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卜凡出賣了李未央,將其騷擾秦粉的事情告訴秦逾越,秦逾越這才將李未央隔開。不過,李未央也不是善茬,在秦逾越嚴厲批評他時,他將秦粉與陳君尋有染之事抖落出來,是謂同歸於盡。秦家千金大小姐與一個有婦之夫廝混一處,難不成要給人當小妾?這是秦逾越斷難容忍的。現在,再一聽女兒如此眷顧小縣城青屏,秦逾越相信李未央所言都是真的。


    這時,就見他陰沉著臉,質問秦粉道:“你這麽留戀青屏,是不是另有原因?我聽說,你在那邊有個男朋友,而且,人家還結了婚。真有此事的話,你一天都不可以待在那裏。”


    說這話無異於迎麵打臉。


    秦粉聽後,一下子變成火鳳凰,拔高嗓門,說道:“哪一個缺德的家夥含沙射影打我小報告,是不是李未央那個無賴?”


    秦粉的第一判斷是李未央,腦海裏浮現的第一個惡人也是那個畜生,再一害怕被父親棒打鴛鴦,因而,索性耍起小姐脾性,嬌嗔地說道:“爸爸,你相信他!不相信你女兒?我可是你親生的!哦,李未央不會是你私生子吧?”


    說著,說著,這美人的思想突然走偏,懷疑李未央是父親的私生子了。秦逾越一聽,心裏的惱怒一下子打了五折,變得哭笑不得,說道:“不瞞你說,李未央確實在我麵前訴過一番委屈。不過,你得承認,那孩子的能力確實勝人一籌。當然,我也聽到不少閑言碎語,三人成虎,爸爸現在不能不重新考察他了。但是,有一點,未央喜歡你是真的,所謂到我麵前挑撥離間,也可以說是因愛生恨吧。”


    話中之意,秦粉遭受李未央侮辱的事情,被這個老頭子看成鳳求凰了。輕描淡寫,不痛不癢,看來,要麽是卜凡當初向老頭子揭發李未央時沒敢道及事情的真實尺度,要麽就誠如秦粉所想,李未央身世有戲。


    “這麽說,你還是相信他唄?”秦粉忽又體味到遭受李未央欺侮時的屈辱之痛,說話間臉上難免有些失望。


    “爸爸眼睛犀利,當然相信你。”


    說話時,秦逾越也作了讓步,“你說你準備再在青屏經營兩年,時間太長了。爸爸最多隻給你一年時間。一年以後,爸爸說不準會提前退下來,到時,我會把總裁的位子讓給你。”


    秦粉一聽,心想,還是先應下來吧,一年就一年,傻大姐下棋,走一步是一步,真想耍賴,一年以後再作糾纏也不遲。想到這裏,她的臉色由陰轉晴,說道:“好吧,爸爸,我聽你的。不過,秦錦你要多加鼓勵,畢竟,秦氏家業需要他來繼承。”


    秦逾越一聽,微笑了起來,說道:“爸爸不是你想象中那種老封建,到時候,你們姐弟倆誰有能力,金色集團就由誰掌舵。”


    秦粉明知父親這句話言不由衷,剛剛,她那句話明顯說到父親的心窩去了,不然,一個小小的微笑,不會笑得他連眉毛都抖動幾下。


    隻聽秦粉說道:“爸爸你放心,我會竭盡全力輔弼秦錦的,金色集團永遠姓秦。”


    聽到女兒這話,秦逾越沒有再行辯駁偏袒兒子的心機,但他也不忘提醒女兒:“你別忘了,國外大多數財閥富不過三代,但願金色集團永遠燦爛輝煌吧。”


    這次慶功宴吃得秦粉並不是十分開心。原來,她的所謂鳳還朝,是為了給弟弟護位子的。父親心機的暴露,讓她多少有些感覺女人地位的卑微,但一想到她的情郎陳君尋,她又有一種做個風韻而又漂亮女人的幸福與知足。


    秦粉在上海期間,陳君尋一直在南方出差,不然,她一定纏繞於陳君尋,讓其偷偷過來作陪的。不過,隔開一段時間也好,久別賽新婚嘛,這句話,同樣適用於情人身份。慶功宴過後,秦逾越就飛回香港去了,秦粉難得在她別墅裏靜養兩日。靜養的時候,她不喜歡公司裏任何人打擾,包括她的保鏢許健。


    滾滾江水穿過了上海這座國際化大都市皈依了胸襟寬闊的海洋。月容島遠離都市喧囂的肆擾,小家碧玉般地坐落在黃浦江心。站在江邊遠眺,月容島宛若一位漁女泛舟江中,朦朧含韻,醉人如歌。


    秦粉的別墅就在這座島上。


    在秦粉的眼裏,月容島不僅美麗如詩,而且更像一位吃過絕情藥並被點中死穴的處女,永不失身。誠然,這種女人贏得了秦粉的尊重,卻也讓她時常嘲弄與玩味。


    島上空氣很好,清新潮濕帶著漁歌閑情的空氣夾在微風中被挨戶送抵,朝露般地潤澤喉肺。院子裏滿是花圃草坪。季節在變,眼看一年中最好的時光行將遠去,沒有發情的荼蘼花望眼欲穿地等待著風發,而整個春天都在偷情的野櫻花和被園丁修理一遍又一遍依然葳蕤透骨的玫瑰,還在賣弄著生命的激情。院子四周的鐵柵欄上,幾架蔥蘢的墨藤,雖然不是紅杏出牆,卻也百般糾纏不休。


    院子裏的草坪上,支起一把遮陽傘,秦粉躺在傘下的布袋椅子上安靜地睡熟了。她的身旁擺放一張漢白玉圓桌,桌子上放著可樂、幹紅和一盤腰果。職場拚殺的確讓她非常疲憊,就聽她打起酣沉的呼嚕,像一隻沉悶的風箱在寧靜的夢陲獨奏。


    午後的陽光慢慢移走,漸漸爬到了她的頭頂,津津有味地咀嚼她的金黃色的大卷發,咀嚼她的俊美的臉龐。這時候,她好像感覺到了被噬咬的痛苦,醒了過來,當她看到陽光爬上她兩座山峰,這位美麗而又風流有癮的女老板有種隱隱的騷動。


    秦粉抓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問道:“喂,君尋,你在哪裏?出發還沒有回去吧?”


    此時,陳君尋正在杭州西溪濕地國家公園,由一個浙江客戶陪他遊玩。


    就聽電話那頭說道:“我在杭州。”


    秦粉惺忪的睡眼突兒放亮,“昨天不說還在南昌的嘛,怎麽跑到杭州去了?那你抓緊到我這裏來吧,我要在上海多住幾天。”


    “好,我盡快爭取把事情處理結束,明天咱們就能見麵了。”


    秦粉耍起嗲來,說道:“還要等到明天?真煩人,我今晚就想要你摟。”


    陳君尋一聽,心猿撓癢,意馬踹襠,又怕別人聽見,壓低嗓門說道:“明天吧,明天我一定加倍補償你。”


    這個風流才子第二天早早就取道上海了。秦粉專門去車站接的他,然後,沒去別的地方,徑直回到了別墅。


    別墅裏,少不了吃的、喝的、玩的。還有一些情趣玩具,擺在唾手可得又靠近美夢的地方,看到了,多少有些撩人。秦粉躺在床上,儼然一隻發情的母羊。她的兩條玉腿像剛從莊稼地裏收獲然後被洗濯得幹幹淨淨的白蘿卜,白皙細膩且充滿水分;一條酒紅色的輕紗裹著她的誘人的玉肌,隱現著她的高原與盆地。


    風雨欲來,秦粉緊緊盯著鑲嵌在天花板上的鏡子,從鏡子裏麵,她可以將原始野性自感覺與感官上雙重領略,她將因此而更加瘋狂。


    這時候,就聽陳君尋說道:“莎士比亞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女人的腰帶之上屬於上帝,腰帶之下全部屬於魔鬼。”


    一邊說,陳君尋一邊剝去秦粉身上的輕紗,然後,將秦粉捺在床上,側腰躺在她的身邊,審視著她。


    “後來,應了莎翁那句話,女人果真被上帝和魔鬼同時占有了。可是,不久以後,上帝和魔鬼都變得愁眉苦臉,鬱鬱寡歡。在一個灰色的午後,這哥倆邂逅酒吧。上帝說,眾生皆奉我為第一神靈,其實,坐這個位子也苦啊。魔鬼心領神會,說道,做魔鬼何嚐不是這樣,何嚐不是半個男人呢?命中注定的啊。你說你頂天立地,為什麽非得像我這樣做半個男人呢?喝酒吧,今天我買單。魔鬼對上帝說。上帝一聽,感覺有台階可下,就故意喝得酩酊大醉。魔鬼見狀,心中大喜,自言自語:看來,天下美女非我魔鬼莫屬了。於是,魔鬼偷偷溜走玩美女去了,走時連飯錢也沒付,而上帝從此又變成一個完整的男人。”


    陳君尋講的是一個有關上帝與魔鬼的故事,講完,他忽然捉住秦粉胸前一隻白鴿子,戲道:“所以,你也逃脫不了魔掌。你希望我做魔鬼還是做上帝呢?”


    秦粉嬌嗔地捶了陳君尋幾粉拳,笑道:“我希望你做狼,一條吃人的大色狼。”


    說著,她的臀部就風騷地扭動起來,動作不很張揚,像一條懷孕的美女蛇。


    待到雲雨過後,陳君尋與秦粉分占半張床,閉上眼睛,靜靜地躺了好一陣子。


    “如果時間可以隨便拉長,我會把一天拉長到兩百萬個小時,我要讓你陪我一天,隻陪這一天,然後,死了,我也滿足了。”


    良久,就聽秦粉慢吞吞地說道。陳君尋說道:“這一天真夠長的,連來世都算進去了。不過,這正是理想與現實之間的差距。感覺怎麽樣?”


    秦粉佯裝糊塗,問道:“什麽怎麽樣?哪一方麵?”然後,她半明半暗地又問:“你呢?”


    陳君尋回道:“剛才給你一根金條,現在,隻剩下一張毛票,我賠盡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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