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會在這裏?”白香月想要起身,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動彈不得。


    神醫華珍見她想要動彈,連忙阻止,“白小姐剛剛服下了安眠的藥物,不宜活動,暫且休息半天再起身。


    白香月半信半疑,“你究竟給我吃了什麽藥?我身體動不了。”


    “小姐你要好好養傷,不能活動,我用針封閉了穴道,所以此刻你會感覺到行動無力。老夫建議,您今日就躺在床上不要動,這樣有利於傷口的愈合。”華珍說完,背上藥箱向韓錦澤告退。


    “大夫,你回來,你別走!”白香月氣的大喊,可那神醫華珍早已經跑得人都沒影了。


    “你別喊了,他為了救你什麽都做的出來,是絕對不會回來給你拔針的。”韓錦澤幽幽地說道。


    白香月暗暗咒罵那大夫,還得想辦法應付韓錦澤,辦法還沒想出來,韓錦澤倒是給她蓋上了一層被子。


    “這傷是怎麽回事?”他淡淡地問道。


    “打我的人已經被五馬分屍了。”


    “你還挺得意。”韓錦澤冷笑,“在北柔皇宮你都能風生水起,從前真是小看了你。不過你的青梅竹馬呢?怎麽不見他人在哪裏,反而是那個藩王一直在保護你。”


    白香月知道他這人記仇,上次在鳳儀園中的事,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俗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韓錦澤就是這樣的人。


    “不管誰保護我,還不是靠著你的名聲我才能安全地活到現在。”白香月完全不打算隱瞞,反而要自己如實說出來,這樣說不定還會有好的效果。“本來我在這裏是受欺負的,可我嚇唬她們,說我是大魏未來的皇後,韓錦澤若是知道我在這裏受苦,是一定不會放過她們的。她們不經嚇唬,後來就對我很好了。”


    韓錦澤半天沒有講話,不知在想什麽,他看了看白香月,隨後坐在她的床邊,嚴肅地問道:“你,想做皇後?”


    “不敢越俎代庖,表哥已經娶了鳳凰表妹,想來這鳳冠已經戴在她的頭上,表哥剛剛登基,根基未穩,又怎會輕易廢後呢?”白香月避重就輕,等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韓錦澤越發的冷笑,他英俊的麵孔下藏有一顆暴戾的狠心,他直直地看著白香月,毫無情感地說道:“鳳凰重病暴斃,朕也無可奈何。傷心之餘,還需要另娶一位德才兼備的女人做皇後。還有誰比白赫將軍之獨女更合適的?”


    一股冷意從心中慢慢散發出來,白香月隻覺得若不是全身都被銀針封穴,她很可能會發抖。“表哥,鳳凰已經是你的人,而且她論才情並不比我差,模樣也十分靚麗,有她做你的皇後很有臉麵,你難道真的舍得殺了她?”


    韓錦澤目光轉向一邊,好像想起了當日鳳儀園那一幕,他惡狠狠地說道:“她那日並非完全不知到楚飛飛和韓錦添的把戲,卻故意中計。這件事會成為我一生的汙點,不過現在知道那件事的人大多都已經不在。”


    白香月感到喉嚨發幹,她躺著不能動彈,隻能瞪著眼睛問道:“楚飛飛和韓錦添,你把他們怎麽了?”


    韓錦澤沒有說話,而是給她整理被子,“北柔的夜晚這麽冷,可別受涼了。不相幹的人就不要放在心上。總之他們沒死。”


    他這句“沒死”更加可怕,一定是生不如死。白香月感到矛盾,她一方麵不認同這樣的做法,一方麵又是認同的,對於算計自己的人,必須嚴懲,好讓那些人再也不敢算計自己。可手段殘忍沒有下限是不是太沒有人性了。


    “他們陷害你,恨他們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我那日卻是十足地得罪了你,是不是也恨上了我?”


    “我不恨你。”韓錦澤當即說道,“你讓我明白,想要得到的東西,首先要去摧毀它。藍辰興離開這麽長的時間,你也沒有傷心欲絕鬱鬱寡歡,看來你的心也夠狠。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何會執意離去?我與南楚國君做了一個交易,會把他的兒子原原本本還給他,不過條件是南楚境內的三座城池。你才南楚國君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白香月眨了眨眼睛,回憶起藍辰興離開大魏京城那日決絕的神情,歎息道:“想來是答應了。”


    “你錯了,南楚皇帝並沒有答應,反而還敢跟我談條件,為了得到南楚的支持,我倒貼了三座城池給他,還將他的寶貝兒子原原本本地還了回去。耶律才以為他的計策天下無雙,實際一切都是我早已計劃好的。藍辰興去了南楚,你去了北柔,你們二人恐怕今生再無相見之日。”


    “你瘋了!”白香月想喊,可她聲音使不上力,全身又動彈不得,聽了這番話後著實難受,又無可奈何。


    “我是瘋了,你若是真心對我,就算是這天下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可你是如何對我的!”韓錦澤猛地站了起來,立在床邊看著她,“原本我以為你對我有情義,因此就算是毒藥我也會毫無猶豫地吃下去。可後來你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藍辰興!”


    韓錦澤氣急了,一把抄起桌子上的瓷瓶,朝著白香月枕邊狠狠地砸了下來,白香月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直視著他說道:“你若是恨我,你就殺了我。”


    他矗立著,逐漸冷靜了下來,恢複平穩的呼吸,“我不會殺你,你不是說未來要做大魏的皇後嗎?五日後我們就啟程,回去以後迎接你的是皇上皇後的成婚大典。”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香月一個人躺在床上,肩膀上的傷有一種麻木感,不知道剛才那個大夫上了什麽藥。他說五日後啟程,看來她的傷隻要再養五日就沒有大礙。但她絕不會就這麽跟著韓錦澤回去,進到皇宮這個牢籠,重複前世一樣的戲碼。今世和前世並不相同,楚鳳凰不會對她的地位有絲毫的波及,寧國府也名存實亡,不會像前世那樣囂張。


    皇宮裏隻有太後一個敵人,前途似乎一片大好。但是她不要。


    若想做皇後,她隻要一開始對韓錦澤趨炎附勢就好,何必弄得現在這樣的境況。她一定要想辦法逃走,找到藍辰興。躺著不能動彈,時間就過得很慢。白香月等了好久也沒人來看望她,天漸漸地黑下來,她終於有了點困意,淺淺地睡著了。


    夜裏任何風吹草動,白香月猛地睜開眼睛,屋裏漆黑一片,什麽動靜都沒有。一直到天亮,神醫華珍才來給白香月拔掉銀針。


    “白小姐的傷已經不妨事,隻要好好修養即可。”華珍將銀針仔細地放入藥箱之中。


    白香月試探地動了兩下,感覺身體還是有些僵硬,“大夫,我怎麽感覺還是動不了,你是不是在騙我?”


    “稍安勿躁,慢慢地就能動了。急不得,急不得。”


    若不是看著大夫年紀大了,白香月真想一腳將他踢飛,過了一會,身體果然能動了,白香月試探著坐了起來,然後下地行走兩步也沒有問題。既然自己的傷已經沒有大礙,那她必須盡快想辦法逃走,不然等韓錦澤帶她回了大魏,那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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