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要買, 當然是買一套。”徐公子一臉嫌棄看著架子上的燈籠, “也不過如此,這些人真是沒有見過世麵,這些燈籠到了京城根本就上不了台麵。”他沒有想到這麽多人推崇楚道年做的風箏,他倒要看看, 這些燈籠到底有何事?


    “你就得了吧!”信石不耐煩說道, “咱倆半斤八兩, 你肚子裏的墨水比我多多少?”這家夥要是真的有才學,就不會在這裏晃蕩過日, 他們這群渣渣都是被家族發落至此。


    徐公子一忍再忍,沒想到信石混球一而再再而三掀自己老底,流年不利, 沒有選對時間來挑事。


    “徐公子,聽說徐老爺子要過壽了,我這有一套六十六盞壽燈。”楚塵示意柳兒將黑布拉下來。


    柳兒小心揭開黑布,六十六壽盞燈出現在眾人麵前,美輪美奐, 每一幅畫栩栩如生,就如同有了生命般, 白鶴、仙石,大家很難想象晚上要是將這一組燈燃起, 將是何等盛景。


    “楚先生, 在下出五千兩銀子。”一位年輕公子溫彥說道。


    信石準備喊價, 買回去討他老頭子歡心, 看著男子氣宇軒昂、衣著看似普通,布料絕不是他們這個小鎮上賣的,絕對上成貨色。老家夥教導過,人可以笨,但是決不能沒有眼色頭,識趣才是保命根本。


    “東西不過爾爾,不值得本公子花大錢買了!”徐公子也被老爺子教導過,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心裏有譜。


    楚大哥有些站不穩,五千兩!他一輩子還沒有見過千兩銀子,他有些暈。


    楚大嫂扶著門框,她沒有聽錯吧!五千兩,娘咧,楚大嫂目光轉向紊縷,自從道年娶了紊縷,楚家好運連連,莫非道年娶了一個福星回家?


    “公子,聽你的口音不是錢塘人士,燈籠繁多,脆弱。路途遙遠,恐有損壞!”楚塵說道,不把情況說清楚,砸了自己的招牌就不美了。


    公子溫彥含笑說道,“祖母六十大壽,在祖母大壽之日燃此燈,定是妙事,長命百歲。”他沒有想到小小錢塘竟有如此妙人,真是難得。


    溫彥付了錢財,楚塵告訴燈籠的養護方法,送別。


    信石看著銀票上的字號,京城來人,大錢莊,絕不是俗人,幸虧小爺聰明,沒有杠上。


    楚塵將銀票放於楚大哥手中,兩夫妻匆匆回房,藏銀票。


    “竟然看不上燈籠,還不快走。”信石開始趕人,這人真慫。


    紊縷心裏眼裏都是楚道年,她家夫君好會掙錢,關鍵是不會花錢。


    徐公子心裏可惜沒有把六十六壽燈買回去,如果不是那位公子,兩千兩就能買回去,討老頭子開心。心裏憋著火,看著信石小人得誌的模樣,好想拖出去暴打一頓。徐公子自知自己在這裏也是自討沒趣,帶著人先行離開。這次真是出師不利,麵子沒有找回來,裏子也丟了。


    信石沒有想到這人真的就走了,拋於腦後,沒有管他。追著楚道年問什麽時候能做出狀元曲,沒有六十六壽燈,狀元曲也不錯。


    “狀元曲,百餘盞燈,工程浩大。”紊縷說道,這個呆著終究還是想考狀元,不然不會對狀元曲久久不能忘懷。


    楚塵含笑執著紊縷的手,“我記得你我相識,就是你唱狀元曲那日,你在台上唱曲,腔調綿長柔腸,何等耀眼;我站在遠處望著你。”


    紊縷愕然,她以為他們第一次見麵是在一群書生哄鬧中,這人一不小心撞到自己懷中。


    眾人已經習慣了兩人是不是秀恩愛,光天之下,說此話、做此事,會被人唾棄和不恥,不知為何,心中隱隱羨慕。


    信石千辛萬苦才求的一盞畫有自己畫像的燈籠,提著這盞燈籠,一路上很開心,快走到自己家的路口,被人堵住了。


    “想到唐府討一杯茶喝,直說就是,走吧!”信石將燈籠在徐公子麵前晃悠一遍,“看見沒有,千層燈,獨一無二,每一麵,都是本少爺的畫像,十分英俊瀟灑。”


    徐公子想要上前奪,被信石躲開了,“金寶,幫少爺保管好了,”信石把燈籠交到金寶手中,“你們誰敢打我燈籠的主意,就把你們全賣了。”


    隻是自家少爺和唐家小少爺的事,他們這些人寧願被少爺老爺罵,總比被唐老爺盯著強。


    徐公子怒其不爭看著自己隨從,人多有個屁用,都是不爭氣的東西。直接上前和信石幹起來,他這幾天憋著好些氣,一半是被眼前家夥氣的。


    下人左右徘徊,想要扳開信石的手,可是信石一隻手扯著徐公子的頭發,一隻手扯衣服,嘴直接咬脖子,實在是太凶殘了,他們無從下手。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了,是男人直接用拳頭。”徐公子仰天長歎,他一不小心就惹到這個瘋男人,他也要奮起,抓頭發、扯衣服,無從下口,幹脆直接啃頭發。


    兩人滾在地上,衣服都被撕扯成碎片,還在繼續扭打在一起。


    “唐叔父,這二人實在有趣。”溫彥打趣說道,這些小侍看著眼熟,莫不是那家店鋪···


    “老爺,姓徐的欺人太甚,我和公子準備回府,這人就帶人堵在這裏,欺負少爺身邊無人,合起夥欺負我二人!”金寶哭訴道,“老爺,這可是少爺的寶貝,你護好了。”金寶擼起袖子,上前幫忙。


    “都給我停下!”唐老爺吼道,沒看見都貴客到嗎?這群人真是眼瞎。


    對於幹慣架的兩人立刻鬆開,信石身上衣服已經碎成一條一條的,毫不在意,徐公子也沒有好到哪裏。


    “爹,這小子人多勢眾,以多欺少,你可以直接殺到徐家討說法。”信石看著飄然落下的頭發,這家夥功力見長,“你這個瘋潑夫!”


    徐公子整理衣衫,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整理的,都碎成條了。“瘋婆子,今日仇、來日戰。”徐公子帶著人離去。


    “這位就是小表弟,上次見他時可比現在瘋。”溫彥笑著說道。


    信石沒想到這是自家人,“表哥,幸會。”


    這幾日楚塵都沒有見到信石,詢問之下才知,他家中來由貴客,這家夥真是喜新厭舊。


    六十六盞壽燈傳出去後,來楚塵這裏尋燈的人更多了,楚塵每日隻花半日做燈籠,還有半日陪著家人遊玩。


    大家看不懂這個書生到底是何種想法,棄科舉、經商道,心似乎並不放於商道之上,隻是閑聊時候打發而已,隻是苦了一心求燈人。


    放榜名單穿到錢塘,這屆狀元是冀州人士,南苑書院到京城趕考有六十餘人,考中進士有十餘人,也算可喜可賀!


    景良落榜而歸,到了京城,才知自己就如井底之蛙,這次不行,他有預感,他這一生理應不凡,封侯拜相也可,隻要除了道年,這人今生和他相克!回了錢塘,耳邊總有人談論起楚先生,對他的詩畫格外推崇。他如何也沒想到這人會經商,想必老院長和諸位夫子很失望,自甘頹廢,滿身銅臭味,自毀前程。


    落榜之人回到錢塘,聚於畫船之上,感慨時運不濟,他們以為自己最強勁的對手就是楚道年,沒成想到了京城才知,優秀人才何其多,楚道年不過是其中一粟。他們隻是心態沒調整好,一下子崩了,下次定會取得名次。


    六十六盞壽燈在京城皇宮大放異彩,溫彥帶回燈後,溫大人看了燈後,立刻將燈獻給太後,隻有太後老人家才能經得起與鶴同壽。


    夜幕下,每盞燈裏麵仿佛裝著一個世界,閃閃燭光映照下,畫裏的景物仿若活了般想要從畫裏跳出。


    這等巧奪天工之作,讓人歎為觀止。大家離得太遠,看不太清楚,靠近一看,玄機更深。大臣們跪拜太後福澤安康,這便是六十六壽燈的寓意。


    太後被身邊宮女扶著一盞盞細品壽燈,恍然覺得自己深處仙境,到了另一個世界,從頭看到未,恍然出了仙境,這人的畫技真是絕了。


    “太後,白日看燈,還有玄機!”溫大人說道。


    太後深信不疑,第二日一看,沒有夜晚耀眼,畫倒是不突出了,看重的是上麵的字,果真是黑白世界,各有千秋。


    大家對楚道年十分感興趣,沒過而立,卻有如此胸懷與意境,可惜了,此人現在錢塘,離京城有千裏之遠。


    楚塵隻想蝸居在錢塘做一個商儒,沒想到他的名聲已經傳到京城,朝堂官員無人不知他。


    諸位大臣族人有在錢塘的,寫信求楚道年一套燈籠。


    有人歡喜有人愁,院長和諸位夫子沒有想到道年會在燈藝方麵取得如此成就,這人天生運道極好,可惜了,錢塘第一才子經商,也算是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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