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許健也是醉了。


    審視柳雲枝愣怔的表情,他忽然覺得這個癡心女子好可憐,又一想自己對秦粉的那種迷戀,剃頭挑子一頭熱,他的心裏不禁一酸,也就容納了柳雲枝的存在,柳雲枝的話語權,以及她對他的殷勤照料。


    同命相憐的感覺,令許健這個錚錚鐵骨的男子想象著要是秦粉能夠這樣待他那會多好。柳雲枝對他越好,他就越往秦粉身上去想,奇怪的轉換,非愛情莫屬,此際,他更希望秦粉陪伴在他身邊。


    正可謂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在對另一個女人的深深渴望中,眼前的女人隻像一個襯托,因此,到了晚上,臨近睡覺之前,當柳雲枝端來一杯水幫許健刷牙的時候,許健從心裏蹦跳出排斥,甚至有些厭惡。


    “我自己來吧。”許健掙紮著想要坐起。


    柳雲枝忙道:“別動,小心傷口。”


    又道:“權且給我一個報答的機會吧,別忘了,當初你在青屏幫助過我。其實我早已發誓不再踏上青屏這塊土地,可是,因為你,我還是來了。我很想補全欠你的那份人情,就讓我表現一次吧,就這一次。”


    這女人的言語軟軟糯糯而又十分懇切,許健聽後,橫著的心不由得軟化下來,說道:“要不然,讓趙師傅來吧。”


    確實,除了端尿盆,柳雲枝幾乎把秦粉請來的男護理的工作做光了。人家趙師傅白拿錢心裏挺不好意思的。


    柳雲枝卻說:“一個大老爺們幫你刷牙,我猜,你也張不開口呀。來吧,交給我。”說著,她就搬來一個板凳,坐到許健旁邊。


    這回,許健沒再拒絕。


    柳雲枝心裏暗說:聽話就是好乖。這時,她起身脫下外套,然後,也不坐下,而是躬腰狀,又是遞水,又是端痰盂的,動作看上去細膩而輕柔。


    許健不好意思正視柳雲枝,他隻感覺這個女人低領羊毛衫裏那兩個尤物隨著動作的變化在微微顫動,又有盈盈一握小蠻腰,賽雪肌膚溫如玉,帶著更加撩人的吸引。


    許健的目光就在逃跑途中時散時聚,等到柳雲枝的腰肢躬得再深一些,他冷不丁?見了那兩個柔軟的麵團,幾乎一覽無遺。


    這女人居然沒戴胸罩!真真太過分了!


    許健的小心髒被跳躍的荷爾蒙柔熱地踢了幾下,就像飛機撞上了潘多拉魔峰,有一種遭受美人伏擊的感覺。他的臉色慌慌張張,散彈一樣的目光一時無從著落,顯得異常淩亂,一滴水的衝動,很快就攪動了整湖的熱烈!


    柳雲枝看在眼裏,不禁暗自竊喜,表麵上,卻是佯作沒有逮捕許健的慌亂。


    許健心潮澎湃。


    從那時起,他就像中了邪似的,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出現柳雲枝胸前那兩個柔軟的麵團,顫顫悠悠的,誘導他遠離秦粉,投奔與歸偎一個溫柔的夢鄉。


    更為邪惡的是,第二天夜裏,他居然直往柳雲枝的懷裏鑽,一個勁地向柳雲枝討要奶子吃。他越是急迫,柳雲枝就越是不給,不過,那女人摟著他的脖頸也不推開。我擦,這是多麽奇葩的酷刑啊。


    許健熱血貫頂,醒來以後,發現自己竟然來了一場夢遺。


    羞澀難耐的許大保鏢從那以後開始喜歡偷窺柳雲枝了,從那個女人背後窺視她的臀腰,窺視她的細膩白皙的脖頸,又從正麵伺機偷窺她的臉,她的高原。


    他的目光時常落到柳雲枝柔如麵團的胸部,由最初一刻慌張遊擊的遊離躲閃,變成後來熱烈激進的尋覓與捕捉。柳雲枝看在眼裏,有一種獵手凱旋而歸的幸福,隻有她知道那晚幫許健刷牙她沒戴胸罩是故意而為的,因為,她知道:女人有一門絕技叫做勾引。


    許健出院以後,柳雲枝回到上海,應秦粉的要求,她開車把許健也捎帶了過去。這時候,她的心情格外陽光,拳知音俱樂部裏越是忙活,她就越想低聲哼歌。雖然,這時的許健還對秦粉念念不忘,可是,她想,她和許健的距離已經不再遙不可及了,她的人生得到了上帝久違的眷顧,她的懷抱將是許健最可溫柔的歸港。


    而許健的心情卻是大相徑庭。此時,他的心緒真如線團掉進刺蝟窩,那不是一般的煩亂。他突然害怕有一天他的感情觸及柳雲枝的情欲高壓線,然後被這個性感暗蘊的女人迅速擊倒。


    此種憂悒的裏層,包裹著許健對秦粉的不舍,他害怕有朝一日失去對秦粉的眷戀,他知道那將是一種感覺的凋零。


    更惱人的是,回到金色集團上海分部以後,秦粉忙於幫助秦錦處理李未央的職務犯罪,又以許健手術初愈為由,到哪都帶著女助手卜凡,這就等於給許健放假了,是有意促成他與柳雲枝的姻緣。


    許健隱約看出了秦粉的心思,賭氣之下,就成了拳知音健身俱樂部的金牌vip會員,雖然他不能披掛上陣,可是,看人訓練總可以吧?當然,他還想看一個人,就是那個讓他荷爾蒙夢遊的女人,每次,吃到那個女人做的飯菜時,他都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而在那個女人的眼裏,他早已成為拳知音健身俱樂部貨真價實的大掌櫃了。


    有秦粉助陣,秦錦堅定了將李未央報送司法機關處置的想法。這時候,李未央狗急跳牆了,就打電話給秦粉,再度提起光盤一事,並以此裹挾。


    羞忿之餘,秦粉萬分無奈,隻得給秦錦打電話,要他暫且放李未央一碼。秦錦以為姐姐舊情複燃,不便多問,隻有秦粉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這個時候,許健的心裏已經放不下柳雲枝了。那個柔如麵團的女人,對他的屢屢忍讓與關愛,如春日煦暖的陽光,將他心頭的堅冰一點點融化。


    可是,許健心底總壓著一塊石頭。那次在青屏放走李未央,他並不知道當時李未央身上帶著光盤,等他知道以後,後悔已經晚了。


    當時候,秦粉正在辦公室裏加夜班,猛一抬頭,見了鬼似的,李未央神不知鬼不覺地閃身進來了,齜露著煙漬牙,正衝著她笑。


    秦粉直驚得後背冒汗,剛要攆李未央出去,卻見他輕輕關上門,然後走過來將一盒光盤放到她的辦公桌上,說道:“想聽這張唱片嗎?我把你那些動聽的叫床聲刻錄成光盤了。”


    這家夥詭譎地微笑,邊說邊往秦粉身邊靠。


    秦粉料定李未央是想拿個假光盤要挾她,沉聲嗬斥道:“離我遠點,知不知道你說話口臭?!”


    李未央收起光盤,不以為然,“別發這麽大火,秦總,生氣很容易讓人衰老的。等一會,我到你別墅去,放給你聽,咱倆重溫舊情。至於說許健和卜凡嘛,讓他們死遠點,別誤了我們好事。隻要你順從我這一次,這盒光盤就是你的了,手機內存卡也屬於你,你愛怎麽處置都成,哪怕扔進馬桶我也不管。你心裏明淨,我非常留戀你的芳體深情,我喜歡你,這是真的。”


    說著,李未央繞到秦粉身後,捧起她的頭發,然後抓一把塞進嘴裏。秦粉這才知道光盤是真的,惱羞成怒地嚷道:“你放手,這是頭發,不是草!”


    話音未落,誰知李未央一把將秦粉扯將起來,然後按倒在辦公桌上,撲了上去,滿臉凶惡。


    “你罵我是畜生?是呀,我是畜生,我若是叫驢你就是草驢,我若是公豬你就是母豬,為了金色的煙火傳承,反正咱們得交配。”一邊淫笑,李未央一邊去扒秦粉的衣服。


    等到侵入秦粉的內部城池,他居然扯斷了文胸的吊帶。秦粉實在受不了了,可憐又沒有足夠反抗的力量,這時,適巧許健買盒飯回來了。


    李未央的淫笑許健聽得分明。又是這條惡棍!許健怒火中燒,推開門,將盒飯丟到一旁,不容分說,兩手合圍。上前就掐李未央的脖子,把他拽到了一旁。


    李未央正在興頭上,忽被掐得半死,兩眼翻白,垂死掙紮處,還想反手掏鳥,這時許健猛然抬膝,一下子擊到李未央的後腰的腎部所在。


    這分明是想廢了他啊。


    隻聽“哎喲”一聲,李未央的臉隨即黃了,然後,就見許健將他的身子扳轉過來,將臉撥正,一拳就擺了過去。


    李未央慢慢悠悠轉了大半圈,一個狗吃屎的姿勢撲倒在地上,剛一爬起,許健來了個狠狠的前蹬,又把他打趴下了。


    幾次起落,李未央趴在地上再也不敢站起來。


    “從現在開始,你永遠從秦總眼皮底下消失,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一次。滾!”許健厲聲喝道,聲音帶著金屬的光澤,像一把利劍,先是在自己的心窩劃出一道血口。


    李未央一聽,慌忙爬起來,狼狽地逃開了。


    秦粉倍感屈辱,背過身快速地整理衣服,等到李未央剛一離開,她朝許健發起脾氣,喝道:“你也出去!”


    當時,許健還不知道光盤一事,但他十分清楚主人的脾性,聽到主人的叫嚷,他不敢逗留,隻好灰溜溜離開了,臨走時勸秦粉一句:“李未央這種人就是戲園裏的梆子,天生挨敲的貨色。對付這種人,你要以牙還牙,光憑生悶氣不起作用,要知道,生氣踢石頭,疼的是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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