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靈綁架阿普一事,知情者不多。因陸知暖還要利用她成事兒,特意跟赫連曦打了招呼,暫且將此事壓下去。


    秦清靈心裏卻是無比激動,因為她覺得這事兒沒有曝出,定是景親王殿下為了全她的麵子。他心裏還是惦記她的。


    太後於如月樓設宴,世家貴女必是爭奇鬥豔。秦清靈摸了摸自己已經日漸光滑的皮膚,想著,今日無論如何,都要讓自己沒有任何瑕疵。


    故此,她特意起了大早去了趟吉祥客棧。


    墨風早就接到陸知暖指令等候在此。還別說,女人啊,就是了解女人。果不其然,秦清靈大早上就來找他治臉了。


    墨風先前跟著陸知暖學了一些手法,如今正假模假式的給她做麵膜,一邊按摩一邊有意無意的提起:“其實,秦小姐麵容姣好,在一眾貴女中也算出類拔萃。”


    秦清靈最喜人誇獎,尤其這人還是三五不時就懟一懟自己的竇大師,頓時樂的找不著北。


    “不過嘛,我倒是知道個方子,可以令容顏永駐,就是這代價,太高了。”


    這些日子治臉成效甚好,秦清靈早就被竇大師洗腦了,不論他說什麽,她都照做。如今聽說能容顏永駐,心思更是活泛起來。試問,哪個女人不想永葆青春呢。


    即便她不願承認,可事實就是如此。陸知暖明明已是生過孩子的婦人,不論身姿樣貌,樣樣都勝自己一籌。若是自己能得以容顏永駐,日後進了景親王府,才有資本和陸知暖爭個高低。


    “竇大師快請說。”


    “南湖珍珠。”


    秦清靈一聽,頓時就泄了氣了。南湖珍珠,世上隻有一顆,在葉太後的隆福宮,她如何能得到。


    墨風瞧秦清靈有些退卻,便道:“女人就像是那嬌嫩的花兒,綻放時,美不勝收,奪人心魄。可再美的花兒,過了花期,也都凋零了。滿園芬芳,姹紫嫣紅,誰還會去欣賞那早就凋謝了的花兒呢。”


    “秦小姐當知,色衰而愛弛啊。”


    果然,秦清靈的神色有幾分鬆動。


    “可是,那南湖珍珠,太後必是寶貝的緊,我如何能得到。”


    “隻要想,就沒有不可能。我給秦小姐用的藥材,可是從南夏皇宮盜來的映月芍藥呢。”墨風特意加重了那個‘盜’字。


    秦清靈心領神會。


    今日壽宴,大家都在如月樓,宮中守衛自然照尋常鬆懈,卻是個動手的好時機……


    如月樓位於皇家園林西側,占地頗廣,高聳入雲,遠遠看去,頂端的造型正如一輪滿月,陽光灑下,皚皚白雪反射著太陽的光線,竟有一種日月同輝的錯覺。


    眾人抵達如月樓時,已臨近晌午。宴席還要等些時候方能開始,故而,眾人眼下都聚在四望亭附近。


    這裏景色頗好,怪石嶙峋,沿途樹上掛著潔白的樹掛,別有一番景致。


    “今日壽宴,乃是喜事,眾位不必拘束著,如月樓建立至今,頭一次開放,哀家瞧著眾公子小姐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好好參觀參觀了。”葉太後笑道。


    “如月樓打從開始設計,咱們就一直關注著呢,如今趁著太後誕辰,能有機會瞻仰,自然是要好好看個夠的。”葉天宇說道。


    “嗯,這一路舟車勞頓,哀家身子骨有些疲累,就不在這兒礙著你們了。東越的太子和公主遠道而來,乃是貴客,太子殿下要好生招待,莫怠慢了。這說不準兒啊,日後還是一家人了呢。”


    “承蒙太後掛念。”赫連城笑著朝葉太後拱了拱手。


    葉太後這話說的可謂毫不遮掩,眾人自然也心知肚明她打的什麽主意,隻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瞧著長公主麵色沉鬱,必是不滿此舉。可奈何除了韓玉琪,再無適齡皇室公主了。


    陸知暖不禁暗歎口氣,若非自己留了一手,一對眷侶,可就要勞燕分飛咯。


    葉太後走後,這氣氛也活躍了起來。有相熟的幾人,聚在一起,往四周去賞雪景了。有懶得動彈的,比如陸知暖,就在四望亭休息。


    “呀,這不是秦小姐麽,怎麽瞧著你今日哪裏不一樣了?”鄭秀兒一驚一乍道。


    循著聲音望去,陸知暖瞧著秦清靈今日一襲淡粉羅裙,配上同色鑲著雪白狐狸毛的披風,烏黑的長發柔順的垂下,額前幾縷細碎的劉海兒,配上甜美的妝容,頗有幾分靈動之氣。


    陸知暖也是十分的驚訝,她驚訝的不是秦清靈的變化,而是墨風的手段。


    這小子,不錯啊。


    若放到現代,絕對是高端大牌化妝師啊。


    秦清靈也很滿意眾人對她的態度,果然,什麽都聽竇大師的就對了。


    “秦小姐也是在聞香館做護膚麽?”


    女人們總是繞不開一個美字,瞧著秦清靈這般,一眾小姐們立馬就圍了過去,刨根問底起來。


    秦清靈自然不會將竇大師說出來,不然的話,若大家都去尋竇大師,她可就沒有優勢了。


    “聞香館麽,本小姐倒是極少去呢,本小姐的護膚,都是交給私人的護膚師來做。”


    “哇,不知可不可以請秦小姐引薦引薦。”


    秦清靈第一次享受到眾星捧月的感覺,這話麽,也沒說死,隻道:“本小姐那位私人護膚師啊,脾氣古怪的很,怕是不好說呢。”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了悟。“秦小姐,咱們李府下頭的綢緞莊昨兒新進了幾匹上好的雪緞……”


    “秦小姐,咱們玉器閣前幾日出了新品的耳墜子,質地可好了……”


    秦清靈正得意洋洋的欣賞著自己做的指甲,等著其他小姐們過來恭維她,隻是,等了半響,卻沒了聲音了。


    她瞧了瞧,見眾人都一副吃驚的表情看著前方,她也抬頭看去,卻見前麵一女子身著淡藍錦緞斜襟長裙,腰間係雪白綢質腰帶,顯得腰身纖細,盈盈一握。腰帶的位置稍稍往上提了提,更顯身姿美好,雙腿修長。


    如瀑長發披散開來,隻在頭頂用白玉發簪挽了個發髻。臉上妝容若有似無,清清淡淡,卻如花中仙子,高雅純潔,不可褻瀆。亦如出水芙蓉,潔白無瑕,端莊雅正。


    更是看呆了在場眾人。


    林君城本不願理會這些熱鬧,可瞧著場上寂靜的很詭異,這才抬頭看了過去。


    這一看,便再也收不回眼了。


    “甯,甯甯……”


    沒錯,來人正是徐甯。


    徐甯出身書香世家,身上自有一股書卷氣息。再加上這幾日隨著離歌練習瑜伽,身上淡雅出塵的氣質愈來愈出眾。今日這妝容便是陸知暖親自設計的韓式偽素顏妝容。


    而這身衣裙,則是陸知暖準備送給興榮繡坊的最新冬裝樣式,今日正好由徐甯來打板。


    陸知暖怎麽可能隻叫秦清靈自己出風頭嘛,雖說那什麽竇大師是自己人,給秦清靈用的東西,都是她聞香館的東西,不過是被墨風換個瓶子而已。可若今日秦清靈出盡風頭,眾人豈不都被秦清靈拉去了,那可不行。


    蕭元璟見徐甯出場的瞬間,就知道這小女人打的什麽主意了,明明都是自己的東西,也偏要比出個高低來。


    陸知暖攤了攤手,毫不謙遜的說道:“我有什麽辦法,這人啊,一旦優秀起來,連自己都嫉妒自己呢。”


    果然,徐甯的出現打破了剛才的平衡。那些世家貴女本就不喜秦清靈的傲慢,突然來了個好相處的徐甯,瞬間便扔下秦清靈,去徐甯那兒了。


    “徐小姐,你今日到底化妝了沒有啊?”


    徐甯第一次被這麽多人注視著,不禁有些臉紅,卻更襯得她貌美如花了。


    “當然化了啊,我用的是聞香館的珍珠粉,再用最細的刷子蘸著眼線膏子淺淺的描了描眼線,怎麽樣,是不是覺得眼睛大了些,卻又看不出化了妝。”


    “真是這樣呢。”


    “徐小姐,你這口紅是哪種色號啊,聞香館的口紅我每一種色號都有,怎麽沒見過你這種呢?”


    “這個啊,是新出的橘色係,在唇上塗上一層潤唇膏,再薄薄的塗上一層口紅,就是這樣的顏色了,如果厚塗呢,顏色會比現在再深一些。如果喜歡的話,也可以將兩種色號的口紅疊加起來塗抹,會有更新的色號哦。”


    比起秦清靈來,徐甯的毫不保留反倒讓大家喜歡。


    “我就說,還是聞香館的東西好,什麽私人護膚師,也不過如此。”


    秦清靈雖美,可也隻在皮囊。有了徐甯的映襯,瞬間就失了顏色。


    秦清靈瞧著眾人見風使舵,心有不甘,更是堅定了要得到南湖珍珠的想法。


    “真是妙啊。”赫連城看了看徐甯,又看了看陸知暖。


    陸知暖顯然察覺到赫連城的注視,朝他揚了揚下巴。


    赫連城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一番舉動落到蕭元璟眼裏,卻叫他有幾分吃味。


    “暖暖,你跟赫連城什麽時候熟絡起來了,你們倆眉來眼去的,做什麽呢?”


    陸知暖就喜歡看這男人吃醋,她好笑的撓了撓他的下頜,道:“秘密。”


    蕭元璟抓著她的小手,眯起危險的眸子。“愛妃想要本王就地寵幸了你?”


    陸知暖嚇的趕忙抽回了手,在他肩上捶了一下。“什麽眉來眼去的,我跟赫連城今兒才第一次見,我們能有什麽事兒啊,還不是為了睿兒。”


    蕭元璟笑道:“我不過逗逗你,瞧你急的,就算愛妃願意,本王也舍不下麵子把你‘就地正法’啊……”


    陸知暖瞧他越說越不正經,小臉爆紅。這人,明明從前那麽高冷,怎麽現在這麽,這麽……“流氓!”


    這下換成蕭元璟撓著她的下頜了,瞧著她急惱的模樣,他道:“還真是像貓兒。”


    “咳咳咳,王爺……”高德看不下去了,掩麵咳了咳。


    蕭元璟心情好,倒也不計較。“何事?”


    “皇上有請。”


    蕭元璟擰了擰眉,他實在不願意離開陸知暖左右。


    “沒事兒,我就在亭子裏歇著,有離音和茹燕在,不會有事兒的。”


    “好,若有事,盡快派人到清和殿找我。”


    “知道了,你去吧,別叫皇上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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