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情!”藍辰興毅然出列走了出來,不卑不亢地跪下,“皇上,宮宴之上純屬意外,大統領是無心之失,還請皇上法外開恩!”


    白香月心道完了,楚蘭這下一箭雙雕。


    皇上對藍辰興突然的求情很是不滿,“怎麽,藍將軍是對朕的決斷有異議?”


    藍敏趕緊出列跪倒在地,“皇上恕罪,小兒年輕魯莽,還請皇上開恩!”


    “皇上,鎮南將軍這是說年輕就可以魯莽,年輕就可以輕視皇上的決斷?臣妾聽著真是覺得鎮南將軍這話有些刺耳。”楚蘭簡單幾句話,已經讓皇上對藍家父子起了懲戒之心。


    韓錦澤一開始並不明白矛頭為何對準了常李,招惹藍辰興為常李求情是個意外的收獲,他向皇上說道:“皇叔,藍將軍與常大統領交情匪淺,為好友求情也是人之常情,還請皇上不要為藍將軍生氣。”他說的藍將軍指的是藍辰興。


    這幾句話讓皇上已經對藍辰興動怒。


    楚蘭又在一旁說道:“藍將軍為了好友不惜開罪皇上,真是好深的情意,令臣妾都有些動容,不如皇上就依藍將軍所言,法外開恩,就當臣妾的舞姬命該如此,以後臣妾再排練個十一人的舞蹈給皇上觀賞吧!”


    皇上徹底怒了,“秦國夫人不必勸朕,宮宴之上出現凶貓傷人,這本就是禁衛軍的失誤,若是這次饒了他們,下次混進來的可就不是貓了,說不定老虎都能混進來!這次絕不能姑息,來人,立刻行刑!”


    竟然要在宮宴之上對禁衛軍統領行刑,這種事不管在前朝還是本朝都從未有過,眾大臣卻無一人敢反對皇上的決策,藍辰興跪在地上,隻覺的一腔怒火,哪有在宴席上行刑大統領的道理!簡直欺人太甚!


    藍辰興剛要站起身,隻聽見白香月大聲說道:“還請皇上饒了常大統領!”


    此言一出,震驚全場。藍辰興驚訝地看著白香月,他不敢想皇上會如何怪罪她,若是打板子,白香月連三個板子都撐不住!


    常李亦是震驚無比,他死不足惜,絕不能讓白香月因此被連累。


    最心驚的莫屬楚玉,她甚至來不及組織白香月出列,白赫在男賓席中也是震驚萬分,生怕自己女兒今日有命進宮,無命出宮!


    白香月緩緩穿過席間,走到常李和藍辰興前麵,向皇上盈盈跪下,“皇上息怒,秦國夫人息怒,舞姬受傷,秦國夫人難免不快,臣女願獻舞一支,請皇上先觀賞臣女之舞,若是跳的不好,請皇上責罰,若是跳的好,請皇上賞賜,皇上意下如何?”


    白香月說完,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楚楚看向皇上,目光含情,似有千言萬語,皇上心下大驚,眾人都說白家之女是天下第一美女,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好,朕就依你所言。”皇上竟然答應了白香月,常李的刑法暫且擱置一旁不管。藍辰興和常李挪到旁邊跪著,給白香月留下一片空地。


    眾人見白香月跟樂師耳語了幾句後,走向大廳中央,她今日穿著極為素雅,並不適合跳舞,奈何沒有帶跳舞用的服裝,隻能盡力一試。


    絲竹之聲響起,有些懂行的已經聽出,這是前朝的霓裳曲,白香月難道要跳霓裳舞不成?這霓裳曲流傳下來,可是舞步卻早已失傳。


    隻見白香月跳躍舞步,霓裳舞是動態舞,不似行雲流水,是隨波逐浪的舞蹈,白香月踢腿轉身,裙擺飄揚,這是一種有力量的舞蹈,若不是有聯係多年的底子,根本無法完成這樣的舞蹈。皇上與其說是震驚,不如說已經被白香月的舞姿迷住。


    一個轉身,白香月視線坦蕩地迎向皇上,嫣然一笑,仿若天人,美麗的臉龐不見,舞者好像在經曆掙紮,抵抗,痛苦,隨後又破繭重生,再次對著皇上莞爾一笑,如畫中人。


    舞畢。白香月喘著粗氣,跳霓裳舞需要極大的體力,剛才她已然將體力耗光,重新跪在地上等待皇上的發落。


    皇上沉浸在那段驚奇的舞蹈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不光是皇上,就連楚蘭都被霓裳舞震驚,她不敢相信一個養在深閨之中的丫頭,是怎麽學會跳這種後宮妃子編出來的舞蹈,這支舞是在表達對皇上無盡的思念和無盡的失望,兩種情緒穿插,沒有過那種感受,就很難將這支舞跳出精髓。


    白香月的父母也震驚不已,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女兒在家中聯係這樣的舞蹈。


    藍辰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白香月不是在用舞蹈救人,她的打算,似乎是讓皇上將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身上。


    良久,皇上拍了拍手,“妙,太妙了!鎮北將軍真是生了個好女兒,朕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來人,賜黃金千兩!”


    席下眾人都沒有白香月能在這種時候跳個舞力挽狂瀾,一個閨閣女兒收到千兩黃金的封賞是從未有過的事,李瑞雪,楚鳳凰母女都顧不得嫉妒,完全沉浸在震驚之中。


    白赫與楚玉走出來跪下謝恩。


    白香月緩緩抬起頭來看著皇上,“小女多謝皇上。”一雙明目含情脈脈,皇上的魂兒都被她看沒了。


    “你今年有多大了?”皇上問起白香月年紀,白赫心裏一緊,藍辰興、常李、韓錦澤等人心中狂跳。


    “回皇上,臣女今年十四。”白香月並不避諱皇上的眼神,落落大方地回答。


    “白將軍,你女兒可許配過人家沒有?”


    白赫心已經快要跳出來,還要隱忍著說道:“小女不曾許配過人家。”


    白香月自己答話,“皇上,臣女曾和父母說過要留在父母身邊至十六歲,在這之前不談嫁娶之事,因此父母皆不曾為臣女安排親事。”說完,她眼神飄向楚蘭,似乎再說:美人計誰不會用?


    楚蘭簡直要氣瘋,可是表麵卻還是淡定自若,“皇上,臣妾這外甥女真是天下奇才,隻不過這霓裳舞失傳已久,不知妹妹是怎麽教香月跳這霓裳舞的?”


    楚玉並不知道月兒為何會跳舞,她無法回答,隻聽到白香月說道:“此舞是臣女睡夢中由仙人指導練會,母親並不會跳此舞,也沒有教過臣女。皇上剛剛賞臣女黃金千兩,不知可否再向皇上討要個封賞?”


    皇上心下大喜,笑道:“好,你要什麽封賞?”


    白香月拜倒在地,大聲說道:“請皇上饒恕常大統領無心之失,藍將軍魯莽之失。皇上乃是天子,福澤深厚,萬民敬仰。今除夕之夜,皇上何不大赦天下,以示皇恩浩蕩!”


    楚蘭氣的鼻子都要冒煙,既然是大赦天下,那常李和藍辰興當然也要赦免,今日的一番苦心不就白費了功夫?趕忙說道:“皇上,這樣恐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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