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訂閱率足60%才能及時看到, 否則48小時後可看~  蘇棠斂住笑意, 故意避開了霍令儼的目光,看著太夫人說:“祖母您別怪伯爺,他軍務繁重,每日回來得都很晚。不到後院來歇著, 也是怕打攪了我跟小南瓜, 這是爺心裏有我們母子。”


    “如今咱們霍家重振門楣的重任完全卸在了伯爺一個人肩上, 想來他壓力也十分大。身為妻子, 外麵的事情我幫不了他什麽忙,但是我心裏是體貼他的。”


    “就總想著……”蘇棠語氣緩了些, 目光悄悄朝霍令儼那邊瞄了眼,卻又立即收回來,一雙烏澄的大眼靈動得很,繼續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著肉麻的話,“就隻想著,每日能親自去給他送上一碗羹湯,親眼看著他一口一口吃完, 我就再無遺憾了。”


    言罷, 蘇棠竟然不知從哪裏抽出了一方絲帕來, 擦著眼裏並不存在的眼淚。


    “是我不好, 是我對不起霍家、對不起伯爺。我知道, 伯爺到現在心裏還在怪我, 我也沒有奢望別的, 隻希望……隻希望以後再去爺那裏送湯送飯的時候,爺能別當著那些奴仆的麵打我的臉。”


    “關起門來爺怎麽給我甩臉子都成,隻是外人在的時候,爺能不能稍微給我留點尊嚴。”


    蘇棠拿手比劃了下,有些乞求地望著霍令儼。


    霍令儼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看著別處。他老人家此刻的臉色,可謂是精彩紛呈啊。


    既有看破蘇棠心思的不屑,也有看破卻道不破的震怒,但是當著太夫人的麵,他還不能將這份怒火表現出來。否則,氣壞了老太太身子,他就是大逆不道。


    昨兒晚上靜軒閣的事情,多多少少傳了些到老太太耳朵裏了。老太太是覺得靜軒閣的那些奴才們不太像話,再怎麽著,這蘇氏好歹也是正經主子,怎麽著也輪不到一群奴才去欺負。


    “老三,你身邊的那群奴才,的確是太不像話了。你媳婦再怎麽不對,我這個老太婆還沒怎麽冷落她呢,倒是那些個奴才,反倒是陣勢比我這老太婆還要大。”


    太夫人雖則老了,可心裏不糊塗。


    關於三房小夫妻倆孰是孰非這事兒,既然已經塵埃落定沒別的選擇,那她覺得還是好好過日子的好。再說,如今兒子都有了,又鐵板釘釘是霍家的種,這蘇氏瞧著也還算過得去,何必非得鬧得雞犬不寧呢?


    那孟家的丫頭是好,可人孟家是要把姑娘送去做皇室兒媳的,人家壓根瞧不上如今的霍家。


    就算沒蘇氏這神來一筆的醜聞,她這小孫子,多半也是會娶別人。這海棠丫頭還不錯,得饒人處且饒人。


    老人家上了歲數,就喜歡和和睦睦的,討厭那些個肮髒手段。


    但三房的奴仆都是打小伺候在老三身邊的,霍家遭了這樣的難,都還能留下,說明個頂個的忠心。所以,老太太也不希望因為這點要把事情鬧得多大。


    那些忠心耿耿的奴才,老太太不想罰,便隻能將責任全推到自己孫子身邊。


    “依我看,這事兒全怪你。要不是你混賬,奴才們哪裏來的膽子?”太夫人說,“得罰你。”


    霍令儼承認:“的確是孫兒的錯。”


    太夫人說:“既然是你的錯,那你自己說,要怎麽罰你?”才問完,又問蘇棠,“你說,該怎麽罰他才好。”


    蘇棠不傻的,不可能真的認為老太太想罰她親孫子。老人家能這麽說,就算是給她做主了,她也得識趣些。


    所以蘇棠笑著道:“祖母,孫媳怎麽舍得您罰伯爺呢。您若是責罰他,倒是不如罰我好了。”


    又說:“其實昨兒晚上的事情,都是小事。我想,伯爺也已經吩咐過了,下回我再去,他們不會再攔著我了。他們也不能罰,他們個個對伯爺、對霍家忠心耿耿,若是罰了,豈不是寒了人家的心?”


    “祖母……不如這事情,就這樣過去,算了吧?”


    太夫人眯眼笑起來,指著蘇棠說:“瞧瞧,你們都瞧瞧。真是好也是她,歹也是她,好人都讓她給做了。行,這件事情,便看在你這丫頭的麵子上,誰也不罰了。”


    “你們回去,好好陪陪小南瓜。也別再吵架了,家和萬事興,別叫咱們霍家的運勢都讓你們吵沒了。”


    蘇棠忙說:“祖母您請放心,我們一定不會的。”


    霍令儼抱拳告辭道:“那孫兒便先回去。”


    等蘇棠等人都走了後,山茶一邊拿著小錘子蹲在老太太身邊幫她捶腿,一邊說:“太夫人這回總得放心了吧?奴婢覺得,這三夫人自從生了小爺後,性情大變。方才一番話,三夫人說得頭頭是道,又是罰又是不罰的,其實都是說給三爺聽的。依奴婢瞧,她做咱們伯府未來的女主人,未必不好。”


    太夫人眼裏含笑:“是啊。或許……到底是老天垂憐吧,不忍眼睜睜看著咱們霍家就這樣徹底毀了。”


    “老大死了,老二殘了。如今……也就隻有老三了。若是三房主母目光短淺,沒有些心計成算,如何做老三的賢內助?她越發懂事,這是好事。我相信,咱們霍家會越來越好的。”


    “可不正是,一定會好的!您老啊,就別操心了,等著享兒孫福吧。”


    ~


    晚上,霍令儼歇在了後院。


    蘇棠帶著兒子睡大床,霍令儼則和衣睡在窗前的大炕上。兩個奶娘跟枸杞歇在外間,夜裏小南瓜醒了一次,是餓醒的。


    小南瓜一哭,奶娘便候在珠簾外麵問:“夫人,小爺這是餓了,得喂他吃夜奶。”


    蘇棠已經起來了,抱著小南瓜輕輕顛著哄,側頭說:“你們進來喂奶吧。”


    其實這具身子自己也有奶水,隻不過,若是她親自喂了奶,這身材一時半會兒怕是恢複不了。再說,這古代大戶人家自然有大戶人家的規矩,既是請了奶娘,她自樂得清閑富貴。


    想在她的那個時代,一般有條件的人家的女主人,也都是寧願花點錢讓孩子喝進口奶粉,也不願自己親自喂養的。


    兩個奶娘走了進來,卻在看到炕上的霍令儼的時候,兩人忙都紅了臉。都是一副扭扭捏捏又羞又忿的樣子,不知情的,還以為這是逼良為娼呢。


    蘇棠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屋子還睡著一個。


    她正想著該怎麽做好的時候,就見那個男人皺著眉頭起身,一臉煩躁的大步走了出去。


    蘇棠沒管他,隻對奶娘說:“好了,你們快喂吧。想他是餓了,一直在哭。”


    小南瓜的確是餓了,一吃上,立即就不哭了。


    填飽了肚子後,小南瓜主動別開腦袋,鬧騰著不肯再吃。


    “爺吃飽了,我抱著他在屋裏走走,消消食吧。正好也顛一顛,他會睡得更快一些。”


    “我來吧。”蘇棠從奶娘懷裏又抱過兒子,將他豎著抱,讓小南瓜腦袋擱在她肩上,她一手托著小南瓜屁股,另外一隻手則輕輕拍著小南瓜後背,同時人也不停在屋內走來走去。


    兩個奶娘對望一眼,都是一臉不解的樣子。


    “夫人這是……”


    “拍奶嗝呢,怕他嗆奶。”蘇棠說,“你們出去歇著吧,順便幫我將伯爺請進來。”


    “是。”


    沒一會兒功夫,霍令儼又負手緩緩踱步走了進來。


    蘇棠看到他來了,立即招呼說:“伯爺來得正好,你幫兒子拍奶嗝吧。這小子可真夠重的,我抱不動他。”


    說罷,人已經走到霍令儼跟前。


    也不管人家霍伯爺是不是情願,直接就現場教學:“你瞧,就這樣抱著。這隻手托住這裏,這隻手拍這裏。但是記住了啊,一定要輕一點,力氣不能太大。看清楚了嗎?來,給你。”


    蘇棠說完直接將兒子遞到他胸前,霍令儼接過去後,才皺眉問:“這是幹什麽?”


    蘇棠說:“剛剛喝完奶,有空氣積累在胃裏……說了你也不懂,你照著我說的做就行。放心,兒子是你的,更是我的,我能害他嗎?”


    “這些事情,你可以交代給下人們做。”


    蘇棠說:“你是他父親,你自己想想,打從他生出來後,你抱過他幾回啊?我來掰著手指頭數一數,一、二、三……不超過五回吧?而且每回也就抱一會兒功夫,然後就扔給了奶娘……”


    “小孩子八個月……最晚十個月,就開始認人了。有些聰明的孩子,六個月就開始認人了。難道,伯爺希望以後小南瓜長大後跟您不親嗎?你多抱抱他,多陪陪他,他是有感覺的。”


    “當然,我也不是隻要求你不要求自己。從今天開始,每個月至少一半的時間,我會自己帶著小南瓜睡。至於伯爺你……你若是心裏有他,就常常過來看看,若是不在意,那我也不能怎麽樣。”


    “我也知道,伯爺往後不可能隻有這一個兒子。以後就算不跟我生,庶出的總得有幾個吧?等您兒子多起來的時候,咱們小南瓜可就可憐了,得跟多少弟弟妹妹分享這可憐的父愛啊。您若再不趁著現在隻有他一個的時候多疼疼他,真是連我都看不下去了,我……”


    “閉嘴!”


    霍令儼隻覺得耳邊像是有隻蒼蠅一樣,“嗡嗡嗡”的,吵得他腦袋疼。


    蘇棠閉了嘴。


    她這是職業習慣,一說教起來就忘乎所以,沒完沒了。


    以前在自己公司,都是下屬員工,當然願意聽她叨。但是眼前這個人……是大佬,惹不起。


    霍令儼雖說嫌蘇棠煩,但到底也還是照著做了。


    外表瞧著冷若霜雪的男人,溫柔起來,倒也有模有樣。


    蘇棠想,隻要他心中尚且有點愛,哪怕將來諸事不順,心裏有那麽一個溫暖柔順的地方,也不至於完全走上歪路不可回頭吧?


    次日一早蘇棠醒來的時候,某人已經不在了,隻身邊的小某人正咧著小嘴衝她笑。小人家好似認得母親一樣,胖乎乎的小手直朝蘇棠這邊撈。


    蘇棠坐起來,笑眯眯一把將兒子抱住。


    外間聽到動靜,忙問:“夫人醒了嗎?”


    “醒了,你們進來伺候吧。”


    蘇棠親自幫兒子穿的衣裳,拾掇好後,讓奶娘抱去喂奶。


    蘇棠坐在梳妝鏡前,黃連幫她梳頭,枸杞準備了兩身衣裳拿了來,讓蘇棠選。


    今兒是她父親壽辰,按理說該穿得喜慶些。不過,如今霍家尚在孝中,不宜穿顏色鮮亮的衣裳。所以,枸杞選擇墨綠色跟暗紫色兩件偏暗色係的衣裳。


    黃連瞧見了,說:“咱們夫人還年輕,這些顏色老氣橫秋的,不太好。”


    蘇棠指了那件墨綠色的說:“這件吧。”


    “奴婢不清楚。”


    蘇棠抽了帕子捂著嘴巴咳了兩聲,之後才啞著嗓子說:“你先去前頭跟爹說一聲,我收拾一下,一會兒就過去。”


    “是。”那丫鬟應了一聲,退出去了。


    枸杞沒出聲,隻是安安靜靜立在一旁。倒是黃連,忍不住說:“大小姐,夫人可是要害您的,老爺不會就這樣把這事兒揭過去了吧?一會兒您定要跟姑爺哭訴哭訴,讓姑爺替您做主。”


    “你覺得,我跟伯爺哭訴,有用嗎?”蘇棠瞥了黃連一眼,輕輕搖搖頭,“走吧。”


    蘇棠由枸杞黃連一左一右攙扶著進前廳的時候,蘇通與霍令儼翁婿兩個正麵對麵坐在兩邊,誰也沒跟誰說話。蘇棠腿才邁過門檻,眼睛略瞟了一下,就感覺得出來整個氛圍不對勁。


    她目光輕輕一轉,便又咳了兩聲,掙開兩個丫鬟的手,虛浮著步子走了過去。依著這裏的禮數,一左一右給兩個男人各行了一禮。


    之後,蘇棠又捂著嘴咳了起來。


    霍令儼自始至終都隻是端端坐著沒動,甚至蘇棠進來,他目光也沒朝她身上瞥一眼。蘇棠咳嗽,他也恍若未聞。


    倒是蘇通,擱下茶盞來,到底關心著問了幾句:“這是怎麽了?”


    蘇棠擺擺手:“不礙事,死不了,不過就是生孩子的時候落下的病根。如今一到晚上天氣涼一些的時候,總會有些咳嗽。之前在家吃了藥將養著,已經好了些,隻是不知怎麽的,今兒這毛病又犯了。”


    枸杞本分老實,黃連卻是有些小聰明的。一聽蘇棠這樣說,她立即就附和著道:“想必是今兒氣著了。”


    蘇通心裏明鏡兒似的,麵上卻裝著聽不懂的樣子,隻是虛偽關心兩句道:“如今你既嫁了人,為父也關照不到你,你自己要愛惜自己的身子。今兒也晚了,女婿又來接你,為父也不虛留你,早點回去吧。”


    蘇棠卻說:“夫人呢?我這就要走了,下次再見,指不定是什麽時候呢……她不出來送一送嗎?”


    蘇通又端起茶盞來,垂著眼眸啜了口,沒看蘇棠,隻說:“她今兒累著了,已經歇下。”


    聞聲,蘇棠嘴角不自覺抽了下,目光也漸漸一點點冷下去,她也懶得再裝著身子不舒服在這裏跟他演戲了。枸杞伸手過來要扶著她坐下,被蘇棠一把揮開。


    “父親,如今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麽你休了袁氏,要麽,我便與袁氏對簿公堂。孰輕孰重,我想您老人家心裏清楚。”


    “你……”蘇通本欲跳腳斥責蘇棠的,但餘光瞥到了一旁的霍令儼後,便壓住了自己的脾氣,“你非得這般絕情?我可是你父親,你竟然與旁人串通這樣害我。”


    “害了我,於你有什麽好處?”


    見這位蘇大人急了,蘇棠這才平心靜氣說:“你是我父親,害了你,自然與我沒好處。所以,我不是沒有害你麽?我給你了選擇的,是你自己的心偏著袁氏與牡丹,倒還反過來責難我了?”


    “你母親待你不薄,是你自己有錯在先。你辱沒了蘇家門風,害了你妹妹,你當真不知道悔改?”


    原身不守貞潔,不但霍家不待見她,她自己的娘家更是以此為恥。蘇通是文人,自命清高不凡,更是不恥女兒這種行為。


    在他眼裏,長女是一百個不好,次女是不管怎麽做都對。


    對於一個眼睛瞎掉心也偏掉的男人,蘇棠懶得再與他多費口舌,直接說:“我母親在潤州,她自是待我不薄,但你卻薄待了我,你也負了她。”


    “你……”蘇通氣結,下意識朝霍令儼那邊探去一眼。


    這回,霍令儼倒是難得的抬眸朝這邊看了眼,目光幽幽,頗有一副瞧好戲的姿態。


    蘇通氣得甩了甩袖子,背過身去,根本不想再多看這個女兒一眼。蘇棠也並不搭理他,隻是走向霍令儼道:“伯爺,咱們回吧。”


    霍令儼略抬眸,看了跟前的這個小女子一眼。繼而倏地起身,招呼也沒打,隻邁著一雙大長腿,直接負手踱步而去。


    蘇棠見狀,便緊緊跟了上去。


    “伯爺,您請等等我,我有話與您說。”


    ~


    蘇棠的確是有話與霍令儼商量,本打算回去的路上說的。哪成想,霍令儼是打馬過來的,一路上,她倒是沒這個獨處的機會。


    等回了伯府,兩人一道去太夫人那裏請了安又回了靜軒閣後,蘇棠見霍令儼直接往他書房去,她便也跟了過去。霍令儼沒搭理她,不過也沒攆她回去,蘇棠便就一直跟在他身後。


    “伯爺。”青屏瞧見主子回來了,忙過來請安,卻在瞧見跟在身後的蘇棠後,稍稍愣了下,之後才也依著規矩請安,“夫人。”


    蘇棠沒理青屏,直接越過去,跟著霍令儼進了書房。而霍令儼,更是目不斜視,答也沒答一句。


    青屏被曬了下,晃了下神,目光不自覺便朝書房內探去。但霍令儼進去後,卻是直接將門關上了。“啪”的一聲響,倒是將青屏驚著了。


    跟在青屏旁邊的小丫頭雀兒問:“青屏姐姐,爺今兒怎麽帶夫人來這裏了?”


    “我怎麽知道。”青屏肅著臉說,“多做事,少議論這些是非。爺還沒吃晚飯,趕緊去備飯吧。另外,再燙一壺茶來,如今天兒越發冷了,爺秋冬季節最喜飲茶。”


    “是,我這就去。”


    雀兒走了,青屏卻依舊站在門外,倒是有些依依不舍的樣子。


    而書房內,蘇棠望了眼映在窗戶紙上的那道柔長的身影,笑著打趣說:“伯爺,您打算什麽時候抬青屏做姨娘?我瞧她對爺一片真心,爺莫要傷透她的心才好。”


    霍令儼沒理她,隻是褪了披風掛在一旁,彎腰坐下後,這才望向蘇棠問:“怎麽,今兒那場戲,是你們父女特意演給我看的?”


    蘇棠覺得他這個人太過於冷漠挺無趣的,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


    “伯爺何以認為是做戲給您看呢?”蘇棠興致缺缺回了一句,正想順勢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卻在目光朝他探去的時候,被他冷鷙的眼神嚇著了。


    蘇棠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已經挪過去的屁股又慢悠悠挪了回來,然後好好站直了。


    在他麵前,她就仿佛一個犯了錯的學生。蘇棠腮幫子咬得死死的,心裏挺生氣,更是不甘。


    但她不得不承認,方才的那個對視,在他麵前,她根本就毫無氣勢可言。一邊暗罵自己慫,一邊還得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站好,心裏忍不住罵了句娘,她何曾這樣憋屈過。


    霍令儼並沒有讓她坐下好好說話的意思,見她站回去後,才說:“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那日你說日子過不下去想和離……是真心話,還是欲擒故縱?”


    蘇棠的警覺性告訴她,這種時候忽然問這個問題,怕是個不好答的問題。


    於是,蘇棠笑著問回去:“那伯爺覺得呢?”


    外頭忽然響起敲門聲,霍令儼睨了眼蘇棠,這才說:“進來。”


    青屏端了壺茶進來。


    “如今越發冷了,天又晚了,爺與夫人喝點茶暖暖身子吧。”一邊說著,一邊已經熟練拿了茶碗倒了兩杯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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