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海遲疑一下答道:“也不是沒出去過,也有許多富戶想要捐錢建寺,但我這個地方太小,周圍都是商業區,,一時也動不得,有的老板還想占我的地方。我也找過書記市長,他們也是說研究一下,卻說我這個地方是屬於古建築然後就沒什麽信了,如果不是因為楊書記的愛人魏居士也供養三寶,我這個小廟恐怕都已經被開發商拆了。”


    趙易心裏一跳,楊書記的愛人?魏居士?魏玉娟?自己跟魏玉娟都是投資公司的獨立董事,平時沒看出來她信佛啊?趙易想了一下,魏玉娟的事多,除非有大事,投資公司輕易不去,她的辦公室自己隻去過一回,真好似有佛像什麽的,隻是自己沒注意罷了。


    趙易想想猜疑著問道:“她可是楊書記的愛人,不會吧?”


    覺海卻詭笑道:“出家人不打妄語。”說完,從坑桌下翻出一個黑色大賬本,遞給趙易看。


    趙易接過來看封麵上寫著功德簿,打開之後見上麵第一個就是魏玉娟的大名,捐資五百,衣服鞋帽若幹,後麵是每個月的供奉,基本上都是五百。再住後翻也是一些高官富戶,數額不等。覺海為了好記竟然在每人的後麵標記了一下身份,局長夫人,主任太太一大串的名銜。


    趙易合上了功德簿又還給了覺海,笑說道:“這裏麵的領導夫人還挺多的。”


    覺海接過來說道:“都是一心向佛,功德無量的好施主,我佛慈悲定會保佑她們家主升官發財,子孫綿長,往生極樂世界。”


    趙易隻是笑了一下,花錢就能消災還要監獄幹什麽?還不如送給監獄長兩錢少坐幾年牢。卻也不想再談,起身拿出五百塊錢放在桌子上說道:“老師父,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收下做兩套衣服吧,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轉身就走。


    覺海在後麵沒想明白趙易到底是來幹什麽?直念阿彌陀佛,跟著送了出來,趙易卻不想再跟他廢話,上車走了。


    趙易開車回到了北方酒店,到了門口見陳如的寶馬車停在樓下,想了一下卻沒上樓,而是點了一根煙在酒店前麵的廣場上轉圈。下午去金佛寺見了覺海師父那是相當地失望,一個小破廟,幾個笨嘴拙腮心術不正的和尚,本來還想跟他們深淡一下,但實在看不出高深之處。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楊書記的老婆魏玉娟也經常去拜佛施舍。她那麽有錢才送這麽點東西也一定是因為廟小人少,現在的有錢人越來越多,卻也是錢道不正越來越心虛,隻好靠拜佛送錢找神佛保佑,看來這個買賣真有的賺了。


    趙易還在轉圈想問題,卻看北方酒店湧出了一群人,陳如跟葉華在幾個副經理的簇擁之下台階上車。寶馬車離了北方酒店又轉到了北方地產的門前,陳如沒下車,葉華下車奔趙易走來。


    趙易眯了一下眼睛,葉華身高一米八十多,模特出身的窈窕身段,在冬天穿著狐領羊絨大衣過膝尖頭皮靴走起路來分外招搖,自從陳如回來兩人一次也沒在一起過,現在她過來幹什麽?


    葉華走到趙易的麵前,趙易夾著包冷冷地看著她,葉華卻笑靨如花地說:“趙易,你剛才去哪了?讓陳董好找。”


    趙易跟葉華畢竟有特殊關係,隻得收起臉來答道:“下午沒什麽大事,我去市裏轉轉。”


    葉華又說道:“怎麽沒有事?陳董還想聽你匯報呢,是屈經理替你匯報的工作。”


    趙易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那不一樣嗎?我跟他的工作有區別嗎?以後陳董也不用再找我了。”


    葉華貼近趙易小聲地說道:“怎麽?真生陳董的氣了?跟你開玩笑還當真了,快去車裏道個歉,以後還是和和氣氣的。”


    趙易猶豫了一下扔了煙頭,說道:“你回去告訴陳如,那塊地錢我春節後就還給她,以後的路各走各的,沒她我也能活。”


    葉華一愣,卻也笑說道:“趙易,你不會這麽絕情吧?小如可是為你要死要活的,都這麽大的人了,還嘔什麽氣啊?”


    趙易卻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告訴她我答應她的事一定做到,但不是靠她的錢和關係,她要是有心情就慢慢等著吧。”


    趙易說完就夾包回酒店了,葉華卻癡呆了半晌,趙易答應陳如什麽事自己不知道,隻好回車裏匯報。


    陳如還在車裏拉著臉等著,自己跟趙易無論怎麽吵最後他都會服軟,雖然他救過自己的命,但自己也是全身心的奉獻,兩人早已經像恩愛夫妻一般的默契。


    黃潔走了之後,以為會更親密一些,趙易卻解不開那個疙瘩開始分心了,非要自主開發那塊破地,就他那兩下子沒項目沒資金能行嗎?


    陳如還在琢磨,葉華卻上了車,無奈地看了陳如一眼,說道:“趙易說了,他在春節後就還你的地錢,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你要是有心情就等著吧。”


    陳如頓時癡呆了,趙易最少要還一千七百萬,他一個月工資一千多塊的小幹部上哪去弄那麽些錢?還讓自己等著他答應過的事,他最高的承諾就是兩人結婚,難道要等到天荒地老?


    陳如看著左腕子上的傷疤怒火上升,大罵了一聲:“趙易,你這個王八蛋。”摘下了趙易送的玉鐲就摔碎在儀表台上,然後是淚如雨下。


    趙易站在三樓辦公室的窗口上,看著陳如最終還是跟葉華下車進北方地產的大樓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真得建一個寺廟也祈求佛祖保佑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趙易一次沒去過投資公司,就是跟鄭秀正常過平淡夫妻的小日子,趙易為了補償鄭秀盡量回家陪鄭秀送溫暖。但鄭秀又不正常了,她的減肥也是時斷時續的。幾乎每天晚上跟同事都有酒局,每次都是醉醺地回來,然後就是翻小腸把單位同事過去現在的倒黴事墨跡一遍。


    趙易知道鄭秀現在是幸災樂禍,以前在醫院受到的冷嘲熱諷丟盡的臉都可以報複回來了,看著醫院的大夫一個個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慌張或者愁眉苦臉,鄭秀是相當地開心。


    陳如又帶著葉華跟其它的經理來北方酒店檢查指導過幾次工作,見到趙易什麽好臉色也沒有。趙易也是跟在人群後拉著臉不說話。葉華每次都偷偷拽著趙易的衣角讓他去給陳如道歉,但趙易還是不為所動。而屈偉卻糊塗了,這兩個珠聯璧合的小情人怎麽鬧別扭了呢?


    趙敏更新了她的個人空間,現在已經放寒假了,元旦期間又跟同學出外遊玩,電腦公司的業務交給了一個新雇的店長,自己跑到縣裏的別墅休假。


    這個房子陳如已經徹底放棄,趙易已經說賣了,陳如也沒在深究,卻成了趙敏的安樂窩。


    趙敏要在春節前再回省城的公司,日誌的最後一句是:“哥,我等你,你什麽時候來啊?”


    趙易關了電腦界麵長呼了一口氣,趙敏不敢直接打電話跟自己聯係,隻能用這種方式傳遞她的信息,幾乎每篇文章的最後一句都是“你什麽時候來看我?”“我等你。”一類的話語,自己到底要怎樣利用趙敏的優勢還不能將她拉進來呢?


    趙易先跟屈偉請假,晚飯後找了一個借口,跟鄭秀說回縣裏看一個朋友隨個禮,明天晚上就回來。鄭秀也沒深問,隻說你千萬別喝酒,現在有新規定開始抓酒駕了。


    趙易哼哈地答應著卻開始憧憬明天跟趙敏見麵的景像。


    第二天早晨五點,天還沒亮,趙易就下樓提車直奔縣裏,滿懷著激動興奮的心情一路狂奔到了別墅的門前停車,看表才八點多,下了車見大門緊閉裏麵反鎖,趙易肯定不了趙敏是不是一個人在家隻好敲大門。


    片刻,別墅的門一響,趙敏高聲問道:“誰啊?”


    趙易扒門縫見裏屋門隻開了一個縫,並沒有看到趙敏,隻好答道:“小敏,是我。”


    趙敏聽到趙易的聲音“嗷”了一聲,就衝了出來開大門。


    趙易再一看趙敏隻裹了一個暗紅色的羽絨服,下麵光腿穿著棉拖鞋,頭發淩亂原來還在懶床。


    趙易急忙讓趙敏進屋,自己開全了大門把巡洋艦開到院子裏,再看趙敏還站在雨搭下哆哆嗦嗦地等著,快速關了大門從車上拿下一個大包推著趙敏進門。


    中午,趙敏穿著棉睡衣在廚房弄午餐,趙易卻穿戴整齊在後院的雪地裏走了一圈。趙敏可能是出於一個人寂寞無聊,在院子當中堆了一個碩大的雪人。


    趙易在雪人的麵前站了許久,當年陳如買了這個院子後自己在院裏堆三個雪堆,分別代表黃潔、鄭秀跟陳如,後來黃潔來了才改成三個雪人,說是代表她跟鄭秀和自己,根本就沒陳如的份,而現在卻隻剩下豪不相幹的趙敏堆了這麽一個大家夥,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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