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那裘才根本就沒入白美妙的法眼,給他生孩子,嗬嗬,這可不是這個風流小辣椒的美好理想。


    可是,做保宮人流,總得有人照應呀,裘才不在身邊,這該怎麽辦呢?苦思冥想,白美妙猛然一敲腦袋,對呀,那風流快活期間,不是還有一個韓功課嗎?接著,她的眼前一亮,像受邪神點撥似的,想到了李代桃僵之計。


    這一天,白美妙來到韓功課的辦公室,見韓功課一個人在,她張口就來了一句:“功課,這個世界上有鬼,你相信嗎?”接著,她道出家裏招鬼之事:半夜醒來,感覺有一個黑影子晃來晃去,再一眨眼,窗簾就一撩一撩的,有時候,還能聽到院子裏嘈雜的腳步聲,像是小鬼排隊做操什麽的,聲音漸歇處,又好像有一兩個長腿鬼在院子裏躡手躡腳、伸頭探腦。


    說到最後,她要韓功課陪她過去住幾個晚上。


    韓功課聆聽著驚悚的描述,臉色白一陣黃一陣的,極不正常,好像是被嚇著了,又好像知道那個別墅藏有什麽秘密似的。等到聽白美妙要他過去陪宿幾天,他忙拿話打掩護:“池怡在家做月子,我這樣做,不太合適啊。”


    白美妙一聽,滿臉不悅地說道:“有什麽不合適的。她現在留在你身邊有什麽用?廢柴一根,又不像我,能好好伺候你。”


    韓功課已然領略過白美妙的芳體深情,知她精力非常旺盛,聽到這話,心想,這個女人可能漲潮了,就說:“陪陪你也可以,可是,咱不能過夜啊。”


    白美妙說道:“你可以騙騙你老婆嘛,就說你到外地出差去了。兩片嘴皮子輕輕磨幾磨,又不費什麽力氣,你看把你愁成這個熊樣,還是不是男人?聽著,我今晚就想讓你到我家陪我,不去不行。”


    說著,這女人就刷起無賴。韓功課好像擔心著什麽,還是不肯去白美妙的別墅,就說:“你要真是悶得慌,咱們就去唐州吧,到那裏,我陪你好好玩半天,借機打打牙祭。”


    白美妙不依不饒,說道:“我才不去唐州呢。既然你老婆坐月子,你舍不得離開,那我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懷孕了。我現在要你陪我!”


    韓功課大吃一驚,“什麽?你懷孕了?!”錯愕之際,慌忙起身關好辦公室的門,然後走到白美妙跟前,迫視著她,壓低嗓門,問道:“那次,咱們不是采取防範措施了嗎?”


    白美妙說假話也不臉紅,眉毛一挑,回道:“你還好意思說呢,中途,小雨傘不是被風刮跑一次嘛。”


    “掉過一次?”


    韓功課一怔。白美妙馬上接腔:“對,掉過一次。”


    韓功課目光不知道往哪擱放,舉起拳頭,他幾次想砸自己的腦袋,努力找回那個印象,最後還是算了。喃喃地說道:“是我腦子不好使,還是你腦子不好使?切,你記錯了吧?”說到底,他就是不肯認賬,就差來一句:“你記錯人了吧”。


    白美妙一聽這話,虎起臉色,喝道:“滾蛋!不承認,我就生下來,然後做dna鑒定,真要是你的孩子,休怪我分你的億萬家產。”


    一聽說要分家產,就形同脖子伸進大鍘刀似的,韓功課那是真急。


    “可別,別,別。”字在斷續,他忙攔腰把白美妙抱住。


    白美妙抽出手來就欲搧韓功課,一邊說道:“怎麽?想行凶,給我擠掉呀?這可是你的孩子!你這是謀殺。”


    韓功課囁囁嚅嚅,“怎麽,怎麽,怎麽會呢?我好心疼你。”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韓老板居然也有磕巴的時候。也許那億萬財產對他太重要了,一個一不小心的意外,就想拿走他的一片家業,這分明是要他的命啊。


    白美妙撇了撇嘴,譏道:“心疼我?啈,那就把池怡休了,把我娶過門。不然,我不相信。”


    韓功課慢慢淪為孫子,低聲下氣地說道:“別這樣。寶貝,我承認錯了,行了吧?坐,快坐下來,要不,你坐我那裏?”說著,他輕輕拍了拍白美妙的後背,滿臉賠笑,極度藹然。


    白美妙卻是誓立牌坊,胳膊一甩,香腮一嘟,說道:“不承認,那你說,我還會跟誰亂搞?你這個混蛋!我白美妙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這輩子就跟你一個人,你的唯一。”責備著,罵著,這個風流小辣椒表起了忠貞。孩子不是韓功課的,她心裏非常明白,所以,她需要軟硬皆施。


    但是,從目前形勢來看,她明顯占據了主動地位。因此,她並不客氣,果真坐到韓功課的老板椅上。


    喧賓奪主,說的就是白美妙這樣的人。


    韓功課再次下潛,淪為仆人,畢恭畢敬地說道:“好好好,我的小祖宗,我謝謝你對我這麽忠貞,因為你對我的專情,過幾天,我一定有好東西孝敬你。不過,現在火燒眉毛了,咱得先想辦法把火撲滅啊。”


    白美妙倨傲而問:“那,你想怎麽辦?”


    韓功課說道:“流掉,抓緊流掉。”


    白美妙聽後冷冷一笑,“站著說話也不嫌腰疼。有這麽簡單嗎?啈!要我流掉不難,你得給我一段考慮時間。在我沒有想好之前,我要你先到我家裏陪我三天。”


    聽說又要去白美妙的別墅,韓功課似有難言之隱,連忙說道:“別等了,姑奶奶。真想要我陪你,以後咱們有的是時間。你看這樣好不好?美妙,我陪你去上海玩幾天,順便,在那裏做個保宮人流。上海那邊醫療條件好,技術也先進。做完以後,我再給你買身好衣服,你看行嗎?”


    白美妙一聽,正中下懷。但她表麵上佯作毫不樂意的樣子,說道:“我想要一隻翡翠鐲子。”不訛白不訛,嘿,她趁機勒索一把,極似環保局長裘才對化工老板下套時的情形。


    “好,好,翡翠鐲子,隻要你喜歡,我就給你買。姑奶奶,咱們明天就動身,行嗎?”


    此時的韓功課,已經完全變成了俘虜。白美妙假裝深刻地思忖,一邊凝視韓功課,心裏暗藏一種勝利者高高在上的感覺,想了一會兒,她說道:“到上海,先把翡翠鐲子給我買了再說吧。”


    顯然,這是一樁極不合理的生意,簽的可是霸王條款。


    韓功課雖然心有不甘,卻是哪敢拒絕?唯有應承下來,帶著極不順暢的匆匆。這回,他真要欺騙老婆池怡,說他出差外地洽談商務合作去了。


    翡翠鐲子買了,人流做了。發生於大都市一隅的小微事件,淹沒於人海,對於小城市青屏,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水暖水寒鴨自知,花開花謝春不管。風流成性的白美妙好了傷疤忘了疼,保宮人流剛過一個月,她又開始風騷起來。這一天晚上,她跟韓功課開了賓館,又混到一起了,她是以開房間打牌為由的,然後,主動邀約韓功課。


    這時的韓功課麵前擺放兩個女人,一個是分娩不足兩個月的妻子池怡,一個是流產剛過一個月的白美妙,在人性的摧殘上,則他選擇了後者。


    可憐白美妙並不知道韓功課的真實麵目,隻以為這是愛人間的相互給予。


    “噯,跟你說一件正事。早先,我姐夫在市區購置一塊土地,現在他準備在那裏蓋一座辦公大樓,聽說工程承建權對外招標。我就想問你有沒有興趣呀?如果有興趣,想接手的話,我可以幫你通融通融關係。”這一天,與韓功課行歡以後,白美妙說道。


    “哦,有這事?”


    韓功課聽後心裏十分高興,說道:“我當然想接手咯。哪有人嫌錢多紮手的?不過,你姐夫也是我姐夫,通融關係?咱就免了吧,爽當直接交給我,還對外招什麽標呢?”


    顯然,他又在占白美妙的便宜。


    白美妙聽後逮住韓功課胳臂捶了一下,說道:“少跟我油腔滑調,談正經事,說,你到底想不想接手?你要想幹的話,我就提前跟我姐通口氣,放心,介紹費我不會要多少的,我這個人不貪。”說著說著,她就進入正題了,原來她是想吃傭金的。


    韓功課聽後微微一笑,這時候,他從情人慢慢恢複到了商人的角色,說道:“好得很,咱們就來談談這筆生意吧。我跟你說,美妙,隻要你做通羅建業的思想工作,將工程交給我來做,到時候,我將付給你一大筆辛苦費。”


    一聽說能撈到大錢,白美妙眼裏放出綠光,說道:“也別說一大筆,就直說吧,給多少?”


    韓功課張開一個巴掌,說道:“五萬。”


    白美妙見狀一蹙鼻梁,不屑一顧地說道:“你想搧人呢?這就是我們韓大老板眼裏的一大筆?塞牙縫的呀,夠嗎?金橋銀路銅建築,真當我不知道你們建築行業的利潤有多大呀,糊弄誰呢?還是把我看成叫花子,認為好打發?小氣!”


    這女人的風涼話說了一大籮筐,卻也不失分量。韓功課笑容不改,問道:“那,你想要多少?”


    白美妙把食指和中指豎了起來,說道:“不多,也就二十萬。”


    韓功課打量她的手姿,冷冷一笑,說道:“二十萬,這還叫不多?我親愛的美妙小姐,那你說說,什麽才叫多?”


    白美妙嘴角輕牽,說道:“以你的身份,不說個七位數,你能張開嘴嗎?當然啦,如果你賺了七位數,你會嫌多嗎?那能叫多嗎?七位數都不多,我這區區二十萬,你說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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