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告訴我你沒有想過要對付他?”牛繼宗看賈赦的表情有些不對,便提起心, 皺眉追問道。


    賈赦皺眉道, “起初是沒想過對付他,畢竟他沒參與陸子林做的那些事兒, 不過馮敬跟我說, 陸子柏是長公主府的長子嫡孫, 陸子林作惡他不可能完全不知道,他知道卻沒管教過自己的弟弟, 還任其妄為,也不是個無辜的。我倒是想了法子對付他, 但暫時還沒消息傳回來,若這個時候陸子柏給我來個突擊,我還真有些頭疼了。”


    牛繼宗聞言笑起來,“你是不是傻?陸子柏可以說是公主府第二難對付的人了,你居然想放過他?”


    賈赦:“……”


    見賈赦眉頭緊鎖,柳芳便坐了過來,道,“恩侯別擔心, 陸子柏現在可沒空對付你呢。”


    “何出此言?”賈赦聞言一愣, 旋即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柳芳笑了笑道, “也是湊巧了, 我們昨兒幾個湊在一塊兒喝酒, 就撞見陸子柏查孔祿, 我們自然也就知道你在對付陸子林, 陸子柏知道孔祿是你的隨從後,勃然大怒,我想著他會設計陷害你。如今你新婚燕爾的,若鬧出什麽醜事,那可就成了京裏的笑話了。咱們兄弟一場,總不能看著你掉進陷阱吧?”


    “你們做了什麽?”


    對這幾個狐朋狗友的本事,賈赦清楚的很,要對付陸子柏,隻怕手段差了不止一籌,他們真的能擋住陸子柏?


    別搞笑啊!兄弟!


    賈赦的眼神意思太明顯,柳芳如何看不懂?


    訕訕的笑了笑,“咱們的手段當然比不上陸子柏那廝,所以我們也沒搞什麽陰謀,直接設了個幾個局,哪怕他手段高超,破局容易,也能阻攔他一時半會兒,我們就這個本事兒了,你最好想辦法早些對付他,否則咱們那幾個局,也管不了多久。”


    賈赦聞言倒是沒急,反而好奇起來,“你們給陸子柏設了什麽局?他那樣的人居然會掉坑?”


    “嗨,當時的情況根本來不及多想,我們隻能花錢隨便找了個花娘糾纏他,讓她說肚子裏懷了陸子林的孩子,好歹是纏住了他半日,趁著花娘身份沒曝光的時候,我們又想了個法子,找了幾個混混,把從前陸子林寫給咱們的欠條給了他們,讓他們去找陸子柏討債,如此又能絆住他一段時間。還有一些小手段,就不說了,總之我們這些小計策,以陸子柏的腦子,隻怕很快就會反應過來是有人故意在拖延時間,你可得早些想辦法應對。”


    賈赦無語的看著柳芳,“陸子林怎麽會寫欠條給你們?”


    “嚴格來說不是寫給我們的,是從前他得罪了咱們哥幾個,於是設了個局,讓他欠了些銀子,欠條自然落到了咱們手上,他們府上不缺錢,本來也沒當回事,沒想到還真有用上的時候。”牛繼宗嘿嘿笑道。


    賈赦好笑的道,“還別說,你們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對他這種人來說,反倒最管用,也最能拖延時間,若是在背後搞小動作,他三兩下就解決了。”


    “我們隻會這些不入流的手段,所以你啊,還是早些想個入流的手段,免得被他坑死都不知道。”


    柳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


    幫你還說咱們的手段不入流,你想個入流的手段給哥幾個看看?


    賈赦喝了口酒,到底還是坐不住了,“我先回去了,回頭解決了這些糟心事兒,再來請你們吃酒。”


    回到榮國府,賈赦就去了東院,讓許傑把孔祿叫回來。


    “我讓你給陸謙的信,你給他沒有?”


    孔祿才踏進東院書房的門,就聽到賈赦急促的問詢,不由一愣,旋即點頭,“給了啊,大爺,出什麽事了?”


    賈赦沒回答,又問,“他怎麽說?”


    聞言,孔祿又是一愣,旋即疑惑的看著賈赦,“大爺,你怎麽了?把信給他我就走了啊,信又沒當著我的麵拆,我也不知道陸謙那邊是什麽情況啊。”


    賈赦:“……”他忘了這茬。


    見賈赦臉色不好,孔祿皺起眉,“大爺,是公主府那邊出事兒了?”


    賈赦擺擺手,“你先回去吧,陸謙那麽有消息,就立刻來回我。”


    見狀,孔祿便知道是出事兒了,估計賈赦也是認為他沒辦法,就沒跟他說,他也沒糾纏,轉身就去盯著陸謙了。


    在書房裏呆了大半天,外頭傳來許傑的聲音,“大爺,大奶奶身邊的晚晴姑娘過來了。”


    “晚晴?”賈赦聞言抬起頭,“什麽事?”


    “是大奶奶派她過來問大爺是在東院用晚膳,還是陪老太太一起用晚膳,若是陪老太太,現在就要過去了,聽說老太太那邊已經開始擺飯了。”


    賈赦閉了閉眼,看向窗外,這時辰怕是已經過了未時了。


    呼出一口氣,賈赦起身出了書房,對許傑道,“你再去找孔祿催催,看看長公主府那邊有沒有消息傳過來,要快。”


    他不能再這麽等下去了,若是陸謙那邊還是沒有消息,他就隻能另外想辦法,先把陸子柏給踩下去,再對付長公主府,否則若是給了陸子柏機會,他即便不死也得掉一層皮。


    來到榮慶堂,見賈赦過來,老太太很高興,讓丫鬟給賈赦盛飯,一邊問他,“下人來回話說你今兒回府就在書房裏悶著不出來,是出了什麽事兒嗎?”


    老太太雖然已經不管事,但她很清楚孔祿是賈赦的人,而且消息靈通,賈赦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孔祿,顯然是在外麵出什麽事兒了,否則不會找孔祿來問。


    賈赦吃著飯笑道,“老太太多慮了,我就是找孔祿打聽京城附近有什麽好玩兒的地方,想帶曦兒出門散散心,待在書房裏沒出來,隻是在想去哪兒玩兒比較好。”


    “是嗎?”老太太疑惑的看了賈赦一眼,旋即笑了,“你有這個心很好,這個世道對女子苛刻的很。”


    賈赦聞言笑了,轉而問道,“祖母,我想著過一段時間去江南一趟,祖母娘家可還有什麽人,我們順道替祖母去江家一趟,都是親戚,長久的不往來,難免就生疏了。”


    “江家啊……”提起江家,老太太就笑了,“哪兒還有什麽人呢?你太姥爺和太姥姥都故去多年了,我那些個兄弟姐妹也都沒了,也就是我那侄兒還在吧?你要叫一聲表叔,有空你就去瞧瞧吧,就在揚州那邊兒,你去了一問就知道是哪家了。”


    一問就知道是哪家?


    賈赦心中暗忖,看樣子江家在揚州還是望族。


    “孫兒曉得了,祖母放心,我會去看看表叔的。”賈赦聽得出來,老太太對江家的感情都在太姥爺和太姥姥以及幾個舅老爺身上,但這些人一個都沒了。


    不過,畢竟是娘家,還有個娘家侄兒在世,想來也是見過的,隻不過這麽多年,也是沒什麽往來了。


    飯畢,又陪著老太太嘮了一會兒嗑,見老太太都乏了,才拉著唐曦回東院。


    坐在東院內室的桌旁,唐曦倒了杯茶給賈赦,“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至於賈赦說的帶她出去玩兒的話,她半信半疑。


    對唐曦,賈赦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直接把陸子柏的事兒說了。


    聞言,唐曦眉頭緊皺,“陸家的人怎麽都陰魂不散了呢?明明是他弟弟的錯,還能怪你設計陸子林那混蛋嗎?”


    見唐曦生氣了,賈赦忙把人摟在懷裏,“好了好了,為那起子人生氣不值當,咱們歇息吧,外邊兒的事兒有我呢,陸子柏再厲害,來暗的也不能把我怎麽著。”


    唐曦還想說什麽,賈赦一把將她抱起來,撲倒在床上,“夜深了,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事兒,我們做點高興的事兒。”


    “你真是……”唐曦想說什麽,結果還是沒能說下去……


    次日,唐曦照常去請安陪老太太。


    而賈赦在書房見孔祿。


    “有消息了?”


    “陸謙說大爺跟他提的事兒,他答應了,但是他要見大爺一麵。”


    賈赦眉頭一皺,旋即歎道,“既然這樣,你帶他去別院,別讓人看見了。”


    孔祿領命退了出去。


    打發走了孔祿,賈赦也鬆了口氣,然後轉道去榮慶堂,正好撞上用早膳的時候。


    飯畢。


    “一會兒你還要出門?”


    賈赦扶著老太太坐下,道,“祖母放心,孫兒出門又不是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


    “你昨兒不是說要帶曦兒出門玩兒的嗎?”


    賈赦坐在一邊,道,“我還沒決定去哪兒呢,而且,手裏邊還有些雜事兒沒解決,等我解決了,就帶她出去玩兒。”


    最近他被陸子柏盯上了,不解決陸子柏,他哪兒敢帶唐曦出去?


    對賈赦在外頭的事兒不清楚,老太太也沒多問,又叮囑了兩句,就放賈赦走了。


    出了榮慶堂,賈赦去東院換了一身衣裳,就出了府。


    約見的別院是原身準備金屋藏嬌的,隻是一直沒用上,後來就給了孔祿等人住著,也算物盡其用。


    進大堂的時候,陸謙還在品茶,聽到腳步聲,轉頭就見賈赦進來,背著光,整個人好似從一束金光中走出來。


    這畫麵險些攝了他的心魂。


    “陸老爺!”


    陸謙回過神,就見賈赦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上首位置,收拾好恍惚的神情,陸謙麵無表情的道。


    “賈恩侯費盡周折的找我,應該不止是為了對付長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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