喝下去一點都會很痛苦,冬香看到此處都會於心不忍。她這幾日照顧常李換藥,也看到了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大多都是鞭子留下的,滿身都是,每日換藥都要用好多棉布包紮,生怕傷口化膿。


    白香月進去的時候,剛好換完藥,滿地都是換下來的棉布,上麵血跡斑斑,很明顯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


    “怎麽還在流血。”白香月緊皺眉頭,“大夫開的藥完全沒有效果嗎?”


    夏香跟著進來,見到滿地的血便覺得觸目驚心,她和冬香對視一番,隱約覺得冬香的眼神裏似乎有種同情,或者說是,心疼?


    白香月讓冬香和夏香先出去,她一個人在這裏照顧著,冬香說要去煎藥,就帶著夏香一起去了。


    “哥哥的氣色看上去好多了。”白香月坐到他的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龐,“嗓子還不能講話,沒關係,你聽我講,這幾日宮裏已經翻天。”


    常李微微轉頭,他在家中養傷,全然不知宮裏的事情。白香月看到常李嘴角那出燙傷,隻覺得柔貴妃的死根本不夠抵償。


    “皇上在很久之前就病危的事,想來你也知道。這麽多日子一直用人參吊著精神,就在前日,皇上再也撐不住,已經駕崩了。”她娓娓道來,就好像在聊家常話一般。


    “什麽?”常李沙啞地說道,講出來這一點聲音,嗓子是劇痛無比。


    白香月忙捂住他的口,“嗓子還沒好,就不要講話,我自然都會說給你聽。”


    常李輕輕點點頭,他剛剛是下意識的行為,聽到皇上駕崩的消息對他來說實在過於震驚。


    見他不再亂動,白香月才又說道:“太子已經登基,在昨日舉行了登基大典,讓父親做禁衛軍代統領,隻等你的傷都好了,就叫你回去做大統領。


    原本以為常李聽到這個會開心一點,但他卻完全不為所動,白香月不再講這些,問道:“身上的傷還很痛嗎?我帶來了父親從邊境帶回來的金創藥,下次讓冬香給你上藥試試看。好在天氣漸涼,不至於讓傷口化膿。”


    她拿出那藥瓶,用手帕沾了一點,輕輕給他的嘴角上了一點藥。常李原本並不知道這塊皮膚被燙壞,自己伸手碰了碰那塊,摸到嘴角有一塊皮膚褶皺異常。


    他看著白香月,眼神中充滿著不可置信,微微張開口無聲地說道:“鏡子。”


    “哥哥。”白香月一時也有些驚慌了,常李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毀容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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