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若是再推托的話,倒是顯得有些不識抬舉了。”鍾離眛緩緩說道,“以後隻要於大人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開口便是,鍾某必當全力以赴。今日鍾某便不在此久留了,就此先行別過,他日有緣再見。”說話間,鍾離眛向著於晏抱拳道。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恩公請便就是。”於晏隨即喊來手下官差,分出兩匹駿馬又是交到兩人手中,“本官也還有要事前去處理,就不便相送了。這兩匹快馬雖比不上千裏馬日行千裏,但是耐力卻是不錯,也是軍中不可多得的良駒,今日便一並送與恩公代步,也免得夜長夢多。”


    還未待兩人拒絕,於晏像是猜出了他們心中的想法一般,又是開口說道,“恩公,萬萬不可推辭,這實屬是本官的一點小心意而已,不足為道。”


    兩人接過韁繩,倒也沒有推辭,旋即翻身上馬,向著於晏抱拳作別,便拉起韁繩雙腿一夾絕塵而去。


    於晏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心中一片惆悵,卻也是一言不發。


    又是過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翻身上馬,拉起韁繩,向著一眾官差開口說道,“回城。”


    “大人,您怎麽就這樣放了這兩個人。”一名官差上前說道,


    於晏瞥了一眼,看了看開口之人,這人儼然是他的親信韓慈,便開口說道,“老子不放還能怎樣?你們來告訴我,你們有哪一個能斬了他們的腦袋,誰行誰上,老子可是沒本事打的贏他們。”接著又是指著靠近他的一名官差,“你平日裏武功最高,你能行嗎?”


    被於晏點到的官差,忙是應道,“大人說笑了,小人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連你們武功最高的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就憑你們?”於晏語氣不屑的開口說道,“你們這群酒囊飯袋,平日裏除了喝酒逛窯子,要是能有一個人是他們的對手,老子今天至於這麽窩囊嗎?想想就是生氣。”


    一眾官差知道他正在氣頭上,哪裏敢出言頂撞,更是大氣不敢出一下,都是低頭默不作聲。


    韓慈不死心的又是開口說道,“您就不怕上麵的那位,借此機會給您在縣令大人麵前穿小鞋。這姓鍾的可是縣令大人,親自點名要抓的犯人啊。您這就把他放走了,怕是會有麻煩。”


    於晏怒道,“他敢,我就算給他十個膽子,量他也不敢找我麻煩,除非他是活膩了,嫌自己命長了。”顯然,他知道親信所說的人是誰,他更是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也是沒有一絲的尊重。


    接著,他又是罵罵咧咧的說道,“你他娘的又不是第一天跟著我了,莫不要說張煜那孫子了,就算是縣令大人,又能怎樣。你什麽時候見過我,被他當麵罵過我一次,真是大驚小怪的。你不要忘記了,這巴山城權利最大的還是我姐夫,別說我是放了幾個人,便是我當著縣令的麵放了又能怎樣,我倒是不相信有人,敢不給我姐夫這個總兵麵子。”


    “大人說的極是,小的記住了。”韓慈忙是應道。


    “既然如此,現在所有人隨我回城,一同前去端了昆侖派在這巴山城內的老窩。”於晏又是朗聲說道,“不報此仇老子就不姓於了,事成之後老子請你們喝酒。”


    “大人這昆侖派的窩,怕是沒那麽容易端,怕是更動不得。”韓慈又是開口製止道。


    於晏又是怒道,“你這麽怕死的話,明天趕緊收拾包袱,給老子滾回家種田去,老子手底下可沒你這麽怕死的窩囊廢。”接著更是向著一眾人等說道,“你們都是一樣,哪個要是怕死的話,趁著老子沒改主意,都趕緊給老子滾蛋。”


    眾人哪有人敢吱聲,更是不敢上前半步。


    “大人息怒,小人並非這個意思,也絕不是怕死之人。”韓慈開口解釋道,“大人要是真的要去,小人一定第一個衝鋒陷陣,不敢推辭半句。”


    “那你娘的是什麽意思。”於晏怒氣衝衝的應道。


    韓慈緩緩說道,“啟稟大人,此事涉及到江湖中人,單憑大人一言之詞,怕是難以讓人信服。就算大人帶兵堵到門來,到時候他來個矢口否認,大人又有什麽辦法?何況,這昆侖派本就屬於是江湖中的勢力,也是江湖中為數不多的頂尖勢力所在。莫要說它是一般的勢力也不願意招惹的存在,單它是縣令極其看中的勢力,就這一點而言,若是沒有真憑實據的話,恐怕大人想去端了它,也非易事。”


    頓了頓又是開口說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才是。”


    “那你說,老子該怎麽辦?總不能老子這委屈就白受了不成。”於晏不知所措,開口說道,“方才,昆侖派的孫子險些將老子給斬了,若不是方才兩位恩公出手相助,怕是老子早就一命嗚呼了。”


    “大人莫急,小人心有一計,倒是能夠以解大人心中苦惱。”韓慈忙是應道。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給老子賣關子。”於晏怒道。


    韓慈當下也不遲疑,忙是走上跟前,向著於晏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關鍵要看這出戲,大人如何去演了。”


    “你這腦瓜子倒是挺好用,一肚子的壞水。”於晏聽到妙處,更是讚歎道,“看來老子沒白疼你,等到老子報了這個仇,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韓慈聽後,心中驚喜不已,隨即恭敬的謝道:“多謝大人栽培,屬下一定肝腦塗地,報答大人知遇之恩。”於晏對韓慈的回答十分滿意,心中煩悶頓時少了幾分。


    他頷了頷首再次朗聲道,“回城。”聲音落下,便抽起馬韁奔騁而去,他此刻恨不得趕緊回到城中,更是有些急不可耐的感覺。


    一眾官差忙是跟在身後疾馳而去,倒也不敢落後半分。沿途中之中,倒是遇見不少前來支援的人馬,一眾人馬相互寒暄了幾聲,隨即便是跟在身後,向著巴山城浩浩蕩蕩的奔去。


    一時間,聲勢極其驚人,馬蹄聲聲震動著大地,更是震動著這混亂之地。


    山雨欲來風滿樓,清冷的月色透著難以遮掩的煩躁,彌散在廣闊的空氣之中,氣氛甚是肅殺。


    所有人都如臨大敵一般,不敢掉以輕心。


    這一夜,必是難眠的一夜,必是流血的一夜。


    有人在這一夜中死去,有人在這一夜出生。


    無論活著的或是死去的,都已經不在重要。


    命運的齒輪在無聲無息之中悄然轉動,無情地摧殘著塵世間的一切。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隨之悄然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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