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冤枉了鍾鳴義,翟炳德來亢州,他目前仍不知情,是翟炳德自己到的中鐵賓館休息。


    他頭來的時候,通知了江帆,沒有通知鍾鳴義,因為中午在錦安,他是接待完省委領導後才趕來的,自然喝了酒,他想先休息一會在通知鍾鳴義。


    江帆進了走廊,秘書趕緊迎了出來,告訴他翟書記正在休息,江帆便走進了秘書的房間,說道:“鍾書記知道了嗎?”


    秘書說:“老板隻說讓通知您。”


    江帆點點頭,他不知道翟書記的意思,也不好自作主張的告訴鍾鳴義老板來了,就和秘書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等待著翟書記醒來。


    彭長宜回到單位後,就給王家棟辦公室打了個電話,王家棟果然在辦公室,他就笑著說道:“您怎麽在辦公室?”


    王家棟心裏亂糟糟的,就沒好氣的說道:“我不在辦公室在什麽地方?”


    彭長宜笑了,說道:“不可思議。”


    “你小子想說什麽,別氣我,我正煩著呢。”


    彭長宜說:“好啊,我去給您解解煩去?”


    “算了,你能按什麽好心?”


    彭長宜嘿嘿笑了笑,說:“您不要太壓抑自己了,這樣會出毛病的。”


    “少來這套。”


    “部長,中午……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你跑北京去了,我隻好讓鐵燕坐陪了。”王家棟沒好氣的說道。


    彭長宜一愣,想了想,不能再和他開玩笑了,就說道:“我太佩服您了,坐懷不亂,這麽好的機會都放過了,再一次冷落了溫柔。”


    “混蛋,別給我添堵了。”王家棟罵道。


    彭長宜不再跟部長開玩笑了,他說道:“部長,您知道嗎?老板來了?”


    “哪個老板。”王家棟警覺的問道。


    “錦安的。”


    “哦?你們就因為這個回來的?”


    “是。”


    “住哪兒了?”


    “中鐵外招。”


    “都誰在哪兒?”


    “我知道的就是市長去了,沒見到鍾書記的車。”


    王家棟想了想說:“明白了,別跟江帆說我知道。”


    “那是自然。”


    王家棟掛了彭長宜的電話,想了想,他走出門去,來到了副書記狄貴和的辦公室,推開門後,見人大主任孫玉龍坐在沙發上和狄貴和聊著天。


    見王家棟進來就站起身,和王家棟握手。人大沒在市委大樓裏辦公,他們在外麵有獨立的辦公樓,孫玉龍來肯定是有事。王家棟說道:


    “孫主任什麽時候過來的?”


    孫玉龍說道:“過來會兒了,找鍾書記有點事,他屋裏有人,我就在狄書記這裏等他。你們有事就說,我到別處等。”


    王家棟趕忙說道:“哪兒的話?我們有事什麽時候都可以說,再說也沒有背你的話,我是來跟狄書記磨叨一下今年軍轉退人員安置的事,什麽時候說都行,又不是著急的事。”


    孫玉龍一聽,的確不是背著他的事,就又坐了下來,問道:“今年多少人?壓力大嗎?”


    “壓力大啊,現在企業都不景氣,對這些人企業不願意要,這些人也不願意去,都想進中直單位,中直單位接受的名額又有限,每年這事都很撓頭。”


    狄貴和說道:“的確很撓頭,這樣,咱們還是跟鍾書記磨叨磨叨,看看他有什麽具體的要求。”


    還想說什麽,這時,秘書進來告訴他有電話,王家棟就趕緊出來,回到自己辦公室,他擔心是穀卓的電話,就低聲問道,“誰的?”


    秘書說:“您的兒子。”


    王家棟這才拿起聽筒,“喂”了一聲。


    王圓說:“爸,穀阿姨走了。”


    “哦。”王家棟答了一聲,問道:“她走時說什麽了?”


    “沒提您,就說讓我問媽媽好。”


    “嗯,別跟你媽說。”


    “我知道。”


    王家棟剛要掛電話,就聽王圓又說:“爸,穀阿姨走的時候流眼淚了。”


    “那就是眼睛進沙子了,小圓,今天你早點回家,我跟你有話說。”


    放下電話,王家棟尋思開了,上一級市委書記來了,鍾鳴義居然不知道,翟炳德這是唱的哪一出了?對鍾鳴義不滿意?可那不是你翟炳德給亢州選的市委書記嗎?喜歡江帆,為什麽不讓他直接接任市委書記?是江帆資曆淺嗎?單獨召見江帆,有些不和套數啊,如果這次翟炳德不見鍾鳴義,鍾鳴義事後知道了就有些不好了,想必會給江帆和鍾鳴義之間造成誤會。鍾鳴義必然會想,翟書記他可以不通知我,你江帆也不通知我?按的什麽心?如果真是那樣就不好了。


    想到這裏,他起身,將房門反鎖上,給遠在關島的樊文良打了電話,哪知,他剛叫了一聲“樊市長”,樊文良就說道:“家棟啊,中午這重逢酒喝了多少?”


    王家棟一愣,隨後就知道有嘴快的人告訴了樊文良穀卓來的事,就嗬嗬笑著說:“看來我還真不能做壞事,原想您走了,沒人能管我了,看來算盤打錯了。”


    “唉,當個小官,實惠不多,禁錮卻不少,少了許多平常人該有的樂趣,有的時候我也常常感慨啊!”


    王家棟深有體會,他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唉,都是您教導的結果,我以前可是沒這麽自律啊。”


    “哈哈,一不留神說了實話了。”樊文良笑道。


    “是啊。”


    “怎麽,你沒陪小穀?”


    “她走了。”


    “哦?她對你,沒有放下啊!”樊文良感慨的說道。


    “唉,過去就過去了,認命了,老了,對了老板,翟書記來了。”王家棟轉了話題。


    樊文良聽王家棟說翟炳德來了,就“哦”了一聲,他對此並不感到吃驚,他早就料到他走後,翟炳德會踏上亢州的土地的,隻是時間早晚的事。


    王家棟繼續說道:“叫去了江帆,沒有通知鍾鳴義。”


    樊文良想了想說道:“嗯,那要看江帆的態度了,可能他也是在觀察江帆吧?”


    王家棟似乎明白了什麽,說道:“有可能,還是您睿智。”


    因為都是在上班時間,他們簡單的互相問問候了彼此一些近況,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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