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瞪大了眼睛,說道:“別呀,他一會還得負責你的人身安全哪?”


    彭長宜說:“我不用他負責,我自己負責,把鑰匙給我。”


    老顧看著他笑,沒有動。


    彭長宜瞪著眼說道:“給我,連你也不聽我的了?”


    老顧聽他這麽說,手就伸進了兜裏要掏鑰匙。


    舒晴趕緊說道:“老顧,不給!”


    彭長宜看著老顧,說道:“你到底聽誰的?”


    老顧一聽,急忙掏出鑰匙,放在桌上。


    舒晴手快,一下子就將鑰匙握在自己手裏,說道:“這鑰匙不能給你。”


    彭長宜說:“給你?”


    舒晴說:“我如果會開車,就歸我,我不會開,隻能讓老顧開,所以,他不能喝酒?”


    彭長宜看著舒晴,說道:“他不喝,我自己喝啊?你沒聽說一人不喝酒,兩人不耍錢嗎?”


    舒晴一聽,梗起脖子,說道:“喝就喝。老顧,給我倒酒。”說著,非常豪爽地拿起一個小酒杯,啪地放在自己的麵前。


    彭長宜一見,笑了,說道:“拿四錢一個的小酒盅嚇唬誰呀?還使那麽大的勁,小心震壞了酒杯。”


    舒晴“噗哧”一聲笑了。


    彭長宜看著站在旁邊的老顧,說道:“你發什麽愣?給舒書記換大杯。”


    老顧仍然遲疑著,看著舒晴。


    彭長宜又說:“我說老顧,怎麽我的話不管用了?”


    老顧麵帶難色,說道:“舒書記一會還要回家,讓老人看見她喝酒不好。”


    彭長宜一聽,就故意愣著眼睛說道:“嘿,你還都管啊?掙著那份錢哪嗎?”


    舒晴一聽,又主動將一個大杯放在彭長宜的杯子旁邊,說道:“老顧,倒酒。”


    彭長宜一聽,笑了,說道:“這才像我們的大下幹部,就得跟基層百姓打成一片。”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舒晴剛才的那隻小杯挪到一邊。看著老顧往舒晴的杯子裏倒酒。倒了一半後,老顧想停下來,彭長宜抬頭看了他一眼,老顧隻好繼續倒,直到倒得滿滿的。


    舒晴感到今天彭長宜有些反常,平時他從不讓她喝酒,更不攀她,今天倒真有點意外。


    老顧倒完後,看著彭長宜,說道:“行了吧?”


    彭長宜看著老顧,不滿地說道:“什麽叫‘行了吧’,怎麽讓你們舒書記喝點酒,你就這麽不情願?給我倒酒的時候你怎麽不跟我商量商量,上來就咕咚咕咚倒了滿滿的一大杯?”


    老顧也感覺他今天有點反常,說道:“您不是胃虧酒嗎?”


    彭長宜說:“我胃虧酒沒錯,我要是一個月不喝酒,你還一下子讓我把這一個月的酒都喝回來嗎?”


    老顧不好意思地笑了,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滿杯酒,說道:“這下行了嗎?”


    彭長宜說:“行不行喝著看。”


    他說著,端起杯,說道:“按說,老顧倒這酒沒毛病,酒桌上有句話叫酒滿心實,他的毛病在於不拿我的話當回事了,這讓我很傷心,我不就剛走了這麽幾天嗎?來吧,無論如何我都得感謝你們倆,感謝你們特地來看我,我一大口,兩位隨意。”


    彭長宜小心地將酒杯送到嘴邊,喝了一大口。


    老顧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舒晴小心翼翼地去端杯,剛一聞到這酒味,就皺起了眉頭。


    彭長宜故意不看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


    舒晴屏住呼吸,皺著眉,喝了一口,然後就咳嗽了幾聲,一邊咳嗽一邊說道:“太嗆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當然,這是純糧食酒,喝得就是這個嗆,這才有意思。我最不喜歡那些低度酒,跟喝水一樣。”


    舒晴拍著胸口,說道:“太辣了,辣到心口了。”


    彭長宜瞄了一眼她的杯子,說道:“不錯,這一口不錯,比某些老同誌還實在。趕緊吃你的鬆仁玉米。”


    老顧知道說的是他,就趕忙往他的碟子裏夾菜。


    彭長宜唉聲歎氣地說道:“舒書記啊,你別見怪,人啊都有弱點,我眼下的弱點就是唯恐別人不拿我當回事了,一旦發現自己的權威消弱,心裏就受不了,窩氣,難免說話不好聽,請你多多擔待,大人不記小人過,來,我敬你。”說著,就衝舒晴端起了杯子。


    舒晴眨著眼睛,看看彭長宜,又看看老顧,說道:“顧師傅,你聽出什麽來了嗎?”


    老顧笑了,沒說話。


    舒晴又說:“我怎麽聽這話不像彭書記說的呀,倒像是別的什麽人說的。”


    彭長宜哭喪著臉,說道:“唉,將死之人,其言也哀,你就湊合著聽吧。喝酒。”


    彭長宜端著杯,也不管她是否響應,就跟桌上舒晴的杯子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大口。


    舒晴笑了,說道:“不就是幾天沒喝酒嗎,不至於看見酒說胡話吧?”


    彭長宜哈哈大笑,笑過之後,轉了話題,看著舒晴說道:“對了,舒書記,我有件事得求你。”


    舒晴說:“什麽事啊,說得這麽隆重?”


    彭長宜說:“我女兒娜娜跟我說,她想找你,說要跟舒阿姨探討點事情,那天還要給你打電話,讓我攔下了,我說你正在省裏辦大事。”


    “什麽時候?”舒晴問道。


    “就是周六開常委會的那天下午。”


    舒晴說:“哦——對了,開常委會的那天下午,我給你打電話著,但被掛斷了,老呂跟我說,是被娜娜掛斷了,娜娜那天下午掛斷了好多人的電話?”


    彭長宜說:“是啊,我那天喝多了,她怕電話打擾我休息,來一個掛一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掛斷的呢。我後來晚上有事,也沒一一回這些電話,娜娜不知道是你的電話,要知道是你的,她就不掛了,你的電話我存的名字是‘黨校教授’,這個還是我在省委黨校學習的時候存的,後來就沒改過。”


    舒晴點點頭,說道:“娜娜沒說找我具體有什麽事?”


    彭長宜說:“後來沒再提,估計忘了。”


    舒晴說:“這樣,我明天在家呆一天,周日回去,你可以帶娜娜去我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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