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彭長宜這個角度上講,無論是王家棟還是江帆,都是他的伯樂,對他都有知遇之恩,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有可能將來彭長宜自己沒有把路走好,但是當初這兩個伯樂的確為他的成長費盡了心思。無論將來彭長宜是騰達還是落魄,他都會銘記於心的。


    有人說官場上沒有真正的友誼,這句話總是遭到彭長宜的唾棄,如果你不把別人當朋友,別人肯定不會把你當朋友,這是互相的,盡管官場上的友誼也存在著互相利用,但那利用是客觀存在的現實,畢竟,多麽高尚的人,也不能把友誼束之高閣,友誼,也是有其現實的意義。


    今天,王家棟跟他表白對他的安排,是不是他有什麽做的不到的地方?讓部長感到失望了,這麽長時間,他可是從來都沒向他泄露過天機呀?王家棟可以什麽意思都沒有,但是作為彭長宜不能不自我反省。


    想到這裏,他真誠地說道:“部長,您對長宜的心,長宜明白,而且至死都不會忘,長宜最大的幸運就是這輩子遇到了您,您對長宜的教誨,會讓我受益終身。嗬嗬,好話說的太多就該肉麻了,來,我敬您,祝您身體健康,多多的陪伴扶持長宜。”說著,就幹了一杯。


    王家棟也有些激動,他端起杯,說道:“別說的那麽肉麻,沒用。聽我的,這次就是頭拱地,也要打好這一仗,爭取就地轉正。”


    彭長宜搖搖頭,說:“我都沒敢想這個問題,隻想把這個任務完成了就行了。”


    “嗬嗬,你當然不用想,也不能想,但是你朋友會給你想的,盡管他沒有跟我說,我感覺他也在規劃你。沒別的,你隻有好好幹,才能讓他到上邊有說話的資格。”說完,也喝幹了杯裏的酒。


    彭長宜點點頭,給部長滿上了酒。


    部長說:“長宜,以後的路要自己走了,樊書記調走後,我基本也起不了什麽作用了,但是維護你還是不成問題,好歹還是市委副書記。不過現在不比從前,你一定要走好每一步,我恐怕陪不了你幾年了。”說著,向他一舉杯,又幹了一杯。


    彭長宜有些激動,要知道,在他心目中,王家棟就是山,是一座不倒的山,剛硬的山,從不低頭的山,這一刻,王家棟流露出的傷感把彭長宜的心都擊碎了,他兩隻眼睛泛紅,低著頭,說道:“部長,您在我心目中是神聖不倒的,您跟長宜說這樣的話,是在戳我的心啊!”


    聽著彭長宜聲音裏的沙啞和哽咽,王家棟笑了,揉了揉了眼睛,說道:“長宜,咱爺們這是幹嘛,今天是你值得慶賀的日子,來,喝。”說著,一仰脖,又喝了。


    一連喝了三杯,彭長宜不敢給他倒了,說道:“您別喝了,呆會江市長回來還要喝。”不知為什麽,他感到部長今晚有些傷感。


    王家棟就是王家棟,他時刻都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他平靜了一下說道:“任小亮不會有太大的出息了,而且太功利,他自以為用洋樓美女就會被鍾鳴義收在麾下,其實他不知,盡管鍾鳴義長著一副重義的憨厚相,但他的兩條法令線卻暴露了他貪婪的本相。按麵相看,男人如果把自己的兩條法令線吞入嘴中,那就說明他本性是非常貪婪的,掩藏一時,掩藏不了一世。看吧,任小亮會非常慘的。”


    彭長宜點點頭。


    “當然,我這是迷信的說法,不過事實也會往這個結果發展。因為他們的關係是非常不牢靠的,是互相利用的,一旦鍾鳴義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他回頭就會收拾任小亮,他們自己就會互相殘殺。記住,握有別人的短處,總會比對手能更多的贏得先機,樊書記那時不引爆小洋樓,是因為穩定,他必須在亢州善終,但這不等於我們不可以打這張牌,我們可以握著不打,但是不能沒有打算。就跟我們發展核武器一樣,我們可以不用,但到使用的時候我們不能沒有。所以你要有自信,關健就是你要快速成長,順利安全地成長,這是你目前和今後的主要任務。你朋友給你出了一個很好的主意,讓你讀了在職研究生,小子,這就讓你比別人多了一層實力。”


    彭長宜被他說得心服口服,不住地點頭,暗自佩服部長有水平。


    部長又說道:“如果你那朋友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會在三年之內就能上位。”


    “怎講?”彭長宜問道。


    “哈哈。”王家棟笑了,說道:“樊書記早就分析過了,鍾鳴義就跟任小亮的作用一樣,你說怎麽講啊?”


    占位子?


    彭長宜似乎從部長的話裏悟到了什麽,但是他沒有說什麽。


    王家棟又說:“目前來看,翟炳德對江帆還是不錯的,就是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如果他執意離婚的話,翟炳德的態度就很難估計了。所以江帆的未來也是不容樂觀的,作為朋友,有些事你也要勸著他,不要因小失大。”


    彭長宜有些不明白,說:“他離婚和翟書記有什麽關係嗎?”


    “你真不知道?”王家棟反問道。


    彭長宜點點頭,說:“我真不知道?”


    王家棟想了想,彭長宜不知道有可能,官場中人,是不可能將自己的關係那麽清楚的告訴別人,何況眼下的江帆,正在和妻子鬧離婚,凡是和妻子有關的人和事,他就更不願示人了。


    他說:“翟炳德剛參軍的時候,曾經給江帆的嶽父當過勤務員,後來就把他送到軍校讀書,在他成長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江帆的嶽父轉業後,他們的關係一直沒斷。”


    彭長宜說:“哦,那是不是樊書記也認識他?”


    王家棟想了想說:“樊書記不認識他嶽父,他們沒在一個部隊呆過,翟炳德上完學,就沒回原來的部隊。”


    不知為什麽,彭長宜這時突然想到了胡力的那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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