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睜大了眼睛,急切地問道:“她出了什麽事?王書記什麽都沒跟我說?”


    彭長宜從江帆的眼睛裏看出了那種對丁一的深切關懷,說道:“賈東方您還記得嗎?”


    江帆點點頭:“記得。”


    “他越獄逃跑,跑回亢州綁架了雯雯和丁一。”


    江帆臉上就有了緊張之色,他皺著眉頭,說道:“綁架?為什麽?”


    “您還記得我在清理小煉油的時候,晚上被人砍了一刀的事嗎?”


    江帆點點頭。


    “後來被人救下了,大家都認為是我得罪了那幫熬油的人,是他們對我進行的報複,其實那個時候我就起了疑心,我沒有說,後來我知道了是誰救得我,是王圓。”


    “哦?”江帆的腦子裏在快速地思索著這其中的關聯。


    彭長宜繼續說道:“那年的春節,我去給部長拜年,認出了那個小個子的人,因為他的身高和說話的後尾音,我聽出來了,就是夜裏救我的那個人,也就是王圓的助手。那時,王圓就派人秘密在監視賈東方,他們發現賈東方派人跟蹤我,就報告了王圓,後來是王圓讓他們救的我。當時認出那個人後,我沒有捅破,我想,既然王圓不讓我知道,肯定有他的理由,後來我就暗暗觀察,發現,王圓和賈東方早就認識,隻是賈東方不知道王圓的就在亢州。”


    江帆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想不出其中的關聯。


    彭長宜說道:“我真正知道王圓和賈東方的關係,還是丁一這次回來辦調動手續遭到綁架後,王圓親口跟我說的,盡管以前猜測出他們之間的關係,但那隻是猜測。”


    江帆給彭長宜默默地倒了一杯水後,擰著眉頭繼續看著他,聽他說下去。


    彭長宜喝了一口水,說道:“王圓和賈東方曾經在一個部隊服役,賈東方是王圓的班長,由於王圓不給賈東方上供,賈東方就百般折磨王圓,不是讓他幹苦力,就是增加他的訓練強度,對他進行非人的折磨,經常打罵,但是王圓這小子很倔,一是不跟家裏說,二是堅決不向賈東方屈服,有一次夜裏,被賈東方體罰,赤腳站在雪地裏,差點沒凍死,凍掉了好幾根腳趾。部隊怕事情鬧大,給賈東方的處分是開除回家,給王圓弄了一個三等功,跟地方說是王圓在巡邏中凍壞了腳趾,從此,王圓就成了跛腳。王圓回家後,就立誌要報仇,他經商,他辦公司,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他截留賈東方的貨物,他舉報賈東方走私,讓賈東方損失巨大,他還找過我,不讓基金會支持賈東方,那個時候,賈東方內外交困,不得不鋌而走險走私毒品,當然,也被王圓舉報了。賈東方有個女助理,是王圓花重金安插在賈東方身邊的眼線,在賈東方頭被抓起來之前,王圓就安排那個女助理消失了,後來賈東方被判死緩,他一直認為是女助理舉報得他,越獄後,先去找女助理算賬,才知道王圓才是幕後的操手,捅了女助理好幾刀後,搶了女助理的車和錢,又雇來一個原來的小弟,就來亢州找王圓複仇來了,但是王圓當時沒在,他就綁架了雯雯,雯雯正好跟丁一在一起……”


    江帆手一直緊緊地握著杯,不敢出聲打擾他。


    彭長宜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道:“遭大罪了——”說著,彭長宜就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


    江帆緊張地說道:“誰?是……她?還是雯雯?”


    彭長宜放下水杯,說道:“雯雯當時已經懷孕,因為雯雯也剪了短頭發,曹陽派人給她辦調動手續去了,她沒事,下午就陪雯雯去婦幼體檢,賈東方隻是聽服務員說王圓媳婦剛跟人出去,是短頭發,所以,他們就綁架了她倆。賈東方問哪個是王圓的媳婦,丁一當時就意識到是王圓的仇家尋仇來了,為了保護雯雯的孩子,她就說她是王圓的媳婦,您想,她能少挨打嗎?在掩護雯雯逃跑的時候,差點沒把小命送了,那天晚上,我參加了救援行動,賈東方拿她當了人質,用刀頂著她的脖子,賈東方被擊斃後,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渾身上下都是血,昏迷過去了……”


    江帆的心早就一窩一窩地疼了,他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她後來怎麽樣了?”


    彭長宜說道:“後來當然是沒有生命危險了,在亢州市醫院住了三天,出院的時候,我去接的她,晚上王圓給她和雯雯舉辦了壓驚晚宴,部長和尚德民、曹陽我們幾個參加的,晚宴結束後,她說要先回單位看一眼,一是把辦公室的鑰匙交出,二是看看辦公室還有她的私人物品沒有,因為上次他父親來的那天夜裏,已經把她宿舍的東西全部清理回去了。吃完飯後,我開車帶她去的單位,您知道嗎?她進去了大半天才出來,出來的時候,懷裏隻抱著一件東西,您知道她抱的是什麽東西嗎?”


    江帆瞪大眼睛看著彭長宜,他想象不出丁一抱著什麽。


    “她抱著市長酒,這是那天晚上她給我的最大感觸,她要把她的市長抱走,不能留在亢州,至於她還帶走了什麽我就沒看見了,我看見的隻是那一提帆樹酒和市長酒的禮品盒……”


    聽到這裏,江帆坐不住了,他“騰”地站了起來,來到窗前,撩開窗簾,看著外麵黑漆漆的天空,心潮起伏,有些難以自製……


    彭長宜知道自己的話觸動了江帆,半天他才衝著江帆的後背說道:“市長,您現在……還是一個人嗎?”


    聽了這話,江帆的心裏一陣難過,他想到了那次去電視台找丁一的情景,他長籲一口氣,說道:“是啊,目前是是一個人。”


    彭長宜不解地問道:“目前……是什麽意思?”


    江帆說:“目前是一個人,不過我在幾天前已經接受了一個女人的愛意……”


    彭長宜皺著眉,說道:“什麽?您為什麽要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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