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祿拿了丹藥去布局,不過三五日,丹藥就落到了陸子林手裏,而這時賈赦的冠禮也將至,聽到孔祿來回稟說已經將事兒辦妥,便將這事兒暫時丟開,後續對付長公主府,待他下個月成親之後再繼續。


    六月二十七,是賈赦的生辰,冠禮也定在這一日,忙忙碌碌了大半天,榮國府賓客雲集。


    冠禮結束,從此以後。


    賈赦,字恩侯。


    冠禮過後,府裏開始全力布置賈赦婚禮的各種事宜,而賈赦及冠的第二日就被故交好友邀請去了山海樓。


    跟四王八公一群世家子吃吃喝喝,完了賈赦便回了府。


    之後便再也沒有出門。


    轉眼到了七月初七,賈赦帶著迎親隊伍到了唐府門前,卻被唐曦的三個哥哥攔住。


    “恩侯可準備好了催妝詩?”


    催妝詩是迎親的習俗之一,賈赦當然有準備,但還沒等他開口,唐錦便道,“恩侯,你可不能拿旁人作得催妝詩來充數,我們要你自己作得催妝詩,否則今兒你別想把咱妹妹接走。”


    唐銘瞪了自家三弟一眼,之前商量的根本沒有這一出,賈恩侯什麽德行三弟還不清楚?做什麽故意為難人?


    賈赦苦笑,“冠林兄,我哪兒會作詩啊,你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


    “隻要是你自己作的,一句我也放你過去。”唐錦想了想,覺得也是有些為難人了,便稍微放寬了條件。


    但是賈赦還是覺得坐蠟,今兒是他大喜之日,若是隨口敷衍一句催妝詩,唐曦的麵上也無光。


    想了想,賈赦抬著頭道,“我不會作詩,但我準備了七個字,若聽了這七個字三哥還不滿意,我也沒轍了。”


    七個字?


    唐家三兄弟對視了一眼,道,“你且說來。”


    “一生一世一雙人。”賈赦這七個字一出,陪著一起來迎親的眾世家子都覺得難以置信。


    賈恩侯這廝真要為唐家姑娘守身如玉了?


    “恩侯,你這七個字,便是我們兄弟都做不到,”唐銘苦笑,說著側身讓路,“不過,恩侯你最好說話算數,倘若今後有違今日這七個字,可別怪我們兄弟手下不留情。”


    賈赦淡淡的笑了笑,“大哥,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七個字比什麽催妝詩都震撼,賈赦接下來半點阻礙都沒有的將人接走了。


    迎親的隊伍暢通無阻的回到榮國府,賈赦牽著紅綢帶進了正堂。


    拜過天地,唐曦就被送去了東院。


    而賈赦還要在前院敬酒,敬酒前命人去東院的小廚房準備點吃的給唐曦送去。


    賈赦今日大喜,榮國府的賓客來的比他冠禮那天還多,但是圍在賈赦身邊的大多都是小年輕,甚至還有七八歲的小孩子,比如文遠侯家的林海,如今才不過六七歲,不過聽說讀書很有天分。


    林家幾代單傳,林海更是文遠侯的老來子,若論聖眷,林家甚至比賈家還稍勝一籌,林家雖然幾代都是單傳,但每一代的掌家人都深得陛下器重。


    本來林家的爵位到現任文遠侯林驥這裏便沒有了的,但因為聖上器重,又多襲了一代,林驥的獨子林海,將來是沒有爵位繼承的,不過林家如今已經成功轉換門庭,雖是世祿之家,卻也是書香之族,以林家的恩寵,林海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賈政很是喜歡這個六七歲卻很會讀書的孩子,沒少拉著他說話,賈赦看林海年紀小,喝酒的時候也沒拉著他,由著賈政跟人小孩子談詩論文。


    到了夜間,將最後一波賓客送走,賈赦才得以脫身,若他隻是個次子,並不需要他親自來送,但是誰叫他是榮國府的繼承人呢,自家老爺是國公之尊,總不能親自來門口相送,也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被賈代善親自送的,而賈政,他隻是榮國府的次子,一無爵二無功名,讓他來送賓客,多少有些怠慢,如此一來,整個榮國府,最合適送人的便是賈赦。


    帶著滿身酒氣回到東院,賈赦進了內室,就見唐曦穿著大紅色的寢衣坐在榻上,顯然等候多時了。


    賈赦在內室的桌子旁坐下,吩咐人備水,轉頭對唐曦道,“可用過晚膳了?”


    “已經用過了,”唐曦低著頭,臉頰緋紅,“你不是要沐浴嗎?”


    “水都還沒備好呢,”賈赦起身坐到唐曦身側,柔聲道,“累不累?”


    “不累。”


    又聊了幾句,外麵傳來丫鬟的聲音,“大爺,水已經備好了。”


    “來了。”


    賈赦看著唐曦道,“我先去沐浴了。”


    唐曦想說什麽,最後還是點點頭。


    賈赦起身去了隔間沐浴,將滿身的酒氣洗去,才回了屋,讓屋內伺候的丫鬟都出去,關上門,賈赦轉身就見床幔已經被拉了下來,不由一笑。


    走過去,撥開床幔上去,床幔厚厚的,外頭的燈光透不進來,但也不是很黑,有一種朦朧感。


    本就有些醉意,上了榻就愈發覺得醺然。


    在唐曦身邊躺下,側過身伸出手搭在唐曦的腰上,“怕嗎?”


    唐曦沒吭聲,這樣的賈赦她是陌生的,有些手足無措,心跳加速。


    “我……”


    賈赦俯身過去,湊到她耳邊,“我聽說……女人第一次會有些疼,我會輕些的,別怕。”


    唐曦被賈赦的話羞得不敢抬頭。


    夜,深了。


    不多會兒外頭守夜的丫鬟就聽到裏麵傳出的聲音,不由麵紅耳赤。


    夜裏叫了兩次水,這一夜守在東院內室外的丫鬟都沒有歇息好。


    次日一早,賈赦睜開眼就覺得手臂發麻,扭頭就見唐曦靠在他臂彎裏,想起昨夜的纏綿溫存,不由笑了。


    他沒叫醒唐曦,隻是這樣看著她,看著看著忽然想起董維和陸子林。


    董維那廝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下不來,陸子林嘛,跟董維差不多,不過陸子林是自己不願意下床,夜夜做新郎,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十天半月,那廝隻怕就要成為天閹了。


    沒得到唐曦的時候,他心裏還隻是憤怒,現在確是恨之欲其死了。


    不過弄死他們太便宜他們了,依他的想法,就要他們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


    權勢很迷人吧?很喜歡仗勢欺人是吧?


    那就讓他們無勢可仗!


    “恩侯?”


    賈赦回過神來,卻見唐曦不知什麽時候醒了過來,賈赦笑了笑,“感覺怎麽樣?還疼嗎?”


    唐曦臉頰發燙,粉拳砸在賈赦胸口,嬌嗔道,“你還說!”


    “好好好,我不說了,天色不早了,還要去給爹娘請安呢,能起來嗎?”


    聞言,唐曦頓時想起來今日還要謁舅姑,也就是成婦之禮。


    “快快快,什麽時辰了,可別讓老爺太太等久了。”唐曦有些慌張的起身,夏日輕薄的錦被就這樣從她身上滑落。


    賈赦閉了閉眼,霍然轉身匆匆撩開床幔下來,他怕再坐一會兒就忍不住了。


    畢竟新婚燕爾,前世就算交了兩個女朋友,他也沒跟人同居過,還真是兩人都是第一次,昨兒弄疼了唐曦還被咬了一口。


    想到這裏,賈赦摸了摸肩膀,悶笑著一邊穿衣一邊道,“別擔心,老爺太太都不是刻薄的,晚一些不打緊。”


    唐曦沒聽進去,喊著丫鬟進來伺候。


    頭個進來的是晚晴,這個丫鬟賈赦是見過的,“手腳都快些,時辰不早了,別耽誤了請安。”


    看唐曦著急的那個樣子,他要是讓這些丫鬟瞞著些,恐怕就要挨打了。


    匆匆忙忙收拾好,唐曦想快些去請安,去榮禧堂的路上想走快些,卻不是很方麵,頻頻蹙眉。


    見狀,賈赦無奈的笑了笑,攔腰將唐曦抱起,疾步往榮禧堂正院走去。


    “你這是做什麽,快放我下來,被人瞧見不好。”唐曦被賈赦的舉動驚呆了,回過神就往賈赦懷裏躲,一邊催促賈赦放她下來。


    賈赦充耳不聞,道,“請安的時辰已經過了,你身體不舒服,還是我抱你過去吧,到了榮禧堂再放你下來。”


    “可是……”


    賈赦打斷唐曦的話,“管那些下人說什麽作甚?當主子的還怕人看見不成?若是有人嚼舌根,你盡管罰他們,當家的大奶奶,還怕他們這些下人?”


    “你說得倒是輕巧,你們這樣的人家,府裏伺候的都是家生子,牽一發動全身,我若真罰了哪個,隻怕轉頭就被人告到太太那邊去了。”唐曦哼了一聲道。


    別以為她不知道勳貴這些家裏的彎彎繞繞,便是她府上,這種事兒也不少。


    賈赦輕笑,“怕什麽?那些下人還能翻了天去?他們若敢去太太跟前嚼舌根,我就讓他們知道,我這個大爺可不是府裏的擺設。”


    聞言,唐曦噗嗤一笑,接著道,“你可別亂來,落了太太的臉麵,回頭還不是要磋磨我?”


    “你是怕太太叫你去立規矩?”唐曦的話倒是讓賈赦想起,在古代,新媳婦似乎都是要到婆婆跟前立規矩的。


    這怎麽行?


    他不是覺得媳婦去母親身邊盡孝有什麽不對,但是端菜這種,是把媳婦當奴仆使喚了吧?


    想想就覺得心裏有點不舒服。


    轉而想起什麽,便道,“祖母這兩年身子一直不好,太太要管家,忙不過來,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就替我和太太去老太太跟前盡孝吧,老太太是書香門第出身,是對我最好的人,你也不用擔心,老太太很喜歡你的,你還沒進門的時候老太太就再三的叮囑我,千萬不能辜負你。”


    唐曦一聽就知道賈赦是在給她出主意,避免去太太跟前端盤捧飯。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唐曦有些猶豫。


    賈赦笑了,“沒事兒,這個我會提的,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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