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訂閱率足60%才能及時看到, 否則48小時後可看~  銘恩伯府霍家, 霍三夫人蘇氏房內, 此刻正熱鬧。


    今兒是三房小爺的百歲酒,霍家小辦了一場。男眷外頭聚著吃飯,女眷則來了蘇氏屋裏坐著,湊一湊喜氣。


    霍家這一年多來, 經曆了一場很大的變故,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姑嫂幾個一群人湊在一起說過話了。所以, 借著這回霍小爺百歲酒之際, 太夫人發了話,好歹一家人聚著吃頓飯,也算是意思著給小輩慶個生。


    老太爺早不在了,霍老爺也在一年多前戰死在了沙場上, 霍家如今便隻太夫人說了算。


    霍家雖然由一等侯爵變成了如今的三等伯爵, 但陛下至少是念著太上皇與蕙太妃的麵子, 到底是給霍家留了最後一點顏麵。賜封銘恩伯爵,也是希望他們霍家可以銘記皇恩、繼續為朝廷效力吧。


    既是如此, 那定當是要好好過日子的。


    霍家已經頹靡夠久的了,實則不該再繼續消沉下去, 總得添一些生氣。


    這回霍小爺百歲酒,太夫人特意將老夫人叫了過去, 叮囑她百歲宴這日吩咐大廚房多做幾個菜。再提前給小曾孫外祖蘇家下個帖子, 請蘇老爺蘇夫人這日也來吃頓便飯。


    隻是太夫人沒有想到, 到了這日,蘇家沒來人,就打發了個小廝來送了份禮。


    霍二夫人素來與三夫人蘇氏不對付,此番抓著這個把柄,少不得要挑事兒。


    “弟妹,這天都要黑了,怎麽你娘家還不見人過來?”這霍二夫人一雙三角眼,微微一眯,隻剩一條縫,一臉看好戲的姿態,未等蘇氏說話,她又一拍大腿兀自道,“想來也是,你在閨閣的時候做了那樣敗壞門風的醜事,我若是你的娘家人,也會覺得丟人。避著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再過來。”


    “再說……”


    再說如今的霍家早不是當年先帝在位時的霍家了,沒了權勢地位,誰又還瞧得上。


    後麵這些話二夫人倒是沒說,怕是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心酸。


    大夫人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端莊賢淑。二夫人說完,她眉眼跳了下,就怕蘇氏與她對罵起來。


    “今天不逢蘇大人休沐,擅自離守影響不好。蘇家已經著人送了禮物來,誠意已經夠了,你便少說兩句。”大夫人說完,暗暗給二夫人使了個眼色。


    二夫人卻偏不聽大夫人的,又笑著說:“蘇大人如今可是在翰林任職,將來可是要入內閣的。咱們霍家是什麽,說好聽了是皇親國戚,說得不好聽,其實就是戴罪的人……”


    二夫人心直口快,“戴罪”兩個字一說出來,便後悔了。


    她心虛的朝大夫人那裏瞥了眼,轉移話題說:“蘇大人不來可以理解,怎麽蘇夫人也不來?”


    “我也不是她的親閨女,又如二嫂說的,做出過那樣的醜事兒……她不來,也是人之常情。”蘇氏倒沒如往常一樣與二夫人吵,反而頗為禮貌友好的衝她眯眼笑了下。


    二夫人似是沒料到蘇氏會這般,突然間懵住,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大夫人沒在意二夫人說的話,倒是笑起來,目光柔柔看著蘇氏說:“三弟妹自從生了笙哥兒,性子好像軟了不少。這到底是做母親的人了啊,總歸不一樣。”


    其實倒不是這三夫人改了性子,而是如今坐在這裏陪著她們說話的人,根本不是原來的那個三夫人了。


    原來的三夫人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欠了口氣一命嗚呼了。等孩子生下來後,殼子還是原來的那個殼子,但是芯子已經換成了現在的蘇棠。


    莫名其妙穿越,而且一穿過來就在生孩子,她那麽怕疼的人平時連打針都不敢打的,結果卻吃了那些苦,可真是委屈極了。


    這老天爺好似故意與她作對似的,知道她立誌不婚不育隻願做一輩子的小仙女,結果……現在不但結了婚生了孩子,而且竟然還是跟一個古代人結婚……蘇棠起初過來的那一兩個月,其實是崩潰的。


    多麽希望這隻是一場夢啊,夢醒了後,她還是那個吃喝不愁快樂自由且事業小有成就的小老板。


    什麽時候想出去玩兒了,直接訂張機票飛過去。不想應酬的時候,她能把自己關在家裏一個月不出門。


    單身多好啊,為什麽非要結婚生孩子?


    想她不過也才二十八歲,正是要什麽有什麽的時候,為什麽不能瀟灑自在享受生活,非得過那種按部就班的日子呢?研究生在讀的時候,她媽就急吼吼給她介紹對象,各種大小型相親大會,必然會有她媽的身影。


    家裏表哥表姐表弟表妹每逢誰結婚,她媽都得把她揪過去。然後也不顧人家是不是願意,非得讓新娘子必須將捧花扔給她。


    這些年來,她都不知道接了多少束的捧花了。


    以前她母上大人雖然著急,但沒到崩潰的地步。直到聽說連九八年出生的堂弟都要訂婚了,老人家忽然一個人關起門來大哭一場。


    她被父上電話急吼吼叫回去的時候,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外地出差合同談了一半都直接撂下了,立即買了票飛回去,結果卻是老兩口按著她腦袋要她必須答應一門親事。


    說是九八年的孩子都訂婚了,她就是老女人嘍,還挑三揀四的呀。再挑下去,就成沒人要的老姑娘嘍。


    老姑娘怎麽了?她的人生目標就是做一個優雅的老姑娘。


    九八年……九八年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竟然也訂婚?到法定婚齡了嗎!


    九八年,小她八歲。結果,她現在的老公,就整整小她八歲。


    跟一個小自己那麽多的小屁孩兒過日子,能過出什麽花兒來?雖然穿過來也有三個月零幾天了,不過,她連正眼也沒瞧過自己那夫君一眼。


    一來是飛來橫禍穿到這鳥不拉屎的古代來,心情不好脾氣大,不高興搭理誰。二來,她那便宜夫君也鮮少來後院看他們母子。


    這些日子來,從丫鬟婆子們的閑言碎語中,她也差不多知道了些。這蘇氏並非霍伯爺的心儀之人,不過是耍著肮髒手段算計來的。


    虧她命好,算計的時候霍家正遭逢大難,權勢大不如前,恁不死她。否則的話,憑著霍家以前的權勢地位,能抬她進府做小妾,就算大發慈悲了。


    可霍家就算不如從前了,到底也還是勳貴人家。呆在這樣的人家過日子,至少吃穿不愁的。


    她那便宜夫君似乎也謀了個差事,從小小兵頭做起。他年輕,不愁將來沒有大造化。


    本想著,既來之則安之吧,就這樣安安靜靜過著小日子,似乎也不做。可她到底低估了老天爺的惡作劇能力。


    她並沒有穿越到曆史上的某個朝代,而是穿越到了一本架空的小說裏。而如今的夫君霍伯爺霍令儼,正是書裏最後因為各種原因漸漸被黑化掉的終極大反派。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她必須離他越遠越好。


    之前不知道這事兒,所以也沒怎麽正經搭理過他。如今回過味兒來了,情況自然不一樣。


    所以,就算霍二夫人再怎麽挑釁鬧事兒,蘇棠也不搭理她。她誌不在吵架,她誌在離開霍家。


    “是啊,自從生了小南瓜後,我自己都覺得脾氣軟了不少。如今有了孩子,隻覺得他才是最重要的,別的什麽都無所謂。”蘇棠隻是隨便接著大夫人的話說了這麽幾句,卻未想到,這大夫人是個沒了老公又沒孩子的。


    見大夫人眼底閃過一抹哀傷,蘇棠立即轉了話題問:“枸杞,你去前頭瞧瞧,伯爺回來沒有。”


    一聽這話,大夫人二夫人都站了起來告辭。二夫人起身後直接拂袖而去,大夫人則說:“你與小叔好好說說話,難得他今兒歇在家裏,你們一家三口好好一處呆著,我便不打攪了。”


    “幸姑,走了。”


    “誒!”幸姑應了一聲,這才舍得將侄兒遞給奶娘抱,她俏皮衝蘇棠眨眨眼,便跟著大夫人走了。


    等人都走了屋裏靜下來後,蘇棠這才長呼一口氣,仰靠在炕上的大迎枕上。


    正想著一會兒要怎麽說的話,便聽枸杞說:“夫人,伯爺回來了。”


    枸杞話音才落,蘇棠便立即歪頭朝門口看去,就見一個一身素色衣袍的男人正跨過門檻走過來。這是蘇棠第一次正經打量這個男人,倒是比她想象中老成穩重許多。


    想來也是,這古代的二十歲跟她那個年代的二十歲,自然是不一樣的。


    等到他排除掉一切異幾後,他的後宮,將隻有一位皇後。而她蘇氏,能不被夫家牽連、能護得住一條性命,應該算是萬幸了吧?


    那日霍令儼問她,當初到底是看上了他的人,還是看上了霍家的榮華富貴,蘇棠不敢說。若是她告訴他,她是為了別的男人故意設計賴上他的,他會怎麽想?


    怕不把她大卸八塊扔出去喂狗,就算是仁慈了。


    蘇棠沒有想到,這麽快,竟然就與這齊王殿下打了照麵。畢竟是認識的,而且他又是原身的主子,若是不恭恭敬敬打個招呼,想必會讓他起疑心。


    所以,匆忙之下,蘇棠隻能略頷首請個安,表示對這個主子的尊敬。


    兩輛馬車錯身而過,繼續往各自的方向駛去。蘇棠輕輕吐出一口氣來,隻覺得方才的一個照麵,對方那無形的氣場,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可是實打實的天家之子。想她雖然從小生活富足不愁吃穿,但到底隻是一個家境頗為優越些的小屁民,就算後來做生意,能打得上交道的,也隻是一些狐假虎威的小官。


    便是那些小官,她應付得都夠嗆,更何況如今的這位爺,可是皇爺。


    既然她已經不是原來的蘇棠,自然不會再周旋於兩位大佬之間。隻是她擔心的是,怕這齊王殿下會不定時派人來找她,向她打聽霍家的動靜。


    到時候,她要怎麽說?


    難道,直接告訴他,她已經是霍家的兒媳婦了,想好好過日子,再不會替他做事?不行的,對於一顆廢棄的棋子來說,她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本來好好的心情,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插曲全攪和沒了。一路上挨家挨鋪逛著,蘇棠也全然沒什麽興致。


    隻是她完全沒有想到,與齊王殿下的第二次碰麵,竟然會這麽快。


    蘇棠正帶著枸杞逛一家綢緞鋪子,鋪子裏的掌櫃卻忽然從裏麵走出來,笑著跟蘇棠打招呼:“這位夫人,我家老板娘說,新從江南來了一批綢緞,想必夫人會喜歡。所以,請您進去詳談。”


    蘇棠本來沒覺得有什麽隱情,隻以為是一種推銷手段,便拒絕道:“不必了,這裏的就已經很好。”


    誰知,那掌櫃的繼續說:“夫人,老板娘說了,您去看了裏麵的綢緞,必然不會叫您失望。”


    蘇棠這才察覺到不對勁,於是上下打量了那掌櫃的一番。那掌櫃沒再說別的,隻是側過身子去,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蘇棠將已經定好的綢緞扔給枸杞:“我去瞧瞧到底是何稀罕物,你在這裏等我。”


    “是。”枸杞不疑有他。


    ~


    掌櫃的嘴裏說的是老板娘有請,不過隻是一個幌子。真正坐在後院內屋等著她的,正是方才大街上已經碰過麵的齊王殿下。


    這家綢緞鋪子挺大,前麵是鋪麵,後麵是一個居家的小庭院。與前麵的嘈雜喧鬧對比,後麵就顯得清靜雅致許多。


    蘇棠一進去,就瞧見正屋靠著窗戶的地方,正坐著一個人。那人是背對著她的,她看不見長相。不過,瞧著那衣著跟清貴的儀態,便也猜得到是方才見過的貴人。


    蘇棠忽然一顆心突突跳到了嗓子眼,一時間大腦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一會兒要怎麽應付他的問題。


    此時此刻的這種感覺,就像是以前讀書的時候答卷子不會做一樣。越是緊張,就越是腦子一片漿糊。忽然又懊悔得不行,早知道是他喊自己來,方才就直接裝作沒聽懂算了。


    “王爺,霍伯夫人來了。”


    “你先下去吧。”齊王李啟茂並沒有回身來看一眼,隻是略抬手揮了揮,將那掌櫃的打發走了。


    “小的告退。”


    掌櫃的離開前,悄悄給蘇棠使了個眼色。蘇棠領會到了,忙低著腦袋恭敬十足的過去請安。


    “見過王爺。”她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大禮。


    “起來吧。”清潤的嗓音響在耳畔,卻透著些薄涼,伴著秋風,一字字鑽入蘇棠耳朵裏,她隻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蘇棠麻木的站起來,卻又聽男人說:“你坐下來回話。”


    “是。”蘇棠應著,然後在他對麵跪坐了下來。


    兩人中間隔著一張矮幾,矮幾上正濃霧繚繞,他在煮茶。淡淡的茶香鑽入鼻內,蘇棠才稍稍穩住了心神。


    “本王聽說你給霍伯爺生了個兒子,一切可好?”


    雖然隻是簡短的一句話,但蘇棠卻在分析他問題的深意。當然,他不可能是在關心她身體,那肯定是在問她這個奸細的身份有沒有惹霍家人懷疑。


    於是,蘇棠回說:“我……妾身身份低微,霍家是高門大戶,肯定是瞧不上我。不過王爺放心,他們隻是不待見妾身,倒是不曾對妾身起疑心。”


    蘇棠當然不能說其實霍家不少人對她還不錯,也是怕他懷疑自己反水,隻能說霍家人對她不好了。


    隻是沒想到,顧此失彼,隻想著如何回答問題,倒是忘了原身本來的性子了。


    “一年多未見,你倒是變了挺多。”


    蘇棠緊張得不得了,卻還是故作鎮靜說:“妾身想過了,若想長期潛伏在霍家替王爺辦事,還是得稍微聰明一些。以前……妾身有些過於驕縱蠻橫,那樣的性子,不適合當細作。”


    齊王目光在蘇棠身上落了一瞬,又說:“看來霍家人待你還算不錯。”


    蘇棠忙回話說:“是。表麵上的功夫,自然是要做的,畢竟當初我與霍伯爺的親事,乃是陛下親自點的。霍家如今權勢地位大不如前,一應行事都特別低調,更不可能會忤逆陛下的意思。”


    “這些本王知道。”齊王淡淡應一句。


    蘇棠悄悄抬眸探去,卻見坐在對麵的人正側頭望向窗外。之前大街上匆匆一瞥,隔得也遠,沒細看。而方才進來的時候她十分拘謹,更新沒敢看他。這會兒離得近了,就細細打量了一番。


    若論長相,他與霍令儼乃都是絕色。不愧是二次元裏的人物,這個頭、身材比例,以及那張臉的立體性……包括五官的分布,都近乎是完美。


    論氣質的話,兩人都有一種讓人覺得冷而疏遠的感覺。霍令儼的冷,帶著壓迫性,不論是他的眼神還是行為,都會讓人有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但是眼前的這位齊王殿下……瞧著像是個溫和好說話的性子,但那種冷而清貴的氣質,卻是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


    優雅,尊貴,一言一行甚至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自然帶著骨子高高在上的天家貴氣。這種氣質似是有一種蠱惑力一般,讓人看了一眼,就會被感染,然後漸漸一點點沉迷。


    要說這皇家與權貴世家培養出來的人,雖說都千尊萬貴,但其實還是有些區別的。蘇棠總覺得,霍令儼那個人雖然說冷漠無情了些,但她從他身上偶爾還是能感受到一點熱的東西,比如說,他心情好的時候,也會願意與你多說幾句話。他調侃你、甚至語帶諷刺奚落你的時候,你也敢刻意跟他頂嘴對著幹。


    而眼前的這個人,卻不一樣。


    到底是出身帝王家的人,性子更涼薄一些,自然也更不近人情一些。


    齊王忽然皺著眉望過來,蘇棠偷看被當場抓包,她忙躲躲閃閃收回目光。倒是也機智,知道原身對這位殿下有意,便故意裝作十分癡情迷戀於他的樣子,用愛慕卻又小心翼翼的語氣問:


    “王爺呢?王爺近來……可好。”


    齊王似乎並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轉了別的話問:“你父親在翰林院也呆了十幾年,熬的也算久。如今翰林院大學士的位置空了出來,本王想,或許他可以填補上這個位置。”


    不過,蘇棠也不是好惹的。別人越是有心想要與她打機鋒,她越是來勁兒想與之一較高低。如果此刻就被她三言兩語給說走了,不說她這個正經夫人的麵子掃地威信掃地,就是她自己心裏,也得慪死。


    於是,蘇棠笑著:“青屏姐姐是跟隨伯爺多年的,我怎麽敢為難姐姐。雖說如今伯爺還沒有給姐姐名分,但是依著爺對姐姐的寵愛跟信任,想來給名分也是遲早的事情。”


    “我平時隻管著後宅的事情,前院的事兒,一應都是麻煩姐姐的。伯爺倚仗姐姐,給你權勢,這也是應當應分的。”


    青屏隻是看著蘇棠,目光看似平和,其實眸底早已暗藏洶湧。給不給名分是她和爺之間的事情,何曾輪到她來說話了。


    不過青屏是打小便在霍家做丫鬟的,霍家教她規矩禮儀,也教她讀書識字。縱然此刻心裏再不舒服,也不會衝動到做出錯事來的地步。


    眼前的這個女人,再不得爺的心,至少頭上也頂著伯夫人的名號。而她隻是一個丫鬟,沒有資格爭論。


    所以,不論蘇棠說什麽,青屏隻是聽著,並未插一句嘴。但是等蘇棠說完了,她還是那一句話,爺的吩咐,她做奴才的不敢違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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