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辰興的雙手冰涼,捂了好一會兒,白香月覺得暖過來以後,才說道:“好了,快去看看她怎麽樣了。”藍辰興卻沒動彈,白香月抬頭一看,隻見他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


    “你這些天終於正常些了,前幾個月真是讓我像個愣二和尚似的找不到方向,還以為你真喜歡上韓金澤。”他終於把心裏最想說的話說出口,若不是白香月毫無猶豫地為他捂手,他還不能肯定她的心意。


    聽到他如此說,白香月心中歎氣,望向他的眼神裏,夾雜了一些愧疚,“辰興,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兩個人現在成了皇上身邊最炙手可熱的人,一個不小心,你我都會萬劫不複。”


    藍辰興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會的,我向你保證,你和我都不會有事。”他的眼神很堅定,令白香月心底又升起一股悲涼,前世他飲下毒酒的樣子又出現在眼前。令白香月最愧疚和後悔的,不就是那杯毒酒嗎?而且藍辰興還以為毒酒是白香月準備的,因此他喝下毒酒時,該是怎樣的心痛和悲傷!這個才是最令白香月痛苦掙紮的原因!


    “辰興。”白香月沒有抽回她的手,反而將另一隻手也握住他,“不管出什麽事,我絕不會傷害你,我白香月就此發誓,今生今世,我決不會做對不起藍辰興的事。”


    這個誓言讓他驚愕,也有些莫名其妙,“幹嘛發這樣的毒誓,就跟你以前幹過對不起我的事一樣。”


    是啊,我幹過的,隻是你不知道。


    白香月自嘲般地一笑,“就是說啊,我幹嘛要發誓。不說廢話了,快給蘇萌診治診治。”


    藍辰興這才想起來床上還躺著一個病人,蘇萌昏昏沉沉的,絲毫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她的脈象雜亂無章而且虛弱,藍辰興皺緊了眉頭。


    “如何?是不是病的很重?”白香月覺得病重總還能有藥醫治


    “她算是半條腿進了鬼門關,隻等咽氣了。”藍辰興搖搖頭,“原來楚建根本就是把她扔在那裏等死。”


    白香月心下一驚,“怎麽,已經完全無法救治她了嗎?”


    藍辰興想了想,說道:“還有一個方法,就是千年靈芝,給她服下去後可以續命,而後在給她慢慢調理,興許可以起死回生。”


    “千年靈芝?”白香月覺得聽過這個詞,她記得前世和韓金澤大婚的那一天,韓金澤曾送給她一個千年靈芝,難道就是那個?


    “據我所知隻有皇上那裏有一個,是先帝在位時,一位好友所贈,如今應該就放在皇宮大內。你若是想救她,我可以進去偷出來。”


    混進皇宮去頭皇上的千年靈芝?白香月搖搖頭,要知道韓金澤和楚蘭正巴不得藍家和白家出事,這個節骨眼上決不能讓他們抓住藍辰興的把柄。


    “你推算,蘇萌還能撐多久?”


    “最多不過三日。皇宮我也算比較熟悉,也有把握能混進去。”藍辰興下定決心,隻要白香月讓他去偷,他就立刻去。


    “混進去太過冒險,禁衛軍的實力不容小覷,待我想想對策。”白香月保持著一萬分的冷靜,她怎麽可能讓藍辰興去冒險,何況還是去皇宮冒險。


    “禁衛軍?不過一幫閑雜魚等罷了,隻有一個常李還算是個對手。對了,我聽說有一陣子你經常去統領府探望常李,還把自己的丫鬟贈給他。”藍辰興說完,一臉疑問地看著白香月。


    “常李是我父親的門徒,徒然被刑罰,我自然要去探望。”白香月脫口而出,隨後又後悔不已,為何不能和藍辰興說實話呢?在這世上,他可能是她唯一一個可以說真話的人。


    “常李是我父親的兒子,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此言一出,藍辰興驚訝不已,一是他沒有想到白赫竟然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推薦上了禁衛軍大統領一職,二是白香月毫無顧忌地對自己說出這個秘密。


    “香月。”這個秘密說出來,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之間可以沒有秘密了?藍辰興心下狂喜,麵上不禁表露無疑,“你肯把這種大事都告訴我,證明我在你心裏是很有地位的,對不對?”


    “辰興,我是不願意對你有任何的隱瞞,但是我說過了,此時不是討論兒女情長的時候。常李他是我哥哥,又是在皇宮之中行走最為方便的人,我可以找他幫忙,但是靈芝丟失,皇上難免會怪罪哥哥。就拿上次來說,白然誣陷哥哥,皇上就把他打進了天牢,又讓楚蘭找準機會對哥哥下手。當時他傷的很重,嗓子差點被燙壞。我不能讓你冒這種危險。”


    “你是不想讓你哥哥冒險才對,我若是將靈芝偷出來,你哥哥必定又會被皇上重罰,你不忍連累他,是不是?”藍辰興完全看懂了她的心思,“這下事情就難辦了,他是禁衛軍統領,保衛皇宮就是他的職責,靈芝若是被盜走,第一個受牽連的就是他。”


    他說的很對,白香月很顧及這個,常李嘴角上的傷疤就是上次入獄所致,若是再來一次,保不齊這次會不會用熱油來刑罰,她決不能讓常李有事。


    “靈芝的事,容我再想想辦法。”白香月心中,隱隱的有一個主意,但她一直在逃避,可想了許久,發現隻能靠韓金澤才可能順利拿到靈芝。但她決定對藍辰興隱瞞這個想法,韓金澤這人還是越少接觸越好。她看著昏迷著的蘇萌,心中感慨萬千,明明是千金嫡女,卻在夫家遭受這種待遇,母親就算得知真相,也無法來救他,隻能任她自生自滅。


    這世間難道就必須是男人的天下嗎?


    藍辰興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略帶擔憂地問道:“你似乎很同情她。可我記得你和蘇萌之前沒有過什麽交集,這次為何要這麽在意她?”


    “也許是覺得,她有些地方和我很像吧。”白香月見他不明所以,又道:“她是我扳倒楚家的關鍵,在緊要關頭,可以給楚家致命一擊。”


    藍辰興也看著昏迷不醒的蘇萌,心想她已經嫁給楚家,不倫生死都是楚家的人,又何來顛覆寧國府的能力。香月究竟有了怎樣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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