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冠奇說:“開始的確是這樣。”


    “那麽,開始你是走的夫人外交了?”羿楠的口氣裏有了怪味。


    “夫人?哪個夫人?”吳冠奇不解地問道。


    “就是……就是那個……女經理?”


    “你怎麽知道?”


    “三源上層差不多都知道,我為什麽不能知道,有的時候跟領導們吃飯,聽滲漏也就聽出來了,我又不傻。”


    “哦,對了,我忘記了你的職業。搞企業的,要善於跟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我剛才就說了,遇到彭長宜,是搞企業的人的幸事,他不貪,在他那裏,是沒有什麽潛規則一說的,我不知道他跟你們說過沒有,他就跟我說過,誰也別想用錢把他送進監獄,他當這個官不容易,是祖宗八代燒香燒來的,到了他這輩顯靈了,盡管是玩笑話,但是非常受聽,比跟你將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受聽多了,難能可貴的是,他也是這麽做的,這個官員我看出了他的未來十年。如果是女人,會死心塌地愛上他的。”


    吳冠奇說道這裏,看了羿楠一眼,不知為什麽,羿楠心裏就有了不自然。羿楠說起翟書記,其實就是想聽聽吳冠奇跟那個女人的關係,但是吳冠奇又把話題扯到彭長宜身上了,她也就不探究下去了,就說道:“原來你是為了彭長宜才留下來的呀——”她的口氣裏有了失望。


    吳冠奇意識到了羿楠的失望,他平靜地說:“當然,這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主要還是項目本身,當然,還有一個我個人的因素……”他不往下說了。


    羿楠正巴巴地聽著,見他不說了,就問道:“個人什麽原因?”


    吳冠奇低頭喝了一口水,歎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說道:“你知道。”


    羿楠的心跳了一下,她的臉有些紅,她也學吳冠奇的樣子,靠在後麵的沙發上,說道:“我的故事你知道多少?”


    吳冠奇說:“不需要知道,我隻對你跟我發生的故事感興趣。”


    羿楠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些許的意思的,說道:“你聽到過有人跟我叫兩宮皇後嗎?”


    吳冠奇說道:“沒有,我對那些不感興趣。”


    “你在撒謊。”


    “嗬嗬,沒有。造謠的人似乎對於學術上的研究並不準確,你想想,兩宮,曆史上的兩宮應該是指空間,而非時間上的順延,他們犯了一個常識上的錯誤,所以,你有必要為了別人犯的常識錯誤而去煩惱嗎?你完全可以不去理會。”


    “可是,一個女孩子被人這樣說,你知道心理該會承擔多大的壓力?”


    “但你停住了,而且活得還很好,我看中的正是你這一點,勇敢,堅強,有時候還很無畏、無懼地去麵對那些別有用心的人。”


    羿楠聽了他的話,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和踏實的感覺,這種溫暖她在徐德強的身上沒有得到過,在彭長宜的身上沒有得到過,卻在她最看不起的奸商這裏得到了。


    她的眼睛有了酸脹般的感覺,直起身,看著他,說道:“可是,往往都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禍害人,往往都是他們的陰謀能得逞,如果三源不是來了彭書記,有些人說不定要禍害千年呢,相反,倒是好人命短,就像……”她克製著自己,沒有說出徐德強的名字。


    吳冠奇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說道:“傻丫頭,請你記住一句話,當一個人,無論是手段還是謀略,一旦變得下作、見不得陽光,他的人格、人氣、底氣,甚至力量,就會越來越弱,越來越萎靡,就會失去影響力和號召力,就會失去人心,可以得逞一時,卻得逞不了一世。”


    “但是,你無法否認這樣的人的確在三源出現過。”


    吳冠奇睜開了眼,歪頭看了一眼她,胳膊一用力,讓她更緊地貼著自己,說道:“但是,你不該否認這樣的人最終還是跌跤了。”


    羿楠說:“其實,你剛才評價彭書記的那些話我都同意,我也是帶著崇拜的心情欣賞他的,曾經就有人把我比喻成兩宮皇後,當然,是別有用心的人,其實,對於上一任和彭長宜當縣長的時候,我羿楠的確很崇拜他們,也對他們存了某種幻想,幻想他們能鏟除一切毒瘤,也曾經很留言搜集一些證據,但是我發現,彭長宜和前任無論是在戰略、戰術上,是有很大不同的,彭書記來的時候,盡管年輕,但現在想想他辦事卻很老辣,比前任更具實力,我也曾經嚐試著接觸他,但是他那個時候為了避嫌根本就不給我機會,盡管不給我機會,但我看出他待我,是和夜玫等人不一樣的……”說道這裏,羿楠從他的肩上抬起頭看了一眼吳冠奇。


    吳冠奇沒有睜開眼,依然頭枕在沙發上,靜靜地聽著。


    羿楠說:“果然,後來的事實證明了我的感覺。”說完,她又看了看吳冠奇。


    吳冠奇仍然靜靜地聽著。


    羿楠有些沉不住氣了,說道:“你怎麽不說話?”


    “說不清。”


    “為什麽說不清?”


    “因為我對在你之前發生的一切事情沒有印記。”


    “那麽說,我也會成為你的曆史,或者是連印記都不會留下?”羿楠有些生氣。


    其實,很長時間以來,彭長宜也做過她的工作,彭長宜對吳冠奇當然是肯定又肯定。羿楠本來就崇拜彭長宜,所以,對彭長宜的話她深信不疑。但就是夜玫這根刺,始終紮在自己的心上,她無法釋懷。


    吳冠奇直起身,他扶正羿楠的身子,自己也坐好,麵對著她,嚴肅地說道:“姑娘,我跟你說,你無法把我的過去洗幹淨,我也不能,但是請你相信我,我以後會能,如果你是因為我的過去而遲遲不答應嫁給我,那我真是無話可說,隻能以自作自受來安慰我自己。但是,我想跟你說,自從決定追求你以來,我是幹淨的,從心靈到肉體,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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