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一聽就說道:“誒!那可不行。”


    “怎麽了?”舒晴感覺彭長宜的反應很過激。


    彭長宜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合適了,就說道:“你還是在家陪陪老人吧,老人身體不好。”


    舒晴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呀,也就是明天在家呆一天,保證第二天就得把我趕走了,他們知道我包著村,跟在機關上班不一樣,肯定會催著我回去的。所以,我極有可能星期天就被趕出家門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到時再說。來喝酒。”


    舒晴問了問彭長宜都學什麽課程,又問了問都哪些教授講課,彭長宜就從剛才那個肩背包裏掏出一份表格,說道:“都在這上麵呢,你自己看吧。”


    舒晴看完後說:“真好,我都想去這裏學習來了。可惜,不具備資格。”


    彭長宜說:“有機會還是脫產學習一下,真的很受益,我剛剛上了這麽幾天,就感覺有點如饑似渴,真的。人啊,不提升真不行,跟不上,要落伍的。”


    舒晴見彭長宜說話恢複了正常,就問道:“剛才幹嘛非得讓老顧我們倆喝酒?”


    彭長宜笑了,扭頭一眼就看到老顧低頭在喝酒。他瞪大了眼睛說道:“嘿,我說你言語一聲,哪能自個兒悶頭喝了,怎麽也得敬一下舒書記啊?”


    老顧說:“我喝完了車上睡覺去,不然一會真的開不了車了,真要是讓領導給我當司機,我都不等領導開我,我明天自己就卷鋪蓋走人。”


    “哈哈。”彭長宜笑了,端起酒杯,跟老顧和舒晴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大口。他放下酒杯說:“我再一口就幹了,你們倆隨意。老顧,不行就不要喝了,喝不了存在這裏,下次我悄悄溜出來接著喝。”


    舒晴說:“那可不行,據我所知,黨校會有專人來檢查周邊各個飯店的,專門檢查是否有學員在這裏聚餐,你千萬要注意。”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知道,要不我怎麽說悄悄溜出來呢,短期班查得不嚴,就是長期班管得嚴。”


    這時,服務員端上一碗老北京炸醬麵,放在了老顧麵前,彭長宜說:“我們怎麽沒有?”


    老顧笑了,說道:“我剛才就說了,我喝了酒,得到車上去眯會。不然沒法開車。”


    彭長宜看了看他的杯裏,還有一半的酒,說道:“好了,剩下的你別喝了,吃麵吧。”


    老顧受寵若驚,趕緊把半杯酒放在一邊,低頭就吃麵。


    一碗麵下肚後,他說:“我去給你們先把麵要好,一會你們喝完酒再上。”


    他一邊說著就一邊走了出去。


    舒晴知道,老顧是故意躲了出去,一般領導的司機都具備這樣的素質。要麽是不跟領導同桌吃飯,要麽就是提前撤離飯桌,給領導騰出談事的時間。老顧這次也想自己單獨吃,但是舒晴沒讓,她覺得沒有必要。老顧跟隨彭長宜多年,輾轉三源亢州之間,就跟一個忠誠的老仆人一樣,再說,她和彭長宜也沒有要事要說。


    這會,舒晴見老顧出去了,就問道:“彭書記,能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彭長宜抬眼看著她,見舒晴表情非常認真,就說道:“什麽問題?”


    “剛才進來時,是怎麽回事?”


    彭長宜愣咳咳地說道:“什麽怎麽回事?”


    “說了那麽多違心的話?”


    彭長宜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跟你們開玩笑呢,寂寞了這麽長時間,還不找點詞開玩笑。”說著,端杯跟舒晴示意喝酒。


    放下杯,彭長宜問道:“今天怎麽沒參加下午的常委會?”


    舒晴笑了,說道:“周五下午是市委的常委會。周四下午是市長辦公會,您還以為人家會在今天下午開常委會啊?昨天下午跟市長辦公會合並召開了。”


    “哦——”彭長宜深深地點了一下頭,說道:“很好,很好。”


    舒晴有些後悔,後悔不該告訴他這個事,就繼續追問道:“為什麽非要老顧喝酒,還說了那麽多莫名其妙的話,你是不是以為你來學習了,大家都好受?”


    說道這裏,舒晴不知為什麽,眼圈忽然紅了。


    彭長宜見她這樣,趕緊扭過頭,笑著說:“開玩笑,剛才就說了開玩笑,在黨校哪敢開玩笑,再說也找不到開玩笑的人啊,別介意。”


    他不說還好,這麽一說,索性眼淚出來了。


    彭長宜說:“好了,算我剛才對不起,來,我自罰一口。”說著,他喝了一大口。


    舒晴笑了,說道:“也可能我閱曆淺,最見不得人受委屈,記得我剛參加工作,在黨校,主任對我非常照顧,人也很好,剛呆出感情,這個主任就被別人告走了。我還小,一點社會經驗都沒有,聽說後,在辦公室就掉開了眼淚。結果,就被別人誤會了。在黨校的前期,我一直不被領導待見,後來有個老同誌跟我說,說我太年輕了,領導調走,就是再舍不得,也不能哭,或者不能當著讓哭,這讓後繼者會妒忌的。打那以後,我就學會把情緒藏起來了。”


    “哈哈,學深沉了。”彭長宜說道。


    “倒不是學深沉了,應該說是學會自保了。我努力工作,任勞任怨,好長時間,才扭轉了領導對我的偏見。想起那段時間,為了一把真誠流出的淚水,我付出了比別人多得多的努力和辛苦。所以,以後再也不敢了。”


    彭長宜笑了,他被舒晴的天真逗笑了,她昨天私自進了他的辦公室,對著他的座位流眼淚的事,呂華已經告訴了彭長宜,所以昨天晚上彭長宜才給她打個電話。明明自己昨天還為同樣的事件流眼淚,今天就是自己成熟了,但他不好點破這層,就說道:“的確是這樣,什麽時候你知道掩藏自己的真情實感後,才能說你成熟了。”


    “是的。”


    “誒,對了,孟客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著,你猜他跟我說了什麽?”彭長宜試探著說道。


    舒晴問道:“他說什麽?”


    彭長宜忽然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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