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氣的眼睛神經質地跳動,她心裏知道皇上隱忍了十幾年,如今一朝登基,心是變得浮躁些,可也不至於直接把王妃接進宮裏養著,這樣的明目張膽,讓她這個皇後的臉往哪兒放!這簡直就是在打皇後的臉!


    可笑的是,皇後不敢多說什麽。


    白香月遠遠看著身在高位的白然,皇後最大的悲哀就是皇上不僅不愛她,更不尊重她。白然相比於之前的柔貴妃,實在是太過於軟弱,這樣的皇後寶座,她又能坐多久呢?


    秦國夫人楚蘭被皇上請到了上座,緊挨著皇後,眾人神色如常,誰也不敢露出來反對的神態。楚蘭高高在上地看著底下的眾大臣和家眷,藍敏和他兒子藍辰興最近在邊關立功,風頭正盛,韓錦澤如今剛剛封王,不能有可與其比肩的人出現,因此夜宴上她原本計劃針對藍家。


    楚蘭感覺到一對幽幽地目光看著她充滿了不屑,她轉移目光,發現竟然是白香月!楚蘭心中大怒,韓錦澤三番四次為了白香月違背她的計劃,已經過了她的底線。轉念之間,她做好了打算,近半年來白香月頻繁出入統領府,並把自己的丫頭送給常大統領,這裏麵有什麽貓膩她都知道。


    皇上並不知曉她心裏那些百轉千回的心思,色迷迷地看著她,“聽說夫人安排了特殊的歌舞,不知朕有沒有這個福氣一飽眼福?”


    楚蘭媚眼看向皇上,盈盈笑道:“皇上說笑了,不過是臣妾閑暇之餘的玩樂,請出來給諸位大臣盡興,若是有不足之處,還請皇後娘娘多多指點。”


    這一下子把話踢給皇後,白然一愣,壓製住怒火,“秦國夫人不必自謙。”


    皇上根本沒搭理皇後,滿眼裏全是秦國夫人的風姿,除夕夜天寒地凍,秦國夫人卻衣衫單薄,內在隻穿了抹胸,外批一件罩衫,風韻不亞於在場的任何一個嬪妃。


    她拍了拍手,馬上有舞姬魚貫而入,全部穿著藍色的舞服,袖子像海棠花一般波折輾轉,一時間眾人都被看花了眼,不僅服裝好看,這新進來的十二個舞姬排練的舞蹈是眾人從未見過的,楚蘭在這一點上下足了心思,誓要一鳴驚人。


    皇上幾乎看入迷,如癡如醉,突然一隻大貓闖進大廳,一頭跳到其中一個舞姬的身上,瘋狂地抓那舞姬的臉,其他舞姬驚嚇之中尖叫的,逃跑的,亂成一團,落座的家眷中也有些膽小的跟著尖叫起來,那隻大貓通體黑色,一雙黃色眼睛甚是嚇人,不消片刻那位舞姬滿身滿臉都是抓痕,異常血腥,周圍有想去救她的,卻不敢接近,直到白香月一把將自己手裏的玉盞擲向那隻大貓!


    大貓被玉盞擊中,停下對那舞姬的攻擊轉頭找到了襲擊者——白香月!大貓張嘴露出長長的獠牙,猛地朝著白香月撲過去,楚玉瞬間擋在白香月麵前,她絕不可能容忍自己女兒和那可憐的舞姬一樣被大貓攻擊!


    千鈞一發之間,常李終於趕到,在空中揮劍將那隻大貓的頭顱斬斷,兩段屍體掉落在地。


    有膽小的女眷當場暈了過去。


    白香月在母親身後直直地望向楚蘭,她沒有想錯,秦國夫人楚蘭在皇上身邊也是一副害怕驚訝的樣子,拿手帕遮住半邊臉,白香月清楚地看到,楚蘭嘴角不易覺察地上揚了一下!她的目標是自己?用大貓來襲擊未免太過於荒誕,大貓隻是個引子,楚蘭的目的難道是?


    白香月驚恐地看向提著長劍的常李。


    “白小姐別怕,這隻貓已經沒命。”常李以為她是因為貓被斬首當場而驚恐。


    楚蘭卻在高處緩緩說道:“這隻貓是沒命,可是我的舞姬卻已經麵目全非!”


    眾人這才注意到剛剛被大貓瘋狂襲擊的那名舞姬,簡直比貓的兩段屍體還要驚悚,臉上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身上也被抓傷多處,這輩子是別想再表演歌舞了!


    “皇上!臣妾排練的這支舞叫做青雲直上,十二名舞姬必須相互配合才可以完成表演,臣妾辛苦尋覓了十二名體格身形相同的女孩,練習數年才有如今的成果,可我的舞姬卻因一隻大貓成了這幅樣子!這實在是太不像話,說句難聽的,幸好是臣妾的舞姬受到攻擊,若是剛才大貓攻擊了哪個大臣家眷或者皇子公主,常大統領豈不是要提頭來見!”


    皇上聽了也很震驚,因為秦國夫人說的在理,宮宴之上竟然混進來一隻大貓,他禁衛軍統領究竟是如何鎮守皇宮,這種事傳出去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常李!”皇上大喝一聲,“你可知罪?”


    幾個宮人已將受傷的舞姬抬出去醫治,大貓的屍體也被侍衛裝進麻袋收走,地上還剩下兩癱血,分別是大貓和舞姬的。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沒有人來擦拭這兩癱血。


    常李立刻跪下,“臣知罪,請皇上責罰。”


    皇後看到她的舞姬被抓傷,心裏倒是痛快,憑她怎麽將錯處扣在誰頭上,隻要不扣在太子頭上怎麽都好。


    白香月心道不好,剛剛楚玉幾句話,將這意外幾乎說成了死罪,還把這罪過完全扣在常李頭上。


    她被母親楚玉抱在懷裏,緊張地偷偷看皇上要做什麽決定。


    皇上卻看向秦國夫人,“既然受傷的是秦國夫人的舞姬,自然由夫人來發落,依你看該怎麽責罰他?”韓雎對於他父皇留給他的這個禁衛軍統領,絲毫不在乎,一個禁衛軍統領而已,死了也無妨,總有人來代替。


    楚蘭看出皇上這心思,幽幽地說道:“我那舞姬受了重傷,也不用常大統領以命相抵,就賞一百大板,以儆效尤即可。”


    一百大板就等於是賜死,皇上想也沒想,就朝著下麵一揮手,“拖下去行刑!”


    “等等。”楚蘭伸手一攔,“在宮裏行刑的人,莫不是常大統領的手下吧?為了避免別人說大統領徇私舞弊,就在這裏行刑,皇上你說好不好?”楚蘭柔柔地看著皇上,隻把皇上的心都看蘇了,哪裏想到這有什麽不妥。


    “好,就在這裏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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