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音音有種感覺。如果門口站著的是哪個不識趣的朋友, 許湛會直接把人扔下樓……
但是他出去開門以後，沒有任何反應，不罵人也不招呼, 幾秒鍾就回臥室了。
看樣子不是他們倆的朋友，也不是相互不待見的人。剩下的還會是誰？
“許湛？”江音音低聲喊他，有點不放心。
許湛眼底的神色很淡，仿佛沒有來過不速之客。
見他不說話, 江音音起身，打算出去看看。
“是小琰。”許湛開口。
他名義上的弟弟，同母異父。在他初三那年出生。
江音音慢慢想起這個名字。一個他們完全沒預料到的人——十歲出頭的孩子，難以想象他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外麵很久沒有動靜。兩人還是出去了。
穿著羽絨服的小孩還站在門口，看他們來了，說：“他們……要離婚。”他向許湛投來求助的目光。
許湛別開臉，沒有接受任何眼神接觸。這麽多年，他對親人的感情早就淡漠了，更習慣熟視無睹。
小琰是爸爸媽媽慣大的，哪裏見過他們凶自己。可現在，他撞到了父母激烈的爭執, 頭破血流, 他的美好生活一下被撕得粉碎, 不做任何預告, 全部沒有了。
他跑出來了, 因為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哥哥。他對這個哥哥的記憶很朦朧, 但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個很好的人。一鼓作氣跑過來, 好不容易來了，發現哥哥好像不喜歡他。
盡管眼前的人是半大的孩子，許湛還是沒有動容，
小琰似乎還想再說點什麽，堵在喉嚨裏，遲疑過後，把目光投向了那位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姐姐。
江音音抿了抿唇。
她不做慈善，也不是動不動就心軟的人，再說這裏是許湛的家，她不該多插手。
“咕嚕嚕——”小琰的肚子叫了起來。他低下頭默默捂著自己的肚子，所有的動作都格外拘謹，生怕自己那一點不好惹哥哥生氣。
盡管哥哥沒有留他的意思。
江音音給許湛遞了個眼神，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便去廚房盛了點飯，又從冰箱拿了幾盤菜放在玻璃碗裏熱一熱給小琰。
“吃吧。”
小琰維諾地抱著碗，不敢接，可他實在太餓太冷了。飯菜的誘惑對他太大了。
他打開飯盒，小心翼翼地吃了幾口，然後問：“哥，她是嫂嫂嗎？”
連著聽到這兩個字眼，兩人皆是一怔。
和許湛在一起後，被他身邊的比許湛小的人喊嫂嫂司空見慣。這麽稚嫩的聲音喊她嫂嫂，還是第一次。
幾年沒和小琰說過話的許湛開口了：“是。”
小琰想起媽媽一直念叨的話。覺得媽媽說的話不太對。哥哥嫂嫂都是很好的人。
該怎麽安排一個小孩，尤其是他的父母手機號還在許湛黑名單躺著的情況下。他的父母可能也在杏城，至於他為什麽會找來就不得而知了。
江音音先回屋把頭發紮了，準備再私下和許湛商量一下。
在往外走，門口的身影不見了。
“小琰？”沒人應她。
許湛從廚房出來，兩人對望一眼，了然。
小琰偷偷走了，不再打擾他們。
江音音長舒了一口氣：“算了。”
“嗯。”他還是那般，無動於衷。不算壞事。
江音音知道，他是在小琰身上找到了多年前他自己的影子。小琰在重蹈他的覆轍。
或許，那個女人不適合做母親，也不適合婚姻。
她難以安慰，隻能用自己的方式試圖讓他遠離煩心事，做些什麽好讓他把以前的事拋之腦後。
在他換衣服的時候，她碰了碰他肩膀上的牙印。昨晚，她咬的。
“還疼嗎？”
許湛順杆爬：“吹吹。”
聽到這話，江音音二話不說，在牙印處拍了一掌，道：“你活該！”
這時，許湛露出一副頗為受傷的樣子。
“好啦，我給你係領帶。”江音音拾起床上的領帶，嫻熟地給他係。
男人清俊的臉逐漸放大，讓她毫無防備。
她手上的領帶還沒係完，就被他吻住。
“無…賴……唔……”
流連而下，鎖骨都沾了紅。
小琰走後，家裏的門就沒有被敲響過。沒多久，井素兒來了杏城。家裏很寬敞，她住在客房。以前就有過蹭住的經驗，現在沒覺得任何不對。
就是許湛在深夜壓著自己媳婦兒的時候，需要隱秘、忍耐些。
雖然心有怨言，但是他做菜的水準對井素兒沒有半點保留。頓頓比兩個人的時候多加兩三個菜，江音音怕他辛苦，每次都幫忙做。
井素兒一邊歡樂地看他們秀恩愛，一邊豎著大拇指誇許湛的手藝不比外麵的大廚差。
臨近元宵，井素兒慘遭親哥的連環奪命call。一次飯桌上，她拉著問江音音：“我難道不隻是一個大四的孩子嗎？”
江音音被她突然這麽一問，想著她可能又被親哥壓迫了……
邊上的許湛見自家媳婦兒被拐走，快速地一語道破：“你哥催你結婚？”
“是……”井素兒露出悲傷的表情。
趁著這個機會，許湛把江音音拉到自己這邊。
“景陽人不錯，你們也很配，確實可以考慮。”說著，江音音給許湛夾了塊紅燒排骨。
“我哥對景陽挺滿意的。”井素兒仰天長歎，“這可能是從小到大我和他唯一一次的達成共識。”
話剛說完，她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備注：黑白無常。
不知她哥在那邊說了什麽，她頓時腰杆挺直，嚴肅道：“哥，我是那樣的人嗎？”
又過了幾秒，她覺得十分感動，道：“好，哥你等等。”然後迅速掛了電話，聯係白景陽。
“景陽，我們領證吧。”
得到回複，井素兒又撥給親哥。
“哥，景陽也同意了。我銀行卡號是……”她的動作流暢一氣嗬成，抑揚頓挫，不忍打斷，“你千萬別忘了！”
邊上兩個人就這麽看著她。
終於，井素兒通話結束。
江音音笑道：“現在願意結婚了？”
“願意了。”這下井素兒斬釘截鐵。
“怎麽說？”她問。
井素兒如是道：“我哥買了一座小島做我和景陽的結婚禮物，讓我們去度蜜月。”
江音音：“……”
許湛：“……”
但是他出去開門以後，沒有任何反應，不罵人也不招呼, 幾秒鍾就回臥室了。
看樣子不是他們倆的朋友，也不是相互不待見的人。剩下的還會是誰？
“許湛？”江音音低聲喊他，有點不放心。
許湛眼底的神色很淡，仿佛沒有來過不速之客。
見他不說話, 江音音起身，打算出去看看。
“是小琰。”許湛開口。
他名義上的弟弟，同母異父。在他初三那年出生。
江音音慢慢想起這個名字。一個他們完全沒預料到的人——十歲出頭的孩子，難以想象他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外麵很久沒有動靜。兩人還是出去了。
穿著羽絨服的小孩還站在門口，看他們來了，說：“他們……要離婚。”他向許湛投來求助的目光。
許湛別開臉，沒有接受任何眼神接觸。這麽多年，他對親人的感情早就淡漠了，更習慣熟視無睹。
小琰是爸爸媽媽慣大的，哪裏見過他們凶自己。可現在，他撞到了父母激烈的爭執, 頭破血流, 他的美好生活一下被撕得粉碎, 不做任何預告, 全部沒有了。
他跑出來了, 因為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哥哥。他對這個哥哥的記憶很朦朧, 但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個很好的人。一鼓作氣跑過來, 好不容易來了，發現哥哥好像不喜歡他。
盡管眼前的人是半大的孩子，許湛還是沒有動容，
小琰似乎還想再說點什麽，堵在喉嚨裏，遲疑過後，把目光投向了那位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姐姐。
江音音抿了抿唇。
她不做慈善，也不是動不動就心軟的人，再說這裏是許湛的家，她不該多插手。
“咕嚕嚕——”小琰的肚子叫了起來。他低下頭默默捂著自己的肚子，所有的動作都格外拘謹，生怕自己那一點不好惹哥哥生氣。
盡管哥哥沒有留他的意思。
江音音給許湛遞了個眼神，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便去廚房盛了點飯，又從冰箱拿了幾盤菜放在玻璃碗裏熱一熱給小琰。
“吃吧。”
小琰維諾地抱著碗，不敢接，可他實在太餓太冷了。飯菜的誘惑對他太大了。
他打開飯盒，小心翼翼地吃了幾口，然後問：“哥，她是嫂嫂嗎？”
連著聽到這兩個字眼，兩人皆是一怔。
和許湛在一起後，被他身邊的比許湛小的人喊嫂嫂司空見慣。這麽稚嫩的聲音喊她嫂嫂，還是第一次。
幾年沒和小琰說過話的許湛開口了：“是。”
小琰想起媽媽一直念叨的話。覺得媽媽說的話不太對。哥哥嫂嫂都是很好的人。
該怎麽安排一個小孩，尤其是他的父母手機號還在許湛黑名單躺著的情況下。他的父母可能也在杏城，至於他為什麽會找來就不得而知了。
江音音先回屋把頭發紮了，準備再私下和許湛商量一下。
在往外走，門口的身影不見了。
“小琰？”沒人應她。
許湛從廚房出來，兩人對望一眼，了然。
小琰偷偷走了，不再打擾他們。
江音音長舒了一口氣：“算了。”
“嗯。”他還是那般，無動於衷。不算壞事。
江音音知道，他是在小琰身上找到了多年前他自己的影子。小琰在重蹈他的覆轍。
或許，那個女人不適合做母親，也不適合婚姻。
她難以安慰，隻能用自己的方式試圖讓他遠離煩心事，做些什麽好讓他把以前的事拋之腦後。
在他換衣服的時候，她碰了碰他肩膀上的牙印。昨晚，她咬的。
“還疼嗎？”
許湛順杆爬：“吹吹。”
聽到這話，江音音二話不說，在牙印處拍了一掌，道：“你活該！”
這時，許湛露出一副頗為受傷的樣子。
“好啦，我給你係領帶。”江音音拾起床上的領帶，嫻熟地給他係。
男人清俊的臉逐漸放大，讓她毫無防備。
她手上的領帶還沒係完，就被他吻住。
“無…賴……唔……”
流連而下，鎖骨都沾了紅。
小琰走後，家裏的門就沒有被敲響過。沒多久，井素兒來了杏城。家裏很寬敞，她住在客房。以前就有過蹭住的經驗，現在沒覺得任何不對。
就是許湛在深夜壓著自己媳婦兒的時候，需要隱秘、忍耐些。
雖然心有怨言，但是他做菜的水準對井素兒沒有半點保留。頓頓比兩個人的時候多加兩三個菜，江音音怕他辛苦，每次都幫忙做。
井素兒一邊歡樂地看他們秀恩愛，一邊豎著大拇指誇許湛的手藝不比外麵的大廚差。
臨近元宵，井素兒慘遭親哥的連環奪命call。一次飯桌上，她拉著問江音音：“我難道不隻是一個大四的孩子嗎？”
江音音被她突然這麽一問，想著她可能又被親哥壓迫了……
邊上的許湛見自家媳婦兒被拐走，快速地一語道破：“你哥催你結婚？”
“是……”井素兒露出悲傷的表情。
趁著這個機會，許湛把江音音拉到自己這邊。
“景陽人不錯，你們也很配，確實可以考慮。”說著，江音音給許湛夾了塊紅燒排骨。
“我哥對景陽挺滿意的。”井素兒仰天長歎，“這可能是從小到大我和他唯一一次的達成共識。”
話剛說完，她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備注：黑白無常。
不知她哥在那邊說了什麽，她頓時腰杆挺直，嚴肅道：“哥，我是那樣的人嗎？”
又過了幾秒，她覺得十分感動，道：“好，哥你等等。”然後迅速掛了電話，聯係白景陽。
“景陽，我們領證吧。”
得到回複，井素兒又撥給親哥。
“哥，景陽也同意了。我銀行卡號是……”她的動作流暢一氣嗬成，抑揚頓挫，不忍打斷，“你千萬別忘了！”
邊上兩個人就這麽看著她。
終於，井素兒通話結束。
江音音笑道：“現在願意結婚了？”
“願意了。”這下井素兒斬釘截鐵。
“怎麽說？”她問。
井素兒如是道：“我哥買了一座小島做我和景陽的結婚禮物，讓我們去度蜜月。”
江音音：“……”
許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