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


    客廳裏的三人見狀:“……”其實隻需要一條黑豆守著棠棠就夠了好嗎?


    易棠棠在毛豆熱情的擁護中走出房間, 卻發現易梟不在。


    “哥哥他們呢?”她理了理睡亂的長發, 問著。


    毛豆甩著大尾巴:“汪!”出去幫棠棠搜集卡片了!


    朱曉回答:“易哥帶林超和趙嶢出去了,具體去幹什麽沒說。”


    “哦。”易棠棠了然地點點頭,見沒事做,便坐到了朱曉身邊的沙發上抱著橫躺過來的大毛豆開始用力捋毛。


    毛豆超級喜歡這樣的玩鬧方式,身體在沙發上用力撲騰著,腦袋蹭著易棠棠的腿扭過來扭過去,大舌頭掉出了嘴巴, 唧唧嗷嗷地亂叫一通。


    旁邊沙發坐著的趙芃本來是想問一下易棠棠知不知道哥哥他們幹什麽去了, 見到這種情況,早按捺不住擼狗的心,也湊過來兩隻手, 用力揉搓起毛豆來。


    易梟三人回來時, 就發現正對門的大客廳內,一狗兩人極為混亂的狀況。


    最先停止撲騰的是毛豆,它仰躺在沙發上,舌頭歪在嘴巴外,大嘴半張, 興奮地喘著氣。


    門一開,看到麵色沉沉的易梟, 它還撲騰著的四腿一僵。


    隨即便是狗身一躍而起, 毛豆猛地從被它蹂躪地亂七八糟的沙發上跳了下來, 身子伏地, 趴到易棠棠腳邊就做乖巧裝。


    接下來, 趙芃也萎了。


    他坐在沙發尾,悄咪咪地扯了扯七零八落的沙發墊,奢望將其複歸原位,但那隻是枉然。他根本不敢看門口的易梟,眼神四處瞟著,像是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壞小孩。


    唯一不怕的隻剩下易棠棠了,她泰然自若地背靠在沙發上,笑容燦爛地朝易梟三人揮手打招呼:“哥哥,你們回來了呀?”


    ***


    午飯還是廚藝最好的丁瑤掌廚。自從和五人小隊一同前行,在一起用餐後,易棠棠主動將空間裏的食材分了一半,扔到了趙芃的空間裏,算是她和易梟、毛豆的夥食費。


    趙芃每次看到空間裏堆了一大摞的食材,都會忍不住生出坐吃等山空的想法——突然覺得,在大佬身邊混吃等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整個午飯期間,飯桌上的氣氛都不明朗。


    易棠棠看著同一桌子上鄧林超和趙嶢從回來,精神恍惚到現在,一副被打擊到懷疑人生的淒慘模樣。她從飯桌下悄悄探出手去掐了下易梟的手心,朝他眨眨眼:是不是你嚇著他們了?


    易梟把她不安分的小手拉回桌麵,氣定神閑:沒有。


    易棠棠扭頭:我才不信!


    吃完飯,易棠棠扯著易梟要去逛逛鉑木市。


    末世後的城市當然沒有鳥語花香、秀麗風景可以參觀,但白日出行對易棠棠來說意義不一樣,她已經太久沒有在白日裏自由地閑逛了。


    兩位大佬帶著忠犬毛豆一離開,鄧林超和趙嶢齊齊朝門口發出一聲重重的哀歎。


    “你們上午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這幅模樣了?”問話的是朱曉。


    回來後兩人的一反常態,眾人都看在眼裏。鄧林超和趙嶢都是活潑的二貨,能讓他們喪著臉這麽久,一定是發生了衝破他們三觀的事情。


    鄧林超眉頭擰成密密麻麻的“川”字,望向趙嶢,發現對方居然和他的表情一模一樣。


    兄弟倆沒回答,再次歎了一口氣。


    丁瑤猜測著,輕聲問:“難道是易哥讓你們,殺人了?”


    她這話一出,趙芃和朱曉都緊張起來,目光如炬地等待他們的答案。


    末世四年,他們五個人當然不可能沒有殺過人,可想到易梟“殺戮之眼”的由來,三人不寒而栗。莫不是,今日易梟將二人叫出去,就是為了訓練他們殺人吧?


    細思極恐——為什麽易梟願意帶上他們四個於他毫無用處的人,又給了食物,又分配給他們一輛車開來鉑木市,難道他的目的是將他們訓練成身邊殺人武器?!


    兄弟倆腦袋像撥浪鼓地搖了起來。


    緩緩籲氣,將那個設想拋遠後,丁瑤又問:“那是易哥早上殺人了?”


    兄弟倆聞言一頓,對視過後堅定地點下頭。


    易哥確實殺了人,還殺了不少人,拿了不少張卡片,可令他們恍惚的卻不僅僅是這件事。易哥他,他,他專門把兩人叫出去,居然是讓他們幫忙埋屍體。


    把殺了人的屍體全部埋起來,防止屍體腐爛衍生出病毒瘟疫,是多麽保護自然、又為本代後代著想的事情啊!


    這樣“環保”的事情攤到他們身上,兩人隻想:哭。


    他們不僅僅要被那些人臨死前的驚恐狀折磨,還要耗費體力去挖坑拖屍體埋土。


    可想而知,他們是過了一個多麽摧殘人心的早上。


    ***


    “哥,你讓他們去埋屍體了呀?”


    易棠棠拿著新入手的異能卡片,一邊埋頭看一邊笑問著易梟。


    “嗯,給他們找點事情做。棠棠今天感覺身體怎麽樣?”他手臂展開,輕環著她的後背,防止她走路不穩。


    易棠棠將手上的卡片塞回空間,敞開雙臂朝前快跑了幾步,轉過身和易梟麵對麵:“挺好的,哥哥就別擔心我了,就算保持現在的狀態,我也很滿足了。”


    易棠棠大張著雙臂,步子停下,微仰著頭麵對著頭頂的陽光,卻不自覺地沉溺了進入,輕輕闔上雙目享受其中。


    五月初的陽光,很柔,很暖,照耀在麵龐上,有一點點癢。


    易梟癡怔地看著被光芒籠罩著的她,恬適的微笑追隨陽光的蔓延,在她細膩的麵龐上一點點擴大,他的眼中倒映出她的笑臉,小到她臉上的每一個毛孔茸毛都清晰地刻在了她的眸光裏。


    易梟忍不住屏息,卻怎麽也控製不了那響在耳邊的清晰又歡快的心跳聲。


    他用力閉了閉眼,睜開眼發現依然無法逃開她時,他索性決定放縱自己一回。


    在陽光下失去血色,幾乎通透的指節慢慢搭在她的側臉,他看到她蟬翼一樣的睫毛顫了顫,那雙璀璨的眸子卻沒有睜開。


    易梟輕輕俯身,動作極致溫柔地貼近她如花一般的唇瓣。


    “汪汪,汪汪汪!”


    吃完晚飯,時間尚早,易棠棠便拉著朱曉鄧林超幾人開始玩撲克。


    經過一下午的心理調節,鄧林超和趙嶢已經從恍惚的世界裏逃了出來,不過他們平靜下聯想起早上發生的事情,也開始對易梟的殺人行為產生了猜測。


    易梟殺人,並非見人就殺,會自主地掠過許多人,也或許是在一群人中挑選出幾個人殺死。兩人最初以為他是看心情殺人,卻發現並不是。


    從始至終,易梟的殺人的神態沒變過,甚至於鄧林超根本沒辦法從他的身上察覺出一絲殺了人之後的喜悅、憤怒,殺人對他來說,更像是——一項任務。


    鄧林超想到這裏,突然感到胳膊被撞了一下。


    “林超哥,該你出牌了!”坐在旁邊的趙芃手裏捏著最後一張牌,眼中閃爍著賊光地看著他。


    鄧林超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還在打牌。


    他條件反射地將身體偏到一邊,謹防趙芃這小子看到自己的牌,思索後甩出其中一張。他們現在玩的可是有懲罰的,贏了的人,可以問最後輸到最後的人一個問題,不管什麽問題,都得答!


    “唉,要不上。”趙芃悄咪咪瞅了眼自己手上的牌,歎氣。


    易棠棠啪地甩下同樣剩下一張的牌:“哈,我贏了,快快快,你們快繼續,我要準備問問題了!”


    鄧林超瞬間一臉菜色,他怎麽就注定是點炮機呢!


    而現實的殘酷遠不至此,一盤結束以後,他不僅榮登最強點炮機席位,甚至坐穩了大輸家之位。


    一共玩牌六個人,四個人都是他放走的,鄧林超已瀕臨崩潰。


    易棠棠笑得前仰後倒,等鄧林超哭泣著甩開牌,就和另外幾個人討論起問個什麽讓他更奔潰的問題。


    “咳咳。”易棠棠整理著麵部表情,先朝坐在身後的易梟眨了眨眼,然後出口問他,“林超哥,你見到我哥哥最想做的三件事是什麽?”


    周圍立時響起一片雀躍的吟哦,隻有鄧林超苦巴巴著一張臉,像是吞了一大把黃連。


    易梟對自己被點名沒有什麽反對意見,反倒是正了正身體看向鄧林超,像是對他的回答也很感興趣。


    鄧林超感到壓力山大!


    他把手指擰巴成麻花,像個大姑娘一樣扭捏了好半天,才憋出幾個字眼:“逃跑,膜拜,……跪舔。”


    空氣一靜,猛地爆發出一陣轟鳴式的狂笑。


    易棠棠笑地渾身顫顫地去抓易梟的衣服,被他抱到了懷裏,顫個不停,四周的人也笑得東倒西歪,便是易梟都沒忍住,彎了彎嘴角。


    唯一還繃得住的鄧林超怯生生的偷看易梟,見他態度不錯,這才將大佬將要打死他的後怕拋開。


    遊戲繼續。


    或許是前麵幾次易棠棠把好運耗光了,幸運女神悄悄閉了眼,她開始輸了起來。


    相較於對鄧林超、趙嶢問問題的隨意,問起易棠棠來,就要多分顧慮,畢竟她身後還坐了尊大神嘛~


    不過眾人玩開了以後,之前的顧慮隔閡都淡化了很多。


    第一個問易棠棠問題的是趙芃。


    還未成年的清秀小男孩一慌張,臉就紅通通的,他低眉猶豫地瞅了易棠棠好幾眼,最終還是被鄧林超一巴掌拍出了個問題。


    “棠棠姐,你,你的毛豆為什麽叫這個名字啊?”趙芃一呲溜地說完。


    鄧林超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樣:這問得什麽不痛不癢的問題。


    趙芃:你牛叉,你來問?!


    易棠棠倒是沒想過他問自己這個,嘴角的笑容稍淡,又很快恢複自然:“毛豆的名字不是我給它取的,是它原來的主人,因為它從前的小主人末世前最喜歡吃‘毛豆’,所以幹脆給它取了這個名字。”


    趙芃認真地聽完,點點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他看到棠棠姐是笑著的,卻在她的身上感覺出落寞。


    “我們繼續吧。”朱曉柔聲開口。


    易棠棠:“就是,這還是我今晚第一次輸,我一定要贏回來!”她的話一出,氣氛再次恢複了之前的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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